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家悍女-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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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寰姬道：“公公这几日不必跟在我身边了。”
　　胡德海以为寰姬对自己不满，赶忙跪下说道：“请太长公主恕罪。”
　　寰姬无奈道：“起来，我话才说了一半。”
　　胡德海赶忙的起身恭听。
　　寰姬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着如今后宫空旷，虽然之前已经放出过一批人了，但是我觉得宫里的人还是多。我觉着不如再放一批出去，愿意走的就让他们走，不愿意走的按照平日的功绩，好的留下，不好的想留也是不行的。”
　　胡德海心中大喜，太长公主这是要帮他立威啊。”
　　随后宫中有人自告奋勇的要离开，就连二总管福川也找到了胡德海。
　　福川跪在胡德海的面前说道：“您我二人，一人为陛下办事，一人守在陛下身边。咱们共事多年，虽无过硬的交情，可也从没有红过脸，如今太长公主看重您，老哥哥可否帮我谋条出路？”
　　胡德海赶忙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扶起来。”
　　小陆子赶忙上前扶起了福川，福川见状没有强跪不起，起身端了茶几上的茶杯亲自服侍胡德海用茶。
　　他们二人都是四品的内侍太监，大总管、二总管平日也只是分工不同。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胡德海把茶杯放回茶几上说道：“福公公，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能帮我肯定帮。”说着屏退了其他小太监。
　　等小陆子带着众人下去后，福川还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如何开口。
　　胡德海见他不说话，道：“您看我这等下还要去太长公主面前侍奉，要不等福公公想好了，咱们在另行商议可好？”
　　福川见胡德海要走，赶忙拦住说道：“老哥哥，我想离宫养老。”
　　胡德海虽然心惊，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怕他和太后有瓜葛，最后被寰姬太长公主秋后算账。
　　福川见胡德海沉默不语，就知道这事难办，垂头丧气的说道：“我知道，以咱们这样的身份是没有出宫一说的，说出宫那都是妄想。咱们入了这皇宫，只能往上爬，好在我是有个好师傅，要不然也得踩着人家的尸骨往上爬。帝位更替，我们不是继续服侍主子，就是不知道那日死了。”说着还湿了眼眶。
　　“都说进宫的宫女不易，可是她们还有被放出宫的一天，可我们这些无根人很少会离开皇宫，站队正确的继续伺候主子，站错队的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是出宫荣养，可真正能出宫荣养的又有几人呢？”
　　胡德海听着感同身受，道：“外面的事，福公公都安排好了吗？咱们共事一场，你又从来都没求过我，这次我豁出去这张老脸来，我就给老弟弟走一趟好了。”
　　福川没想过胡德海会答应他，激动的行了大礼，“谢谢，谢谢老哥哥。”
　　胡德海之所以愿意帮福川，就是因为这些年福川并没有出过什么大错，尤其是他从来没有落井下石过任何人，这也是他们能和平共处的原因。
　　而福川之所以找胡德海，也是因为他们一同公事多年，胡德海是宫里公认的好人，能搭把手的都会搭把手，但是要是认为他好欺负那就是大错特错了，那些要踩着他往上爬的人，到如今可是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胡德海深吸两口气，进了御书房，寰姬正看着这几日的公文。
　　胡德海端了茶道：“以前常听陛下提起，殿下偏爱大红袍，老奴今日从库房找出今年上供的新茶，给殿下试试。”
　　寰姬结果茶喝了一口，“这贡品就是不一样，真是不错。”
　　胡德海知道太长公主这是给他脸面，谁人都知道每年宫中上贡的大红袍都送去了青州，京师喜爱大红袍的喝的都是二季的茶叶，好在太长公主不喜茶粉，那些人这才有的茶粉喝。
　　寰姬继续看着奏书，胡德海站在一旁，想着怎么开口好。
　　寰姬突然问道：“放宫人出宫的事拟定的怎样了？”
　　胡德海见状赶忙说道：“人选都拟定的差不多了，可是有一人需要公主示下。”
　　寰姬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宫人的事，我看就由胡公公决定吧。要不然我处理宫人立功的事，你来选新皇的人选？”
　　胡德海一听，就反应了过来，赶忙笑道：“还是把宫人交给老奴吧，至于新皇的人选还是公主自己烦恼吧。”说完咯咯笑了几声。
　　寰姬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可是好些年才习惯了太监这个职业。她一心把火的想要废掉这个职业。
　　如今的青州除了当年的老太监，已经没有新太监了。
　　青州婚姻自由，只要是两厢情愿，父母不反对，就可以申请结婚。
　　如果日子过不下去也可以协商离婚，由于是一夫一妻制，少了那些小妾，夫妻恩爱，谁还会与外人私通。就算是感情破裂，也可以离婚再嫁，唐朝本来就开放。
　　寰姬道：“胡公公去忙吧，就放小陆子在这里就够了，你孙子很激灵。”
　　胡德海说道：“小陆子是奴才认的干孙子，奴才这样的无根人哪里会有孙子。”然后他赶忙捂上嘴，他想到了寰姬太长公主也是太祖皇上认得。
　　寰姬只是恩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
　　胡德海见太长公主没有因这话发落他，这才明白太长公主是在抬举他，悄悄的退了出去。
　　胡德海退到门外的时候，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嘴里念叨着：“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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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整顿内庭（第二更）
　　寰姬的余光看到胡德海悄悄的退了出去，刚要低头的时候，就看到胡德海给自己了两个耳光。
　　寰姬一愣，想到他刚刚说的话，自语道：“这家伙也不怕让人瞧见了。”
　　廊房里几个值班的小太监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说些什么，其中一人看到胡德海回来，赶忙起身喊了一声，“干爷爷好。”
　　这人就是刚刚寰姬提到的小陆子，他放寰姬太长公主进宣德殿的事，并没有人怪罪于他。他不知道是干爷爷忘记了他，还是因为朝中事多而没有顾上处罚他。
　　其他的小太监赶忙上前，胡德海径直的坐到了炕上，几个小太监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背按腿的。
　　胡德海说道：“小陆子。”
　　小陆子赶忙上前，道：“奴才在。”
　　胡德海伸手就打了他一下，小陆子赶忙跪在胡德海的脚下，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心里却是在想，他除了给太长公主推宣德殿的门以外，没有做过其他错事，可是单单是放人进去宣德殿，这就是大罪。
　　胡德海笑道：“你个泼猴，是什么时候入的太长公主的眼？太长公主钦点你近身伺候，这些日子你就跟在太长公主身边吧。”
　　其他的小太监听到胡公公这样说，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有幸灾乐祸的。
　　小陆子哽咽道：“爷爷，您一定要信孙子啊，孙子除了宣德殿守门那天见过太长公主，压根就没在太长公主面前露过脸。”
　　他们最忌讳越级露脸，谁敢主动在皇上、贵人面前露脸，明着抢上峰的活，哪怕是得了主子的眼，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
　　胡德海当然知道他什么时候见过太长公主了，又拍了他两下，道：“行了，行了，赶紧起来，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在太长公主身边，你给我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千万别出错。太长公主让我处理宫人去留的事，我身份乏术照顾不到你。”
　　小陆子愣了，干爷爷这是明贬暗升了。太监的去留一直都是福公公的活，而宫女的去留都是后宫尚宫的活，如今全都交给了干爷爷，干爷爷虽然明着被调离了寰姬太长公主身边，实际上是管的更宽了。
　　而宫里谁人都知道他是胡德海的干孙子，寰姬大长公主抬举他，就是抬举了干爷爷。
　　其他的小太监见状赶忙上来行礼道贺说着恭喜。
　　等众人耍闹后，小陆子就看着胡德海傻笑。
　　胡德海又给了他一下子，说道：“傻笑什么，还不去御书房看看，万一公主喊人岂不是无人伺候。”
　　御书房门口就有太监把守，这里又是御书房的廊房，离御书房就几步远，要是寰姬太长公主叫人，他们肯定是知道的。
　　小陆子好似忘了这一茬一样，听胡德海这么一说赶忙跑了。
　　胡德海一愣，然后大笑道：“你们看看，他哪里又精又灵了？”
　　其他太监不语，都捂嘴笑着。
　　胡德海休息了一会，才出了廊房，在门口处有一个四处张望的小太监。
　　胡德海一眼就认出这人是福川的近事，胡德海摆了摆手，示意那小太监过去。
　　小太监蹬蹬的的跑了过来，“小的给胡公公问安。”
　　傅德海说道：“告诉福川收拾一下。”
　　那小公公高兴的给胡德海磕了个头，跑了回去。
　　***
　　福川听说胡德海去御书房，就有些坐立不安，茶杯在手里拿着，竟是一口都没有喝。
　　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在福川耳边说道：“胡公公出御书房就直接回廊房了。”
　　福川说道：“你去廊房外面等着，等胡公公出来，问他讨个话，不管胡公公说什么，你什么都别说，给他磕个头就赶紧回来告诉我。”
　　小太监领命就跑了出去，福川更是坐立不安了。
　　不一会他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想着如果胡德海说了，大长公主会不会一气之下让人拿了他，过会又想这么半天都没人过来，想是胡德海不是没有说，就是事成了。
　　福川再也坐不住了，在屋内来回的踱着步。
　　等小太监进来的时候，福川赶忙问道：“可见到胡公公了？”
　　小太监说道：“见到了。”
　　福川着急道：“还敢跟我卖关子，他怎么说的？”
　　小公公高兴道：“胡公公说让您收拾一下。”
　　福川大喜道：“谢天谢地啊，还是胡德海有本事，赶紧去收拾东西。等等，去把先皇送我的那条紫檀木的佛珠找出来，悄悄的给胡德海送去，就说大恩不言谢。”
　　小公公惊讶道：“公公，那可是先皇御赐的，您带着出去可以留个念想。”
　　福川说道：“你懂什么，我是能出去了，可总得给你们打点一下吧。”
　　小公公擦了把眼泪道：“公公，您外面真的都打点好了吗？”
　　福川也有些难受，道：“我侄子在外面都安排好了，胡德海是个心善的人，都怪我胆小，怕得罪人，要不是沾了太后，也不用弃你们而去了。”
　　小公公说道：“公公别这么说，您也是身不由己，我们都会好好的。”说着就跑去找佛珠去了。
　　等小公公把佛珠拿给胡德海的时候，胡德海也惊了，这可是先帝的东西。
　　当年先帝第一次去凌云台祭天的时候，光顾着看风景，脚下没有踩稳，他伸手没有拉住先皇，福川却是抱住了先皇，自己撞在了路旁的大树上，后背青紫一片。
　　先皇回宫中后就要赏福川，还特意问了他，“你想要什么赏赐。”
　　福川只道：“奴才只是做了自己应当做的，是本能的反应，不求赏赐。”
　　先皇不理他，道：“那朕赏你夜明珠，听闻你干爹最喜欢夜明珠。”
　　福川笑道：“陛下赏赐的东西，奴才只能家**着，跟奴才干爹搭不上关系。要不然陛下就赏奴才一串佛珠吧，奴才供在佛前，让它继续享受香火。”
　　先皇让人去找来一条进贡的紫檀木佛珠，还特意交代福川，有场合就带在手上，平日里再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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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一掌拍飞（第三更）
　　有先皇的话，这御赐的东西就不同寻常御赐的东西了，这佛珠可是可以带在人身上的。
　　胡德海大方的收下了，跟小公公耳语道：“回去和你家公公说，就说东西我收下了，心意我领了。”
　　福川出宫当天，胡德海还让人送了一千两银票给他，说是常常联系，家里有事让人通个话给他。
　　就连福川身边的两个贴身近事，也一同被放了出去。
　　福川没想到和胡德海打交道了一辈子，临出宫两人还成为朋友了。有胡德海在宫内照应，他的人肯定不用担心，就连他出宫的日子都会好过许多，就是他侄儿也不敢给他脸色看。
　　福川被放出宫了，胡德海风头一时无两。
　　就连朝中的大臣都有向他请教新皇册立的问题。
　　胡德海见人就说，“是太长公主仁慈，这才放过那些人的…。什么…。寰姬太长公主心中的新皇是谁？太长公主的心思，这老奴哪里知道啊…。诶呦呦，老奴可不敢揣摩太长公主的心思。”
　　寰姬坐在御书房里，书案上放着一打奏本，寰姬在一本本的仔细看。
　　其实这里的每一本都不是奏书，一本是一位皇子的日行起居，还有记录他们每日详细的说话内容，寰姬从入宫那天就开始让人监视他们，宫内的几位皇子都被她养在了一起，日行起居比较好监视，他们年纪又小，打听起来很容易。
　　宫外府里的皇子们，也不难，谁家没有几个探子，寰姬让薛家、司马家、杨家等几家帮忙，这事很快就都打听出来了。
　　每一本里面都是两种颜色的字，黑色的是这些日子记录的，朱砂字是从宫人或是先生、嬷嬷、大臣、百姓等嘴里听到的。
　　有这段时间言行和以前的言行不一致的，例如三皇子，这段时间表现的就非常好。可是查问的宫人却说，三皇子以前在宫中或是府中都经常打骂宫女、太监等下人，就是被他打死、打残的都大把人在，如今却好的倒是让人不习惯了；
　　七皇子如今一反常态，不但不忍八皇子，还和八皇子对干了起来，经常打在一起；
　　也有表里不一当着她面一样，背着她有一样的，例如四皇子，这段时间隔三差五的就进宫请安，还时不时的孝敬一些好吃好玩的东西。而他在府里却是经常的发火，还骂寰姬太长公主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对李家江山指手画脚不说，还要亲自选新皇，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当然也有由始至终都一样的，就像二皇子依然软弱，就是在府里着急上火也不敢跑来问问她，为什么不立他为新皇；
　　还有六皇子，六皇子依然每日躲在府中玩耍，因为如今是大丧，他不敢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