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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心皇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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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最近走了霉运?先是把太后当做了寻常妇人,得亏太后仁慈没有罚他,可如今怎么是好,他,他,他……居然把皇上给撞了,还洒了他满身水!
小乐子简直快哭了。
穆沉渊经常关注这院子,大抵知道小乐子在扶疏心中的地位,他回头看一眼扶疏,见她似乎并未被吵醒,不禁松了口气,他不欲罚他,更加不愿两人的动静吵醒扶疏,压低了声道,“朕恕你无罪,你起来,千万别吵醒你主子。”
小乐子一愣,继而一喜,慌忙道,“谢,谢皇上开恩。”
他这声音因为激动着实是有些大了,恼的穆沉渊狠狠瞪他一眼,“你轻些。”
小乐子被这一瞪吓的颤抖不已,等他走了才敢晃悠悠的起身,只是才一抬头,他便发现原先还在熟睡的扶疏已经背靠着墙壁缓缓坐了起来。
她的烧还未完全褪热,此刻脸颊嫣红,有些虚弱的倚在墙壁,便是连那往日清澈明润的双眼中,也似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小乐子慌忙走近几步,担忧道,“公子,你着凉了?小乐子去寻太医。”
扶疏忙喊住他,“不用了。”
她伸手盖在有些发干的眼上,柔声道,“我只是有些渴了,帮我倒点水吧。”
小乐子答应一声,急急忙忙出去去倒了温水进来,他再进来时,扶疏整个身子歪歪斜斜的靠在床头,像是又睡过去了,小乐子一时心中极为担心,小心的凑过去才要伸手去试她额头的温度,斜地里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夺去了他手里握着的水杯,那一双比之女子还要媚几分的凤目轻轻斜他一眼,“这里有我,你下去吧。”
他拿去水杯时两人手指相触,这触碰让小乐子一下子涨红了脸,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
季白饶有兴致的挑一挑眉,没想到扶疏院子里,倒有个如此纯情有趣的小太监。
回头看一眼烧的脸色通红的扶疏,季白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他将水杯往床边几上一放,却是不顾现在是光天化日深宫苑内,一脚跨上了床伸手就去解扶疏衣。
扶疏惊醒过来,吓的慌忙一把按住他的手,她恼羞的双眼通红,倒是多了些精神气,“大人,你做什么?”
季白凤目一挑,笑的极是妖孽,又有些恶劣,“啧,我就看一眼,看一眼你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乖,松开手。”
他尾音悠悠拖长,又带着燕国口音,那乖字由他说来,简直是酥媚入骨。
扶疏拼命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近一分,却根本敌不过男人的手劲,叫他一下子摸到她胸前的柔软,扶疏激动之下,哪还管他是什么身份,右手一偏,已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她尚在发烧,全身毫无力气,这一巴掌软绵绵的没甚力道,轻飘飘的像是在给人挠痒,季白伸手摸了摸并不疼的右脸,伸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的十分恶劣,“啧……你居然跟小展儿合起伙来骗我。”
他昨夜就怀疑穆沉渊怀里的人是扶疏,从很早之前他就觉得穆沉渊对扶疏有些不正常,他昨晚想了一夜,终于想明白穆沉渊是对扶疏动了心思,可解决了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又来了,他所知的扶疏,是个男人。
他担心穆沉渊真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那是假的,是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他见扶疏虽然病着,却冲自己怒目而视,不由甚是委屈,做势捂住了右脸,假装疼的哎哟叫出声,一双凤目水光潋滟,一副泫然欲滴状,“我被人骗了这么久还要被扇巴掌,这世道,真是没有天理……”
第43章 当殿严惩
扶疏没来由的一阵哆嗦,她下意识环抱住自己,对季白却是骂也不是,赶也不得,只好拿一双烧的通红的眼瞪他。u。
季白被她瞪的那委屈也着实装不下去了,只懒懒打了个哈欠,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我劝你,离皇上远些……”他说着顿了顿,抛了个媚眼给她,笑道,“越远越好。”
说罢哈哈大笑着往外走。
扶疏看他一摇一晃的朝外走,淡淡垂下眼,这个道理,她自然是知道的。可年轻的帝王有心玩一玩游戏,容不得她一个小小的乐师不配合。
朝堂之上,此时气氛有些凝滞不安。
“真是奇怪,皇上最是守时,怎得这会还不来?”御史宁滔风乃宁妃生父,他忧心忡忡的看向空无一人的金殿,眉皱的能夹死苍蝇。
鸿胪寺卿方韦也是疑惑,忍不住上前几步凑到韩阁老跟前,低声问道,“皇上他……”
韩阁老微闭着眼冲他摇摇头,眼角余光往立于另一侧的定国公刘方瞥去一眼。
但见刘方怡然立于殿中,一派自得,眉眼间不见丝毫忧虑,像是早知穆沉渊不会早朝,而刘田一党俱都站于刘方身侧,像是寻常时候那般,惬意的交谈着。
随着韩阁老视线看去的方韦面色一沉,心中突然划过一个不好的念头,他想起三年前湄河动乱,出巡在外的摇光帝遭遇行刺,黑甲卫在那时近乎折损全部,只余零星几人护着才登基不久的摇光帝回宫,今日之事,他莫名的觉得和那次相差无几,正想退出殿去命人查探穆沉渊行踪时,一声唱诺让他面色一喜。
李明远手持拂尘一甩,道,“皇帝早朝!”
刘方本放松的身体一僵,面色阴沉,“皇上不见踪影,如何早朝?”
跻身刘田阵营的官员齐声附和,方韦才要开口,被韩阁老伸手拦了下来,率先跪倒在地,朗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话音未落,一人锦袍玉带施施然而来,他墨袍翻涌,与墨同色的眼瞳灼而亮,将殿中诸人神色一一收于眼内。
“定国公似是对朕行踪一清二楚,连朕来不来早朝都这般笃定。”穆沉渊缓缓在刘方跟前站定,一双如揽了星月的眸子熠熠生辉,就那般定定瞧着刘方,似笑非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定国公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呢。”
殿上有人忍不住闷笑出声,怕被责罚又慌忙屏息凝神。
刘方一张白净的脸因穆沉渊的话和这笑声涨的通红,他心中愤恨,原先派出去的并无一人回来复命,但摇光帝也迟迟不回宫,他本以为最差也不过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只要摇光帝暂时不能回宫,他就能在朝堂上发难,拥护一个适合做傀儡的人做皇帝,谁知道他在早朝笑不过片刻,摇光帝居然回宫了。
穆沉渊看着神情阴郁却不得不压抑怒意的刘方,不禁勾唇一笑,他沉静而又饱含深意的目光自刘田一党的官员面上一一扫过,终于转身,一步一步踏向金殿上的龙椅。
方韦同宁滔风对视一眼,终于能放下心来,缓缓跪地,山呼万岁。
唯独刘田一党面色惊惶的互相看看,战战兢兢的跪下了。
“平身。”穆沉渊端坐在龙椅上,对底下那群心思各异的大臣似是并不在意,他屈指缓缓敲击着椅背,淡漠的双眼内并无丝毫笑意,“李爱卿你掌管刑部,刺杀天子谋逆皇位者,该当何罪?”
刑部尚书李知文面色一肃,出列躬身道,“论律诛九族。”
“朕昨日出巡在外,遇刺客行刺,所幸陈将军英勇,擒得两个活口。”穆沉渊目光紧紧盯着下方豁然变色的刘方,脸上缓缓浮现高深莫测的笑来,“此二人就交由你和陈将军一同拷问,誓要问出谁是幕后主使。”
李知文慌忙跪下,朗声道,“臣遵旨!”
底下大臣听闻此事纷纷小声交谈,他们本以为摇光帝早朝迟到是因为昨夜沉浸在哪位娘娘的温柔乡里,谁曾想竟是遭遇行刺……
底下刘方恨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的痛意都不能让他从愤怒和恼恨里回神,他心中既惊又怒还慌,按说他们训练的杀手一旦被抓都会咬毒自尽,怎么还能让他抓到两个活口。
不行,那两个人必须死!
他眸光一寒,目光一斜已是看向另侧的刑部尚书李知文,陈展对摇光帝死心塌地,他找不到法子让他归为已用,可李知文,他还是有办法的。
刘方心中正寻思该用什么法子让李知文归顺,前方年轻帝王的声音缓缓传来,“众位爱卿可有本启奏?”
他才想启奏保下儿子刘鹏,鸿胪寺卿方韦突地出列,大声道,“臣有本启奏。”
刘方不知为何心中突的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然后他便听到方韦言之凿凿,历数刘鹏做下的那等天理难容之事,要求穆沉渊废除刘鹏世子身份,剥夺其袭定国公爵位的资格,并将之终生发配西戎,不经传召不得入烨城。
刘方听到这不由脚步一个踉跄,他猛地跪在地上,大喊道,“皇上,老臣……”
穆沉渊哪会容得他出声,他在金殿上笑的怜悯,眼中嘲讽只是一闪而过,便换上了痛心疾首的表情,“刘爱卿,朕知道你一片忠心,为国为民想要朕严惩刘鹏,可刘爱卿两朝为臣,忠君爱国,朕不忍刘爱卿老来无子,这样吧,那就改为发配西戎二十年,其余,皆准方爱卿奏!”
方韦面色一喜,伏地道,“皇上圣明。”
刘方却只觉得喉间一阵血气上涌,眼前一黑,身体一下子软倒在殿。
“定国公,国公你怎么了?”
“来人,来人!”
殿上顿时因为刘方晕倒而一片大乱,穆沉渊只在殿上冷冷的看着,“还不送定国公回府,刘爱卿身体抱恙,朕准他告假三月。”
“退朝!”
“方才真是大快人心。”眼看着刘方让人抬着匆匆离宫回府,方韦便觉得二十多年来被刘田一党压制的恶气出了些,他凑在韩阁老身边,低声道,“若是先帝有皇上魄力的十分之一,当年也不会……”
“先帝岂是我等可妄议的。”韩阁老冷冷睇他一眼,对这个同朝为官几十载的老友实在是没得办法。
方韦也自知失言,忙打了个哈哈便不再说话。
永春宫里才得了消息的刘太妃差点没晕过去,她想去找穆沉渊理论一番,但想起上次的不欢而散,又思及此次皇帝遇刺恐怕是哥哥的手笔,她一时只能愤愤坐在宫中什么都做不了,但刘方好歹是她亲哥哥,听到他晕厥过去的消息,纵然心中对他有怒,她坐立不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决定出宫去看看。
季白同穆沉渊站在宫中观月台,观月台这处视野极好,宫中动静尽入眼底,季白在烨城呆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刘太妃这般惊慌失措的离了永春宫出宫门,“你这次可把咱们的太妃和定国公折腾的不轻。”
“我只下了个套,是刘方心怀叵测,才甘心情愿入套,派出杀手行刺。”穆沉渊垂目看着脚下这风景,眸光深邃近乎于无情,“他若不入套,后边的戏,还真唱不起来。”
不知自己行踪被人记挂在心的刘太妃一路出宫进了定国公府,由管家引着到了刘方寝居,定国公夫人蔡氏已经得了刘鹏被夺爵发配的消息,正坐在刘方病榻前不停的哭,那哭声听的刘太妃心头一阵烦恼,却不好斥责自家嫂子,对着李姑姑一使眼色。李姑姑会意,慌忙上前扶住蔡氏低声道,“夫人,奴婢扶您去休息下。”
等蔡氏哭哭啼啼的走了,刘太妃才走到刘方病榻前,她看着面容憔悴的刘方,幽幽叹了声,“哥哥,你太心急了。”
刘方颤抖的手伸向她,被刘太妃一把握住。
“金殿上的事我已听人说了,皇上会听方韦的,恐怕是怀疑那杀手是哥哥所派。”刘太妃面上凝着一抹痛色,“如今只能先舍弃鹏儿,尽快将那两个刺客抹杀了才是。”
刘方心知她所言甚是,鹏儿做的事实在是天怒人怨,即便他要保下来,恐怕之后也不会被重用,如今被发配西戎只是无奈之举,当务之急是将那两个被陈展擒下的刺客抹杀,让摇光帝追查不到自个身上,不然他刘方所为,便是大逆不道,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啊。
刘太妃在定国公府呆了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匆匆回了宫,她的动向自然有专人禀告给穆沉渊。
穆沉渊此刻身在太后的慈宁宫,陪着太后喂荷花池中金鱼。
太后颇有些受宠若惊,“皇上难得来陪哀家。”她笑着看向认真撒着鱼饵的穆沉渊,似是怀念道,“哀家记得你们三个小时候最不喜欢来哀家的慈宁宫,那时,听到哀家的声音都怕的浑身僵硬。”
“朕知太后良苦用心。”穆沉渊撒着鱼饵的手一滞,他顿了顿,偏头看向太后,微微笑道,“若非太后,朕此番恐怕只是太妃和定国公推到幕前的傀儡。”
太后因他的话,面色微变。
第44章 错误的人
“皇上何出此言?”太后一时摸不准他的心思,抓着鱼饵的手微微颤抖,她勉强笑道,语气轻松,“这等玩笑话可莫要乱说,不然妹妹听到了,怕是会不高兴。u。”
穆沉渊心知她是怕引起刘田两族不满,也不在意,只盯着荷花池中自由自在的鱼儿淡淡道,“朕前些日子见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见他主动转移话题,太后稍稍松了口气,侧头笑看着他,好奇道,“哦,是什么样的人?”
穆沉渊的眸子在阳光下微微眯成了一条线,片刻后才缓缓舒展,他侧头看着笑意盈盈的太后,慢慢道,“朕听说这清波寺的儒僧会悟大师知天文晓地理明人心,特去拜访,可您不知道……”他说着,脸上的笑容缓缓放大,一字一句道,“此人竟是当年大鄢首富萧家家主萧会,听闻,他还是您妹妹的丈夫……”
“啪”一声,太后震惊太过,手中拿着的鱼饵篮子一时拿捏不稳,叫它滚下了荷花池,鱼饵四散,喜的那群金鱼争相夺食,却因为饱食,不一会就个个翻了肚皮。
“真是可惜。”穆沉渊淡淡盯着那群翻了肚皮的鱼,也不知在说鱼还是在说其他。
太后惊魂不定的看他,面色苍白,她咬一咬唇,惨然道,“皇上真见着萧会了?”
“自然。”穆沉渊点一点头,他漫不经心的又撒下一把鱼饵,看着那些幸存的鱼饵前仆后继的去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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