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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天上来-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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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奴死亡一刻，九宫坍塌，皇宫消散，南城凭空消失，这烈阳高照的天地瞬间漆黑，似化为了黑洞，将腾欲一把卷入了进去。
出现时，在风语城外，他的心口被那杆长枪贯穿，他的双眼所看失去了一切色彩。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将我困于梦中？”腾欲大吼一声，将心口长枪直接捏碎，一跃而起。
向着风语城一步踏去，目光阴冷的落在思乡楼前。
“为何要执意苏醒呢……”这声音来自那楼内，来自齐雨的父亲，思乡楼的掌柜。
腾欲冷哼一声，冲了进去，一拳打在对方的胸口，话语冰寒道：“说！”
掌柜的倒卷而去，惨笑开口：“你可知，一梦以十年！”
第155章 走！
“什么一梦十年？”腾欲微微愣了一下，放眼看了看四周，只见眼前所望的风语城层层叠叠，似乎有三重。
第一重是这掌柜的回忆，他的小儿齐雨的过去，那一年的冬季，大雪纷飞。
第二重是现在，腾欲在这思乡楼顶入睡的时候，夜未央，风微凉。
第三重……是这风语城的十年之后……是未来！
“过去，现在，未来……你到底是谁？”腾欲不看则以，看了之后，脸色顷刻间变得极为凝重。
能将他困于梦中，甚至是梦中之梦，无限循环。若非那个什么神偷呼唤他醒来，他或许将会永久的沉沦下去。
至于那南城，那九宫，那九皇子，那神偷。是真实存在，还是镜花水月。他看不透，想不透。
那天为海，大地布满无数脚印的世界是什么，是哪里，他不知道。
那个世界里的那一扇灰色的大门，那是什么门，又通往哪里，是，还是终点，他一无所知。
他收起拳头，没有再打，眼前的掌柜绝非凡人！
看似一场梦，但现实中却过去了十年，十年如梦还是一梦十年。
“我…我在这场梦中循环了多少次？”腾欲越想越是心惊肉跳，越想越是不可置信。
“多少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终归是苏醒了一丝。
看来是有人想让你苏醒，罢了罢了，既已苏醒，老夫强留不得。”掌柜的似很是虚弱，惨笑中，大手一挥，天地崩溃。
“一梦以十年，你若信为真，便是十年之后，你若认为假，便是夜尽天明！”这话语传出，不再是那掌柜的声音，带着沧桑之意。
腾欲随着天地崩溃被大力一推，身体在飞快的倒卷，四周一片混沌，似一条岁月长河。
在听到对方的话后，他心神轰鸣，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他知道，对方要让他自己做出选择，是选择真还是选择假。
若真，便是十年之后。
若假，便是夜尽天明。
腾欲闭上了双眼，陷入了沉思当中，他想起了刚入梦中，梦到回家后，在梦中再次入梦，那之后，听到了剧烈的声响，震得酒楼摇摇欲坠。
他不清楚当时那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隐隐有预感，外面怕是发生了大事。
仙界，有乱！
这正是他最为担心的，他自落入凡尘后，便对那赵四的做法很不理解。如今细想，果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这古怪的封印，绝非赵四可以拥有！
仙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或许只是一场梦，他的脑海很是混乱，真的想不出来，分不清楚。
若要选择真，那便是十年，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规则，那仙界便是过去了十日。
十日，不长，甚至很短，微不足道。
可他的心底总有一股不安的预感，预感仙界怕是出了大事。
人对于未知都会充满着不安，腾欲此刻便是这般的想法。若真的只是一场梦，那便更好，可若真的出事了，那他一息也不想在凡尘逗留。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解开封印，恢复十成仙力，踏仙门，回仙界！
那里，是他的家！
所以，哪怕就算心底仅仅是没有依据的预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假。
“我选择……假。”腾欲缓缓睁开眼，平静的开口。
“假？若选假，从此刻开始，在凡尘中便一切皆假！”苍老的声音回荡，四周混沌消散。
瞬息之后。
腾欲躺在一片青翠茂盛的草地上，看着破晓的天色，看着不远处的风语城，一切如初。
他缓缓站起，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风语城的后方，再过不远，便是到了那鱼宗。
这一幕，好似他数日前，从那猎村外苏醒一样，似曾相识的感觉，很奇妙。
“腾欲……”一声轻唤回荡在他的耳边，那是一个衣着青色襦裙，长发飘飘的少女。
正是茹嫣。
腾欲微微皱了皱眉毛，他不解对方要把他送到这里做什么，还将茹嫣也一并送了过来。
他缓缓站起，但见风语城上空漂浮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那思乡楼的掌柜。
“我现在还没打算去鱼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腾欲冲着茹嫣笑了笑，对方看起来神色间似很憔悴。
他朝着风语城走去，还有两大家中没有搜刮呢，却是略过，可是大亏。以及城里的黑暗，他还没有摸透，暂时还不想走。
他这般想着，没走几步，忽然一头似撞在了墙上一般，走不过去。
腾欲一愣，抬起手摸了摸，发现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去往风语城的路。
他神色起了不善，蓦然飞起，却赫然发现这层屏障，似连至天地，彻底分割开来！
“你……”腾欲冷冷的看着那老者，抬起手，一拳打在这无形的屏障上。
一成仙力，完全展开。
轰！
这一拳，如同圣境一拳，却没有对这屏障产生似乎影响，甚至一丝裂缝都没有出现，反而让他自己被震得倒卷而去。
“没用的，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了看这风语城！”
腾欲正要发怒，在听到老者的声音后，他深吸口气，双目一凝看去。但见风语城内，人心惶惶，似乎有什么可怕的存在降临了！
“这是……”
“老夫的确将你困在了梦中，但那是为了救你。”
“救我？哼，你真是大言不惭。”
“罢了，你以选择了假，猎阁以降临…
走吧，这道屏障可不是为了阻碍你重返风语城，而是为了保护你！”老者看着腾欲，目露悲伤，似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小儿齐雨。
“猎阁？我正要找他们呢。”
“走，以你现在的实力，撑不过三箭！”
腾欲顿了顿，没有立刻回答，他看了一眼东方，抬起手于双眼上一抹，顿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
他放眼看去，看向四小宗之东的林府，立刻便感受到一抹极为强横的杀气，杀气冲天！
那是一个红袍青年，背着一杆石弓，带着一具赤红如血的面具，正在四处搜查，威压滚滚。
给腾欲一种明明是圣境，却又碾压圣境如蝼蚁般的错觉！
“恩？”红袍青年好似察觉到了腾欲的目光，微微扭头看去。
只听砰的一声，腾欲窥探的目光顷刻间粉碎，身体再次倒卷，心惊肉跳。
“怎么可能…这是猎阁？居然可以察觉到我的目光……”腾欲极为心惊，对方是凡尘中第一个可以察觉到他目光的存在，只不过，这一次是他自己主动窥探。
看起来，对方并不能直接发觉他的气息，否则早已降临。但依旧很强，强的让腾欲的心底出现了强烈的危机。
生死危机！
“走，你不是他的对手！”老者摇了摇头，看着执迷不悟的腾欲，他大袖一卷，直奔东方。
第156章 遗愿
“你我素昧平生，为何要救我？”腾欲不解，他不懂对方为何如此。
“为何救你……老夫也不懂，哈哈哈哈哈。”老者狂笑中声音嘶哑，越加沧桑，越加悲凉。
腾欲越听越发觉好生的熟悉，连忙开口道：“你…你是…你是那扶桑？”
“走吧…退一步海阔天空……”
“等一下，什么叫一切皆假？”
“真真假假…谁又分的清呢…走吧…去鱼宗……”老者的身影渐渐消失，声音越来越小。
腾欲默默看着，看着对方为自己拖延时间，他的双手握拳，狠狠的打在这屏障之上。
他此刻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对于猎阁的强大，彻彻底底的低估了。
如今知晓了对方就是那扶桑，就是在他入北荒之前，杀了那黑猪，乱了他计划的那个沧桑声音的本尊。
那一句，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一直不懂，眼下再看，那分明就是在救他！
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真是天大的讽刺。
以他如今一成仙力都毫无胜算，若在当时等待黑猪将猎阁召唤而来，那简直就是在等死！
现在细细一想，不禁后脊发凉。
猎阁之强，完全超乎他的预料，太过大意。
那个红袍青年，杀气如海，威压如天，令整个中环修士心惊胆战。不仅如此，堂堂鱼宗居然没有出面，好似任由对方搜查。
腾欲的眉头好似皱成了麻绳，一筹莫展，他虽然有一些仙丹和仙酒，但那些都是最后的手段，迫不得已下的选择。
如今虽有生死危机，却非走投无路，仙丹仙酒他还不想动。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约莫两千丈外的鱼宗，又转身看了看东方，暗叹中颇为苦涩。
对方执意救他，他就是想拒绝，也被这屏障阻碍，拒绝不了。
他非圣人，亦非纯善，落入凡尘的这几日，他成长了很多，杀人杀的麻木。纵还有一颗赤子之心，也早已被自己深深的埋葬了。
他其实没有什么原则，没有什么一生去遵循的准则，若说真有，大抵也就只有一点。
便是不喜平白无故的受人恩惠。
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他，他对这扶桑一无所知。甚至这一次是本尊还是分身，还是像上次一样，只是一具投影，他都分不清。
“是因为把我当成了你儿齐雨的样子了么……”腾欲对着东方喃喃。
若按这般推测，倒也有些道理，对方的目光，一直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去看待。欣慰而又悲伤，透着浓浓的父爱，哪怕是耗尽了修为，也要为腾欲织一场沉迷不醒的梦。
只为救他！
“我很像他么……”腾欲喃喃，他貌似已经懂了，懂了对方为何要执意救他。
他目光闪烁，又想起了梦中对方带着他去挑水，送他去私塾读书的一幕幕。那在初阳下拉着长长的影子，那将悲伤藏在心底的笑容。
一切都记忆犹新，一切都好似刚刚发生。
他没有爹娘，不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对于何为爹娘之爱，从未感受过。
在那梦里，是第一次，那种感觉迥然不同于爷爷给予的关爱，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腾欲懂了，他的眼角似再次湿润了起来，他对着扶桑远去的方向，躬身深深一拜。
此拜梦中爹爹之情！
茹嫣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腾欲神色悲伤，唯有继续保持沉默。
半晌，腾欲缓缓挺起腰杆，他没有哭，他长大了，他转过身，默默的向着鱼宗走去。
没有飞，没有跑，仅仅只是单纯的一步一步往前走，走的很慢，步伐很轻。
“茹嫣，你有爹娘么……”腾欲忽然这般一问，让跟着身旁的茹嫣微微一愣。
“我…我不知道……”茹嫣似和腾欲一样，心中没有爹娘的概念，话语之中很迷茫。
腾欲闻之，忽然笑了起来，道：“那你现在有伴了，我也不知道……”
茹嫣听后，眼睛睁的老大，有点惊讶。她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跟随腾欲后，对方举手投足间傲气十足，自信满满，衣着更是上等不凡，完全不像一个没有爹娘的小孩。
就在这时，腾欲看了看自己衣袖，轻咦了一下，他抖了抖衣袖，眨眼间丢出两人，正是庞丹和那温老。
不仅如此，还掉落出一杆一尺多长的卷轴和一块黑色的手帕。
“这是……”腾欲看了一眼那卷轴和手帕，脑海顷刻间一片空白，眸子里透露着不可置信的目光。
“咦，这是什么地方……唉。”庞丹一屁股坐地上，四下望了望，抓了抓头皮，有些困惑。
他话音未落，便看到一旁的温老，顿时一拳打过去，打的温老口吐鲜血，连连求饶。
“你他丫的，老子要慢慢的折磨你，直到死！”庞丹似乎在腾欲的衣袖里已经折磨了对方很久了，似上了瘾一般。
然而腾欲根本就没有去关注他们俩，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卷轴和手帕，心神轰鸣。
这卷轴，正是那梦中的武老先生所赐！
这手帕，正是那个叫玲玲的女孩所有！
这些，分明都是梦中之物，为何会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更是从他的衣袖里落出……
他的脑海里，回荡起方才那扶桑的最后的一句话，“真真假假，谁又分得清呢。”
“那场梦，难道似真实的？”腾欲呼吸急促，他缓缓的拾起那杆卷轴和那块黑色的手帕，仔仔细细的去抚摸。
就好像是在掐自己的脸，确定是不是在做梦一样。
“怎么可能…如果这些是真实的，那我又是谁……谁又是梦……”腾欲不断的摇头，他以为他懂了，他以为他醒了，可眼下似又陷入了迷茫之中。
“小友不必惊讶，卷轴当是老夫送给你的礼物。至于手帕，则是小儿齐雨的遗愿，愿有朝一日，物归原主！”腾欲的耳边忽然回荡起这段话语，似早就存在，直到他发现此物后才显现。
正是扶桑的声音。
腾欲回头，再次看了看遥远的东方，许久，郑重的点了点头。
对方许是再没有托付之人，许是腾欲真的很像齐雨，许是最后的遗愿。
是齐雨的遗愿，亦是扶桑的遗愿。
第157章 幼女大战萝莉
【感谢：夜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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