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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记-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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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空中从后将赵黼搂住,两人双双跌在地上,滚了开去。
    几名侍从飞身掠下,忙来扶住,萧利天左臂锐痛,却顾不得,只推开从人,翻身起来查看赵黼的情形。
    却见他虽然动弹不得,但幸而从头到脚并无伤损。
    萧利天松了口气,俯身半跪,想要将他抱扶了起来。
    赵黼摊手摊脚地仰面躺着,见萧利天如此,便深吸一口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萧利天一怔,俯首看他:“我要将你带回大辽,那才是你出身的地方。”
    赵黼嘴角一动,像是个冷笑的模样。
    萧利天看他满面倔强冷烈,便伸手在他脸上抚过,道:“黼儿,听话,至少我不会害你。”
    赵黼只是定定地看着头顶天空,此刻夜幕降临,秋日的夜空,已有几颗极亮的星子,辉辉闪耀。
    他两世为人,曾走过无数的地方,也曾见过无数地方的夜空。
    但是此刻所见,却是至为冷冽空旷,迷惘陌生的一幕。
    就算是被花启宗围困无法突围,伤重濒死的那时,心中却仍是有一丝不灭的希冀,因为那时候,云州王府还有爹娘在等他,因为那时候,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人还未找到。
    但是现在……
    几只夜鸟自眼前划过,投入不远处的丛林。
    赵黼的目光随之一动。
    鸟倦知返,投林归巢,而他……要何去何从?天地虽大,此刻竟没有他的家了。
    双眼一闭,几乎有泪坠下。
    萧利天将他抱起,在侍从扶持之下,搭在马背上,仍是驮着回了马车。
    这一场未成的逃逸,果然让萧利天越发谨慎相待。
    赵黼也不肯再理他,纵然萧利天时常碎碎念说些大辽跟萧利海的事,赵黼也总是恍若未闻,安静的甚是反常。
    僵持数日。这天,因距离京城甚远,追兵也未曾现身,入夜便歇息在岷州西池县郊的客栈之中。
    萧利天亲扶着赵黼进房安歇,便听有两个住客道:“你听说了没有,京内出了大事,太子殿下……”
    众人摇头叹息。
    赵黼微微转头,虽无言语,脸色却变了。
    萧利天忙加快几步,推他进房。
    默然入内,赵黼靠坐榻上,转头向内。
    萧利天知道他听见那住客议论,必然心中难过,却并不说破。
    只拿了湿帕子,给赵黼擦了脸,又试了试他的脉息,一切如常。
    外头侍从敲门,端了晚饭进来,低低道:“他们说,因大舜的太子殡天,故而朝廷有命,举国服丧,酒肉舞乐一概都要禁止。”
    萧利天见果然都是些素菜米粥等物,并无荤腥。
    因连日来赵黼服药,萧利天只喂他易于入口的汤粥等,此刻看了看白粥,又回头看了眼赵黼,见他仍是转着脸面对床内,因内外交煎,人清减了好些。
    又如此憔悴沉默,比之先前那意气飞扬的少年,看着竟叫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将桌子拖到床边,萧利天把赵黼扶起:“黼儿,你若是答应我不再使性,我便给你寻些酒来喝,如何?”
    瞥一眼赵黼,却见他仍是漠然不闻。
    萧利天端了碗,忽道:“我近来,其实也听说了一个消息,你要不要听?”
    赵黼哪里肯理会他,头也不曾转一下。
    萧利天自顾自说道:“听说大舜的皇帝,要以通敌的罪名,处斩谢府的人……”
    赵黼一震,脱口道:“你说什么?”
    萧利天见他果然开口,却偏不回答了,只自尝了一口粥,又搅着吹了两口,便端到他身前。
    赵黼抬手要打落,对上萧利天的眼神,却又停了。
    萧利天笑了笑,并不言语。
    赵黼盯着他,终于将那粥接了过去,低头极快地喝光,把空碗一丢,道:“谢府怎么了?”
    萧利天揣手道:“如果我说,赵世真的将谢府一门都抄斩了……”
    话音未落,赵黼手在床褥上一握,整个人便从床上翻身跌于地。
    萧利天虽是想看他的反应,却不料竟是如此,忙上前扶住。
    谁知赵黼反手,迅如闪电,准确地正掐在萧利天颈间。
    萧利天毛骨悚然:“你……”
    喉头一疼,竟说不出话来,眼中禁不住透出惊怒之色。
    他千方百计地防范警觉,却不料仍是防不胜防。
    若赵黼此刻捏下去,只怕就此魂断。
    门外的侍从听见动静,推开门进来,乍见这情形,忙欲上前抢救。
    萧利天嘶声道:“住手!”
    近卫们止步,虽不敢轻举妄动,却仍虎视眈眈盯着赵黼,萧利天挣扎道:“出去!都出去!”
    众人无法,只得勉强退出。
    房门关上,室内,萧利天对上赵黼带着杀意的眼神,也不顾喉骨疼痛非常,便道:“我、我当你是至亲,待你一片真心,你竟然……”
    赵黼不等说完,微微用力道:“谢凤怎么样了?”
    萧利天道:“她无碍!”
    赵黼道:“你骗我!”
    深看萧利天的双眼,赵黼咬牙道:“上回,我明明曾听过她跟我说话,并不是我的幻觉,我听见了……说!她到底如何了!”
    萧利天心头转念,忽地说道:“好,我跟你说实话,当时谢凤的确在……”
    赵黼手微微一抖,萧利天知道在这个关窍里,他必然不敢下死手,趁此机会,即刻出手,握住赵黼的手腕,用力翻身而起!
    赵黼毕竟身虚的人,又瞬间失神,不免被他制住。
    却仍问道:“她人呢?”
    萧利天虽脱了性命之忧,心仍是惊跳不已,便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赵黼道:“我想知道她如何!”
    萧利天道:“你再多问,也只是枉然,她根本就……”
    赵黼道:“就怎么样?”
    萧利天道:“她根本就不肯为你着想,我劝她陪着你同行,她却执意不肯。这种狠心绝情的女子,有什么值得你惦念的?”
    赵黼想起些模模糊糊的片段,便先压下此情:“那,皇帝为什么要对谢府下手?”
    萧利天道:“这还用问么?赵世的手段难道你不清楚?你跟谢凤之间那样,赵世奈何不了你,自然对她动手。”
    赵黼有些窒息:“她怎么样了?”
    萧利天道:“你放心,自有人护着她。”
    赵黼睁开眼:“是谁?”
    萧利天道:“刑部白樘。”
    赵黼的心一刺:“白樘,白樘……”他试着起身,却又摇摇欲坠地靠在床边儿坐了,仰头闭目,“白樘……”
    萧利天抬手在喉咙间抚过:“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赵世。”
    见赵黼不答,萧利天靠近道:“我不明白,你既然恨赵世,就如同我恨他一般,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好好地回大辽,然后我们带兵兵临城下,杀他个血流成河,管保让那老匹夫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长睫轻闪,赵黼却仍是闭着双眸,淡淡笑道:“呵,终于肯说你的意图了?”
    萧利天皱眉:“你说什么?”
    赵黼道:“我若是报仇,又何必借助你们辽人之力?”
    萧利天深吸一口气,道:“口口声声辽人辽人,殊不知在赵世他们的眼中,你也是辽人,不然的话,他又何必对你赶尽杀绝?”
    赵黼蓦地睁眼,眼中透出凶色。
    萧利天索性道:“难道我说的有错么?舜国容不得你,大辽才是你的归宿,黼儿……”
    他忍不住靠前,握住赵黼的肩头,道:“你不该被如此对待,你曾为他们立下汗马功劳,可最终却是怎么样?竟一个无妄之灾,便要置你于死地,……他们当你是虽是可弃之物般对待,但是舅舅不会,你是你母亲的珍宝,更是舅舅的珍宝,舅舅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赵黼双手握紧,几次将要挥出,复忍住。
    只等萧利天说完,赵黼才低低笑了起来,道:“哦,珍宝?是怎么样的珍宝,会被生母带着赴死?这样人人欲杀的‘珍宝’,根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那辽女抱子自焚的传闻,赵黼如何能不知情?听入耳的,均是那英妃如何的疯癫冷血,活生生地抱着亲生的孩子投身火海。
    赵黼因从来跟辽人交战,自然也知道辽人的悍勇性情,因此一旦想起此事,便也觉着这英妃的确不愧是辽女,着实残忍疯狂的可以。
    他又怎会想到,有朝一日,会亲耳听闻人家说,那个被亲生母亲抱着烧死的可怜孩子,竟会是他自己?
    他不肯认自己是辽女所生,自然是抗拒身上有辽人的血的事实。
    可是同时,他抗拒的,同样也是这段骇人可悲的经历。
    萧利天道:“你说错了。”
    赵黼抬眸。
    萧利天道:“你以为,是姐姐想要杀了你?”
    赵黼只是淡淡看着他,萧利天道:“姐姐未去大舜之前,本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如寻常女子般嫁人生子,但是她偏去了大舜,你可知,当姐姐生了你之后,她是何等喜欢?”
    萧利天双眼发红,依稀有泪光闪烁:“你不会明白……姐姐她愿意为了这个孩子去死。但是偏偏有人恨这个孩子,恨不得要杀了这个孩子。”
    赵黼皱眉,萧利天霍然起身,怒道:“赵世!一切都是赵世,是赵世容不得辽人的孩子,所以想要杀死你,姐姐看出他的意图,无法阻止,又逃脱不了,才决心当着他的面儿演那一场,实则早安排人把你偷偷送出!”
    赵黼身上复又森寒,道:“你说什么?”
    萧利天道:“我说的是实情。”
    赵黼喝道:“你胡说!”可是一句话说完,却又想起了赵世逼迫太子杀死李氏的那一幕,心头如遭重击。
    萧利天见他骇然不语,想了想,便回身将桌上一个小包袱打开,里头却是个檀木匣子。
    开了匣子,萧利天看着里头之物,珍而重之地取了出来,走到赵黼身旁:“你看这是什么。”
    赵黼望着他手上辉煌灿烂的臂钏,不解。
    萧利天眼中透出怀念之色,轻声说:“这是姐姐临去舜国前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自她走后,我朝夕不离。”
    他将臂钏转动,道:“我知道你身上有一枚如月珮,是你打小带在身上之物,对么?”
    赵黼见他连这个都知道,心中越发疑惑。
    萧利天道:“那日在兰剑行宫,我问谢凤她是不是有此物,她并未承认,但我知道她有。是你送她的对么?”
    赵黼道:“我有又如何?”
    萧利天握住赵黼的手,将臂钏放在他的手上:“你仔细看。”
    赵黼身不由己取在手中,低头打量,却见这臂钏极尽华丽之能事,各色珠宝,熠熠生辉。
    赵黼盯着那空缺一处:“这里……”
    萧利天道:“你看出来了?当日谢凤也看出来了。”他深吸一口气:“不错,你的如月佩,便是这上面的一块儿玉,是姐姐跟我的血脉凭证,生死不离的情义,若不是一心为你,此物怎会出现在你的身上!”
    萧利天缓缓半跪,凝视着赵黼双眼道:“黼儿,你总该明白,你从来都是姐姐最珍爱的孩子。”
    
    第477章
    
    萧利天道:“这点儿,你该记得,并且深信不疑。”
    赵黼看看他,又看向那宝光耀彩的镯钏,静静地沉默。
    自此后,赵黼虽看似有些松动,萧利天却仍是不敢怠慢,毕竟尚未十分明白他的心意,倘若他并未完全归心,一旦他身子恢复,自然困不住。
    如今又仍是在舜国境内,若是闹了开去,无法收拾。
    又行了半月,渐渐地进了齐州境地。
    这期间,赵黼也并未再有“异动”,萧利天同他说话,十句里他总也能回答一两句。
    萧利天暗中察言观色,略觉欣慰。
    在经过齐州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
    齐州的守卫竟甚是森然,街头上且不时地有些士兵走来走去,见了可疑人等便立即拦下查问。
    原本一路行来,虽有几次差点泄露行踪,却也总算平安度过。
    萧利天想早些赶回大辽,但此刻深秋,北边儿八月便飞雪,齐州周遭又是山川环绕,若是绕路的话,大雪封山,更是难行,多费些时日倒还罢了,且凶险颇多。
    因此萧利天思来想去,决定从齐州城内经过。
    见城门口许多士兵来来往往,要后退已经晚了,只得前行。
    萧利天时常在大舜行走,这番潜逃又准备了许久,故而身边的各色路引等物一应具全,仍是假作行商。城门口的士兵们查验了一番,便放行了。
    赵黼人在车中,闲闲地打了个哈欠。
    因齐州云州几乎都算是他的地盘,故而萧利天早给他“易容”过,粘了些胡须,又换了衣裳,改扮做个中年商贩的模样,可毕竟他生得太“夺目”了,就算加了胡须,稍微修饰,也终究凌厉打眼。
    百无聊赖中,赵黼摸了摸唇边的胡须,对萧利天道:“你果然大胆,这齐州的监军,是静王的亲信,这会儿必然会严查密防。”
    先前的齐州监军褚天文,原本是废太子的人,被赵黼所杀之后,便派了新任监军王焕之,虽众人都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号,赵黼却是知道其来历的。——先前他还有些不懂,只是一路至此,忽地想通了好些事。
    方才又见城门口是那样森严,便知道齐州得了京内的消息,故而才如此严加防范。
    萧利天道:“顾不得了。不过一路走来都顺风顺水,总不会距离家门口两步远便栽了?”
    赵黼仰头靠在车壁上,不知想些什么。
    萧利天瞧着这般轮廓五官,越看越觉着大有萧利海的风范,不禁感念,心道:“若是长姐有知,看黼儿是这般出息,不知会是何等的欣慰喜乐。”
    赵黼似有所察觉,微微睁开双眼,打量萧利天有些戚戚然似的,便问:“先前你们在凉月峡埋伏,你被我所擒,总不会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萧利天见他问起此事,敛起思绪,笑着摇头:“那会儿我还当你是仇敌呢,哪里会算计的那样千里之外?本来是我大意了……另外……”
    赵黼见他眼底有一抹暗沉,便道:“怎么样?”
    萧利天道:“另外,则是被人设计了。”
    赵黼挑眉:“是你们辽国的人?”
    萧利天啼笑皆非,却也不便纠正他,只说道:“是,是我们辽国的人,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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