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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备胎心里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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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瞧着小王爷的长相,也能想见他的扮相能有多勾人——可不是勾人吗,平时玉冠束发着黑红锦袍的时候就已经像是个游戏人间的妖孽了,若要施上粉黛,恐怕不拘坐哪一科都是能让戏迷们疯狂的程度。
不过碍于人家的身份,普通人自然是无缘得见。事实上尽管贺明玉爱戏爱得人尽皆知,可满京城里好奇得抓心挠肝的贵人们,还没一个有幸见过他妆扮起来的模样。
——或者说,是没有一个知道他们见过小王爷妆扮起来的模样。
沈悠过了一回《游园惊梦》,又过了一回《反西凉》,正唱道“豪杰兴兵谁敢挡”的时候,一只衰老干枯的手忽然拍到他肩上。
沈悠惊了一跳,险些“呔”的一声翻身而起,好歹最后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生生压下了马超的满腔悲愤。
“……见你一次可真不容易,前个几次三番叫你阿玛传话,今儿才总算进宫来了。”老皇帝乐呵呵地眯眼笑,看上去就像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大爷,而不是掌管这普天之下的昏庸君王。
沈悠挑挑眉,吊儿郎当地撩袍站起来佯作行礼,果然膝盖还没弯就被一把扶了起来:“陛下这话却是冤杀奴才,瑞王爷都几日没回府了——您知道,奴才总不可能上怡……”
“行了,”皇帝笑骂道,“就你诡辩话多,王府里那点子事儿,还非要闹得整个京城看笑话么。”
沈悠懒散道:“谁要看笑话便叫他看去,反正也没人敢来……敢当面乱嚼舌根。”
皇帝叹了口气,摇头道:“行吧,朕也管不了你,叫你来是想问问南边那个……修筑铁路的事儿,依你看,那些洋人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沈悠咬了一下嘴唇,飞快地组织了一下语言,“修路是该要做的,至于那些洋人……”
说到正事,他不自觉就认真起来,周身浮在表面上懒洋洋的气质收敛无遗,精致的眉眼看起来却愈发凌厉了。
皇帝耳朵里听着他说话,眼睛却不由自主往人脸上瞟,不受控制地想起当年端丽秀美的瑞王嫡福晋来。
这贺家小子长得,竟比他额娘还艳上几分。
沈悠说了半晌,口干舌燥地端茶去喝,才猛然发现那老家伙一脸茫然,似乎对他的长篇大论根本没怎么听进去。
小王爷顿时气炸了肺,当场就撂下脸色,重重哼了一声,才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
“咳,”皇帝若无其事地掩饰尴尬道,“明玉啊,朕这把年纪,对这些新兴事务也没什么见地……这样,你回去拟个折子呈上来,近日南边儿顾大帅要进京来商讨此事,不如就交给——”
“皇上,”沈悠冷哂道,“奴才不过闲散宗室,领这差可名不正言不顺。”
皇上摆摆手:“怎么便领不得,朕说你领得便领得,不过是给工部递个条子的事儿,谅那陈玉芝也不敢为难你这财神爷。”
“……”这不就还是谋算着他自掏腰包往里填吗,沈悠咬牙切齿地盯着对面老狐狸的脸,恨不得把茶杯一把摔在他脸上。
呸,偏偏他还不得不上套,贺家商会的根基虽在京城,通运流银却都是在南边儿的,这铁路修不修得起来对他的影响比对谁都大,说不得,他还真得出钱出力地干这白工。
当下更是不耐烦在这宫里虚与委蛇,沈悠断然拒绝了留下来用晚膳的邀请,气冲冲地直接纵马出了宫。
本来他每次进来肯定是要抽空去看看承嘉的,可今天被摆了一道儿,实在没这心思——多少也有点迁怒,那小狐狸几次三番戏耍于他也就算了,如今老狐狸都欺到头上,真当他贺明玉是泥捏的不成!
哼,且晾她一晾,省的总显得像是爷一腔热忱地唱独角戏,她却表现出那么副哄孩子似的倒霉样子。
“……仙君?”甘松无语地出声道,“您您您是不是入戏太深了……哎您消消气儿。”
沈悠咬牙切齿道:“我一看见皇帝那张脸,就想起来以前总是算计我的那几个家族供奉……总之我也不算ooc,你还连我想什么都要管吗。”
“……”果然入戏太深,这说话语气怎么也变得这么快呢。算了算了,惹不起还躲得起,既然仙君在这儿不需要系统陪聊,那还是回去专心吸收上次得到的水灵石好了。
沈悠就这么卷起一道风奔出宫,沿路内侍宫女们倒是见怪不怪,能在大内这般嚣张还没被侍卫们揪着领子拽下马教训的,也只有瑞王府那位财神爷了。
这么兜兜转转已经是大半个下午过去了,沈悠步出禁宫的时候,天边已经染上了黄昏特有的金色晚霞。
“爷,回府?”等在宫门口的贺三儿迎上来,冲门口站着的侍卫打了个千儿,又转过身来躬身询问。
沈悠顺了下气儿,似笑非笑地睨了贺三儿一眼,道:“下午可有人报来,王爷现在府里边儿吗?”
“回爷,”贺三儿垂了头,“王爷下午出了府,到怡翠阁去了……”
“哼,老色鬼……”尽管已经习以为常,沈悠心里还是不由得空落了一下啊——夜夜留恋青楼的父亲,日渐衰败的王朝,偌大的瑞王府竟只剩下刚及弱冠的世子主事。更别说贺明玉自小纨绔之名在外,刚刚接管诸事时,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这个荣极一时的王府的笑话,可到了如今,愈加繁盛的家业却给了那些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回去,告诉嫡福晋,今儿爷亲自去寻那老东西回来,吩咐她备好醒酒汤——”沈悠拽着缰绳拉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吩咐,顿了顿,才极不情愿地加上一句,“天凉了,着人给王爷屋里烧上地龙。”
“是,爷。”贺三儿拱手弯腰,眉间扫过丝笑意。
这些东西自然有王府那一应下人们操心的……只是这等小事,也没必要都给他家爷详细说明。
王爷和小王爷之间,也就剩这么点儿说不上关切的关切了。
沈悠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攥着白玉托手将马鞭甩得山响,带了一如既往的嚣张冲向目的地。
还有那女人……极冷淡端庄的眉眼又不经意划过心头——却早有些模糊了,毕竟她在世时还年幼,又能记得些什么呢。
那个曾该当称之为额娘的女人,除了一副模糊的面孔,也没给他留下其余鲜活的记忆了。
骏马如离弦的箭般在闹市飞驰而过,墨黑的马身披上了俗世闹巷的纸醉金迷。
却依旧仿佛暗夜里不属于凡尘的精灵。
“吁——”沈悠勒住马缰,黑马稳稳在怡翠阁前停下。
他厌恶地瞧了眼披红挂绿的门脸——赤裸裸的媚俗淫荡,离着梨园素雅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知那老头儿着了什么迷,竟夜夜到此寻欢作乐……
腿一抬潇洒地跃下马背,看都不看一眼门口的庸脂俗粉甜腻的招迎,径自大步跨入内堂。
“哎呦呦,这不是瑞王府的小王爷,怎么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这儿来啦?”浓妆艳抹的老鸨迎面挡上来,有意无意地喷吐着脂粉气息拦住了去路。
沈悠不由自主地皱眉退了一步,随即意识到什么,又不着痕迹地上前,仍执着马鞭的右手抬起,杏黄的鞭梢直指那老鸨的鼻子,阻住她凑近的脚步:“站住,别污了爷的眼。”
满意地见那女人笑脸一僵,自顾问道:“瑞王爷呢,爷找他有话说。”
“小王爷这话说的,”老鸨又堆出了令人作呕的媚笑,“王爷在哪儿,妾身这妇道人家,哪敢多嘴多舌呢……”
“……我看你胆子倒不小,”沈悠眯眼盯住她,半晌才转过身去,“得,爷自己找便是。
他说着就要往临近的包厢里硬闯,老鸨连忙大惊小怪地扯着尖细的嗓子叫起来:“诶呦我的爷,这可使不得诶!”
她一边挡着一边暗使眼色,几个强壮的龟奴便围上来:“小王爷,我们怡翠阁可是小本生意,包房里的客人,着实冲撞不得……”
这些下九流的角色,又哪里知道京城上层社会的风起云涌,贺明玉的名头虽说都听说过,可大多也只当作一个有些能力的膏粱子弟,哪能想到王府之中的尊卑关系早无声易位了呢。
在她们眼里,比起小王爷,自然是更该巴结着总来挥金如土的正牌王爷。
——她们自然想不到,老王爷拿来挥霍的那些钱,都是从何处得来的。
沈悠缓缓回身,向着老鸨挑起一边眉毛,目光慢悠悠扫过围成一圈接近的大汉:“呵,也真是奇了,竟想要跟爷在这儿动手不成?”
第25章 一曲皇城旧梦…3
顾擎一踏进怡翠阁的大门; 就听见一把清亮亮还透着那么股子嚣张的嗓子:“呵; 也真是奇了; 竟想要跟爷在这儿动手不成?”
那语调儿勾人得紧,让他心里好像有只小猫的爪子在挠,痒痒的不消停。
他今天是被京城汇通钱庄的老板约来谈生意找乐子的——可谓是马屁拍在马腿上; 南边儿几个行省里谁人不知; 顾大帅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艳俗腌臜的烟花场所。
不过好歹第一次见面; 他还打算给姓张的留几分面子,于是只晚了半个时辰也就来了。
所以他现在穿的是一身墨蓝色的笔挺军装——部队里刚从国外进的款式; 看上去比朝廷亲卫还要精神几分。
那老鸨一瞟眼瞧见他,当下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哭嚷着扑过来:“这位军爷您可得管管啊,好端端的砸场子打人啦!”
顾擎半分注意力没施舍给他; 只是似笑非笑地抬眼去看正厅中央站着的那人——拿着马鞭的手指洁白修长; 瞧着便是养尊处优的模样。凤眼儿里三分不屑两分嘲讽,剩下五分满满的挑衅; 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嘴唇,身上黑色锦袍用银线绣着大朵的牡丹; 明明是充满暴发户气质的颜色; 可配上那副面孔; 却调和出一种让人目眩神迷的风流意态。
他眼睛一亮,有那么几分意动。
没错,顾大帅性别男,爱好男……所以说京城的老板那么没眼力见儿呢; 竟都不会把要讨好对象的喜好实现打探清楚,今儿这酒宴好歹也该摆在戏园子里才是。
京里头可是有好几个名头响当当的角儿,顾擎来了以后忙于公务,还没空去看呢。
沈悠也随着老鸨的动作转过身来,视线跟站在门口的顾擎一碰,就暗暗提起了警惕。
……一个狠角色啊。
那男人包裹在板正制服里的身躯挺得笔直,犹如沉睡的猎豹般充满了澎湃的力度,俊面上一双黑眸冷似寒星,沉沉扫过来,竟像盯着猎物般,带着些微针刺似的审视意味。
他皱皱眉,明确感觉到被冒犯了。
贺明玉生的貌美,不是没有被胆大包天的宗室子弟骚扰过,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都早被他狠辣的手段整得一个比一个乖巧,近几年他在京城里声威日高,已经好久没见过这样带有赤裸裸侵略意味的灼热视线了。
他难得没有发怒,反而对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乡巴佬刻意眼角挑起,朗声道:“是宪军吗,这便动手了军爷,今儿个爷便砸了这破楼,你待如何,嗯?”
顾擎有些失笑,他看见的明明是一只软绵绵的小野猫,在朝他张牙舞爪地挥着粉嫩嫩的爪子。
还有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上扬的尾音,直勾得他呼吸都乱了一拍。
他有意欺负人家,便顺势道:“这怡翠阁做的可是迎来送往的生意,小王爷将它砸了,日后可怎么办是好?”
他这话说得含混不清,暗含的挑衅可一点都不比沈悠刚刚明刀明枪的少。
沈悠被他呛得一怒,挥鞭子就抽翻了一旁的博古架,花瓶卷轴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才让他心头被挑起来的火稍稍消下去些许。
他眼珠子一转,竟突然笑出声来。
只见刚才还气得要砸楼的小王爷面色一缓,斜睨着对面军官冷硬的面容,语气带出些调侃:“只不知军爷在这楼里,做的是什么迎来送往的生意?莫不是……”
说着顿了顿,满意地欣赏了一下对方微变的脸色,一手撑桌跳坐上去,侧首用马鞭的白玉托手支住下颔,笑道:“啧,阁下自是风流俊朗,一表人才的……若是亲自伺候,爷倒真是要考虑考虑,这地方砸了该是不该了……哈哈哈哈哈!”
他说得促狭,看到那人沉下来的脸色更是解气,胸中烦闷一扫而空,不禁仰天大笑起来。
顾擎瞧着他故作轻佻的模样,眼睛已危险地眯了起来。
被人话里话外占了点便宜他倒不在乎——军营里头大家伙开的荤段子多了去了,说实在的,这养尊处优的小王爷还真不够看。
他只是……非常不愿意那人在这样的场合流露出如此神态,眼角余光看见几个嫖客盯着大厅中央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顾擎觉得自己想杀人。
在来得及思考之前,身体已经脱离意志掌控自己行动了。
一身冷气的军人一个箭步到沈悠坐着的桌子前面,抬手捏了对方的下巴,用力迫得他不得不微微仰头,对上自己的眼睛。
那瞳孔果然如想象般黑而清亮,里边儿满满的得意和嚣张。
“哦?如此还要感谢您赏脸……?”
被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耳边,沈悠忍不住一个激灵,随即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怎样,直感觉一股热血哗啦一下冲上头,被靠近的那边侧颊热得快要燃烧起来。
他气得打了下磕,挥手便要将马鞭抽上钳住下巴的手掌:“大、大胆,竟敢如此无礼!”
顾擎瞄见那道冷光,抽手便轻松地抓了要挥鞭的手腕,笑得愈发温和:“便是无礼了,小王爷又要如何处置在下?”
沈悠一下子觉得手腕好像被铁钳钳住了一般,拼命咬牙才没有丢脸地变了脸色——男人力气大得惊人,他挣动两下挣得腕子都红了,也没从这钳制中挣脱开去。
一时只觉得怒火冲上来,连先前试探都打算也全被冲散了:“你……你这狂徒……”见被对方高大的身躯和桌子禁锢在中间完全动弹不得,他索性厉声喝道,“放手,你可知爷是什么身份……”
说着也不待对方答话,便冲一旁已经被这发展惊呆了的老鸨怒喝道:“你这怡翠阁好大威风,脑袋放脖子上发腻了不成!”
那老鸨联盟慌慌张张地一甩帕子:“哎呦……哎哟两位爷,这是干什么的……”她眼神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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