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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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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叹息了声,道,“我也听说了,你是不满意王府的亲事,可是我的棋姐儿,你连三公子都看不上,你还想怎样呢?难道你还想嫁给世子不成。”
若是安槿在此,听到这句话非得喷茶不可,这位老太太,太可乐了。
可是在场众人却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件可乐的事,白峖棋眼睛都给气红了,她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位外祖母慈祥心善好说话,是再好不过的人呢,她,她真是眼睛瞎了呀。
老太太还没完,她还想继续,可是白成业却是不想她继续再说下去了,他黑着脸就对自己母亲道:“母亲,棋姐儿是陈家女。她父母俱在,家族兴旺,这世子再没有外家来决定外孙女的亲事的道理。就是妹妹,她既已出嫁,也该先以夫家为重。”
五老夫人皱着眉,儿子孝顺,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可争拗,她也并不愿就在外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只是他这话,着实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陈大夫人终于不想再听这一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说的却让人恨也不是恼也不是的话了,简直聒噪,又浪费时间。
她清了清嗓子,道:“老夫人,说来此次请了老夫人和亲家,其实是因着前些时日峖柏的同僚手上接到了个案子,里面的犯事人竟是白夫人的娘家兄长,峖柏想着这事既然事关亲家,没有不先知会一声的理,便特意去查了查这事,发现事情牵扯比较大,所以今日就特意请了亲家过来,想着有没有这事,也好跟夫人老夫人你们说一声,可别牵扯到此事当中去。”
说完又看了看坐在下面,听了她的话猛然色变的白千纹,叹息了一声道,“听说表小姐还和周家三公子定了亲事?我看这亲事,解了也罢,这样的男子,岂是托付终生之人。”
三日前,在陈峖柏和陈大夫人及陈峖棋谈话之时,周家的事还没暴出来,一部分证据被作为把柄捏在了白二夫人林氏手里。
而昨日,这事却已经到了刑务局。起因却是发生在流连坊的一起命案牵扯到了周家的周三公子周守恭,也就是白千纹的未婚夫,结果拔出萝卜带出泥,事情越扯越深。
而流连坊,则是越州城有名的兔儿馆。
作者有话要说: 呼,累死了,明天要缓缓,恢复正常日更了~~ 么么
第47章 突求亲
熊骞仍是坐着东街那邻近白家五房宅院的阁楼里喝茶,旁边坐着的是非要凑热闹一起过来的熊真真。
白家五房的人一起去了陈家别院; 门外只有几辆马车候着; 看得久了; 也没什么更多的风景可看。
熊骞喝着茶,熊真真闷得慌,就忍不住将心里藏了好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道:“二哥,那个周守恭真是个兔儿爷吗?还是这事是你设计的?”
熊骞横了熊真真一眼,熊真真立即态度良好的认错道:“哈; 二哥,我就是一说。”其实她还是怕她二哥的; 只是有时候就是忍不住嘴。
城中有名的流连坊发生了命案; 一个名叫凉生的小倌死在了屋里头,查下去; 发现那日他接待了两个客人; 一个便是周家的三公子周守恭,在屋里还发现了不少周守恭送给那小倌的小玩意; 而其中的一支簪子却被人认出来,竟是今年宫饰坊新出品的上等玉簪。
宫饰坊是王府专用的首饰制造工坊; 制作出来的饰品都是王府专用,或王爷王妃拿去赏赐人; 或选出一部分送去大齐作为贡品的,这今年新出的款竟然会流出来,岂不是令人震惊?
刑务局的人动作很快; 也或者是早有准备,很快就将宫饰坊才上任一年多的坊主给拿下了,接着便揭了一连串的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官员,其中便包括了在工事局任职的周守恭的父亲周敬茂。
熊骞看妹妹懊恼的样子,一时善心大发,难得的多说了几句道:“那日周守恭并没去流连坊,但除了这一点,其他都是真的。”
顿了顿,又加了句,“所以你们女孩子,看人还是看准点,不要被外表斯文道貌岸然的给骗了,这世上表里如一的少。”
据说白家五房原先也有把白千纹许给陈二太太的长子陈峖棣的意思,且不说这是不是只是白家五房的单方面意向,那白千纹先就没看上陈峖棣。因为那陈峖棣颇得祖上学究的风采,就是一木讷老实的小学究,可那周三公子周守恭却是个口花花会哄人且长相俊俏的,
熊真真见自家二哥难得的指点一下自己,自然要接一下口表达一下自己的认可之情,她很认真道:“是这样,那白千纹也是倒霉。不过二哥,虽说外表斯文道貌岸然的可能内里是个欺世盗名的,但外面就是花天酒地妻妾成群的,难道能有更高机会是个好东西?”
熊骞听了这话就是一噎,可是这是他亲妹子,也不能真像坑别的得罪他的人一样随便坑她,所以也只能不跟她计较了。
熊真真见她哥又不理她了,她是个闷不住的性子,忍不住又要去扒拉一下她哥,就又小心翼翼道:“二哥,可一直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棋姐姐很快就十六了,这事过了,陈家肯定会很快给她定亲的,你想想办法。你那些手段,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虽然熊真真知道她这话说了也是白说,她二哥又不会理她,可是不唠叨几句她就憋得慌。
熊骞大概终于受不了她翻来覆去的这些话,他道:“你是不是在提醒我,你也十五了,家里该给你定亲了?”
成功让熊真真闭嘴。若是以往,她还敢嬉皮赖脸胡扯几句,可最近她二哥心情不好,要是他真给自己定一门亲事,那哭都没地哭去。
她二哥的人品和亲情,其实真不是随便可以信任的。
***
说回陈家别院的众人。
陈大夫人如同闲话家常般将周家之事说了出来,却是没头没尾的,说是犯了案子,却没说是啥案子,又说周三公子非良人,咋不良了也没说。
就是白成业,先前陈峖柏找他谈,也只是谈了白绍行受伤一事的真相,并没有谈及周家之事。
白家五房的其他人有点懵,白千纹更是抬头一脸惊恐莫名的看向陈大夫人,她和表哥周守恭的婚期就定在下年首季,不过就是半年时间了。
但原本还抱着五老夫人腿小声低泣的周氏就跟被踩到了尾巴的老鼠般跳了起来,她对着陈大夫人就失态尖叫道:“夫人慎言,我们周家好好的,夫人说的什么话呢。”
白成业却是沉了脸呵斥周氏道:“闭嘴。”
他转头就抱拳对陈大夫人道:“夫人,还请明言。”
陈大夫人对着白成业的态度还是不错,她温和道:“此事我也是才从峖柏那里听来的。峖柏,你就把你知道的跟白大人说说吧。”
陈峖柏就简洁道:“前日流连坊小倌被杀,据查当日这小倌接待了两位客人,其中一位便是周三公子周守恭。之后,查到宫饰坊坊主上任前贿赂周大人,买脏诬陷上一任的坊主,以致其被剥坊主位。这些还只是一部分,因为这个案子具体的还在调查,不宜透露。但证据已是确凿,所以周大人被判,应是迟早之事。”
陈峖柏说完却转头又对周氏道:“白夫人,不过在知会这事给你们之前,为谨慎起见,我私下还是派人稍作了调查,发现白家长房应是之前对此事就已知晓一二。在前些日子夫人来我陈家之前,似乎夫人还曾专门见过了白家长房的二夫人,不知夫人是否之前就已听过些风声?”
周氏听到这里已经是惊恐万分了,可是她的惊恐多还是在娘家大哥之事东窗事发,被刑务局调查的缘故,却还没意识到陈家在此时说此事的最终目的。
她想否认,为娘家辩白,可却知道这里又不是刑务局,在这里辩白有什么用?甚至她还想求着陈峖柏透露更多的细节,如此她也好看能否有疏通的办法。
不过她还没说话,陈峖棋却出声了。
她质问道:“所以舅母是被白二夫人用周家之事相胁,要以我的婚事为条件,让白家长房出手替周家解决此事吗?”
周氏猛地看向陈峖棋,颤抖道:“棋姐儿,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劝你嫁给三公子,我都是为了你好,嫁到王府这样的好婚事……”
陈峖柏打断了她,道:“是不是好婚事,都由我们陈家来判断。白夫人,你怕是还不知道,周守顺在赌场欠下巨债,不少的祖产都已经被抵押出去了。那赌场可是有白家长房二夫人林氏娘家股份的。”
周氏像是被重击了一般,怔怔盯着陈峖柏说完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慢慢僵硬的把头又转向他身边的陈峖棋,只见此时的陈峖棋冷冷盯着她,就如同勾魂恶鬼般。
她的脑子里突然就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怨恨和不甘,她对着陈峖棋就尖声骂道:“都是你,你这个讨债的,败家破族的祸根,如果你一早答应娘娘的婚事,哪里会惹出这么多祸事……”
“啪”的一声,她的话戛然而止,白成业一巴掌扇过去,她的头撞到椅子角上,人就晕了过去。
血倒是没流多少,只是却是把白五老夫人给吓得够呛,她哆哆嗦嗦的起身,那边白成业却已跟陈大夫人请罪告辞,就命人上前抬了周氏离开。
陈大夫人没有留他们,这人要是留在了陈家医病算是怎么回事,这才是他们就选择白家五房附近的别院和他们摊牌的原因。
白家五房的人走的很快,他们甚至没有再多看一眼陈二夫人和陈峖棋。
等白家五房的人都走光了,陈大夫人怜惜的看了陈二夫人母女一眼,就冲她们柔声道:“棋儿,你母亲身体不适,你就先扶着你母亲下去歇息吧。”
陈二夫人经了刚刚这一连串的事情真是身心俱疲,她勉强挣扎着起身,只在陈峖棋的搀扶下无声的给陈大夫人行了一礼,便在陈大夫人的劝慰下,去了后面厢房歇息。
顷刻间,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大厅里已非一般的寂静,就是那收茶盏的侍女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丁点声响惹了面色冷肃的陈大夫人和大公子不高兴。
待所有人都下去了,那待客的桌上也已经是干干净净空空如也,陈大夫人才出声问道:“柏儿,那周氏是怎么一回事?”
竟是如此失态,简直就跟个疯子似的,就算是被娘家之事刺激,也不该在陈家就失态疯癫至此。
陈峖柏看了一眼先前那周氏做的位置,才垂了眼冷道:“她的茶里面,加了激性之物,受刺激之时,心神就会失控,本心将完全不受掩饰暴露出来。”
陈大夫人摇摇头,半晌才叹息了声,道:“只可怜了棋姐儿,有个这么样的外家。”
陈峖柏却是没再出声。
什么样的外家都好,只怪他们把手伸到了自己堂妹身上,树大枯枝,这岭南的世家,传承久了,很少没有哪家是完全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的,敢手乱伸,就得承受后果。
***
安槿在准备着自己的及笄礼,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只是昌华长公主请了个嬷嬷给她解说着流程,她记住了即可。
至于衣服首饰什么的,她来岭南之前,赵皇贵太妃,她母亲,还有她姐姐们都给她备好了,是让司衣所的人给她稍微添置点王世子妃额外需要加的配饰什么的就可以了。
司衣所经了寿宴上的事,衣史和几名女史下面的侍女都快换了个遍,又赶上了世子爷的大婚,中间还插了世子妃的及笄礼,自然是忙得飞起。
兼且这位世子妃始一露面,就把司衣所给改头换面了,她们真是半点也不敢怠慢。
这日安槿刚把及笄礼的所有事情都捋顺,回到房中,采枝就给她送来了一个消息,道是霍家大公子向陈家求亲,求的正是那陈家大夫人新收的义女。
作者有话要说: 迟的没脸见人了。。。。
第48章 很惊悚
这段日子忙忙碌碌,安槿倒是把霍珩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了。此时听到采枝说起; 就不由得皱起眉来。
跟雪青求亲?他要做什么?
他是想跟雪青求亲; 还是想跟自己求亲?
自己和雪青已经调换身份的事; 除了她的几个贴身丫鬟和陈大夫人等人,外人根本无从得知,当然他能猜到几分也不无可能。
若是他不能肯定自己已经和雪青调换了身份; 在明知道自己是岭南王世子妃的情况下,还作此举,是想做什么?
不过; 他若是真有心做什么,这样高调的求亲岂不是打草惊蛇?让她和萧烨对他心生防范?
还有一点; 他就那么肯定自己就是前世的那个她?以前在京中; 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接触,她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太多的疑问; 让她自己都觉得绕得慌。她猜不透霍珩的用意; 遂问采枝道:“这段时间,他跟雪青有什么接触吗?求亲一事; 雪青自己怎么说?”
采枝话不多,但向来很周全; 又跟了安槿多年,自是知道她的性格; 来禀告之前已经做过详细的调查,她道:“雪青并未和霍大公子有过接触,但明枝因为有铺子上的事情跟雪青禀告; 后来是见过雪青一次的。”
“以前明枝也是见过雪青的,所以她能看出也不一定。雪青也道她和霍大公子并无来往,请小姐小心。”
采枝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才道,“霍大公子说,若小姐有什么疑问,可在酒楼相见,他并无丝毫为难小姐之心,只想尽其所能帮助小姐而已。”
说着,她又递给了安槿一个小小的雕花木盒,道是霍大公子提亲时,送给雪青的,雪青不解其意,便送了过来给她。
安槿打开雕刻精致的小木盒,看见盒中的东西,立时如同被重击一般。
盒子里是一个吊坠,很多股丝线缠绕结成的细绳,串着一颗星形碧玉坠,一枚弯月形碧玉坠,碧玉莹透,仿若能滴出水来。
她伸手摸上去,一一翻开玉坠,看到上面果然一边刻着一个“宁”子,一边刻着一个“安”子。
一模一样,所有的,丝线绳的几股颜色,星月的形状饱满度,字的一笔一划,甚至那碧玉的纹路都那么相似,安槿看到这个吊坠,很有一股错觉,这个,真的就是以前自己的那一个。
许许多多早已被尘封或褪色的记忆鲜活起来,美好的,孤单的,或者只是一个个静影,全部都涌到了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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