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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长得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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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院使话还未说完,魏历突然举起匕首抵在了他的颈上。

    吴院使挺直了颈,眼神瞥向一旁,有些急道:“魏统领这是做什么?”

    魏统领义正严辞,“真想不到这逆贼竟是你!你下蛊陷害惜妃娘娘,又不直接要了惜妃娘娘的性命,如今扯出这所谓的南疆圣物,不就是想逼着陛下起兵南疆吗!当真是,环环相扣,其心可诛!”

    吴院使反映了一下,立即听懂了这弦外之音。

    心里喊着冤枉,嘴上却不知该如何辩驳。

    毕竟,从惜妃有孕起来,便是他接触惜妃的时间最为多。若是栽赃他下手害人,也算是有理有据。

    况且背后之人步步紧逼,很有可能就是打着魏统领方才说的那个主意。

    而自己,竟然顺着这思绪,将背后之人想让他说的话,通通说了出来?

    就在吴院使记得头顶开始冒汗的时候,景熙帝开了口。

    “魏历,刀放下!”

    魏历:“陛下!此人绝对有问题,这吴正必是勾结了反臣。陛下万不可听他一派胡言,此事一定有诈!”

    景熙帝:“那朕问你,他既已勾结反臣,那为何不直接要了朕的命?”

    景熙帝话音一落,犹如当头一棒,敲醒了魏历。

    是啊,背后之人若是连太医院的院使都勾结到了,那为何不直接要来陛下的姓名,这样岂不是多次一举?

    想着想着,魏历汗流浃背,立即收了刀,“微臣愚钝!”

    接着,他又转过头对着吴院使道:“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吴院使谅解,一会儿魏历便自觉领罚!”

    吴院使并非是那种咄咄逼人之人,于是双手回礼,“魏统领不必如此。”

    就在魏历还要继续致歉的时候,景熙帝朝他挥了手。

    魏历了然于胸,在吴院使耳边说了句,“我欠你的”,就率先退了下去。

    景熙帝唇抿如刀,一手放在案台上似有似无地敲着,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放到了唇上。

    能做这事的人,只有一种人。

    她既能与南疆相勾结,又看不惯傅兮得宠,最后,还不愿伤害他。

    这样的人,宫里倒是屈指可数。

    心里有了方向,景熙帝的目光又回到了吴院使身上。

    “说吧,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吴院使年纪已是不小,有些事瞒着也无甚意义,更何况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圣上还未疑他,他若是再隐瞒下去,他岂不是辜负了这份信任?

    吴院使颔首一五一十道:“微臣的母亲曾是南疆皇室的医官,她曾在臣幼年之时,给臣讲过一些南疆邪门的巫蛊之术,讲到这双人蛊的时候,臣曾听母亲提起过这冰息。”

    “你可能确定?”

    吴院使先是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

    “陛下,因为家母曾亲眼见过这冰息,所以臣能确定这冰息确实能救人性命。这是算算时间,南疆已更替三朝,这冰息是否还在,便不得而知了。。。。。。陛下万不可冒险。。。。。。”

    景熙帝不愿再听他啰嗦,立即打断道:“行了,朕命你将所有有关这蛊和冰息的内容整理好,明日交折子上来,下去吧。”

    吴院使撇撇嘴,欲言又止。

    不过看到景熙帝明显不耐的一个眼神后,还是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景熙帝揉着眉心,心里算着时间。

    沈越,这一笔一笔的账,朕慢慢跟你算。

    ————————————————

    翌日一早,盛公公传陛下口谕,请各宫之主到乾清宫接旨。

    这样的旨意,谁都没见过,去乾清宫,接什么旨?

    众人皆纳着闷儿,究竟是何事,能弄出这样的阵仗?

    莫不是昨夜挖出来那一个个方方扁扁的盒子有什么问题?

    看事情不妙,谁都不敢怠慢。

    没多大一会儿,就见乾清宫的大殿上跪了好些人。

    半响,盛公公端着圣旨在乾清宫的前左侧宣读了起来。

    言毕,众人皆是惊掉了下巴。

    这陛下,到底是何意思?废宫,又是何意思?

    大体意思就是,这从今儿往后,这东央的后宫就形同虚设了。景熙帝不但要将她们所有人逐出宫去,还立诺往后也不再选秀。

    放眼望去,每个人的反应,表情,皆是能看的一清二楚。殿内有几个嫔妃明显攥紧了拳头不想走,但又敢怒不敢言。还有几个有背景的嫔妃,据理力争,说着自己从未犯过错,回家不知该如何交代云云。

    此时端妃跪在地上,指甲嵌进了手心,好似用尽了全力,才将这不甘吞咽了下去。

    那贱人不是马上就没命了么,他这是做什么?准备守着一个废人?

    就算她能平安诞下孩子,可谁能保证她一举得男?

    若是个女儿,那岂不是让天家无后?

    当真是有意思。

    可是她不敢质疑,只能默默把头低下,心里盘算着其他办法。

    就在此时,景熙帝突然道:“昨夜惜妃差点因为这些邪物丧命而导致小产。不过,多亏你们配合及时,惜妃才免去性命之忧,也救了朕的麟儿。为此,朕特许你们在迁入龙恩寺以后,不必陪葬,可择回原府。”

    什么?

    已免去性命之忧?

    端妃心里猛的一跳,抬起头,直接对上了景熙帝的眼。

    这一对上,端妃就后悔了。

    因为刚刚还在哭哭啼啼的人,现在已可以算的上笑逐颜开了。

    因惊讶而抬起头的人。

    整个大殿上,便只有她一个。

    她手心开始止不住地出汗,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这大殿之上。

    可惜,天不遂人愿。

    景熙帝迈出乾清宫之前,在她身侧停了一下。

    她的余光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双凤卷草纹皇靴。

    接着,从她的上方,传来了一声无比平静的声音。

    这声音,明显地透着寒凉。

    “既如此,你不死何俟?”

    端妃头扣在地上,她怎的也不会相信他会对自己这么绝情,“陛下!臣妾从未。。。。。。”

    可惜,景熙帝并没有继续在听她说什么。

    他只给了她八个字。

    “罪不容诛,死不足惜。”

    ··

 57。簪子

    057簪子

    傅兮嗜睡; 一觉醒来; 已是傍晚。

    刚是朦朦胧胧地睁开眼; 就听桃花语气生动地将下午发生的事都叙述了一遍。

    傅兮直直地盯着头顶的缦帘,他。。。。。。废宫了?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不禁眼圈有些红。

    这要是以前; 她估计是可以开心的跳支舞了。

    可现在她都已经这样了。。。。。。难不成他当真打算要孤独终老?

    少顷; 傅兮抬手摸了摸湿润的眼角,回头道:“桃花,给我梳妆吧。”

    再怎么着,她也不想每天病恹恹地对着他。

    桃花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傅兮洗漱,正准备给傅兮梳个简单的回心髻,却没想到梳子刚一梳第一下,傅兮那乌黑浓厚的墨发就静悄悄地掉了一地。

    桃花心里惊了一下; 但未敢出声。

    她记得陛下今日特意嘱咐过。陛下说娘娘病了,若是有什么怪象发生,万不可在她面前声张。

    能瞒多少; 就瞒多少。

    她装作不经意一般地将梳子掉到了地上。

    接着又小心翼翼地避着傅兮的目光,弯腰去拾。

    手指碰到了梳子的刹那后; 她猛地将那落在地上的头发; 囫囵地往鞋底下藏。

    桃花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道:“娘娘,您看现在已是傍晚了; 要不。。。。。。就别再重新梳了; 反正娘娘您怎样都是美!那叫什么来着!哦; 对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话,倒是叫傅兮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桃花,行啊,现在都出口成章了啊,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嫁出去?”

    桃花脸一红,立即做求饶状,“娘娘千万不要取笑奴婢,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娘娘。”

    傅兮看着桃花红透了的脸,不由得笑出了声。

    傅兮的身子状况实在不好,就连多笑几下,都会感觉阵阵头晕。

    阵阵的头晕使她心跳的极快,手捂着额头,就想呕。

    傅兮现在最怕的,就是这种感觉。

    虽说太医口口声声地说胎儿无恙,但是她心里清楚的很,胎儿都是靠着母体的养分供给生命的,她现在本就吃不好,若是再像上次一样吐那么多血出来。。。。。。

    她怕是这孩子根本活不到几个月后了。

    傅兮镇定地闭了闭眼,拿起来昨天派人拿来的陈皮,使劲闻了闻,硬是将这恶心的感觉给憋了回去。

    她不敢逞强,于是将手放在桃花的手上轻轻道:“扶我回榻上去。”

    桃花看着几乎要晕倒了的主子,哪还顾得了其他,赶紧凑上前去,双手搀扶着傅兮的手臂。

    桃花刚移动了步子,傅兮就看到了“藏”在桃花脚下的一坨黑色。

    傅兮眯了眯眼,原来是她的发。

    她说的么,一向最爱给她换着样梳头的桃花,今日怎就突然停了手?

    傅兮闭了闭眼,罢了,既然都有心瞒着她,那她便当没见着好了。

    *

    景熙帝在养心殿刚处理完那一堆堆抗议的奏折,立即心急如焚地就回了灵惜殿。

    他掀开帘子,推开了门,对着一旁低头抹眼泪的桃花道:“她可还好?”

    桃花捂着嘴,摇了摇头。

    随即桃花把放在背后的手突然拿到前面来,慢慢地朝他展开。。。。。。

    此时景熙帝感觉到彷佛有人正拿着利刃,在一刀一刀地剜着他的心。。。。。。

    这么快,她就开始落发了?

    吴院使刚还在与他说,说头三个月过去后,她发病的次数会逐渐变多。且每次发病,她不仅会再次吐血,还会慢慢落发,甚至畏光。。。。。。

    景熙帝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傅兮旁边的床榻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她看着那么乖,那么安静。

    若是几个月以前,他可能还巴不得她能消停地躺在床上别动,少气自己些。

    可放到了现在,他由却衷地希望她还能有力气再给自己多闯两个祸。

    几日之间,她突然变得苍白,消瘦,浑身上下好似都没了肉。

    景熙帝给她盖了盖被子,又拿指碰了碰她的脸颊。

    他那好似干涸了的双眼,还是没能忍住红了眼眶子。

    去他的有泪不轻弹。

    夜半,傅兮醒来,发现景熙帝竟然伏在她床边睡着了。

    她借着着床榻上的光,看清了景熙帝有些苍白的脸,心有些疼,她伸手蹭了蹭了一下他的手臂。

    傅兮感叹了一声,果然啊,人在拥有的时候,总觉得对方为自己做的还是不够多,可眼看着快“失去”了,她倒是想起了他种种的好。

    想起了她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头一次见他,他就那样堂而皇之地占了自己的便宜,毫不掩饰他的风流成性。

    她还记得他接下来还用那一脸了不起的样子,说着他心悦她的那些话。现在想来,那一幕幕,倒是像被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想着想着,不禁笑意浮上了眼。

    人都贪心,她也一样。

    她贪心地想要着他这个人,也贪心地想和他过到白头。。。。。。

    景熙帝感觉到旁人的人儿有了动静,立即抬起了头。

    对了那星光闪闪的双眸。

    他柔声道:“醒了?”

    傅兮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道:“听说,你把你那些莺莺燕燕都送走了?不心疼?”

    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揶揄。

    他攥着她的手,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心道:“嗯,从今往后,朕都只要你一个。”

    傅兮撇撇嘴,他这是干什么,她好不容易能缓解一下这有些悲伤的气氛,他怎么就不知道她的苦心呢?

    傅兮是怎么都不愿意当着他的面哭的,于是她伸手将被子盖到了头上,闷声道:“我困了,要睡了。”

    嗓音闷闷的,不难听出有些哭腔。

    他旋即上了塌,躺在她的身侧。

    他将她整个人捞到了自己怀里,有些沙哑道:“放心,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话音一落,这“被子”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等你病好了,朕便封你为后。”

    这“被子”一僵,一动不动。

    “等天再暖些,朕便带你出宫去。”

    这回,“被子”终于出了声,糯糯地回了一个字,嗯。

    半响,景熙帝又在她耳边悄声道:“吴太医说了,即使你身子有些虚弱,也得时常动一动。”

    那语气太过炙热,太过暧昧。

    傅兮秒懂,于是伸腿就是一脚。

    ——————————————————

    时间一晃,傅兮的肚子鼓的就像扣了一个大盆。

    吴院使刚为她诊完脉,轻轻地摘下傅兮手上的帕子,缓缓道:“恭喜娘娘,胎儿安稳,只需再等上半月左右,差不多就要降生了。”

    降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傅兮已经分外清楚了。

    “那。。。。。。这段时间,我还会发病吗?”

    吴院使如鲠在喉,没敢抬头。

    “会,而且。。。。。。会更厉害。”

    傅兮有了心理准备,便让吴院使退了下去。

    现已快到了夏天,花开了满园。

    傅兮想着今日身子并无不适,又瞧着外面风景甚好,她勾了勾嘴角,准备去养心殿瞧瞧那进来忙得不可开支的人。

    她鼓着嘴巴,在心里嘟囔着,自从那徐进从南疆回来后,她都两日一夜没见到他的人影了。。。。。。

    她给自己换了一套藕粉色的曲裾,在头上插了一支镶珠的步摇,最后又将那胭脂轻轻按压于脸颊。

    一番打扮,倒是立马显得气色好了些。

    如今傅兮是不管走去哪,这宫里都不会有人拦着她了。

    毕竟现已无人不知,她乃是景熙帝心尖尖上的人儿。

    于是,她轻车熟路地推开了养心殿的大门。

    可她还真没想道,他居然不在这儿。

    傅兮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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