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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上位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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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仇大人的意思!”吴恩又打开一个长匣子,露出一把明晃晃的宝剑:“此事过后,你将凶多吉少,戴权辽宁一行,席卷了三司以及辽宁数十万的银子,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奴才明白!请吴千户与卑职坐堂开审!”兴儿坦然接过。
还未到公堂,卜固修把一叠文书收进袖子,从前方门口迎过来,面有急色:“东翁,戴公公已经亲自在大牢内探望过爵爷了!”
“天使出行,查问刑狱,分内之事,何必大惊小怪?”兴儿挥挥手,竟然显得气度非凡,卜固修一张嘴,不再说话了。
兴儿稳步走上公堂,三班六房齐齐出动,吴恩、戴权、傅试两旁赐座观望!衙门口三次噼噼啪啪的鞭炮炸响!三通鼓咚咚咚的锤过!
一时黑山县百姓围得水泄不通,都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出了这么大档子事,城内变成了万人空巷!几乎要把县衙都给掀翻了!
“都给我退!退出石灰线之外!不然水火棍可不长眼睛!”王信带头吆喝,此人也原是王熙凤麾下,跟着王柱儿过来了,乃是其亲信,专管兵房,可是人实在太多了,他不得已进堂回禀:“知县大人!民众观者云集,是否要关闭大门,还请大人示下!”
兴儿答非所问:“这点子事情都处理不好!不让百姓观看,你想徇私枉法么?又让公公和千户大人颜面何存?!王典史呢?着他带班!”
王柱儿听闻,碰了一鼻子灰,亲自过来主持。戴权正襟危坐,不禁居高临下的瞥了兴儿一眼,这就是五品龙禁尉也说卖就卖的大明宫掌宫内相,天子近臣,一言不发,但气度威严!
卜固修出列,宣说了一大堆犯由!
“带犯人!”兴儿一敲惊堂木,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模样,看得戴权暗自狐疑。
牛继宗被衙役们拉过来了,早已除去镣铐,毫发无损,他看了看坐在上面的戴权,心里更是安稳了,兴儿问他招不招,牛继宗却傲慢道:“本爵爷说了!此事我乃是最大的受害者!皆为周乌氏与四德污蔑陷害!”
见他依旧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兴儿唇角一笑:“来人!带证人四德!”
焦大到了牢房,四德又傻又呆,他被放在独立的牢房里,四周皆是各种盗匪的手、脚,以及头颅、大腿,鲜红的血液,宛如地狱一般,他看到那像是黑白无常来索命的焦大笑眯眯的:“四德!记住你该说什么话!”
四德跪在大堂,战战兢兢的不知如何是好,招?那牛继宗会放过他么?不招?那像强盗一样的牢头岂会让他好过?左右也是死,但可不能连累家人,对!不能招!刚想开口,却看到对面堂外的过道,焦大提着一个正在喷血的半截人身!恶狠狠的走过去了!
四德面无人色!这几天他亲自观看了这个魔鬼的整人手段!铁烙、铁刷子、勾肠、灌毒……简直生不如死!他打了个激灵:“老爷!奴才有话要说!事先都是爵爷拿家人威胁小的!周家二十一条人命!也是爵爷亲自犯下的!小的亲眼所见!”
牛继宗眸子锐利:“一派胡言!即便四德转身污蔑于我!这焉不是你们屈打成招?!”
“不!奴才说的全是事实!”四德猛然站起,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他脱掉了裤子:“诸位大人请看!三年前小的娶妻生子之后!因为家穷!便挥刀自宫!想要去做太监!小的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和主母有私情呢?!”
四德的伤口已经愈合,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这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做出来的!
群众一片哗然!
牛继宗刹那间面色铁青!!谁在污蔑?谁在陷害?这还用说么?
就是兴儿也大跌眼镜!他也想不到四德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那你怎么不早说啊?让我大费周折?
“混账!”戴权娘娘腔的声音响彻公堂!没几个人知道,他和牛继宗的爷爷牛清是战友!牛继宗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戴权相信了,要保他!因为牛继宗没有前科!但这个事实,不是打他的脸么?
“等等!就算此案不是四德所为!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不是别人所为?为什么是我呢?”牛继宗急中生智!
是啊?怎么证明就是他啊?戴权安定了一点,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了兴儿!
第139章 举头三尺有神明
民众们的头不断往里边凑,太监的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这种场面他们爱看啊!唯有公公戴权的面目微微有些阴沉。卜固修在案旁瞧见,愈发小觑王柱儿办事不力,他自个儿端起了砚台,往外面一泼,民众纷纷退避。
瞧瞧,就这么一招,人家就不敢过来了。
牛继宗一口咬死不是他干的,即便也不是四德干的,诽谤者变成了自己,对他来说也不是事,然而下一刻他便狐疑了,他瞧见西侧出来一个人,便是整天在县衙收发房和仓库房拨算盘的倪二,倪二怀中抱着襁褓,其中有一婴儿。登时有衙役端了一碗清水,平放在案上。
锦州府通判傅试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恰好选了本府通判,成了兴儿的顶头上司之一。按理,这件案子很大,应该提交锦州府或者更上层的提刑按察使处理,不过傅试很清楚,正因为上面和牛家结党营私,皇上不放心,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今儿个通判大人总算见识了兴儿那神出鬼没的手段,心里琢磨着该如何上表,这事儿他们本府也有责任,不然也不会派他来了。
“爵爷请看!此婴儿乃是周乌氏所生,囿于周乌氏现如今是产妇,体态虚弱,行动不便,上天有好生之德,故此本堂着稳婆随身伺候,她这原告,也不便掺和了。爵爷既然肯定没有玷污周乌氏,何不妨在公堂之上,傅通判和戴公公的眼皮子底下,来一出滴血认亲呢?如此爵爷可得清白,本官与诸位大人也好做啊!”兴儿看着人畜无害,好说话,却边说边使了眼色,便有衙役割破婴儿手指,吧嗒一声融入了清水里。
随即便有婴儿的哇哇啼哭声,堂外民众窃窃私语。
“有何不敢?”牛继宗挥挥袍子上前,这怎么可能是他的骨肉?十月怀胎,乌梅又怎么可能不到十月便生了自己的孩子?这孩子肯定不是我的!牛继宗十分笃定,也割破手指滴入清水中,登时吸了吸手指,满脸嘲讽带着冷笑的看着兴儿,心想这人真是傻到家了!
滴血认亲,自然是缺少科学性,按现代科学,古人不知道多少人当了王八!多少人认错了爹!现代更赞同dna等科学的亲子鉴定!不过,兴儿已经提前试验过了!人家古人就吃这一套!
在傅试、戴权、吴恩等人的注视下,碗里的两滴血液,竟然惊人的融合了!
牛继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啊?!他依旧处于不敢置信当中。一片死寂之下,东侧又跑来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周驿丞送她过来的时候说了,她的儿子和丈夫都在衙门,晓云哪管三七二十一,一心记挂丈夫儿子,也未察觉衙门之人都不拦她!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玩周乌氏在六月之前!她怎么可能现在就有了我的儿子?!”牛继宗神情呆滞,喃喃自语。
“相公!是他们抢走了咱们的儿子!相公快抢回来!”晓云一进来便惊呼。
“啊?!晓云!你怎么过来了?”牛继宗搞得一惊一乍,突然回味过来:“什么?那是我的儿子?你这狗官!你在阴我?!”
几句话脱口而出之后,牛继宗登时发现,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我说错了什么?不好……我刚才说我六个月前玩了周乌氏?完了!这回彻底栽了!好阴险的狗官!
“哈哈哈!戴公公!卑职觉得,这会子可以定案了吧?”吴恩想不到今天看了这样一出一波三折的好戏,真是不虚此行。
“叔祖父!救救我!”牛继宗对着戴权跪了下去,戴权和他爷爷相交莫逆,不过牛继宗却看到,戴权的目光……好像根本不认识他一样!
“宗儿!你太让咱家失望了!前儿个你是怎么向咱家保证的?你说你是清白的!公府门第之后,世家公子,绝不会做出此等作奸犯科之事!但目前铁证如山,无人污蔑!倒是你污蔑他人!你让咱家颜面何存?”戴权翻脸不认人,作为天子近臣,他哪里不明白皇上喜欢抄家?公府又怎么样?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他不是治不了兴儿,而是不敢拂逆皇上!
“第一,四德乃是净人之身,牛继宗诬陷并威胁其家人,证据确凿!第二,牛继宗世代练习骑射,武艺非凡,可断周家二十一条人命乃其所为!第三,亲口承认玷污周乌氏,并掩盖案发现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在本县境内犯下如此大案!天理难容!!”兴儿一发令签:“来人啊!把犯人牛继宗斩立决!”
“慢着!我乃国公之后,皇上御赐一等伯爵,你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以下犯上,凭什么处决我?”牛继宗据理力争。
“本官有天子剑在前!见此剑者!如见天子!”兴儿双手捧起明晃晃的宝剑,离座起身!
见到尚方宝剑,当堂所有之人,皆一提袍服,纷纷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戴权不着痕迹的瞥了瞥身旁的吴恩,心想我就说呢,原来是你们这些皇上的耳报神早布局好了。
牛继宗都忘了下跪,他神情涣散,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晓云一听夫君要被斩立决,登时晕了过去。牛继宗觉得自己真的就像一个蠢货,无论说什么,兴儿都能打回来,自始至终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但现实不容他多想了,早有刽子手给他上了镣铐枷锁,提他到了衙门口!
那刽子手甚是利落,在犯人背后插好旗子,狠狠一踢牛继宗膝部后方,牛继宗吃痛刚跪下,刽子手手起刀落,随即一颗人头落地,他一脚踢出去,脖子上喷出一股鲜红的热血!
趁着场面寂静,兴儿一理袍服,高声道:“犯人牛继宗明正典刑!本官在此严令县内宵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举头三尺有神明!”
戴权缓缓捏了捏拳头,吴恩第一个离开去了本府百户所,傅试捋了捋胡须,三班六房、民众和富商们,看到沾染了鲜血的门口石狮子,一大街鸦雀无声,再看看那位威风凛凛的县令大人,心里不自觉的凛然!
第140章 吃人的世界
天使停留不过数日,戴权临走前意有所指:“周大人,你今儿可是威风了!以一个撮尔小官,扳倒有爵之人,连皇上口谕都得到了,大人必将名震士林!咱家佩服!不过,咱家来时,正听到皇上训斥云贵总督,那督宪大人说,圣上,这云南的改土归流,阻力甚大!还有嘛,便是吏治难整,前儿大理知府横征暴敛,督宪请了王命旗斩了他,可是,老百姓却还来送万民伞,大人可知为何?”
“朝堂之事,卑职所知甚浅!实在不详!”兴儿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却知戴权必然是不满意自己的一点贿赂,暗恨不已。
果然,戴权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公鸭子般的嗓音发出了笑声:“这道理显而易见嘛!后来老百姓对督宪大人说,您不能送走他!因为知府大人上任时已经收刮了我们一批银子了!你把他杀了?!再来一个知府,咱们老百姓不是还要喂一头吃不饱的狼吗?唉!老百姓真是苦哪!好了!咱家该走了!”
戴权拂袖而去,辽宁一行,他去到哪里,谁不是送着银子上来的?现在都有几十万了!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好,你还不到一年,但是一万两银子还是小意思吧?行!你不贿赂我!咱家回去就参你一本!
恭送了这个内宫之人,兴儿回头时吐了一口唾沫,这么久的历练,他哪里听不明白戴权的指桑骂槐?官场贿赂是现实,他也拿了点私房钱给戴权了!可是这老狗看不上!那是想要我搜刮民脂民膏奉上?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他可不干!
参吧!你要参便参,到时候参我的人,也不缺你一个了!
那些贿赂了你的人,被我惹怒的辽宁官员,肯定也要参自己的,这便是吴恩说的后果。
“周兄,不想咱俩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今年的乡试在即,周兄可有意参加?虽说周兄没有参加过童子试,但是自从明中叶至今,还有一条纳粟捐监的道路,只要花钱买了,成为监生,便可参加乡试!忘了!咱们府上的贾政老爷,今年八月十二也恰好被点了学差!”傅试倒是和戴权不同,他看到兴儿背后有能量,况且又是一个地方来的,便起了结交之意。
“傅大人就别寒碜下官了!我这学识即便捐了监生,乡试也是过不了的,更遑论会试和殿试了,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十年寒窗的?”兴儿想起了薛宝钗提过的一耳朵,却置之不理了:“说起这儒学署的问题,还请通判大人帮我一把,本县成立在初,尚无教谕、训导,看看能不能转移到本府去?”
“这个小意思,我会安排他们到邻县参加县试,府试再过来便是了!”傅试感叹道:“可惜周兄名是出了,这后事可是有点难说,这会子也虑不到别的地方去,何苦忙别人的事!”
兴儿哈哈大笑:“生在阳间终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下官谢过大人了!”
官礼行过,傅试坐轿子上了官道,他们这些当官的,哪一个不是深懂明哲保身之道,偏偏这位死心眼,但是他很佩服。
仪仗回到县衙,焦大如金毛狮王一般上来了,嗯,他和金毛狮王的区别是,他的头发是白色的:“大人,犯人柳湘莲已带到,人是巡检司围捕过来的!”
巡检司和乌海勾结,柳湘莲一案,兴儿不知内情,却了解柳湘莲不会无故杀人的,他略一思忖:“焦老,带他到最破的那一间牢房!”
柳湘莲面容冷酷,被两个身强力壮的衙役按住臂膀,一听他待遇如此不好,便以为兴儿也是官商勾结的,不由得冷哼一声。他披头散发,腰间还别着两把长长的鸳鸯剑。
此人当初的一本秘籍,对兴儿帮助甚大,在他正视柳湘莲时,焦大凑过来:“四德释放了,周驿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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