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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婚宠:腹黑总裁暖萌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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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这种说法,也是陆夜白最近才发现的,以前他喜欢晚上在这喝茶,完全是因为这里安静,风起的时候游泳池里会有泛起的涟漪,月光皎洁,树影婆娑,大自然的静谧,能让他的内心平静些。
“真的哎——”
程安沐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星星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跟在观星台上看星星的感觉不同,这里星星好像都藏在麓山间,山坡上一两颗,树梢上一两点,就好像在跟人捉迷藏一样,一闪一闪的,像是一幅山野夜景图。
“不错啊,山水宝地嘛——”
程安沐感叹了一声,一点都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另一条藤椅上。
程安沐见藤桌上摆了一壶茶,还氤氲着热气,茶香四溢,配上漫天的星星,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件很让人享受的事情。
“陆先生,你很喜欢喝茶吗?”
陆夜白点点头,抿了一口,“这东西能让脑子清醒,苦涩里能尝到人生百态。”
陆夜白的语气很像经历过世间沧桑的老者,程安沐嫌弃地看了桌上的茶壶一眼,瘪嘴到,“这老气横秋的,不就是二十七吗,估计七十二的都不像你这么动不动就人生百态,陆先生,人啊,还是积极一点,茶除了苦涩,不也有甘甜吗?”
陆夜白弯了弯唇角,对程安沐的话表示赞同。
不过要是把人生必成一杯茶的话,别人的可能是先苦后甜,他自己的估计就是一苦到底。
但苦也有苦的好处,至少陆夜白喝了这么多年的茶,最喜欢的几种都是很苦的,比如苦丁茶之类的。
“等我几分钟。”
陆夜白把小瓷杯里的茶喝完,起身进了屋里,程安沐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反正自己也还不困,等几分钟就等几分钟吧,还能看看星星,吹吹夜风,也挺好。
陆夜白是端着另一个茶壶过来的,还拿了两个紫砂的小杯子,熟练地倒了两杯,另一种茶香又弥漫开来。
“尝尝吧,上次说要给你泡的。”
陆夜白低着头摆弄茶具,修长的手指,分明的骨节,爱茶的喜好,一身淡然的气质,到真有点点古代那些隐士高人的未来。
一壶茶,一壶酒,笑看人间沧桑变幻。
不过这倒不是最让程安沐触动的,程安沐触动的是,陆夜白居然记得他说要给自己泡茶,要不是他主动提起来,程安沐自己都不记得了。
原本以为他说下次再给你泡不过是顺口的推脱之词罢了,程安沐完全没放在心上,但没想到陆夜白自己却记着。
程安沐偏着头看着陆夜白的动作,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故事,背负了太多东西,自己以前对他的了解可能有点片面,或许真实的他不是自己口中所说的那样。
面瘫……精神病……老变态……大冰块……
程安沐并不打算纠正这些认识,只是觉得陆夜白好像还能用其它的形容词来形容——
比如:
宛若天人,淡漠沉稳,深藏功与名……
再比如:
孤独,绝望……
“喝一口吧,现在的温度正好。”
陆夜白不知道程安沐在想什么,只是把紫砂杯推到程安沐手边,催着她尝一尝。
程安沐回过神来,心里有点觉得怪怪的,她心疼那小的就算了,可为什么为心疼这个大的呢?
程安沐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停止思考,乖巧喝茶了。
“挺好喝的,这是什么茶啊?”
程安沐不懂茶,好不好喝已经是她能做出的唯一评价了,不过这茶很醇厚倒是不假,茶汤的颜色也很好看,不同于红茶的颜色,这个的颜色更偏褐一点。
“普洱。”
陆夜白答道,他知道程安沐没有喝茶的习惯,担心她喝了会睡不着,所以没跟她分享自己刚刚喝的那壶铁观音,而是重新去泡了一壶普洱。
“怎么感觉闻起来和你刚才那个不太一样啊?”
程安沐也是个好奇宝宝,虽然对茶她基本不懂,不过好在鼻子还挺灵的,能闻出两种茶的香味不一样。
“刚才的是铁观音,现在不早了,这是熟普洱,它的茶碱和茶多酚含量比普通茶要少,所以不怎么影响睡眠,喝一点没关系。”
程安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反正不管喝不喝茶她的睡眠都那样。
“你怕疼?”
陆夜白往程安沐的杯子里又添了一些茶水,问道。
程安沐想起刚才让陆夜白去隆胸的说法,有点想笑,又有点尴尬,“我可能末梢神经比较发达吧,别人觉得不疼的我会觉得疼,别人觉得很疼的我觉得就是十八层地狱的酷刑。”
陆夜白弯了弯嘴角,想起刚才这妞反应,她这种地狱酷刑的说法倒是一点都不夸张。
看到陆夜白在笑,程安沐放下茶杯,正色道,“真的,我没有夸张,上学的时候学校里组织打疫苗,我特意缩在最后,前面的人都说不疼,结果到我这,用我们班主任的话说,针才碰到我就开始鬼哭狼嚎,从疫苗,到针头,到人家防疫站护士打针的力道,就连那天的天气我都念叨了一遍,就跟刚才我瞎说一样,也没什么逻辑,就是太疼了,嘴上忍不住叨叨叨,当做发泄。”
陆夜白突然有点可怜这些年帮程安沐体检打针抽血之类的护士,按照她这种没逻辑的“隆胸”“整容”“削下巴”说法,估计那些小护士会被她说哭了都不一定。
但其实自从那次打疫苗之后,程安沐在人家都很控制自己,把自己怕疼这个算是小怪癖的毛病藏得很好,就连关珊都不知道。
所以那会自己当着陆夜白的面居然毫不掩饰地就叨叨,程安沐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
“对了,不过你不疼吗?胸口上那个还好,磕到下巴都不疼?”
现在重新说起这个事情,程安沐才想起自家鬼哭狼嚎那会,陆夜白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程安沐下意识地伸手,摸了陆夜白的下巴一下——
“我说你这下巴不会真是假的吧?”
程安沐这下意识挑逗的动作,让陆夜白的眸子深了几分,这妞肯定不知道,刚才这一摸,配上她那双大眼睛,有多撩人。
陆夜白藏得好,程安沐也没觉得自己摸这下巴一下有哪里不对,摸完还喝了口普洱茶,那叫一个淡定。
“正好跟你相反,我不怕疼。”
或者说是已经疼到不怕了。
被程安沐的脑袋撞这么一下对陆夜白来说跟被蚊子咬一下没什么区别,再疼能比子弹打穿大腿疼?能比被别人指着脊梁骨说是贱种疼?
但这些都比不过看着程安沐眼眶红着,眼泪掉下来的时候的那种心疼。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夜白伸手揉了揉程安沐的头顶,语气宠溺,“还疼不疼了?”
程安沐缩了缩脖子,躲开了陆夜白的手,“早就不疼了,我就是那一下叫得惨,过后就没事了。”
程安沐说完又喝了几口茶,试图掩饰自己的难为情,毕竟这种被撞一下就哭天抹泪的事情,估计三岁小朋友都做不出来。
可是程安沐有什么办法,她就是怕啊,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对了,今天吃饭的时候遇到的那人是谁啊,太没素质了吧?你就应该上去揍他一顿,把他牙齿全打掉!鼻子打歪!眼睛打肿!整个人打成猪头!”
本来只是突然想起,顺嘴问一句的,可是一提起盛跃彬,程安沐就火冒,忍不住反省自己下午的时候发挥不好,骂得不够难听。
提起盛跃彬,陆夜白的脸色也不好,喝了好几口茶都没有说话。
就当程安沐以为陆夜白不想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陆夜白却突然开口了——
“其实如果按照血缘来看的话,我应该叫他一声二哥。”
“啊?!”
程安沐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没摔了陆夜白十八万一套的紫砂杯,这不能怪她大惊小怪,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想不到这两人会是兄弟吧——
一个人用最难听的话诅咒,一个直接上手想掐死对方,这样的关系说是仇人还差不多。
“很可笑吧?”
陆夜白自嘲地笑了两声,喝的茶也从刚才的普洱变成了铁观音。
惊吓过后,程安沐反应过来,如果盛跃彬是陆夜白的二哥,那陆夜白岂不是京市第一豪门盛家的人了吗?
程安沐捂住了嘴,可惜没藏住她的吃惊。
原本程安沐以为陆夜白最多是盛家找来的职业的经理人,毕竟一个姓盛,一个姓陆,就算真有点什么关系应该也是远房的那种,谁能把这两人往亲兄弟的关系上联系?
她的脑洞还不至于无敌到这种地步。
“可,可既然他是你二哥,为什么会对你说这么难听的话?”
陆夜白眼睛里的痛苦一闪而过,转头看着程安沐,“安安,你真的想知道吗?”
明明陆夜白的脸比平时还柔和几分,可程安沐看着他的眼睛,却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以前看陆夜白眼睛的时候心里也会抽着疼几下。
可今天,程安沐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突然被一只大手捏了一下,疼得她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对视了几秒,程安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见陆夜白眼睛暗了几分,程安沐又立马改口,“没事的,你要不想说就不要说了,过去不愉快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活在当下,开开心心的就好。”
这也是程安沐的生活信条,活在当下。
不知道为什么,程安沐看着陆夜白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心里居然涌起了负罪感。
居然对一块大冰块有负罪感,要不是这一秒钟这种感觉真真切切,说出来程安沐还真不太相信。
“没事,这些事情本来也打算告诉你的。”
陆夜白握着茶杯,身子往前倾了些,头好像也不自觉地低下去了几分,眼睛看着泳池,那样子就好像脊梁上压了千斤重的东西一样。
“我是盛柏生的儿子,不过却是私生子。”
程安沐可能无法理解豪门里的私生子是一种什么地位,面临着一种什么处境,但她知道,哪怕是只是普通婚姻里的私生子,这一辈子也都会阴影。
名不正言不顺,不被接受,不被祝福,这样的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可况陆夜白可是京市第一豪门的私生子。
“我妈,是个夜总会的小姐,在盛柏生的酒里偷偷下了药,然后有了我。”
陆夜白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在别人面前提起那个女人,虽然他给了自己生命,但陆夜白从心里没有觉得她是一个母亲,所以她死的时候也没有太难过。
“她以为和盛柏生睡了,不说成为豪门太太,也能衣食无忧,不用再待在夜总会里,可惜她算错了盛柏生的狠心,盛柏生这样的人看中的是权势,是名誉,哪怕是要养小三,也绝对不会养一个夜总会的女人当小三。”
程安沐动了动嘴唇,想安慰两句,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只能继续听陆夜白说。
“可是这个女人不死心啊,瞒下怀孕的事情,孤注一掷地生下了盛柏生的孩子,以为能母凭子贵。可惜她有又算错了,虎毒不食子,可盛柏生是比老虎还要无情冷酷的东西。”
陆夜白的口吻一直淡淡的,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有些东西就算陆夜白不说,程安沐也能猜到,一心想着利用这个孩子“脱贫致富”的女人,哪怕身为母亲也绝对不会给那个年幼的孩子太多的爱。
“六岁之前,她还是一直在夜总会,她接客,我就在隔壁房间等着她,有时候是几个小时,有时候是一整晚。六岁以后我就一个人待在家里,那几年她有一个固定的相好,经常整夜不回家,哪怕回来也带着那个男人,我家旁边有一个二手书店,她带男人回家的时候就会把我赶去书店,老板人挺好的,冬天的时候会给我一件旧衣服。”
“然,然后呢?”
陆夜白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啊,然后我就十岁了,她觉得是时候让我认祖归宗,让她享受荣华富华了,就带我去找了盛柏生当时的秘书。”
陆夜白顿了顿,“你见过,上次在别墅外的那个老头,殷伯。”
程安沐点点头,当时那就是觉得那个老头精神铄然,不像是普通的保姆管家一类的,如果是盛柏生的秘书,倒也说得通了。
“盛柏生知道我的存在后怒不可遏,觉得我妈玷污了他们盛家的血脉,就拿她是夜总会小姐来说事,连盛家的大门都没让我俩进,那个女人被脱光了衣服捆着扔在石板上,当着盛家当时上上下下二十多个人,被五个保镖轮了。”
程安沐觉得嗓子有点干,她以为自己失去爸爸,再被妈妈抛弃已经算是很惨的那种,可对比陆夜白,自己简直不要太幸运。
十岁已经不小了,很多事情都懂了,看着自己父亲侮辱自己的母亲,还是用这么恐怖的方式,应该没人能接受得了吧。
“对了,这还不是最可笑的,最可笑的是,我们被丢出去的时候,盛柏生踩着我妈的脸说,你看,你这样千人睡的贱人,谁知道这个贱种是不是我的,说不定真是几个男人一起操出来的贱种。记住了,我盛家的门不是你一个下贱的婊子,带着一个贱种就能随便进的!”
程安沐心里一惊,她知道这句话陆夜白一定是一字不差地重复出来的,程安沐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陆夜白性子这么冷漠。
从小世界给他的就是黑暗和痛苦,要让他怎么能温暖得起来。
程安沐伸出手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轻轻地贴上了陆夜白的背,一下一下地顺着,像在哄孩子一样,安慰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陆夜白笑了一声,其中的无奈和嘲讽,听得程安沐心里一阵苦涩,陆夜白越是云淡风轻,就证明这些事情对他造成的伤害很深重,程安沐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原来每个坚硬的外壳下,都藏了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其实还有很多东西陆夜白没有说,比如小时候的他被那些嫖客揍得鼻青脸肿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比如他不是看着那个女人被侮辱,而是和她一起被侮辱的,比如那天才出了别墅那个女人就被撞死了,然后他被送到了精神病院强制治疗了三年,再比如……
太多了,过去二十几年的记忆,找不到任何彩色的东西,要说完整陆夜白还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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