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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袭-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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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外村的还住的挺老远,大早上出发,连着来赵家屯玩好几天了,只是一直觉得她家人多,没登门而已。
为的就是陪狗蛋儿。
他们搁学校都是好同学的关系,知道再开学狗蛋儿就要去京都念书了,可劲儿的陪着疯闹着,舍不得。
作为家长,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以前刘雅芳不知。
仨孩子都懂事儿,自个儿家啥吃的都没有,也不招人来家。
自打俩大的扯手上学啊,竟别的家长扯孩子来这让学习好的毕月和毕成作证来着,什么在学校表现啥样了啥的,从没有过纯招待那种,可现在……
有些东西,似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
刘雅芳吃惊且热情。
第一次,她真心欢迎且能拿出东西招待,毫无压力地敢对她不认识的孩子们说:“都搁这吃饭吧。”
刘雅芳也顾不上收拾仓房里的一堆破烂了,先是用茶盘装了满满一盘瓜子放在炕桌上,热情地说了两句客套话,随后给毕月搭把手当小工,用擀面杖撵压着花生,翻找着黑芝麻啥的,毕月一个指令她一个听命行事。
耳朵边儿听着她老儿子带头,带着几个半大小子朗诵诗歌,刘雅芳的嘴边儿带笑,笑的格外舒心,还对舀开水准备泡茶的毕成说道:“对对,再去门房拿几个冻梨冻柿子去。”
毕月边干活,边笑着对屋门翻了个大白眼,她娘还当那真是诗歌呢。
一地的瓜子皮子。
狗蛋儿边吃边说,嘴角还带着瓜子皮子,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
一手插腰一边描述京都的大街,随后大家伙说到学习了,说他到了京都指定将来能甩他们八条街,他摆摆手,带头朗诵道: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子冬有雪,要想读书待来年,待、来、年!”
在一堆又一堆儿俏皮磕里,在几个半大小子埋汰老师的声音中,在毕晟拍着胸脯:“有了新朋友也决不会忘了老朋友的”的保证声中,毕月往烤的通红的大黑锅里添了半瓢水。
水浇热锅发出滋地一声,她开始一手将少量油和糖倒进了沸水里,一手灵活地拿着最大号锅铲子连续搅动,手腕就跟能翻出花儿似的,直到油散开了,眼瞅着白砂糖慢慢变成了淡黄色,变成了液体晶状了,才非常淡定地喊刘雅芳道:
“娘,把大米花和花生芝麻倒锅里。”
刘雅芳看着前脚刚把这些东西放锅里,后脚那糖啊,渗进米花中还发出“吱吱”的声音,她都佩服她闺女。
你说咋那么能作妖呢?咋这么会做吃喝呢?都跟谁学的呢?她也没教过啊?
她笑着转身嘀咕了句:“你竟长个吃的心眼。做吃的可丁壳了。”
毕月前后端出四盖帘,放在了窗户下面,这是打算通风放凉。
进了屋一顿翻啊,也没找到任何膜子。没招了,又喊着毕成去仓房给她找铁丝,找到了只简单拿水冲一冲。
窝出心型啊,桃心型啊,菱形方块啊,总之对着盖帘一顿比比划划,冻的她两只小手通红冰凉。
刘雅芳不明白了,那“边角料”不是吃的啊?费那事儿干哈?瞅冻那样,反正也都吃嘴里。不明白就问:
“做就挺费劲了,我就惯着你吧。你这么一弄,碎了不老少不白整了吗?图啥?”
“漂亮。娘,你不觉得吗?”
“你浮心咋那大?一个吃肚里还漂亮,好吃就行呗。”
毕月耸耸肩,没吱声。
也许她确实浮心大。
她宁可吃埋汰的,吃用铁丝圈出形状的,也要吃漂亮的,要不能相中楚亦锋嘛,因为他漂亮。
给狗蛋儿那些同学装了一盘,毕月还摆摆盘放在炕桌上,嘻嘻哈哈说了两句,听着毕晟骄傲介绍道:“我姐,京都师大的,我哥,交大的。”
毕月撤了,实在受不了。
再说她和毕成在屋里呆着,那帮小子们不敢胡说八道了。
毕月前脚拎着她各种形状的大米花出门显摆,后脚房大爷和毕铁刚进了家门。
房大爷指着门口那些糖炒大米花打听,刘雅芳这功夫一边儿说毕月败家,一边儿还笑着一一介绍。
一步一步的,哪步干啥啥的,一步没落。
房大爷眼珠儿一转,这玩意儿他蹦好了完全可以自己炒,炒完进县城论斤卖呗。
可比那苦哈哈一锅接一锅地拽风箱要来钱快啊,再说有的家长嫌麻烦,还得看着孩子还得等的。
想到这,房大爷赶紧将准备好的钱掏出来了,跟毕铁刚在院子里就撕吧开了:
“铁刚,你不收就是骂我,赶紧拿走拿走。你这还让我进不进屋了?不知道的,以为他房大爷挣钱挣的钻钱眼里了!再说我还有事儿想求你呢?”
毕铁刚正实实惠惠撕吧挺来劲儿呢,闻言一顿,听见屋里一帮公鸭嗓子声传出来,作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大事儿咱去门口商量,结果房大爷笑的一脸褶子道:
“不碍事儿,这说就行。就是让大侄女给我写出这玩意儿咋做的,我也试试,论斤卖,要是能挣钱最好,挣不着就拉倒,拿回家给孩子们吃。
来钱不是快嘛,省的我一小时蹦不了几锅,一天才三块五块的,不够磨洋工的!”
“写,我这就让她写!”毕铁刚眼神示意刘雅芳:
“大妮儿呢?”
刘雅芳听明白了,不好意思道:“她这一天赶上走城门了,说是去她赵大娘家送爆米花了,得时候能回来,东一趟西一趟的。”
而这举手之劳,不留意都察觉不到的小小商机,虽没让房大爷到达大富大贵的程度,但小富即安却做到了。
不但养活了一大家子人,并且让他在房价不停涨高时,还有能力在城里买了三套房子,一套门市当作坊,两套住宅。
毕月跟葛玉凤说了几句,将塑料袋递了过去,敲了敲赵大山的屋门,看起来表情挺正常,只是说话带着意有所指:
“赵老板,咱俩是不是得谈谈了?”
第三二二章 强扭的瓜不甜(二更)
赵大山见毕月有点儿紧张。
能不紧张吗?被拒绝本来就够没脸的了,他还搁饭店干了坏事儿。
自从回了老家,他特意躲着呢,因为他还没调整好自己。
可……赵大山劝自己:
是啊,躲有啥用?还能不见了是咋地?
他一边儿着急出门,怕毕月在门外等的时间太长,又一边儿习惯性想穿的好点儿,这样走在一起才感觉般配。
赵大山两脚踩在棉鞋上,特意换了条蓝黑色带裤线的裤子,绿毛裤外面套完了西裤,又打开炕柜,掏出了黑皮鞋,将里面塞鞋的泡沫随手扔在柜子里。
系鞋带、穿棉袄,跟大姑娘要上轿似的,比毕月还麻烦,打扮了一遭才开门走了出来。
指了指门口,意思是走吧,没吭声在前面带路。
葛玉凤这功夫了,好像明白,又好像没明白,主要是她儿子换衣裳架势太足了。
她站在她家外屋地那,歪着胖身子,看院子里一前一后走出去的俩孩子,微皱了下眉头。
一直以来,别看毕月拒绝了赵大山,人家葛玉凤找儿媳也从没往毕月身上想。
别看毕月现在在外人眼里是城里人,是大学生,将来毕业能当干部有铁饭碗,家里条件好了,各种方面足够配得起赵大山了。
但在葛玉凤根深蒂固的观念里,毕月还是他们村里人,还是村口老毕家的那个大闺女。
也不知怎的,就是觉得要是找毕月,那等于还是找同村的。
而她儿子,那是要找城里姑娘的,必须是京都城本地的,得找个说话唠嗑麻溜利索地,别吭哧瘪肚,最好胖乎点儿的。
所以葛玉凤就没往那上寻思过。
可今儿个,就咋咂摸嘴咋觉得她儿子不对劲儿。
哪不对劲儿呢?微胖的葛玉凤摇了摇头。
……
头戴围巾子,穿着红花棉袄的毕月,捂的严严实实地。
这回她可学尖了。东北这嘎达,那真是天寒地冻的,村里谁不认识谁啊?嘚瑟啥,不臭美了。
回眸看了眼咧怀儿露个白衬衣的赵大山,觉得自个儿刚才语气太刻意,先用随意的问话当开场白道:
“你不冷啊?”
“不冷。”
“嗳?大山哥,你说咱俩搁村里乱晃,也没个地儿坐下唠,人家能不能瞎猜咱俩是搞对象啊?咱还是找个偏僻的地儿吧?”
赵大山心口一跳。
偏僻?
唉,这丫头,这是瞎勾搭他呢啊,明明都拒绝他了,还用小话勾引他。
毕月哪知道她现在哪怕是放个屁,在赵大山心中那都是香的,那都是装可爱勾引人呢,她遥遥一指后山坡:
“咱去那吧,多说会儿。”又冷哈哈了一句:
“行吧?赵老板?别说你有事儿哈,你得敬业点儿。”
……
两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走着,皮鞋踩在雪地上的声音清晰无比。
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倒是让两人的心情同时宽敞了许多。
“大山哥,是不是家里又给你安排工作了?没事儿,你要是想回来上班,不用不好意思说。”
赵大山急了,他躲毕月可不是那个意思,是他现在还没调整好心情,见面说什么啊?说什么都难过。
“不是啊!别乱想!”觉得声音喊的太突兀,又苦笑道:
“我娘现在走哪吹呼到哪,就怕亲戚里道的讲究我脑子有泡,怕人家说我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了啥的。
你该知道,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在京都和你小叔开饭店。
这几天,以前玩的好的哥们们又陆陆续续登门,让我给找活又咋地的。忙,不是躲你。”
毕月心话了,你可拉倒吧。
搁大树墩那蹦爆米花都看见你了,你转头就走,就跟见我是遇见鬼似的。
男人啊,总喜欢用忙来当借口,明明不忙愣装忙的,更幼稚。
“大山哥,我下面说的话挺强人所难的,我知道。
可我脾气急,你也该知道。
我想打开天窗说亮话,不想浪费时间藏着掖着的。
咱们先说私人关系,既然你说没打算退伙,那我就不怕害臊的再说说。
咱俩吧,备不住没有当男女朋友的缘分。
你说我第一眼瞅见你,就觉得你像个大哥哥似的。
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那种感情,我压根儿就没往那上想。不谈楚亦锋的存在,就说我们,我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身份上的转变?
有些事情,没那缘分硬往上靠,别扭。这就是我的心理感受,我有没有对象都一样。
我知道我这话说的硬,说的挺伤人,你会心里不舒服。
可咱们不能就这么下去吧?
你能不能快速调整……我要是哪伤害了你,我道歉。”
毕月叹气,她也不知道她为啥要道歉。
原来被人喜欢也挺有压力,赵大山难受,她闹心。因为他们还有其他关系。
毕月继续道:
“咱现在说完私人关系了,咱再说说正事儿。
我们是合伙,是伙伴。作为合伙人,我要求你状态尽快投入,不能因为私人事情影响饭店收益,这不为过吧?
是,这话我说的也挺难听,可我在这方面不会向你道歉。
你要知道,咱要想干成点儿啥,公私不分最要不得。
你说咱家饭店那,都快没啥营业额了,你不急吗?我不该急吗?
咱俩要是继续别别扭扭下去,那饭店就完了。
完了明白不?
就是说我除了剩了个房子,你剩下点儿存款,咱们就各自卷包袱散伙了。咱们曾经构想的那些梦,那就执行不下去了。
等再过几年,咱想再合在一起做买卖,也许物是人非,也许我们各自成家。
总之很可能现在断了就再接不上了,你明不明白?我很着急!”
毕月停住了脚,侧过身,这回认真地看着赵大山,板着一张小脸很严肃:
“我着急的不只是想挣钱,我挣钱的路子也不一定是开饭店。
是因为我目前还从没有过干啥干半截的事儿!
我这人,要么不开始,就像我最初犹豫来犹豫去,甚至想劝你回老家继续干工作。
可咱当初支起了那一摊子了,既然开始了,还是在那么难,露天的情况下,我们携手走过,那就得干下去!
不说干半辈子一辈子,最起码得干透彻了,干过瘾了,再撒手吧?
可现在呢?咱们要是因为这个私人原因止步不前了,真的,我会很遗憾!”
沉默,赵大山闷的一面暴露了出来。他半响没说话。
憋的毕月不行不行的,但毕月也不吭声。
要是合伙关系还没个主观意动性。说怎么经营,太早了,收租才是最理智的。
她这人还有一点:同行人,她定不负人,不是一路的,从不强人所难。
“月月……”
第三二三章 毕老板(二合一)
一句“月月我……”赵大山又断念了。
毕月无奈地看着他。
赵大山脸色涨红,满眼真诚,赶紧又接上话,说了句:
“月月,是我该道歉的。不用你道歉,我对不起你。”
毕月摆了摆手叫停:
“咱俩啊,不是来这冻得要死,互相搞自我批评那一套的。
啥话都说开了,你想说啥说啥,说完了是翻篇还是咋地?该往前走了!”
赵大山停住脚,抿了抿冻的冰凉的唇角,侧过身拽了把毕月的胳膊:
“我是想说,我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影、影响咱饭店了。要不后期也不至于。我自个儿分析过。
其实都赖我,真的,月月,我……”他有难以言说的苦衷。
赵大山吱吱呜呜的最根本原因,是因为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告诉毕月,实际上是工商税务卫生三天两头的查,查完账目去后厨的。
搞的人心惶惶,老百姓不爱跟穿招装的老碰面,所以才……
说了,毕月也许再不会理他了,他人品出了问题,谁能跟他这样的搭伙了。
不说,他又愧疚。
毕月哪知道赵大山肚子里还有另一套版本的故事啊,她只知道谁说性格互补能处的长远的?简直胡说八道!
她娘还老说鸳鸯配成双,那更是胡扯!
跟哏了吧唧的人相处,除了干不起来架,再没任何好处!
一个接一个的我啊,就是不说人话。
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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