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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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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往回走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幸好冀行箴听闻她被留堂,特意遣人抬了轿子来接她,不然的话,怕是这一段路她都没法好好走回去。
轿子一路前行,直接到了屋门前方才停住。
阿音休息了会儿已经好多了。听闻屋里只冀行箴和王老先生两个人在,她也没让人搀着,自顾自地走上前去,叩门进屋。
进去之后,阿音将屋门又给关上了。回头去看,方才发现屋里两个人虽然摆上了棋盘,却没在对弈,而是紧盯着棋盘当中搁着的一个小翡翠物件正看得仔细。
“若说这是我特意留下的印记,倒也合适。”王老先生笑道:“只不过这不是为了做我的‘署名’而来,而是为了不至于弄错东西是给哪一位的,特意标上的符号。与其说是‘署名’,我倒是觉得称之为‘序号’更妥帖些。”
“此话怎讲?”冀行箴道。
王老先生见阿音来了,就招呼她到自己身边。又让冀行箴也凑了过来。
王老先生指了那刻痕的左侧,“这是表明为男子之物。”又指了刻痕右半边,“这是指明序齿。”
阿音松了口气,说道:“既是如此,那这右面的刻痕应当表示为‘三’了。”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冀行箴在皇子中行三。
谁知王老先生听了她这话后却是讶然。
“这是太子殿下的扳指?”他指了手中之物问道。
冀行箴道:“可是有何不妥?”
“这分明不对啊。”王老先生道:“我这儿雕的,并非是‘三’这个数字。”
作者有话要说: 阿音:我再也不要骑马了!!
太子:莫怕。我抱着你骑。
阿音:我就是不想和你一起骑才戒了马的。你个坏人。/(ㄒoㄒ)/~~
第40章
王老先生的话让人大感意外。
“不是三?”阿音忙问:“那是几?”
“四。”王老先生盯着那个刻痕看了许久; 笃定道:“这是送给四皇子的。”
居然是冀筗。
阿音和冀行箴面面相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撞了个猝不及防。
原想着这是有人特意拿冀行箴的扳指做了手脚,谁料这时候才知并非冀行箴之物……
那伤药又是怎么回事?
阿音已经让锦屏私下里问过玉芽,证实玉芽确实偷偷用过冀行箴给元宵的伤药。
原想着对方是针对冀行箴所以拿了这药膏和扳指来暗害,如今知晓扳指不是冀行箴的; 这可让人着实想不透。
王老先生细观两人神色; “可是有甚不妥?”
“没有。”冀行箴慢慢答道:“就是用了很久旁人的东西,乍一知晓,有些不习惯罢了。”
“这也难怪。”王老先生笑道:“你们几个人的我都做得一般大小; 一般模样。用着应当是一样的,所以不易发现。”
元宵和玉芽出事的事情; 自然不能怼外人讲。
冀行箴和阿音就按捺下满腹心事; 尽量从容地和王老先生应对着。待冀行箴和老人家对弈一局后,阿音就送了王老先生出去。
原本冀行箴也要送他,王老先生以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为由婉拒。故而只阿音一人出屋相送。
两人走到院子中央,王老先生抱了阿音轻声问:“丫头; 和我说说,究竟怎么了?”不等阿音找借口,他就说道:“我发现殿下不让我碰那扳指,只让我看,我想着那上面许是出了问题。”
“我哪里晓得呢。”阿音明白宫里的事情太过复杂; 王老先生知道得少了反而对他更好,就道:“我年纪小,很多事情大人们都不会告诉我。”
这话说得倒也有理。毕竟只是个小姑娘; 即便真有问题,旁人也不会将事情告诉她。
王老先生叹了口气,“殿下年纪轻轻却心思深沉……”
想想这话也不好对个小姑娘讲。虽然观冀行箴棋路便知是个步步筹谋心机暗藏之人,可与阿音说还是不太妥当,更何况讲了她也不一定明白。
于是王老先生又道:“你在这景华宫住着毕竟不太好。往后有机会就搬出来罢。”
阿音颔首道:“我明白。”即便现在能住着,等到过了下一个生辰,就要注意男女大防了。她可不能再这样在景华宫里蹭吃蹭喝。
“你明白……你那么小,明白什么!”王老先生吹胡子瞪眼,“我问你,我的麻叶呢?”
阿音这才想起来上一回他说的过几天去姜家给他带麻叶的事情。但是,她只想着去姜家给他带上,却忘了他来宫里也可以送给他。
于是她以此为由弱弱说道:“这不是没去姜家么……”想想自己留在他那儿的东西,底气又足了些,“且不说麻叶,我的荷包呢?”
王老先生目光闪了闪,“嗯。你也知道,老人家嘛容易忘事。再者我今日来得匆匆,故而,忘带了。”
“很好。”阿音颔首,“半斤八两。咱们扯平了。”
送走王老先生后,冀行箴就留了阿音在他屋子里,分茶给她喝。
“可是,为何冀筗的扳指为何在我这里?”冀行箴将新茶汤放到阿音跟前,看她捧起茶喝着了,抬指轻叩桌案兀自思量,“我和他接触并不甚多。”
“这事儿我也觉得有些蹊跷。”阿音道:“四皇子如果要拿了旁人的扳指去玩,断然不会拿你的才是。”
这话倒是让冀行箴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为何这样说?”他问着话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在了怀里一起坐着。
阿音将茶盏搁到桌子上,挣扎着要跳下来,一次两次都没成功,索性暂时放弃挣扎,没好气地横眉冷对,“因为他怕你!”
冀行箴哑然,片刻后轻轻颔首,“这倒也是。”
阿音没料到他这次倒是承认了,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冀行箴就端起茶盏,喂她喝茶。
阿音觉得这样看着跟个小孩子似的,不肯,扭着身子往旁边闪。结果碰到了他的手臂晃到了茶盏,盏中茶水晃了晃跑出杯外,沾湿了他的衣裳。
看着那竹纹锦衣上骤然变深的那一块颜色,阿音心里有点点愧疚。
好歹也是他费神烹的茶……
冀行箴看她神色知她过意不去了,淡笑着摇了摇头,放下这只剩下半盏的,另拿了他自己那一杯还没喝的揽着她让她饮了。
阿音抿了一口后指指他衣裳,“湿了,不换一身?”
“无妨。”
“可是……”
如今天热,衣裳都不会太厚。这样一大块湿着贴在身上肯定难受。
见小姑娘过意不去的样子,冀行箴就没再坚持,抱着她去了他卧房换衣。
阿音哪知道他会抱了她一块过来?贴着墙边就想溜。哪知道刚迈了两步就听他高声道:“帮我拿身干净的来。”
阿音不乐意,“我哪知道搁在哪里。我去叫银峰过来。”
“不用。”冀行箴道:“就在你左手边的柜子里。”
阿音心说她早就挪了地方了,根本不在刚才站着的地方。现在的左手边哪儿来的柜子?她现在左手边分明是——
咦?
柜子?
阿音惊悚了,看看旁边的屋门,再看看另一侧隐约有人影晃动的屏风。
“你打开柜子,找一身就是。”冀行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笑意,“看你喜欢哪一身就拿哪一身。”
阿音冷笑着走到柜子边,砰地下打开柜子门,搬过旁边的小凳子踩了上去,从上到下仔细翻找着。最后拿了一身黑漆漆的,跳下来,将衣裳抱在怀里。蹬蹬蹬跑到屏风旁,看也不看抬手就把东西丢了过去。
她可放心着呢。
他都能知道她挪到哪儿了,还能不知道东西过来了?
果不其然。根本没有衣裳掉地的声音。很显然,他抬手把东西接住了。
半晌窸窸窣窣。
阿音站在门边儿干等着。
好不容易冀行箴出来了,却是上衣并未束紧,边系着带子边往外走。
阿音正好望过去,冷不防就看了个实打实。
不得不说,身材真好……
看着瘦瘦的却有好多腹肌……
六块还是八块?
“我想着你许是会选这一身,因这身最显老气。偏你还真选了这个。”冀行箴说了片刻没等到回音,抬眸问小姑娘:“怎么不说话?”
阿音反应快,早在他抬眼看过来前就十分冷静地撇过脸去。此刻十分淡然地答道:“有什么好说的?你把我当丫鬟使唤,我还要高兴不成。”
冀行箴仔细看了她两眼,而后轻笑着抬指叩了下她额头,“嘴硬。”
阿音捂着头用眼神无形的怒斥他。
冀行箴哈哈大笑,抱了她往外行。
阿音瞥眼看了看。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穿了一身黑色衣裳,倒是显得容颜更加隽秀了。只是眉眼瞧着愈发冷厉,气势十足。
……真不该挑这身。
本想让他变丑点,哪知道更养眼了。
虽然知晓了板指是冀筗的,但阿音和冀行箴都未声张。
二人原想着把事情告诉俞皇后,后又琢磨着不太妥当。冀筗素来与俞皇后不太亲近,俞皇后也不太喜欢冀筗。万一此事与冀筗无关,如今贸贸然告诉了俞皇后,终归是不太好。
冀行箴就暗自派了人去查这是怎么回事儿。
阿音也让身边人帮忙探听消息。
虽然锦屏更为可靠些,但阿音还是决定让玉簪去做这事儿。毕竟玉簪活泼些,擅长和人攀谈,又机灵,遇到什么事情知道怎么迅速应对。
玉簪没有多问什么,只听阿音的吩咐。
阿音让她打听下四皇子扳指的事情,问问四皇子的扳指一般怎么搁着,何时会不在身边,会不会容易弄丢。
“你问得小心着些,莫要让人留意到我们在打听此物相关之事便好。”阿音悄声叮嘱她。
玉簪认真应了声,问阿音多要了几包果子和点心,放在自己手拎的一个小盒子里,这便出了院子往御花园的方向去。
御花园是贵人们游玩的地方,宫女和太监无事的时候等闲不能去玩。但他们也有自得其乐的办法,那就是寻了御花园旁边无人居住的院子,往院子里的高处去。
比如假山上的凉亭。
无人看到时,在那里悄悄地闲坐喝一盏粗茶,再吃点主子们赏赐的点心瓜果,顺便还能欣赏到隔壁御花园的美好精致,当真是惬意而又舒适。
玉簪知道四皇子身边伺候的几个宫女有时会在四皇子午休的时候往那边去,就连续几天都揣了瓜果过去。
守了好些天,总算是碰到了她们两回。中间和她们一起分享着点心,又闲聊着说话。这才打听出了一些事情。
冀筗虽然手还小用不了那个翡翠扳指,却因皇兄们都在用它所以羡慕不已,时常拿了它在手中把玩。
只是他性子活泼,惯爱在外头疯闹,所以有时候玩着扳指就跑到屋外去了。然后身边的宫女太监忙不迭地跟在他后面,生怕扳指给摔了,哄着劝着从他手里拿下来再收到盒子里。
有时候伺候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劝他,他自己就随手把它搁到了附近的位置。有时候是石桌石凳,有时候是凉亭水榭,还有两次宫女在池塘边放喂锦鲤的鱼食盒子里发现了这枚扳指。
而且,自始至终,冀筗身边的人都没发觉那东西被掉了包。这东西何时被掉包的,冀筗本人也不知道。
估计以他的性子,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在某天某日将它放在了什么地方。
阿音把这些告诉冀行箴的时候,他正在院中练剑。
清晨的阳光柔和而又温暖,落在少年的身上和发间,带着融融暖意,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辉。
阿音说完自己知道的事情后,就托着下巴紧盯着他看。
半晌后冀行箴收剑走到她的身边,扯过旁边搁着的帕子放到她手里,然后抱起她,“走罢。”
阿音拿着帕子给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奇道:“你不是还要再练一炷香的时间才够?怎地不练了?”
少年将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薄唇紧抿。
说实话,她在那里一直看着他,他总怕自己哪一个剑招做得不到位又或者是姿态不够好看,难得地瞻前顾后犹豫不决起来。
持续了好半晌后,他深觉这个状态下去不行,索性暂时弃了练习到了傍晚下学再补上。
但是,面对着小姑娘的询问,他是断然不会将这些说出口的。
故而冀行箴淡淡一笑,面容和煦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这儿刚好也听到了些消息,和大皇兄脱不开关系。着急与你分享一下,故而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阿音:咦?真的是这个原因吗?总觉得哪里不对……╭(╯^╰)╮
第41章
数日倏忽而过。转眼间又到了十日一次的休息时候。
伴读们俱都归了家未曾进宫; 其他皇子公主尽皆歇息。唯有太子冀行箴无法放松下来,依然需得跟着少师少傅学习课业与武艺。
不巧的是,这天太子殿下在习剑的时候有几次没能接好剑招,身上添了几道浅浅伤痕。太医院便送了伤药到景华宫去。
翌日,正好是皇子们学习武艺的时候。第一项便是习箭。
到了习武场上; 众人俱都戴好扳指上前拉弓射箭。
太子殿下从初初拿起弓开始就有些神色不对; 却还硬撑着拉弦。待到大家开始听邓先生指点的时候,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太医令王大人亲自给太子诊治。洛太医跟随其左右助其治疗。两人在景华宫忙碌了一个多时辰; 都未有好消息从里面传出。
大皇子冀符带着两名太医赶到景华宫的时候,整个宫里都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惊恐的气氛。
小太监们低着头匆匆而过; 公公们压低声音训斥着他们; 又不住催促他们去做事。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焦急和不安,让人只看一眼便觉心惊,不敢去想那正殿卧房里躺着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冀符带了人要进院子,却被径山带人给拦在了外头。
冀符恼了; 平日里的温和全然不见,此刻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高声呵斥:“我带人前来探望太子殿下,还特意请了太医。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胆敢拦阻!”
“殿下还请息怒。”径山不住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不是小的不想让您进; 而是太医令说了,现在谁也不能进,谁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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