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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养成札记-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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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雪宫内顿时忙碌一团。
阿音不理会这些,带着自己身后的那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往静雪宫的正殿去。
门口守着的宫人前来行礼问安,又道:“太子妃,娘娘现在身子抱恙卧病在床,怕是无法见太子妃了。还请您……”
“贤妃娘娘病了?”阿音诧异地道:“那可真是了不得。看过太医了么?还没?快去请罢。病可是耽搁不得。”
那宫人纹丝不动。
阿音身边的一个太监尖着嗓子说道:“太子妃让你去太医院请太医,你怎地不停?莫不是不将贤妃娘娘的病放在心上!”
宫人忙道:“婢子并非此意。只不过贤妃娘娘刚刚心悸症又犯了,还没来得及去请太医。”
“那就赶紧把门打开,然后按吩咐去罢。”阿音微笑道:“皇后娘娘听说贤妃娘娘病了,特意让我来探望。我总该按娘娘的懿旨行事才是。”
听闻是俞皇后让来的,谁敢拦阻?
宫人只能不甘不愿地把门打开,恭敬地请了太子妃入内。
阿音朝玉簪使了个眼色后,方才举步进屋。
里面门窗紧闭没有点灯,看着很有点昏暗。不过空气倒是清新,隐隐地还透着淡香,却不是腊梅的香气,更像是残留在屋内的熏香。
阿音边往里行便道:“贤妃娘娘好兴致。想当初皇后娘娘病了的时候,满屋子都是药的苦味,来来去去都是看诊的太医,哪里还顾得上点熏香?这儿倒是清雅得多。”
郑贤妃掩唇咳嗽了几声,面朝墙背对外面躺着说道:“太子妃来了?我现在身子不好,无法与你坐着说话,还请见谅。”
“贤妃娘娘既然身子不好,倒不如少说点话,多养养身子。”阿音语气平淡地道:“有些时候管得太多、操心得太多,难免会阻碍了身子痊愈。贤妃娘娘年纪大了,难免身子不太中用。倘若再不好好调理,往后想要后悔却也晚了。”
一句“年纪大了”让郑贤妃登时气急。再一句“不大中用”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郑贤妃翻身朝向外面,语气含霜地对阿音道:“太子妃果然伶牙俐齿得很。竟是不把人贬低到尘埃里不算完。”
阿音浅浅一笑,语气诚恳地道:“贤妃娘娘可是冤枉我了。我这话说得只是直接了些,却半点恶意都无。不然的话,你是觉得自己尚且年少呢,又或者觉得自己身子十分康健?”
郑贤妃愈发气恼,坐起身来叱道:“无礼小儿!”
“娘娘又在冤枉我。”阿音叹道:“人人都道我知礼懂礼,偏你说我无礼。且我已经是成了亲的人了,哪里称得上是‘小儿’?莫不是你对皇上赐下的这门亲事有意见?”
说到这儿,阿音顿了顿,话锋一转道:“说到亲事,最近我倒是听闻了门很不错的缘分。只不过有人为了一己私欲从中作梗,非要掺和其中将这事儿给搅黄。娘娘,你说这种人专门拆人姻缘的是不是太过可恶,往后定然会遭到天打五雷轰呢?”
郑贤妃知道她说的是谁,恨得心里发疼,高声喊道:“来人!来人!送客!”
说着话的功夫,玉簪进了屋子,悄悄塞给阿音一张纸条。
阿音随意看了几眼,心中有了些数。
玉簪自打刚进宫就和各处的宫人嬷嬷打成了一片,没事的时候大家一起吃点果子用些点心,不经意间就会把一些事情讲出口来。有时候讲话的人自己没有发觉什么,但她们透出的只字片语却是可以推断出很多东西。
每每这种情况下,玉簪就将自己听出来的讲给阿音听。
因了玉簪这和人自来熟的性子,有时候阿音需要打探些事,也会遣了她去做。
今日便是如此。
阿音扫了眼手中玉簪写的字条,晓得郑大学士最近有意从族中选一个年龄适当的少年,过继到儿子名下。
一般来说,过继嗣子是夫妻俩未有子的情况下。且,嗣子选择的时候会择了年龄小的。这样一来嗣子过继来后和新的父母感情也会深一些。
郑大学士为什么会忽然为独子寻嗣子?而且还要选个正值适婚年龄的少年?
这可值得推敲了。
阿音快速扫了眼纸条,不动声色将它收好,与郑贤妃道:“贤妃娘娘如果打了什么歪主意想要二公主嫁到郑家的话,尽管试一试,看看皇上到底会不会允了。一个是徐家,一个是郑家。天差地别下,你觉得皇上会如何选择?”
阿音轻笑道:“怕只怕你一提郑家,皇上反倒是立刻允了徐家。”
郑贤妃没料到阿音这么快知道这事儿,拧眉道:“太子妃莫要随意揣度。须知有的事情原本不复杂,就是有人想得过了,方才变得愈发杂乱起来。”
“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郑贤妃不妨好好劝一劝两位郑大人罢。”阿音笑着站起身来,“本也是很简单的案子,认了错进了牢狱便罢了。且,做错了事合该要认错才是。免得越拖越久,待到罪证齐全了后案子早已变得复杂。到时候再想要认错,怕是也已经晚了。”
语毕,阿音款款而行迈步出屋。
郑贤妃被她这话堵得心里火气直冒。伸手去床边矮几上摸来摸去,最后拿到了个前朝的粉瓷细口瓶。
气极之下,她一把将细口瓶扔了出去。
瓶子砸到墙上,应声而碎。
可是刚才那些让人火冒三丈的话,却依然在这个屋子里不断回响着,让她恨之怒之却也无可奈何。
阿音从静雪宫里回来后,先往景华宫去坐了会儿润润嗓子,待到自己喉咙舒服点了,身边好似也没有静雪宫里那甜腻的腊梅味儿了,这才往永安宫去寻俞皇后。
谁料还没来得及往永安宫去,却是在景华宫的门口遇到了疾步而来冀行箴。
阿音甚是惊讶,紧走几步去到他的身边,“你怎地来了?今日不是忙得很么?”
虽说冀行箴依然有大堆的政务需要处理,却还是淡淡说了句“还好”。
他拉了阿音仔仔细细地上下看着。见她面带笑容神色中没有丝毫阴霾,显然心里没有窝着火,也不曾受过气,这才放心了些许。
“我不过是路过这里,顺道过来看看你。”冀行箴匆匆和阿音说着,俯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我需得赶紧回去。晚些再去看你。”
说罢,他片刻也不停留,急急地快步离去。
他来得也快走得也快。
阿音怔了怔后忽地明白过来,想必他是听闻她去了趟静雪宫,怕她受难为故而过来看她。
于是阿音扬声问道:“你是不是专程过来看我的?”
冀行箴脚步明显顿了顿,“没有。”片刻后又高声补充道:“只是路过。”
阿音忍不住笑了。
冀行箴听到她的笑声后,脚步愈发加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表示,真的只是路过!╭(╯^╰)╮
第90章
这年的冬日里; 虽然晟广帝未曾同意徐立衍和冀若芙的亲事,却也没有给冀若芙安排其他的人家。
故而过年的时候冀若芙未曾太过担忧。
她始终坚信,母后既是答应了她,就定然能够做到。
果不其然。
立春后没多久,京城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这位耄耋老翁已然须发皆白。耳力已经大不如前; 不过; 精神却是好得很,说话也依然中气十足。倘若看到谁家孩子做错了事,上前便是一通严厉的教导。
这位老人一进京中; 有识得的人赶紧下车下马恭敬而立,与他问好。
每每这个时候; 老人都会慈爱地笑一笑; 与他们招呼一声并不多做停留。
阿音在宫里看到他的时候,又是震惊又是意外,忙上前去扶了他,“徐爷爷; 您怎么来了?”
徐阁老笑眯眯地和她说道:“阿音小丫头又长高了啊。”
阿音开心地点点头。
“听说你嫁人了?还没生大胖小子呢吧?”老人家继续笑眯眯地问。
阿音有些尴尬。她这年龄还小,葵水没来,不曾及笄,还未圆房。提这个有点太早了。
可是这些话怎么和老人家说?
哪知徐阁老看着她羞窘的样子却是哈哈大笑,“哎呀; 几年不见,丫头和爷爷生疏了。居然有话也不和我直说了。”
阿音瞥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这种事情哪里好说。”
“是不好说。”徐阁老慈爱地看着她; “不过,爷爷是真想着你能尽快添个大胖小子。”
徐阁老是三朝元老。
他比姜、程、郑几位大学士的资历还要老上一些。程大学士入阁的时候,徐阁老却是告老还乡去江南了。
徐立衍的父亲正是徐阁老幺子。徐立衍与阿音年纪差得不算特别多,当年他在江南祖父家的时候,时常遇到去寻徐阁老玩耍的阿音。久而久之,便熟了起来。
阿音知道徐阁老一再说那几句肯定不是随口虚言。
仔细想想,老人家应当是想要她在后宫中早些生下嫡子,免得遭受和俞皇后一般的苦处。
阿音挽着徐阁老轻声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徐阁老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低声道:“倘若你没嫁人,我倒是想让你来徐家。”
“您想,徐哥哥也不见得愿意啊。”阿音笑道:“到时候他逃婚了您可就得看我抹眼泪了。”
徐阁老哈哈大笑,捋着胡须道:“是是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只管看看小子需要帮忙的时候拉一把就成。收到娘娘的信时正好过年,我倒是没想到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来京城一趟。”
阿音这便明白过来,徐阁老果然是俞皇后请了来为冀若芙与徐立衍的婚事说项的。
徐阁老曾经教导过晟广帝。虽时日不久,晟广帝见了他后也需得叫一声“徐先生”。
徐阁老去到昭宁殿后,晟广帝就让人把屋门合了。不多久,晟广帝一脸颓败地出来,当晚就和俞皇后商议起冀若芙和徐立衍的婚事。
待到两家开始真正把这事儿搬到台面上开始谈,徐阁老却是不见了踪影。在他屋里寻觅半晌,才发现他唯独留下的那一封信。
原来老人家看事情已经没了变数,悄悄地回江南去了。
阿音没想到他匆匆来匆匆走,十分懊悔没能多和老人说说话,晚上缩在冀行箴的怀里哭了好久。
俞皇后也很是惋惜。
她私下里与阿音说道:“原是我请了徐老来京,原本想着好好招待一番,谁曾想他却又走了。”
俞皇后是真的难过。毕竟是她麻烦了老人来这一趟,结果还没等她做什么,老人已经离开。
阿音每每想起徐老的仓促离开亦是心酸得很。
俞皇后与阿音商议好,往后无论是她们俩中的哪一个,只要有机会去江南的话,定然要亲自去拜访探望徐阁老。
冀若芙和徐立衍的亲事定下来,着实让俞皇后了了一桩大心事。此时放松下来,她便着手去处理另一件。
这天恰好是董仙人闭关炼丹的日子,晟广帝闲来无事,早上早朝的时候颇为用心了些。之后他又去看了冀行箴处理政事,点出自己的几个想法,给冀行箴当做参考。
而后晟广帝便往静雪宫去,准备看一看缠绵病榻的郑贤妃。
说来他也是有些日子没去静雪宫了。
原先俞皇后卧病在床的时候,他去永安宫的时候少,往静雪宫去得多。如今事情颠倒了下,他自然便不太往静雪宫去了,反倒是时常探望俞皇后。
这一回他想了想,自己这段时间去见过俞皇后好几次了,甚至于还与她吃了两次饭,却才往静雪宫里一次。
也难怪今儿早朝刚下的时候,有个静雪宫的小宫女斗胆拦住了他,和他说娘娘看着那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好,想邀了他一起看。
晟广帝想到往年时候红袖添香的美好情形,心里愈发期盼着见到郑贤妃,往那里走的时候脚步愈发快了些。
谁知他到了静雪宫后头先看到的却非郑贤妃,而是俞皇后。
晟广帝负手而立望着自己的发妻,眸中的急切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提防:“你怎地在这里?”他上下打量着端庄清雅的俞皇后,“往常的时候你从不来这里。”
俞皇后先是意外地喊了声“皇上”,说道:“您怎么来了?”而后朝晟广帝福了福身,“妾身听闻郑妹妹一直不见好,所以过来探望。只是她不让妾身进去,这才被阻在了院中。”
晟广帝听闻她是来探望郑贤妃,目光里的地方便瞬间散去。
在他的记忆力,皇后是自我而独立的,很少会服软也甚少有温柔小心的时候。
如今看到了俞皇后这娴雅顺和的样子,他的心里先就满意了五六分。再听俞皇后称呼郑贤妃为“妹妹”,不由心中愈发欢喜起来。
“你们本该就这样。”晟广帝道:“和睦相处如姐妹一般。”
“皇上说的是。”俞皇后语气柔和地道:“原先也是我不对,忽略了妹妹。”她朝屋子看了眼,有些犹豫有些忧愁,“只是妹妹始终不肯见我。我即便担忧她也是无法。”
晟广帝哈哈大笑,“你随朕来就是。”说罢当先朝里行去,又不时地回头看皇后跟上了没。
进了屋子后,首先看到的便是郑贤妃披了外衫由嬷嬷扶着前来恭迎的身影。
看到郑贤妃那娇娇柔柔的样子,俞皇后厌烦地调开了目光。
她心知郑贤妃本未抱恙,不过是借了生病来做出病美人的姿态来吸引皇上。而且,让皇上时时刻刻看到病中的她,也能因此而想到正在水深火热中的郑家。想必要以来时不时地提醒皇上,劝皇上对郑家手下留情。
俞皇后对此颇为不屑。
郑贤妃对晟广帝了解的还是少了些。
他首先是个帝王,其次才是那个怜香惜玉的男人。
晟广帝做事,时常是在为了冀家的江山社稷着想,很少愿意去体谅旁人。
比如他对太子冀行箴的态度。他之所以重用太子,不见得是多么喜爱太子,而是觉得太子能将政事处理妥当。
偏偏郑贤妃在明知郑家人做错事的情形下一次次地为郑家求情,这可是触到了帝王的底线。也正因为这个,晟广帝许久不来静雪宫。
俞皇后心知晟广帝不说话就是正在旁边看着她们的行事,就上前亲切地握了郑贤妃的手,“妹妹在床上歇着便是,不必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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