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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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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向青吓的直接失禁了,眼发直身体抽搐,叫都叫不出来。
小老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太臭了!这样的人肯定不好吃!而且主人说过,想要同他一起,就不能随意伤人……
小老虎遗憾的看了看爪底的猎物,不甘心的又挠了几下,拍拍屁股,走了。
远处崔俣头微偏:“我好像……听到阿丑的声音了。”
杨暄继续带着他飞,目光犀利扫过墙侧:“大概是出来玩了。”
“好像还有……人的声音?”
“阿丑喜欢和下人们玩。”
崔俣想了想:“这倒也是。”便抛开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老虎:喵嗷嗷嗷嗷——虎大王男友力MAX!!请跟着窝的爪,一起喊‘虎大王帅帅帅帅哒!’~(≧▽≦)/~
杨暄:(?ω?。)
第50章 腿麻不麻
崔俣随杨暄落到一处僻静之地。
小小庭院,有水榭楼阁,精致小亭,连接湖心亭的小桥都是纯白色的,景致十分怡人。然因为距外庭略远,如此好景,却未能成为秋宴场地,现下倒便宜了他们俩。
杨暄引崔俣坐到庭中石桌旁,自己则再次纵跃出墙,没一会儿,拎了个精致食盒过来。
崔俣闻到香味,笑问:“是什么?”
杨暄将食盒打开,将内里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
没有过分鲜艳颜色,只造型做的很精巧,非油炸,看起来软软糯糯的蒸点;浓浓稠稠,尚带着袅袅热气的银耳雪梨羹;还有一壶将将沏好,香味几乎藏不住的茶。
点心松软,羹汤清淡,甜味适中,不会太腻也不会太淡,再加上一壶不管茶叶好不好,一定是新鲜刚沏好冒着茶香的茶……样样都是崔俣最喜欢的。
“所以你一言不发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崔俣看着桌上食物,十分惊喜,“谢啦!”
见他高兴,杨暄亲手把银耳雪梨羹递到他手里:“吃吧。”绝口不提这只是个意外。
不说他只是恰好经过,看到一个猥琐男人目光淫邪恶心的看着崔俣,还想动手,心内十分不爽,所以抢了人就走。抢了人又觉刚好无事,不如顺便喝个茶……记得崔俣喜好,实在是这些天贴身照顾习惯了。
世家什么都讲规矩,碗碟尤是,银耳雪梨羹说是一碗,其实份量并不多,喝完刚刚好觉得爽快,口腹满足又不失对下次的期待,也不会太饱,感觉相当好。
崔俣舒爽的长叹口气,捏着一块丢进嘴里,刚好无缝衔接接住杨暄递过来的茶。
“看你现在不急不徐,还有时间和我一起吃东西,”崔俣笑着看杨暄,“怎么,人抓住了?”
杨暄展眉,眼梢似荡开了一抹笑意:“嗯。你的方法很管用。”
“那人呢?”
“我的人带走了。”
只要人已经到杨暄手里,这事就算完了,崔俣并不打算继续追问,只提醒道:“别再让人跑了。”
杨暄颌首。
微风徐徐吹来,庭中繁茂树叶沙沙作响,斑驳光影轻摇,空气中传来桂花香气,馥郁悠长。
崔俣眼睛迷蒙,有些昏昏欲睡。
杨暄坐到他身边,伸手一揽,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秋宴未毕,不好回房休息,你将就歇歇吧。”
崔俣打了个呵欠,根本没明白为什么睡意来的这么快,直接就枕着杨暄大腿睡着了。
灿烂阳光照着大地万物,视野中所有都是那么清晰,纤毫毕现,杨暄看到了崔俣线条柔和脸上铺着一丝光晕,细小绒毛都显的十分可爱。
他脱下身上外裳,给崔俣盖上。见崔俣手不老实,放的位置有些微妙,他拉住这只手,握到手心。
不知不觉,他和好看的兔子距离越来越近,多少时间,多少人从未打破的隔阂与习惯,如今都愿意为这只兔子妥协。哪怕知道这只兔子不简单,内心多计,狡诈如狐,一旦招惹,定会麻烦上身,危险重重……
可他们,是生死相随,互相信任的,不是么?
他们对于彼此的信任与依赖,是唯一的。
好看的兔子是上天赐予他的奖励,奖励他一直以来做的很好。
他们理当比世间所有人都亲近。
杨暄看着崔俣睡着后略傻乎乎不设防的模样,忍不住轻轻一笑,摸了摸崔俣脸颊。
好看的兔子,是他的。
……
崔俣醒来后,精神十分饱满,见把杨暄大腿当枕头了,他也没一点别扭,大剌剌拍了拍杨暄肩膀:“辛苦了,哥们!腿麻不麻?”
杨暄眸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以为我是你呢?”
崔俣一怔,转而哈哈大笑:“怎么会?你是沙三啊!允文允武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的强人啊,怎么可能被我这样的小小凡人枕一枕就腿麻呢?”
杨暄:……有时候这好看兔子也很欠抽,让人手痒的很。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剑拔弩张刀兵相向,一脸一身泥的形象太惨完全称不上好看,杨暄年纪小又不可能开窍,更甭说男风这方面的窍,再加上回回可能产生暧昧的情境里,杨暄诸如以上的正常表现……崔俣是真的特别放心,他觉得这辈子他和杨暄除了‘君臣相得’外不可能发生任何意外,所以相处上也没再刻意绷着,越来越随意了。
枕枕好朋友大腿算什么事,又没盖一床被子。真纯洁内心无垢的,光着身子盖一床被子都没事!
反正都是男人!
崔俣伸了个大大懒腰,看了看天色,问杨暄:“什么时辰了?”
“大概客人该散场的时辰。”
“那我得快点了,”崔俣手伸向杨暄,微微歪着头,笑的灿烂明媚,美不胜收,“可以请你再带我一回么?”
杨暄剑眉高高场起,不置可否。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崔俣跑过来,主动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双手环上他的脖子,“拜托啦!”
杨暄:……
……
送客与迎客流程相近,却没有迎客那么累了。一位有份量的客人离开,同时会有挺多人一块提起要走,主家可一同送客。送客时主家人选也不用和迎客时一样,礼数到了即可。
世家少爷们玩的很尽兴,见崔俣陪着谢闻送客,还有点不舍,约着哪日必要再聚,有些还想勾个肩搭个背,结果看到射御之术无敌的冷脸‘沙哥’也在旁边,这才作罢。
老一辈们也都有所得,有的离去时心事重重,有的离去时面色平静,到底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天色渐暗,暮色四合。
所有客人离开,谢家人自己草草吃过饭,分别料理后头的事。后宅主妇们盯着下人们回收清点东西,当家男人则坐在一处,总结今日之事。
谢延谢嘉两位老爷子坐在主位,谢闻崔俣杨暄作陪。至于谢闻的父亲,叔伯一辈,要么是身份能力不足以被谢延信任,要么因为今日陪客酒喝多了未醒,都未能来参与。不过有谢延老爷子就够了,他是家主,谢家所有大小事都是他说了算,过程理清,决定下了,再做传达就行。
最先说起的,是王十八娘被盯住一事。
杨暄在厢房外抓住的是李家李继,说自己心仪十八娘,又知身份配不上,所以起了歪心思。他得过谢家地图,又听人说十八娘好画,秋宴这日一定会在内宅花园与外庭交接假山石处作画,所以才过去了,并趁着姑娘们意外,拿走画作与香帕。但他的计划只有这些,他从未想在秋宴当日把十八娘怎么了,只想得了东西,日后好做凭证说亲。
一起抓住的那个小厮,是得了银两故意指路的,可他描述的得了银两的人,秋宴上没找到。
范灵修看到的,第一次给这李家小子指路的下人,也没找到。
刺杀谢嘉的死士因不堪杨暄折腾,招了,说是接的生意,别人给银子,让他混进秋宴,若见信号,则杀谢嘉。为此,他还专门找机会认识了一下谁是谢嘉。
死士接生意是拿的黑道上的单子,钱也是经黑道付的,追查不了。非是谢家没能力,谢家这样的地头蛇,要找出这样的黑道很容易,但付银子的人,一定经过各种安全伪装,找不到的,若死揪着这点,事情闹大,对方许会送出替死鬼,故意煽风点火,到时场合更乱,更难确认事实。
谢闻崔俣听说谢嘉遇刺非常震惊,尤其谢闻,他在外面待客,一点也不知道后院差点出事!叔祖差点丢了性命!他第一时间站起来,拂袖朝杨暄行礼:“叔祖此番遭遇,多谢沙兄相助。”
谢延谢嘉看着他行礼,微微颌首,这个礼,作为宗子嫡长孙,他该行。
杨暄受了,不过只一瞬,就虚他起来。
待气氛平和,崔俣皱眉问:“信号从哪来?”
谢延:“说是菜品盘子,若送到他面前,摆品字形,另置一枚柳叶,就是杀人的时候。”
“杀人在陷害十八娘后……”谢闻眉毛挑的老高,“是不是也是李家的人!”
谢延:“没有证据,不好下定论。”
“我娘那边呢?”谢闻又问,“我娘带着人去找十八娘,怎么就直直冲着厢房,找对了方向?是不是有人暗里推手?”
谢延捋胡子:“今日事多,你娘注意不到太多,当时是十八娘的婢女慌张来报说主子找不到,来客里一位姓刘的夫人说好看到差不多裙子的姑娘往那个方向去过,可这位刘夫人哪边的人都不是。”
“我倒是看到一点。”崔俣凝眸,“沙三去抓人时,我在厢房墙头,看到了各位夫人小姐表现。大太太当时担心十八娘,与王家夫人先进了房间,是以就算心里感觉不对,有些猜测,因没见到这些人更多表现,不能确定。”
“当听到大太太在屋里说话,十八娘无异状,房间里没有外男时,我看到一位小姐和一位夫人对眼色,两人都很意外,小姐更明显些,可那位夫人朝小姐摇了摇头,小姐就没再说话了。”崔俣回忆着当时情景,“那位小姐五官精致,眉目清秀含愁,我见犹怜,同行闺秀称其‘芷嫣姐姐’或者妹妹,那位夫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容长脸,纤瘦高挑,是所有夫人中身材最高的,颇有艳色……这两位,是谁?”
谢闻一听就知道了:“定是林家夫人和小姐了!林相合的妻女!”
“林相合……”崔俣眼睛微眯,倏的一下想到近期看过的邸报:“此人与吏部考功侍郎林相言是不是有关系?”
“正是!”谢闻很不明白,“可是林家……跟我们无仇无怨。”
崔俣又言:“当时我还看到一位夫人表情不对,一直很担心十八姑娘,但听到房间里没异状,没有外男声音后,大大松了口气,还抚了抚胸口,好像突然放了心,还有些后怕。这位夫人略矮胖,身上料子是绡金的,头面也是十足十金,成色很好,好像担心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
这人应该想促成李继和王十八姑娘的事,甚至知道李继借秋宴机会下手,可又不想事情闹大出格,担心李继犯浑,听到没外男声音,方才放心后怕。
谢闻一凛:“是不是鞋帮也镶了金?”
崔俣一想:“还真是。”
谢闻撇撇嘴:“那位是李夫人,李顺和李继的娘。”
“所以——是有人想趁机混水摸鱼,”杨暄指尖轻点桌面,“把场面做大。”
崔俣点点头:“李家想对付谢家的心思几乎摆在明面上,大家都知道,而对付谢家,就要拉拢实力差不多的王家,使点险招手段也很正常。可如果别人知道了他们具体打算,想要加以利用,于关键处误导……”
谢嘉老爷子在此插言,眉间‘川’字褶皱更重:“林相言虽只是吏部考功侍郎,但很有野心,也不失手段,如今吏部尚书空缺,他官阶资历尚浅本无资格竞争,但若能再升一级,或者把握住吏部更多资料,以后的尚书也要多看重他几分。”
谢闻:“可这与咱们家秋宴——”有什么关系?
“越王要用李家,李家能力有限,却占着很多位子,不争抢,万万拿不到手里。”崔俣发言,意有所指。
杨暄随着他的话往下说:“上位者用人,有时喜欢看手下争抢,谁有能力,谁就可堪大任。李家仗着越王势挑衅谢家,越王不会管,挑的谢家急了才好,就算在秋宴上闹事,处理不好也是谢家丢脸。可李家若在谢家秋宴上玷污了王家嫡女……事情太大,谢家无法向王家交待,手下干出这样的事,越王也没脸,会压下李家,会向王家赔罪,有些机会,自然空出来了。”
谢闻脑子转的不慢,很快跟上众人思路:“可这不也是得罪越王了么?如果越王特别看重宠爱李家……”
杨暄冷嗤一声:“越王不会这么蠢。”好像担心误会,他又加了一句,“但凡有心争位的人,都不会这么蠢。”
今日之事,具体情况如何,还需接下来细细查问理顺,比如引路小厮是什么人,比如是谁把菜端到死士面前的,比如林家母女如何操作……此次宴上应该混进来一些人,但客人众多,带的下人也多,谢家做为主家不好限制,人来来往往不好管,除非当场抓住,若时机不对,人做完事马上溜走,谢家也没办法,只得事后慢慢查。
可若无意外,这个集众人思路找出来的大方向,应该是不会错的。
有人想冒头,有人想趁伙打劫,有人在水面上,有人在水面上……世家面对的局,从来不会少。
谢延老爷子很淡定:“事情搞清楚了就好对付,怕的就是不知道,你们说说,现在如何应对?”
老爷子未必没主意,只是看到小辈忍不住栽培提点。
谢闻蹙眉深思:“攘外先安内,跟咱们关系好的,得保持,关系不好的,得想办法制住,别添乱。”可怎么制住呢?
杨暄闲闲喝茶:“如若不能变成一条船上的人,就抓住其要害小辫子,如此一声令下,莫敢不从。”至于掌握要害小辫子,对于谢家来说,应该不难。
崔俣叉手淡定:“接下来就是拴羊吃草,隔岸观火了。给李林两家找点事,让他们消停不下来,他们就没空盯着谢家,只顾着互相打了。”
……
三人一言一语,从大方向开始,到细节计划,没一会儿,就商量出一套可行性策略。年轻人脸上泛红,眸底灼灼有光,神采奕奕,每个人都很兴奋,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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