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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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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听闻后,也不耽搁,当即快速说道:“也没甚其他的大事。就是,刚才想到了一些事情,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想请了常大人来帮我捋一捋。”
“什么事不能回去说?”常书白听闻后当即就要迈步走人。
只不过他没走出两步,就被百草给叫住了。
“我说的这事儿,不过是些猜测而已。又因和奶奶的母亲有些牵连,所以想着先和常大人说过了再回去。”
他口中的阿音的母亲,自然是说的俞皇后了。
常书白听了这话方才收起了刚才那些许的不耐烦神色,转而朝他微微颔首,“你说罢。”
百草斟酌着说道:“我听闻崔家的女眷,有好些的都是疾病缠身。不知她们的病症是怎样的?”
常书白轻嗤一声,“与你何干。”
百草并不辩解,只朝着常书白躬身揖礼,“还请大人帮忙。”
常书白思及这事儿和俞皇后有关系,就缓缓把崔家女子的病症大致说了。说完后,他又道;“崔家的男人们都好好的,就女的爱生病,也是怪事。”
“不怪。不怪。”百草说道:“世间家族间遗传病症,也有这样的例子。父传女,但是不传子。女又不往下传。所以只有崔家女子身体抱恙,也是正常。”
说到这儿,百草忽地话语一顿,把声音放得很低,往前半步凑到了常书白的跟前。
“我曾经有幸见过奶奶的母亲一两次。”百草说到这儿,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声音既低且微带诧异,“我觉得那一位的病情,和崔家女眷的,倒是有些相似。”
常书白初时还神游天外,想着阿音那边的事情。听闻这一句后尚还不以为意。但是,当他仔细思量过后,忽地反应过来百草话语中的意思,忍不住高喝出声:“你想什么呢!你莫不是封魔了罢!”
百草经过多日的相处,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位常大人的脾性。
看着是个不靠谱的,实际上心思细腻十分值得信赖。
他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常书白,一字一句地说道:“小的家里世代从医,懂得些许医术。在这一点还是明白许多的。大人,”他再次朝着常书白躬了躬身,“此事非同小可。您可要仔细查探查探。”
常书白像是头一次见到百草般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百草性格不错,好相处而且不拘小节。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时候也有,手忙脚乱地去伺候人做事的时候也有。
但是像现在这样倔强而又笃定的样子,常书白却头一次见到。
他一字字地慢慢说道:“你知道你这话代表了什么吗。”
“知道。”百草低下了头,望着眼前的路面,“所以我才更加坚持着查探一番。”
倘若他的猜测没有错的话……
那两个女婴的身份分明是对调了的。
只是不知那些当事人发现了没有。
第201章
崔怀心看到阿音后显得十分高兴; 躬身道了句佛号,朝着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劳烦奶奶到这边来稍微一叙。”崔怀心双手合十,双目微垂道:“我心知不该劳烦奶奶,只不过他乡遇故知,实在是大喜过望; 所以斗胆来请奶奶。”
“何必如此客气?”阿音忙让玉簪去扶她; “我随你过去便是。”
旁边的是间稍微小一点的客栈,简单而又干净清爽。院子最里头那间小屋正是崔怀心暂时的落脚之处。
阿音与她一同进了屋子。
崔怀心看看随后而来的玉簪和火青他们,为难地望向阿音:“不知这些位可以在外稍等片刻么?”
阿音颔首应声; 朝玉簪她们示意了下,众人就在屋子外面静等。
火青川青一人一边守着门; 半点也不敢大意。
房门渐渐闭合。待到完全关上; 川青听了会儿后说道:“这屋子隔音效果倒是不错。我在这儿竟是半点动静都没听见。”
火青也听了会儿,道:“许是说话声音小罢。毕竟王妃,”他忽地顿住,又道; “毕竟崔家姑奶奶如今心情不佳,声音小点也是有的。”
“也对。”川青颔首道:“那咱们就等着罢。”
算算日子,今天好像正是宁王府的人问斩的日子。这样的日子里,崔家姑奶奶的心情可真是好不起来。
外面人的说话声,阿音在里面半点都没有听到。
她进到屋里后; 崔怀心就拿了张凳子给她。她便落了座,和崔怀心隔着桌子面对面地说话。
“太子妃最近如何?”崔怀心关切问道:“皇后娘娘身体如何?”
阿音说道:“我和母后都不错。你呢?”
崔怀心低头望着自己开始粗糙的双手,轻声说道:“我也挺好的。最近四处走走; 看了这么多的山川河流,整个人的心境都改变了不少。”
“那就好。”
阿音暗松了口气。崔怀心救了俞皇后,是位心善的长辈。她终究是希望崔怀心能够好好的。
她正想着两个人相见也不知说什么好,就听崔怀心忽地问道:“听闻太子妃去了惠觉寺?不知您可曾看到了明戒大师?”
阿音顺口答道:“大师刚好在寺内,已然见到。”
“那大师和太子妃可曾说过甚么吗?”
那句关于两个女婴的事情已经到了嘴边了,可是阿音心里忽地扬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崔怀心和她说起这个有些太过突兀了,于是她就话锋一转说道:“论了会儿经,又和他说了说母后的境况。”
语毕阿音莞尔道:“当年母后正是在惠觉寺出生,因了这个我才去寻了明戒大师。如今既是遇到,自然要提起母亲的事情来。”
“再没别的?”崔怀心抬头问道。
阿音笑问:“哪里还有别的?和大师谈经受益匪浅。我足足听了一个多时辰。”
她这话一出口,崔怀心的面上也带出了几分笑意。
“那是自然。明戒大师是出了名的心善,太子妃能和他多说说话,也是好的。不过,有件事太子妃怕是不知道。”
“何事?”
“我和俞皇后是同天出生的。”崔怀心说着,仔细看向阿音,“太子妃知道不知道?”
阿音面露诧异,“这可真是太巧了!”
崔怀心就笑了,“不过我们两个虽然是同一天所生,际遇却是天差地别。”
阿音生怕她想到不开心的往事,特别是宁王府的下场,就道:“怪道母后和你亲近,你救了母后,母后也是喜欢与你一起,或许便是这样的缘分所致。”
崔怀心沉默不语。
阿音就也没多说旁的。
其实有些事情她不方便讲出来。
临出发前她曾问过冀行箴,为什么宁王妃和冀莼会在那天出现在俞皇后的身边。
她只所以会疑惑,是因为冀行箴告诉过她,那天他发现异状后,和晟广帝、俞皇后都暗示过可能会出事。
那为何宁王妃和冀莼会在俞皇后身边?
俞皇后当日恰好举办了个小型宴请,她是知道的。毕竟是冀筗娶妻,作为母亲,在娘家招待下家中宾客也是应当。
但俞皇后没道理会和冀莼、宁王妃挨着。
对此冀行箴也曾有疑惑,问过俞皇后。俞皇后道原本是想着留了这两个人在身边做人质的。倘若宁王那边出现什么问题,她就当先让人擒了她们做人质来做要挟。
谁知宁王妃竟是在冀葓出手的时候不顾自己的性命突然扑在了她的身上。
俞皇后心生愧疚,所以待宁王妃愈发好了。
这些话阿音自然是不能提的,故而如今就只能沉默。
但是崔怀心此刻却神色有异,喃喃说道:“俞皇后?她和我能有什么样的缘分。天差地别。我和她可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她不住说着,似是无意识般重复着最后几个字。
阿音看她眼神发飘好像有点不妥,忙问:“你怎么样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这句关切的话一出来,崔怀心的眼中忽地就蓄了泪。
“也没什么。就是想到今日京城里的事情,心里头有点不舒坦罢了。”崔怀心抬着手不住地擦拭自己的眼睛,“我想到我家王爷了。”
说到这儿,她赶忙辩解几句,“我就是想到了王爷当年待我的好。没别的意思。太子妃莫要多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阿音自然不可能提那忤逆之罪,只含糊的应了一声。
崔怀心的神色愈发激动起来,“夫妻多年,他待我终究是好的。无论我做错什么,他都容忍着我,包容着我。”她说着说着不禁潸然泪下,“原先只道他是个只顾着自己忙碌,半点也懒得搭理我的。如今想想,他才是待我最好的。”
阿音看她说得伤心,就拿出了帕子给她拭泪。
崔怀心擦着眼泪慢慢止了哭声。待到泪痕擦净,她勉强笑了笑,“看我这糊涂的。您来了我竟是没让您喝杯水。您稍等片刻,我马上去倒。”
说着就站起身来去到角落的柜子旁。
阿音下意识地就看了过去。
因着崔怀心的身子挡住了柜子,她根本看不到那边的情形,就轻轻挪动了下身子,努力侧着头往那边看了几眼。没有看清楚具体情形,只隐约瞧见崔怀心拿了个黄色的东西在手里,然后放到了杯中。
阿音心想可能是她这儿没有好茶,所以茶叶都是陈的,并未多想。
可是崔怀心把东西拿回来后,她却忽地发现,崔怀心竟是没有泡茶,而是倒了一杯甜汤给她。
“实在是抱歉。”崔怀心道:“我最近心里不好受,嘴里总发苦,所以不喝茶,只饮甜汤。您若是不介意的话,不若就尝尝我煮的甜汤罢。”
阿音看了看杯中。
是银耳莲子羹。
银耳莲子本都成了汤羹,且都是白色之物,并非那种土黄的颜色。即便放糖,也不该是土黄色才对。
那她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耳边传来崔怀心关切的催促声,“太子妃觉得不好喝么?我想着您许是渴了,所以给您倒了一杯尝尝,您若是不喜欢,我给您另外拿点东西来?”
听着耳边关切的声音,阿音紧紧盯着杯中的甜羹,脑中不断去想那黄色之物。
不知怎地,忽地就记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晟广帝说过,当日的时候有人给了冀符一些东西,而后冀符把它塞进了二皇子的口中,二皇子这便出了事。
若她没记错的话,晟广帝曾隐约提过一句,那东西是黄色的。
都是黄色,会不会太巧了些?
阿音仔细思量着,转动着手中杯子,拿起它来,凑到跟前。
嗅着里面的淡淡香气,她面容依旧十分平静,十指却在慢慢紧缩,心跳亦是在加快。
——二皇子出事的时候,宁王夫妇在宫中做客。
原先是她想岔了,总往宁王那边去思考,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如今再一斟酌却骤然发现。能够在那种的情形下做出那般事情的,除了宁王之外,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宁王妃。
*
入了秋天气渐渐转凉。南方的白天虽然还时常带着温热,京城却是已经连白日里带着冷意了。更何况前几天下了几场秋雨,这天就愈发地寒冷起来。
众人都早早地换上了夹层的衣裳,来看今日的这一件大事。
许多天前,宁王带人逼宫,意图谋反篡位。幸好皇上英明,太子殿下英勇果决,所以宁王终究是没能成功。
如今宁王一党尽数被擒,定在了今日午门问斩。
这可是轰动京城的大事。许多人都到了行刑地的远处遥遥地看着,想瞧一瞧这多年来口碑不错素来温文的宁王爷,现在成了怎样的落魄模样,最后能得了一个何种下场。
“哎呀,就是这些人啊!”有百姓朝地上啐了口,“原来我们都好好的,偏他们带人作乱。烧了我们的房子,伤了我的儿!”
“可不是!”有人在旁高声附和,“没有他们闹这些事儿,我们都过得好好的。就他们这些混。蛋,随便作乱,害得我们家伤了三个,还吓得我娘旧病复发!”
“就他们这些人!”
“不能饶了他们!”
周围的人们看着身穿白衣的罪犯,激动地在旁不住高声怒喝。
与围观之人传来的嘈杂声想对应的,是行刑之处的安静与沉默。
刽子手在擦拭着手中大刀。大理寺卿在旁边抄着手冷冷看着,刑部尚书目光凛冽地扫视着场中每个人。
冀行箴此刻亦是在这个地方。
只不过他并未和官员们同坐在行刑之处,而是孤单地独坐在观众之中的最上首。距离他几丈远的后方,是世家和官家的人。左边是男子,右边是女眷。
这个地方不若行刑地那边这么清冷,不时地有人谈论着那些罪犯,有的惋惜他们走错了路,有的义愤填膺地说他们自作自受。
原本这些谈论的声音都很小,但冀行箴耳力甚佳,所以很多话语声就很容易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目光紧盯着那些白衣白裤的人,漫不经心地听着后面的话语声。这时候就听人提到了冀葓。
说实话,大部分人都是提到宁王或者是参与到这个案子里的那些官员。很少有人会说起宁王府的世子爷。
冀行箴就不由自主被那边的话题给吸引住,稍微听了听。
有人说,冀葓跟了他父王这样做,就得考虑到会有今日的后果。
先前说起冀葓的那位夫人就道:“我倒是觉得冀葓这孩子刚开始还算可以。只不过后来选择错了路,竟是一念之差对皇后娘娘动手。”
有人在旁嗤笑:“他都做出那种事情了,你还帮他说话!”
“他刚开始确实没想伤人!”那位夫人驳道:“那天我就在皇后娘娘身边不远处。冀葓跟着他爹冲进来的时候,原本拿着剑但是剑没出鞘,还劝他爹不要痛下杀手。后来他爹去了太子那儿,他留在我们屋子里。当时……唉,当时那么多坏人,乱糟糟的我也记不清了。就记得宁王妃就挨着皇后娘娘站着。后来她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在手里,接着下一刻冀葓就拔剑刺了过来。宁王妃挡在皇后娘娘跟前的时候,正好被冀葓刺中。冀莼在旁边看到后都被吓哭了。”
旁边的人问道:“当时宁王妃拿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那位夫人道:“我也没看清楚。不过冀莼应该看到了。”她想起来冀莼已经死去,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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