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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妖孽-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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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其名曰,软的才护牙。
      连盐也没有放一颗。
      邓搈摊着手一脸无辜的解释,“这盐一颗一颗的,看着便觉得硬,要是再一不小心硌掉老师和浅若的牙怎么办?喝吧,筷子也可以省了,捧起来像我这样…”
      他捧起一碗粥,一口便喝光了。
      晨光透过窗户的皎绢折进来,照在三个细瓷大陶碗上。
      清可鉴人的汤底,浮着一颗颗米粒。苏浅若数了数,好像也有快五十颗米粒。
      无可奈何地吹开粥面,苏浅若学着邓搈的样子吸着粥水。
      吸一口就闭一下唇,咽下了再吸另一口。没有大门牙真是可怜,不闭嘴就会往外流,还会被笑。
      破弩军凌晨的时候便来了,看了看现场,便驻扎了下来,行军帐蓬一座挨着一座,远远看去,像是一片白色的坟包。
      而那迎风招展着的帐门,则像是每一个人的墓碑。
      四处都是塌了方,裂了口的地面,血泥遍地,有直接炸成粉末的,有被倒塌的房子砸中了丧命的,有掉入塌方深坑之中被掩埋露出半只手的,有被卡在裂得不够开的口子中生生卡得断了气的……
      半个长安城成了修罗地狱。
      此时晨阳遥看如血,霞光层层叠叠地铺在天际。
      董源望着那矗立在太傅府中央的铁塔,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一片疮痍,所有的街道房屋都毁于一旦,虽是为了报血仇,可死的人太多了些,代价也太沉重了些。
      心中升起悲凉的感觉。就如同这被炸得完全没有路了的废墟,所有的路都走到了尽头。
      属于他董源的人生路,也尽了。
      本朝近四成的官员被炸死…
      剩下的全是在另半城开府的三品以下的文武百官。
      炸得有多狠。宋远对邓搈的恨就有多深,反之。则证明他对董苏的感情有多深,才会作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
      董源坐在一块残石上,眯起眼看向那完好无损,只是震落了一身铁锈的九层塔,斑驳的痕迹下,似乎露出一层玄白色的淡光。
      苏太傅彼时也正站在塔顶第九层,隔着朱色的栏杆,远远的望向董源。
      两人的目光似乎在空气中交接了一下。
      而事实上谁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离着足足五十里呢。
      就算是有了预料。但亲眼见到这惨烈的景象,那震憾也是无以言比的。魏朝自太子死之后,皇太孙也死了之后,根好像就已经在腐烂了。
      宋远第一次来太傅府想要回邓搈时,苏太傅便知道他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物。隐藏得很深。
      借他的手清除腐根,魏皇自然也是大手笔。
      苏太傅看着这个自己用尽一生去守护过,去供养过的帝国都城,眼角渐渐的湿了。
      他再不能为它做些什么了。
      只能看着它,走向魏皇希望的新纪元,或者…是被宋远架空!
      人命。又是什么?
      不过是一场权力博弈的炮灰。
      甚至苏太傅在猜到一切之后,也无能为力,只想着将苏浅若送出去。离开这个血腥的漩涡。
      年少时追随着魏皇一步一步的踏上高位,他曾是一个励精图治,敢作敢为敢想的帝王。
      是什么,令他变成了如今谈笑间灰飞烟灭,视旧日良臣益友为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呢?
      董源掏出青花小瓶儿,将瓶中的黑色药丸全部倒入口中,用力咽了一下,又朝着高塔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苏太傅怜悯地看着他,就让他这般死吧。让他自以为了无遗憾,自以为做了一个最伟大的父亲应该为儿女们做的事后。背着沉重的黑锅去死了吧。
      不知道,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能得到无与伦比的满足。
      董源死了。爆炸的事有人顶了缸。大战的硝烟也该散了,闵行搬回来的这座塔终究是保了苏家一条血脉。
      闵行…有时候为父曾非常羡慕你,就那么一撒手便一了百了,不用面对如今的绝望与末世。
      你放心,为父会亲眼看着浅若出嫁,离开长安城的。
      “邓搈,跟着为师,你可曾悔过?”
      “没有老师,我才会后悔。”
      苏太傅剧烈地咳嗽起来,血不断地突破牙的屏障,往外翻滚。
      邓搈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苏太傅的上半身,哭得像一个快要被父母抛弃的孩子。
      血色在衣襟上开出一朵又一朵艳色的花,苏太傅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地抚着邓搈的髻角。
      “搈儿啊,你比闵行小七岁,为师经常看到你便会想到他…为师无数次希冀过,过去就能像一场梦般散了。醒来便是新一天。我有身体,有儿有媳有孙女有弟子侍奉…”
      “搈儿啊,为师不曾劝过你开枝散叶,奉玉是个好姑娘,天底下最好的姑娘。可命运太可怕,我们都没能逃得过它的捉弄。如果时能与我,为师真的想打碎这命运,跳出这轮回,赋予我爱的人最幸福完美的未来。”
      邓搈仰脸,泪还留在脸上,语调却开始坚毅:“老师,会的,浅若觉醒了,你再撑一撑,总会有希望的。”
      苏太傅牵着唇角勉强地笑了笑,“是啊,我既希望她醒着,又曾无数次封闭了她,希望她永远能梦着。可如今,我已然护不住她了,只能将她这枚火种托负给你和梳行了。”
      邓搈默了一会儿,在脑海中回想了一下张梳行的模样,眉清目秀,温文儒雅,有时候一些神情难免会让他觉得熟悉。
      可是,他真的可靠么?
      这般想着,眼中便露了一丝痕迹。
      苏太傅用手背擦了唇角的血,本来苍白的脸色剩下的那一丝血色也退尽了。
      苍白的脸,血染的唇,极致的对比。
      又是一条路的尽头了么。
      “像闵行的孩子应该都不会是坏孩子,他是我们最后的选择。你太老,而且心没了。他与浅若年岁相近,又有三四分神似闵行,不是都道女儿都有一点点的恋父情结么,只要他以后越来越像闵行,浅若嫁与他,也会幸福的吧?”
      像闵行师兄么…
      邓搈心中微微一阵刺痛。
      老师想得也没错啊。
      “那么,弟子便去准备。后天,送浅若出嫁!”
      这是首次,张梳行地日光中见到魏皇。
      也不是他相召,是自己主动进宫见他的。
      “皇上,可能计划得变一变。”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北山浅庄西子桂院

      魏皇同样也收到了更为详尽的奏报。
      猜中了开头和过程,却没能算得全结尾。所以,张梳行现在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太傅府炸不平,苏太傅打不死,邓搈也没死,武力值也已经没有用了。
      得启用软刀子。
      “张卿但讲无妨。”
      魏皇的话音一落,原本侍奉在殿中的数十名内侍监全都走了干净。殿门也被轻轻带上,殿中瞬时变得幽暗起来。
      张梳行看着魏皇,脚步往前移了几尺,正好站在那首位之上。
      “邓将军不死,臣也不敢对老师下手。虽然婚事已定,后日迎娶。可现在境况已经与先前推测的有了一些质变。如果我娶了她之后便悄悄的送到宫中,苏太傅和邓搈不是傻子,必然会察觉…到时候,恐怕!”
      魏皇眉头也紧紧地皱起来,脸上的菊纹更深了些。
      他不也正头痛这个问题么。
      “张卿可是有了腹案?”
      张梳行缓缓从暗袖中掏出诏书,扬了扬,“这诏书可能要先改一改。”
      魏皇睨着张梳行,瞳孔中的瞳仁倏地收缩成一条竖线,像是一条毒蛇被人从沉睡中打醒过来了般。
      他的舌头也伸出来舔了舔唇,咝咝地颤了两下。
      “你说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张梳行捏紧诏书,沉默地与魏皇对望。
      殿中一时安静得过分。
      空气有些压抑,令人喘不过气来。
      暗影里响起剑刃摩擦着鞘边缓缓拔出的声音。
      张梳行浑然不觉地屹立着,身姿挺拔,腰如劲竹。
      魏皇骤然脸色一霁,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手掌。暗影里又响起归剑入鞘的声响。
      张梳行也随着魏皇轻轻地笑起来。
      “诏书你想怎么个改法?”
      “微臣觉得时间期限应该稍微缩上一缩。”
      “稍微?”
      “微臣觉得。三年太长,三天就差不多了。”
      魏皇一愣,明显这个稍微的跨度大到令他愕然。
      “大胆!”一道雪光飞向张梳行。
      张梳行眼角缩了缩。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魏皇。
      叮…
      带着破空之声而来的剑被魏皇随手抄起的一个茶杯打得歪向一边,剑尾震颤着发出嗡嗡的声音。插穿了旁边的一根漆红大柱,才堪堪止住,没再往前斩。
      张梳行止不住的磨了磨牙根,脚在官袍下颤了颤,才又重新站定。
      “苏南瑾的弟子,果然个个都不同凡响。让他死,孤也曾舍不得。张卿既然有瞒天过海的办法,不如讲讲?诏书嘛…孤三天后会重新给你一份。”
      “陛下还记得浅庄么?”
      魏皇挑起眉头。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浅庄的北山上有一山的西子桂,这时候正开得好,微臣打马经过,觉得此景甚妙,是一个婚后休养赏景增进夫妻感情的好去处。”
      魏皇拍着大腿大叫了一声,“善!大善!张卿果然有栋梁之才,首辅之位,非你莫属!百年世家千年名,魏朝史书必会留下张卿浓墨重彩的这一笔。”
      阴影里也传来一些唏嘘之声。
      张梳行眸光发亮,抚衣敛袖行完大礼。退出三步后转身,志得意满地出了皇宫。
      “此子更胜宋远一筹!乌邪,你找人好生盯着他…”
      殿门轻轻地拉开又缓缓合上。殿中恢复了安静。魏皇好整以暇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伸出舌尖沾了沾,陶醉道:“唔,好茶好茶,西子桂茶,孤喜欢。”
      “暗卫二,孤三日后要去北山浅庄赏桂,你安排一下随行的护卫!”魏皇喝完一杯茶,满足地闭上了眼。
      “是。”一个简短的回应。门再次拉开关上,一道黑色的光影似流光般泄了出去。
      这一天。是魏历永庆二十年九月初一。
      不少长安百姓再次睁眼醒来后,便发现昨夜那场旱天雷它不是天灾。乃是一场人祸。
      破弩军夤夜围攻太傅府,炸平了半座长安城。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既而传遍街头巷尾。
      百姓是摇头叹息,为那一夜死去的人点了送明灯以示哀悼。
      魏朝剩下的那些三品以下的官员,却心思都活泛起来,纷纷赶往吏部去活动,却发现吏部的官员全被宋将军请去参加他夫人的出殡仪式,一个也不在。
      与此同时,大司马董源畏罪自杀,交出虎符,撤掉破弩军幡旗的消息也震惊了朝野。
      宋远手掌两军,却不曾露面,窝在府中为夫人办丧事。
      中军大营在得知邓搈杀母又杀了中书令,还怒杀宋家军十八员大将后,中军元尉楚行不肯相信,声称这是谣传,他帐中的将士没有这种败类,他跑死三马,带兵前来长安驰援邓搈,却被劫匪袭杀于城南五里坡,他的亲信一共七十余人皆被斩杀,暴尸荒野。
      邓搈得到信报的时候默默地坐了好半晌,才披上蓑衣戴上斗笠打马出城,过了三个时辰才回来。归来时脸色苍白,满身泥土。
      张梳行自宫中出来之后便来了太傅府,太傅留他用午膳,将苏浅若赶到了厨灶间。
      苏浅若用刀空剁着橡木砧板,剁了一息之后那边才传来低低交谈的声音。她随手捡了一块肉放到砧板上,手中刀上下翻飞。
      “老师,后日成亲的喜堂迁至北山浅庄,您觉得怎样?”
      苏太傅气息乱了半瞬,苏浅若听到他用手掌在摩挲着椅背,那是他紧张和激动才会下意识地做出来的动作。
      “好好好,梳行,你是如何办到的?”
      张梳行面色平静,恭敬地低头道:“魏皇许弟子首辅之位,弟子用它换了浅若自由。魏皇当殿准许弟子可以在北山浅庄的桂西子桂院之中成亲!”
      “首辅位么?”苏太傅的语音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停顿了一息,片刻之后才缓缓地道:“想不到魏皇在位期间,我们师徒二人都推拒了他给出的首辅位置。梳行,为师没看错你!浅若嫁给你,为师纵入黄泉也含笑矣!”
      张梳行没有抬头,从苏太傅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乌黑如墨的发和一点点光洁的额角。
      苏太傅再次赞叹地点了点头,此子心性沉稳,胸有大才,大善耶。
      苏浅若手中的刀失了分寸,一刀剁下去,橡木砧板被生生剁断,裂成两半。
      喜堂在北山浅庄西子桂院…这个名字,听着异常的耳熟。
      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将苏太傅也一起带出长安城!
      邓搈也要一起带走。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有头有尾,梳平安

      九月初三。
      苏浅若半夜便被苏太傅摇醒,催着起来梳洗。苏浅若掩唇打了好几个呵欠,身体歪歪倒倒地又要朝床上倒。
      苏太傅冷哼了一声。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来,坐到床边的梳妆台前。
      随随便便梳了几下,用手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别了两根珠钗。镜中的女子一脸困容,眼半眯着,几丝毛燥的发在耳畔轻轻飞扬。
      “这是你母亲绣的!这是你…祖母绣的!本来出嫁的闺中女子是要自己亲手绣嫁衣的,可是时间太紧迫,所以只能捡现成的来穿。你自己挑一挑,看哪件顺眼便穿哪件。”
      两套仪服被苏太傅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前的小杌子上。
      苏浅若透过铜镜看了一下,苏太傅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特别是在看向那套据说是祖母绣的缠银莲纹的嫁衣时,眼神有刹那的迷离。
      苏太傅走后,苏浅若将两套衣服都拎起来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祖母绣的是宽袖露出颈项,腰间微收,下面是像花瓣一样华丽滚银莲纹边的裙子,外袍上绣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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