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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反派小团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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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这么一想,未来也没有那么坏呢。
系统以甜蜜的声音道:“是的。除非触动了什么特殊buff,否则世界的故事是不会快进的。请不要担心。”
这时候的宁婧,还是图样图森破了,心里一块大石刚落了地,也没太在意系统这句别有深意的话。
西域的秋季清晨有阵萧瑟的冷意,若是穿得单薄暴露在空气中,寒气会从指尖末梢一寸寸爬上,燃着暖炉也于事无补。宁婧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臂,瞧见枕边叠着一套衣服和披风,连忙取过穿上。
这衣服走的不是广袖飘飘的仙气风,反倒有点塞外胡服的意思。宽大的衣襟垂落,像半件披肩,短窄袖,腰间束着细腰带。
宁婧一手把及腰的长发从衣领里拉出,铺泻了满背的青丝,一边下了地,系好披风后,便往屏风外走去。
越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风格古朴的梳妆台。靠墙的一侧,冷青色的铜枝如藤蔓般纠缠一圈,架着一面崭新的铜镜。
宁婧好奇地凑近一看,登时“咦”了一声——原主的脸,竟然和她现实世界的脸长得一模一样!区别只在于,原主看起来比她年轻多了,顶多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
宁婧掐了掐自己的脸,惊讶道:“我做任务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吗?”
系统道:“每一个任务里,你附身的人,会长成与你同样的容貌。就连身高、体重也是完全复制你原本的身体的数据的。”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外传来了咚咚两声。一个低柔的女孩子声音传来:“宁姑娘,您要换的药准备好了。”
宁婧立于镜前,想了想,学着原主的语气道:“哦,进来吧。”
吱呀一声,两扇门被轻轻推开,两个妙龄侍女依次走入,身上的衣裳款式与她的如出一辙,只不过颜色就黯淡了许多。
——这个时代的染料技术还处于启蒙阶段。色彩鲜艳的衣服只有贵族才穿得起。地位愈高的人,衣服的颜色就越明艳骚气,反之亦然。这就很考验穿衣者的颜值了,若是撑不住衣服,看起来大概会像只俗气的火鸡精。
宁婧抬起眼皮,很自然地扫了这两个侍女的脸一眼,顿时懵了。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定了定神,再看,吓得倒退一步,差点魂飞魄散。
——为什么这两个侍女的脸上压根儿看不到五官,反而被一坨飘动的细方格马赛克糊上了?!(╯‵□′)╯︵┻━┻
大白天看便已经这么肆耍腔涣松钜梗对犊垂ィ饩褪橇礁雒挥醒劭诒堑娜耍ù蟀斓娜艘不嵯拍虬桑
系统:“宿主,在每一个任务开始的前五十天,npc认脸功能是被锁定的,除了你的任务对象外,其余人的脸都会被糊上马赛克。这是我们总部为了让宿主养成专注于任务的习惯,而研究出来的特殊辅助功能哦。”
宁婧:“……”黑人问号。jpg
所以说,这是哪门子的奇葩功能啊啊啊!真的会吓死人的好吗!(╯‵□′)╯︵┻━┻
宁婧咽下一口老血,看着两坨行走的马赛克捧着药箱立在跟前,眼睛火辣辣的。
这功能还真是蛋疼,原来npc在前期,连露脸的机会也没有啊。
两个侍女捧着药盒,没有得到吩咐,还垂头立于门前。
宁婧让她们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两个侍女不疑有他,把木盒轻轻地搁在桌面,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门关上后,宁婧吁了口气,上前两步,瞥了一眼桌上的木制药盒。
它们设计精巧,形如莲花,轻轻一旋花蕊部分,暗格便朝四个方向翻飞旋转而出。每一格里都盛放着浅绿色的半透明膏状物,飘散着淡淡的辛香味,是治疗鞭伤的药。
这时候,大家可能就会问了——原主既然贵为宇文烁的义妹,怎么会无缘无故挨鞭刑呢?
答案很简单,概括起来就四个字——自作自受。
原主虽然生于绮罗,但她祖籍是楚国。她的父母在战乱时流亡到了绮罗,落地生根,成了猎户。在某次草原围猎时,宁父因缘巧合救了一个险些被惊马马蹄踩扁的小孩。这个小孩,就是因为贪玩而溜出宫的年幼的宇文烁。
为报答救命之恩,宇文烁邀请宁父去他身边任职,却被宁父婉拒了。宇文烁当时就许了个诺言,说宁家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找他,只要力所能及,他都会助宁家渡过难关。
十年过去了,宁家却从没出现过。宇文烁以为他们不会出现了。殊不知,在一个月前,一个乌发雪肤的少女卷着小小的包袱,敲开了他府邸的大门。这个少女,便是父母双亡后无依无靠,前来投靠金大腿的原主了。
故人来访,宇文烁又惊又喜。得知了原主的遭遇后,宇文烁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怜惜之情,不仅主动与原主结拜为异姓兄妹,还万丈豪气地立誓,要给她寻觅一个合心意的归宿,让她下半生有所依靠。
——当然了,如果宇文烁早知道这是一段孽缘的开端,必定恨不得回溯时间,抽胡乱发誓的自己几个耳光。'蜡烛'
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宇文烁便惊悚地发现,原主的性格和他所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什么柔弱小白莲,反倒是朵酷爱俊美男子的食人花。初来乍到,她就看上了一朵高岭之花——来宇文烁府中做客的绮罗五皇子宇文皓,并展开了不要脸的倒追。
可怜宇文皓活了十六年,平生就没见过这种奇葩。不胜其烦之下,只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
原主毫不气馁。为了近距离看到心仪的美人,甚至混进了贵族少年们学习骑射的地方,并且大剌剌地撞入了少年们在骑射结束后擦身洗浴的地方。
她没想到的是,闯进去时,里面正站着十多个赤身裸体的少年。不仅有一丝不挂的宇文皓,还有十多个同样脱光光的贵族少年。
——绮罗的民风的确彪悍,可像原主这么色胆包天、敢直接冲进满是裸男的浴池的人,也是绝无仅有的。(=_=)b
宇文皓自幼就心高气傲,遭此侮辱后,怒不可遏,气得差点拔剑劈了原主。
得知此事后,宇文烁便陷入了两难局面。绮罗皇子间明争暗斗,宇文皓是他一方的人,不可以因为此事和他产生嫌隙。但若是顺着宇文皓的意思嘛……宁婧不死也得半残。
宇文烁一个头两个大。最终,只能让原主挨了一顿不大不小的鞭刑,勉强平息了事件。
挨了鞭刑后,原主还死不悔改,说自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传到了宇文皓耳中,据说他气得脸都歪了,当场放言道——以后让他见到宁婧一次,就揍她一次。╮(╯_╰)╭
宁婧:“……”
#要背的锅越来越多#
#仇家越来越多#
#笑着活下去#
她晃了晃脑袋。唉,别想那么多了。反正,要背的锅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了。最多以后看到宇文皓绕着走就是了。
宁婧草草套上了靴子。事不宜迟,要开始做任务了。现在就去奴隶营把谢玖带回来吧!
塞外之地,秋高气肃。来自高原的寒风裹挟冰粒而至,大刀阔斧地镌刻着这片苍茫的草原。没有半分中原地区的温婉,却别有一番壮阔的风光。
绮罗是在马背上血战出的国家,全国共二十余座城,最为兴旺发达的莫过于王都——摩骞。
摩骞背靠大山,面朝大河,易守难攻。若从城门瞭望远处,便可看见摩骞的分区非常明确。市井小民贸易的集中地在城北,牧人头戴毡帽,牵着牲口,拉着货物穿行于街上。小贩蹲坐在阶梯上,沿着非官道的小路吆喝摆卖;而恢弘的皇宫,以及贵族臣子聚居的地区,则均在城南。
漫漫黄沙化为细线,席卷着秋阳烈风穿梭过摩骞,拂过大地的每一寸。
而摩骞最阴暗的一角,却没有阳光能照进去。
城南有一条特殊的贸易街。商铺无瓦盖头,而是由一间间的营帐搭建起的。
寻常来说,喧闹的贸易街是不会选址在这种贵族大佬云集的地方的。之所以这里会有一条贸易街,只因它贩卖的货物,只有贵族买得起——奴隶。
狭隘的奴隶营里挤着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奴隶。烛火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经年不化的霉味。地上胡乱地铺着几张草席,有奴隶蜷缩着在上面睡大觉,浑浑噩噩的,不知日夜流逝。
肮脏的尘土扬起了血沫,谢玖被重重地掼倒在地。紧抱着怀里的一块干硬的馒头,单薄的脊背承受着雨点般落下的拳头。一袭脏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宽大单衣空荡荡地套在身上,明显不合身。分明已经十岁了,可他看起来,竟还没有一些七八岁的胡人小孩强壮高大,犹如一棵瘦巴巴的小甘蔗。
三个比他年长的高大的胡人奴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正使劲儿地把吃的东西从谢玖衣服里拖拽出来。
谢玖瑟缩着,躲开铺天盖地的殴打,一边狼吞虎咽地把干硬的馒头塞入嘴里,三两口混着血沫咽了下去。
在两年前,这样的东西,就连大楚皇宫里的狗都不会吃。可是,他知道挨饿的滋味有多难受,就像胃里有一把火在灼烧,小腹空虚得痉挛抽痛。只要尝过那样的滋味一回,就绝不会忘记。为了活下去,他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妈的!他吃下去了!”为首的胡人骂了一句胡语,气急败坏地提起了谢玖的衣领,把他狠狠掼到了墙壁上。
咣当一声——谢玖的脑壳仿佛被撞碎成了好几片,嗡嗡作响。同时,一只粗粝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细细的脖子,拇指摁在了气管,缓缓收窄,仿佛要碾碎他喉咙的软骨,听见咔咔的轻微断裂声。
谢玖瞳孔紧缩,小胳膊小腿在空气里胡乱蹬着,枯发下,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因窒息而憋得通红,拼命抬起头呼吸。虽然双颊瘦削,脸色笼罩着一层不健康的蜡黄,可他的眉眼却生得格外……漂亮。眼睛占了脸的很大一部分面积,眼缝修长,睫毛卷翘,乌黑的眼睛又圆又亮,泛着痛苦的濛濛的水光。鼻若琼雕,没长开的轮廓十分柔和,简直比小姑娘还更秀气。
弱肉强食是奴隶营不成文的规则,奴隶之间,为了争夺粮食而相互斗殴撕咬,是常有的事。在这个狼虎成群地方,唯有孔武有力的长相才能让人心生畏惧、不敢轻易冒犯。越是漂亮柔弱的长相,越容易给自己招来麻烦。
谢玖薄薄的鼻翼嗡动着,出气多近气少,黑眸已经开始涣散。窒息让他脑部缺氧,痛苦不已。脏兮兮的小手在背后胡乱地摸索拍打着,倏地摸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谢玖想也不想就摘了下来,使劲儿往掐住自己脖子的人的身上划去!
还没长大的小奶狼弱得可怜。只是,为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奴隶营活下去,他也只能亮出稚嫩的爪牙,向蠢蠢欲动的掠夺者展示自己的凶恶和狂性。否则,一旦露怯或示弱,便会被接踵而至的群狼碾成血泥。
那胡人瞄到了有什么泛着寒光的东西在飞速划来,下意识地侧头躲避。电光火石间,刺啦一声——颈侧已经被划了一道血痕!
“啊——”他痛苦地嚎叫了一声,骤然松开了手,谢玖瘦巴巴的身体摔落在地,捂着自己已被掐出数道血痕的脖子,剧烈地咳嗽着,火烧般的喉咙透出铁锈般的血腥味。
那胡人摸着自己的脖子的伤口,又惊又怒——若是刚才他没来得及避开,恐怕他的喉管已被割开了。
他暴怒地大吼一声,飞起一脚,狠狠踹向了谢玖柔软的腹部。
在他起脚的瞬间,谢玖便警觉地侧身避开,但还没缓过劲儿来,躲避的速度明显慢了,只能活生生地受了那一脚。
“呜……”谢玖哀鸣一声跪倒在地,浑身发抖,像被挫伤了软肋的小动物,那叫声直教人心酸。清稀的胆汁夹杂着刚才吞下去的硬饼一股股地从口中呕出,好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节,五脏六腑犹如移了位。
胡人暴躁地抬脚,正欲再踢,就在这时,奴隶营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帘子被粗暴地掀起。一个头戴毡帽的富态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钻了进来,粗声骂道:“干什么呢?!打什么打?!”
此人正是这所奴隶营的老板麦提。刚才还嚣张不已的几个胡人奴隶看到他后,不自觉地抖了抖,一哄而散了。只剩下中间的谢玖,抱着腹部,团着小小的身躯,灰头灰脑,大口喘气。
麦提的目光停在了谢玖身上,被横肉挤得快没了的小眼睛里,蓦地闪过了一丝精光。
绮罗的奴隶买卖兴旺发达,不可能一家独大。谁家的奴隶好用,谁家的生意便火红。对于奴隶营老板而言,最不喜欢的便是谢玖这种有逃跑前科,卖出去后、又多次被退回的奴隶。退回来后要赔一半钱给人家是小事,关键是——这简直是在砸自己的招牌。往日里,麦提都不会对谢玖有什么好脸色。
可若让他弄死谢玖,麦提又舍不得——这可是当初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的好货,还是个非常稀有的中原奴隶。如果调教好了,这种奴隶能卖高一倍的价钱。
麦提盯着谢玖看了一会儿,一反常态地朝他走了过来。
几个奴隶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不禁有几分幸灾乐祸——被麦提这个唯利是图的男人找上门,绝不是什么好事。这个中原来的小子刚被买主退回来,又伤了别的奴隶,这回准要倒大霉了。
“赶紧起来,把脸擦干净。”麦提站定后,态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仅半句没提谢玖伤人的事,语气更有几分微妙和不可思议:“有位贵人要买你。”
第4章 第一只小团子4
闻言,谢玖倏地抬头,刚撞过的头晕乎乎的,眼前一片朦胧,混杂了汗水与泥污的小脸,浮现了淡淡的茫然无措,甚至是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属于一个孩子的本能的恐惧。
准备看好戏的众人亦是大跌下巴。谢玖这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人,买回去能干什么活?再说了,他才来了这里不到两年,就已经有两次逃跑的前科。竟然这么快又有人买了?
而且,听麦提的语气,买下他的人,似乎不是一般的贵人。
不过嘛,被买走也不一定是好事情。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在背后便越可能有不见得人的怪癖,越难伺候。正因为他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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