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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村长-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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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偏见的加深——捡回来(重新去认可它)。丁镇长形容自己扔掉思想里的破烂的速度是“扔包袱”,——可谓“打包抛掷”——可想而知,他只留下了对于自己的前程有用的东西,因为他是那样一个热心于钻研事业,拥有那么高的进取心的人,他忽略也不能够顾及到可能有碍于,或者说能使他在事业的发展上减速降温的东西——我们说那是一部分思想。

于是,我们也就不难理解丁镇长此时所思所想。恭维和推崇没有使丁镇长忘乎所以,相反,在这热烈的喝酒的氛围里,丁镇长暗自握紧了拳头:我要努力,要更上一层楼!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很满意自己的这种奋进的想法。

“是呀,这个许成法总结的很有道理,一个‘力’字贯穿了整个社会,任你是谁,任你有多大本领,只要你的‘力’达不到某一点,那么你就只能呆在这个点之下的位置。”丁镇长思绪渐不清楚,想事不够连贯,可有一点他非常清楚,那就是他拥有的这个“点”对于在座的那些人来说,是一个顶点,不可被超越。然而丁镇长马上想到另一桌酒席:在县人大主任的酒桌上。“到了那里,我也就无所作为了,几乎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他忽然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于是去集中精神,认真领会在座所有人的表情和说话。“我得一边享受权力带给我的乐趣,一边学习我可能要给别人带去的乐趣,这些我都能用得着。”

在这次酒席上,应该忽略丁镇长偶尔的戏言,比如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是个大道理……”

酒席上的话不能当真,尽管世上许多事是在酒桌上谈妥、敲定的。


 二十七

 

于海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早上他在媳妇的描述中回想自己是如何回的家,他可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他拍着头,让媳妇去给自己拿药。

“对呀,止痛片也行。”于海说。

“止痛片,止痛片是解酒的?“于海的媳妇说,”没有那么大酒量,不能喝那么多酒,干嘛要喝,愣充英雄!我去找于嘉平,问……”

“行了,行了……”于海冲媳妇一挥手,“昨天酒的确喝多了,但不能怨于嘉平,就是自己没数……”

“他们是不是灌你酒来?我就说你不要去,受他们那些闲气。”于海的媳妇因为丈夫当时不听自己的劝说很不满意,不过他更记恨那些灌自己丈夫酒的人。“那个丁镇长也不是好东西。他没有喝醉?”

“谁?于嘉平?”

“不,是镇长,你不是说他快要升书记了吗?”

“大概没有……”于海思索一下,“我也记不清了。”

“你的酒量虽说不大,也不至于醉得这样厉害呀。”于海媳妇嘟囔说,“你呀,那酒都是什么好东西?我就说,参加酒席要紧是多吃菜,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凉白开也不能那么个喝法。”

“是,我以后酒是要少喝,尤其和于嘉平在一起。”于海忽然感到羞愧难当,被别人迎面打了一记耳光似的脸上发烧。“于嘉平,我还不信斗不过他。”

“人家都干上书记了,你还谈什么斗过斗不过。”

“还有村长的选举,如果……”

“村长还是人家于嘉平的。我就说你知足吧,看看于廷之,你这还算是不错的,没有被于嘉平打倒。”

“于廷之,他可是于嘉平的人,算是被我打倒的。”想到于廷之目前的处境,于海心情略放宽松,“不过,我还是要布置一下,我受不了于嘉平那副小人得志的怪模样。我不想听他发号施令。昨天我要不是喝闷酒,还至于醉到那样子?这真是头一次这么丢人。不行,我必须要和他平起平坐。”

“你呀,就省省吧。”于海的媳妇此时觉得自己比丈夫明白事理得多,“于嘉平的工作都做在暗处,你看人家上过几回街,进过几家的门,就把事情办妥了。你们呢,白天也合计,晚上也算计,秘密的,公开的,做过多少事情,现在看,有什么用处?我觉得你不去努力这些天,只管和于嘉平好好处着,这副书记还是你的,别人争不去。”

“不能这样讲,谁不想当个‘排头兵’?要是我的年纪小,那么就一直在于嘉平手底下窝着也对。可是你不要忘了,我年纪比他大呀,要是不这样站出来争一争,我早晚得和于廷之一样被于嘉平使唤完了掉头一脚就踹下来了。要等将来被他踹,不如提前搏一搏,就是失败了也光彩。我就说,要是这回于廷之敢站出来,支部里不见得就有于海山的一席之地。”

“那不一定。”于海的媳妇瞅一眼丈夫。

“大不了被踢出来呗。”于海说道,“那时候名声倒比现在响亮的多。”

“名声响亮有什么用,只怕以后日子不好过。”

“于嘉平还敢把人家怎么样?他太客气了……”

“你也别这样说。我说还是于廷之对于嘉平不忠实,三心二意的。街上谁不知道于廷之一边给自己和他侄子于海华跑票,一边往于嘉平那里钻。街上人都知道,于嘉平能什么事不觉?我看还是于嘉平把于廷之拿掉了,倒不是败在你手上。”

“你太抬举于嘉平了,你以为他能操纵全体党员?”

“还用操纵全体?”于海的媳妇朝丈夫得意的一笑,肿眼泡的眼睛因为高兴使劲睁大,不自觉的眨了两眨。“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

“你这是钻了我的一个漏洞。”于海没有看见媳妇的眨眼睛。他伸手拍一下脑袋,“我的酒劲还没有过去呢。”

“反正你承认有漏洞就行。你看于嘉平身边多少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你呢,成天就是一个于爱军围着你转,就你们两个……喔,还有个王金凤,就能把诺大个事情做成了?没有疏漏还成了怪事。”

“你讲的有道理。”于海思索起来。

被丈夫夸奖一句,于海的媳妇更说起话来。

“要办事就得有人,你看我介绍许多人给你,你就是不相信人家。要我说,你早和于水华碰碰头,他的本家有多少党员,你也不至于为了两张票输给他于嘉平,如今又受这份窝囊气。被人家灌了酒还不敢说什么。要是我,当时在桌上我就摔杯子给他看。他要说我个破字,我掀桌子……”

“丁镇长在那里……”

“丁镇长怎么了?反正你已经是副书记了,怕他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去镇政府做官?”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

“对呀,有这种先例,村里的书记下来之后去镇上当差,职务不大却是转正了。”于海一拍竹凉椅的扶手,“要是村长还是于嘉平的,我就去托托人调到镇里上班,哪怕做个小职员,可是转正了,成了国家人员……行,你这主意好。”

“你这快要退休的年龄,谁要你?”

“有要的……再说,我这不是一直在岗吗?”于海微微一笑,感觉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二十八

 
相对于支部书记的选举,村长的选举场面可谓壮观。全村男女老少“齐聚一堂”,这情景在一个村子里极为少见,即使正月初一大清早就开始的大拜年也不能与之相比。熙攘的人群如同在集市上,有的人满脸笑容,眼睛活灵活现,因为人缘好,在人群中频频和人打着招呼,逢年过节一般的快乐;有的人一脸严肃,仿佛将要经历一场战争;有的却是谨慎小心,不时和某人极快地交换一个眼神,仿佛他的工作有多保密,只能用眼神来进行交流;也有的人一脸茫然,毫不热心的样子甚至眼皮都抬不起来,他们脸上的神色好像在说:我来就是为了写选票,谁会被选上关我什么事,而且我不愿意和这么多人站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呢?也有的人一脸的惶惑和不安,仿佛和这么多人呆在一起使他分外难受、别扭、不能够忍受一般;还有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热烈地和人议论着每个竞选人,毫不忌讳地说出自己的观点和主张。人群中有拿着板凳前来听课一般的老人,也有抱或领着小孩的妇女,因为是星期天,许多学生也来到选举现场,正是这些学生让整个选举会场欢乐不断、热闹非常。

草帽村的选举会场设在村北一所废弃的小学操场上,院子当中一根笔直的原来刷了绿漆现在却锈迹斑斑的铁旗杆使人联想到当日的小学校园里庄严肃穆的升国旗仪式:红领巾们在旗杆下向将要升起的国旗打着敬礼,精神高度集中,心怀无比崇敬之情,眼睛熠熠生辉,放射出朝霞般的光彩。随着学校大喇叭播放的国歌的节奏,一名小棋手戴着白手套拉动升降国旗的绳子将国旗缓缓升起,在将要超过自己的身高时候,另一名小棋手用戴着白手套的小手从自己的怀里将国旗迎风抖出,然后立正、敬礼,和面向着他笔直站立的同学们一样,嘴里一丝不苟地默念着歌词,直到喇叭里最后一个音符消失。这种讲究的升国旗仪式通常只在上级领导前来视察学校的时候才有。于爱军曾就读于这个集幼儿园与小学四年级于一身的小学校,到五年级他去了镇上。如今,不仅小学,就是读幼儿园也要到镇上,这个学校荒废至少有十几年了。于嘉平曾想把它卖出去,可是因为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所有房子也待整修,钱多了没有人买,钱少了他又不愿意,便留下了,做了村里储存一些大型设备的仓库,比如脱谷机、抽水机和拖拉机……

有所记忆的人对于旗杆和学校里的一切都心生爱慕,有一种重逢了自己的少年的欣喜感觉。而眼前这些满院子乱跑的小孩子们却没有这种感觉,他们兴奋异常,因为学校大门不轻易打开,村治安队员也不时过来查看,他们便抓紧这段难得的开放时间在学校的大院和为选举而敞开门的多间教室里奔跑,对一些大人的呵斥他们充耳不闻,或者只是以一阵快跑和一声尖叫回答。还有的小孩子努力似乎要爬上那根手腕粗的旗杆,可是不能,力气大的就双手抓住旗杆在上面练起了倒立或斜撑。院子里没有单、双杠,当初有两个篮球架,后来被于嘉平赠给了镇建筑公司。校园最里头有男女厕所,厕所外边是两颗树干粗壮高挑,枝冠硕大的芙蓉树。树体距离地面有很高一部分笔直没有枝杈,小孩子如想要攀爬也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

院子没有被硬化,只有几条由鹅卵石和灰色转头铺成的甬路,四处杂草丛生。为了选举,前几天于嘉平组织人过来清理过。几间打开的教室也做了简单的打扫,里边原来的桌椅早被搬走,如今又简单摆放了几张桌子,上面各放着一支自来水笔,下边还有凳子,预备村民坐着填写选票;在靠近黑板的地方单独有一张桌子,上面放一个四面红纸封好只在上面开一个长条口的投票箱。在外面操场上临第二间教室门口的地方架起一张大的太阳伞,下面由两张办公桌子拼在一起形成一个简单的主席台,上面放了几瓶矿泉水,桌子下是几张油漆斑驳的凳子。

村里的工作人员全部到场,有于嘉平、于海、于海山;还有于海山手下的现金保管于朋以及于勘和另两名治安队员:于世力,于光昌;还有村办公室门卫于定顺和电工于广涛。

今天天气不错,天上间或有大片灰云彩飘过,太阳若隐若现,晒人的光照因而变得迟钝,使得在偌大一个毫无荫凉的操场上等候投票的全体草帽村村民没有一声抱怨。不能不说,草帽村的村民对这次选举还是有积极性的,有的家庭苹果套袋的工作还没有结束,但是会场上还是来了很多的人。放眼一望,可谓人山人海。

崔丽气宇昂扬地来往于主席台以外的由几个或十几个人组成的一个个小群体之间,她打扮时尚,柔滑的大的圆开领的束腰浅黄丝衫使得由于缺少光照(村里人这样认为)或者只是天生丽质的高挑细嫩的脖颈格外引人注目,大面积裸露的白皙的胸脯,更容易叫人想入非非、爱慕不已;一条不算长的黄闪闪的“爱心坠”的金项链却又使那高挑的脖颈和白皙的胸脯显得无比高贵。她的走路也带出几分舞蹈姿势,有人却说那是“猫步”。她与往日不同,遇见谁都是一张甜蜜而生气勃勃的因善于做到体谅和宽容而和颜悦色,因深有体会洞悉一切而满怀自信的笑脸,无论老少男女,她都有话说,至于一些平时与她很少打招呼的村民在她走过去,甚至当她面便露出一张受宠若惊或是倍感惊奇的脸来。她精神振奋,脸上笑容灿烂,但毕竟四十几岁的人了,她那经过修饰的美丽与矫揉造作的笑容太阳地里也能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仿佛一朵将要凋谢的花朵,尽管还在盛开,可是花香已不在。有人说中年女人的美在于成熟与含蓄,年轻女人的美在于伶俐与乖巧。崔丽却不这样以为,从她的表现可以看出:女人可以永远年轻,除了做到热情之外,还要有永远的乖巧。她不知道,那份乖巧该出于自然,是纯情的无意识流露。也许女人是该永远拥有这份美丽,可叹的是世事沧桑,人的笑容可以做到开心,却未必真实。正如笑口常开的崔丽,笑容在她脸上与眉眼之间已成刀斧之作。在人群里崔丽也发表意见,也接受意见,不时引得她周围的男男女女脸上露出各样表情,有时就随她哈哈大笑起来。

崔丽应该是整个会场表现的除小孩子之外最神气活现的一个人,她那通过化妆显得嫩白的脸蛋带动了许多人的眼球,尤其一双灵动的眼睛更是让人浮想联翩,叹为观止。于海的媳妇眼皮抬起,胖脸严肃,她盯着崔丽的眼神有几分忌妒,剩下的全部是厌恶。她对她旁边一个妇女说:“比个男人还能蹦跶,她男人的位子不如给她得了。”一会儿,她又对另一个妇女说:“还穿衣服做什么,光腚出来不是更好。”于海的媳妇这样诋毁崔丽,却忘了自己肩负的使命:替丈夫在人群里做最后的宣传工作。这也许是打扮妖娆、神态举止异常活跃的崔丽未料到却实实在在得到的一个小小收获——假如她也肩负类似于海媳妇一般的使命的话。

于爱军作为竞选人之一身边自然有许多人,大家围着他,问他话,也用心聆听他的回答。圈子里的气氛郑重,有人摇着头悄然走开,嘴角撇着;有人却又来加入,脸上神色兴奋。大友作为于爱军的得力干将,又是一个毫不在乎个人得失(也叫不怕得罪人)的人,在人群里干脆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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