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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定卿卿不放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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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赐娴见他不悦,清清嗓子折个中道:“但下回不能再犯了。今日是我,若换了要紧客人,可就叫你阿兄面上不好看了。”
陆时卿觉得这句还有理,看一眼妹妹,叱问道:“听见没?”
陆霜妤心情复杂地瞅瞅一唱一和的俩人,点点头:“我知道了。”
第21章 赴约
陆时卿叫陆霜妤回房去,完了看看元赐娴:“县主也请早些回府,免教元将军担心。”
元赐娴看一眼外边阴沉天色,到底也嫌下雨了麻烦,道:“好吧,我明日再来一趟。”
他眉头一皱:“还有明日?”
“当然了,您这伤头两日最要紧,我再替您裹一次。”
陆时卿叹口气:“陆某明日一早要去上朝的。”
“那我等您回府了再来就是。”
见他还要推辞,她赶紧打个手势止住他:“您就别多说了,我这是为您好。照您先前那个蠢笨的裹伤法,将来肯定得留疤,您该不想右手长道疤,左手却没有吧?到时若叫我阿兄再打您一鞭,还不知能不能打出一模一样的呢!”
“……”
陆时卿头疼,头疼得想不出理由拒绝她,只好得过且过,先请仆役送走这尊大佛再说。
元赐娴交代他几句吃食上的事,演了瘸子出门去,到府门前却见该已回房的陆霜妤攥着油纸伞站在那处,揪了张小脸,一副有话与她说的样子。
她上前问:“陆小娘子是在等我?”
陆霜妤垂眼,摇头:“不是。”手却不停扭着伞柄,像是紧张才有的小动作。
元赐娴笑了一声:“那我可走了。”
“哎!”陆霜妤脚步微移,喊住了她。
她原也不过作个势罢了,回头问:“怎么?”
“我想跟县主说,您……”陆霜妤犹豫半晌,终于提了声气道,“您不要妄图打我阿兄主意!阿兄早便与韶和公主情投意合,只是圣人不肯答应这门亲事,担心阿兄做了驸马,仕途受阻,才迟迟不赐婚的!”
元赐娴微微一愣,突然笑起来,问:“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陆霜妤一惊,心虚道:“没……没有谁教我,我实话实说罢了!”
“那你跟我讲讲,他们是如何的情投意合?”
她略镇定一些:“阿兄隔三差五便去含凉殿教十三殿下念书,贵主也常在一旁……一旁……”她“一旁”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转而道,“总之,阿兄是喜欢她的,阿娘也喜欢她。今日一早,贵主还陪阿娘去了大慈恩寺。”
元赐娴拖长了声“哦”了一下,道:“好,我晓得了。”
陆霜妤觉她态度奇怪,小心翼翼问:“您晓得什么了?”
她露齿一笑:“多谢霜妤妹妹提醒我,含凉殿和大慈恩寺,的确是两处收买人心的好地方,我会妥善利用的。”
陆霜妤一噎,也没注意她换了称呼,诧异道:“你……你这人怎得讲不听呢?”
元赐娴反问她:“你当初误认我是男子,对我一见倾心,苦苦寻觅我一年,其间怕也有人劝你放弃。你呢,你听了吗?”
“我……”
见她无话可说了,元赐娴淡然一笑,从她手中抽出油纸伞:“好了,这伞我收下了,你赶紧回,就等着有天叫我嫂嫂吧。”
她说完不再停留,回头上了马车,留下陆霜妤呆呆杵在原地。
……
说来也巧,元赐娴经过永兴坊巷口时,恰有一辆马车擦着她的车帘过去。赶车的拣枝见状,朝里问:“小娘子,您往后瞧瞧,那可是陆老夫人的马车?”
她刚巧在思索宣氏与韶和公主的关系,闻言叫停,掀帘探出头去,只见那檀色马车果真停在了陆府门前,片刻后下来两个人。一个确是宣氏不假,另一个一身素裙,细胳膊细腰的,眼瞧着便是郑筠。
两人有说有笑跨进了府门。
拾翠问:“小娘子,您要不要杀个回马枪?”
元赐娴冷哼一声:“不杀,回家。”
拾翠见她不高兴,也就不敢多嘴了,待近了胜业坊,才听她重新开口:“不对,我瞎置什么气,我又不是要嫁给陆老夫人的。”说完朝车帘外道,“拣枝,折回去。”
拣枝忙将马车驾回陆府,勒了马却迟迟不见元赐娴动作,怪道:“小娘子,咱们到了,您不下去吗?”
元赐娴打个哈欠:“去做什么,闹事?我就瞧瞧郑筠何时出,与她打个照面,你替我瞧着些。”
她说完便闭目养神起来。
拣枝盯牢陆府府门,生怕错过,却是左等右等,小半个时辰过去,依旧不见郑筠。正是两眼发酸的时候,忽有一名陆府丫鬟碎步走来。
这丫鬟到了她跟前,有礼道:“这位小娘子,我家郎君有句话,说是带给澜沧县主的。”
元赐娴蓦然睁眼,掀帘问:“什么话?”
丫鬟给她行个礼,然后道:“回县主,郎君说,您的马车复返之前,他便已请韶和公主回了,您这样是等不着人的,趁雨还未下起,早些回家吧。”
她交代完,便见元赐娴眉间团簇的阴云一刹消散无踪,笑得抹了蜜似的:“我晓得了,这就回,明日再来。”
……
翌日,元赐娴说到做到,又跑了趟陆府,却也未多停留,给陆时卿换好药就回了胜业坊。确信他的伤势已不会恶化,接下来,她就不再出门了,安安心心“养伤”给圣人看。
徽宁帝显然不觉她一个黄毛丫头有如此心机,压根就没疑心她伤势是假,接连派人送了许多御贡的药材与滋补品,及好些哄她高兴的珍奇玩物,说是天子脚下出了这等糟心事,是他这个表舅的不是。
元赐娴心中冷笑。她可从未将圣人当表舅。她的外祖母当年不过是不得宠的庶公主,与先皇的关系本就不如何亲近,如今再隔一代,哪还有什么情分可言。倒是她与兄长骨子里淌了几滴郑家的血,便叫老皇帝惶惶不可终日了。
如此闲了一阵,眨眼便过了季夏。
孟秋七月,早晚天气稍稍凉下一些,午后的日头却仍灼人。元赐娴被秋老虎闹得烦躁,待在府中,百无聊赖之下记起了徐善,就叫阿兄派人去报了个信,问他是否得空赴上回的口头邀约。
她自然不是想与徐善探讨棋艺,之所以如此,是因此前他来报信,叫她感到了郑濯的立场与善意。至少眼下看来,他们的确是元家的盟友。既然这样,她就不该盲目排斥。长安情势复杂,能与郑濯晚些成为敌人,或者扭转上辈子的局面,不成为敌人,总归是好事。
当然,既有梦境提点,她不可能全心信任郑濯,尤其那个徐善始终不肯真面示人,更叫她对他身份存疑。她前次提出邀约,便是准备试探一二。
翌日,陆时卿以徐善的身份,受邀来了元府。
他这些日子着实忙得焦头烂额,但元赐娴一个口信,却叫他不得不将天大的公务都抛诸脑后。毕竟“徐善”讲了,他一介布衣,并不忙碌,如推拒邀约,不免叫她起疑。
陆时卿调整好姿态,去到元府花厅,就见元赐娴站在窗前逗弄一只画眉鸟,看上去心情极佳,眉眼弯弯,堆满笑意。
他步子一顿,停在了门槛处。
怎么,她整整十六日不曾探看他伤势,连个口信也无,如今却很期待见到徐善吗?
第22章 博弈
元赐娴听见动静撇过头来,见他就笑:“先生来了!”
陆时卿避免与她对视,如往常般颔首垂眼道:“徐某见过县主。”
她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提起窗前一只紫檀镶金丝的鸟笼给他瞧:“先生觉得好看吗?”
他看了一眼,问:“您问鸟,还是鸟笼?”
元赐娴俏生生一笑:“看来先生是觉得,鸟和鸟笼里头,一样好看,一样不好看了。”
“是。徐某以为鸟笼好看,鸟不好看。”
“为何?”
“因为鸟在笼中。”
“先生果真是性情中人。关在笼里的鸟失了活气,自然不如外头的。”元赐娴将笼门打开,看了一眼仍旧乖乖停在里边的画眉鸟道,“您瞧,在笼里待久了,即便我愿意放它,它也不肯走了。
陆时卿道个“是”字。
她便将鸟笼递给了婢女,叫她们拿下去,伸手示意他坐在棋桌对头,边道:“我不喜欢养鸟,叫阿兄给我买了只来,是想瞧瞧,寻常的画眉鸟是否好养活。”
陆时卿似有所悟:“县主是奇怪,上回六殿下送给令兄的那只画眉鸟,为何不过几日便死了吧。”
她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先生。”
他解释道:“那只画眉鸟经特殊驯养,能以叫声传信。殿下早先不全然信任令兄,虽递了消息来,却也给鸟喂了毒,以免落下把柄。”
元赐娴似乎对他的坦诚很满意,点头道:“令画眉鸟以叫声传信,已比鹦鹉以言语传信安全许多。其后,先生又叫我阿兄在寄往滇南的书信中提及此鸟,故意给圣人的探子瞧见,从而反叫他打消疑虑。实是妙极。”
陆时卿稍稍一默,学了她先前那句话道:“什么都瞒不过县主。”
她淡淡一笑,招来两名棋童:“不说这些了,我请先生来,是想观棋的。”
“您想观何种棋局?”
她沉吟一晌,道:“先生可还记得当年在浔阳大败许老先生的那局棋?家父痴迷棋道,曾花重金求彼时一战的棋谱,却尽遇上些江湖骗子。”
陆时卿出口带了丝笑意:“是十二年前的旧事了。当日,徐某与许老先生在浔阳江头偶遇,一时兴起,想对上一战,奈何手边无子,便以口述之法决了胜负。自然是没有棋谱留下的。”
元赐娴恍然大悟:“难怪。”
“既然县主想瞧,徐某再口述一遍就是,如令尊有需,您可绘成棋谱与他。”
“如此,不会坏了先生的规矩?”
他淡笑一声:“徐某没什么规矩。”
两名棋童走上前来,一人手中执一只棋罐,照陆时卿所述,一个落黑子,一个落白子。
“起东五南九,东五南十二,起西八南十,西九南十……”
四下静谧,人语声低沉轻缓,落子声脆亮明快,元赐娴听着,觉得心里痒酥酥的,像被细草拂了一般。她看似垂眼撑腮,注目棋局,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浔阳江该是很美的吧,她突然想。
有春风杨柳岸,有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和须白长眉的老者,有未能传唱于世的绝代棋谱,唯独没有皇城的尔虞我诈,就像她非常贪恋的滇南一样。
正是这神游天外之际,她突然听见对面人唤她:“县主?”
她刹那回神,见棋局密密麻麻已被铺满,慌忙道:“我在。”
陆时卿似乎并未瞧懂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憧憬之色,问道:“徐某已下到决胜负的一步了,您可想试试解这棋局?”
她一时没答,叫棋童与四面仆役都退了出去,而后反问道:“先生,浔阳的山水好看吗?”
陆时卿稍稍一愣,道:“好看。”
“您从前在那儿,平日得闲都做些什么?”
“垂钓。”
元赐娴笑了笑:“那您为何来了长安?这里连鱼虾都比别处狡猾,很难钓着的。”
陆时卿沉默许久才道:“世浊身难清。县主觉得,倘使有朝一日,长安的山塌了,水干了,浔阳又当如何?”
“浔阳也将再无鱼虾。”
他点头:“这就是我来的原因。”
“您想救浔阳的鱼虾,却为何选择了六殿下?”
“殿下来寻徐某时,徐某曾有三问。第一问他为何而来。他答为天下。第二问他,天下在圣人手中,与他这不得宠的庶皇子何干。他说——‘阿爹喜掌权术,可权术治得了阿爹的心疾,却治不了阿爹的天下。我想令四海腐木焕然,枯草重生,能人志士有才可施,苍生黎民有福能享,八方诸国皆贺我大周强盛,而不敢越雷池一步。’”
元赐娴目光闪烁,极缓极缓地眨了眨眼:“第三问呢?”
“徐某问他,如有一日得天下,将以何治它?既非权术,那么,是弯弓骏马,还是金银钱粮。”
“殿下如何答?”
“德化民,义待士,礼安邦,法治国,武镇四域,仁修天下。”
元赐娴默了一默,笑起来:“先生怎知,殿下所言不是空话?”
陆时卿似乎也笑了一下:“话本就是空的。徐某拿耳朵听空话,用眼睛看实事。”
她牵了下嘴角,低下头不说话了。
陆时卿见状,淡淡垂眼,转了话茬:“县主还观棋吗?”
“当然。”她的目光扫了一遍棋盘,“您方才问我是否要试试解这一步决胜棋……我若解开了,可有奖赏?”
陆时卿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他知她不可能解开这盘难局,故而放心道:“您想要什么奖赏?”
“我说笑的,您将这棋局给我瞧了,是我该谢您才对。过几日,我与阿兄设个小宴,您可愿赏光?”
他摇头婉拒:“不过一局棋,何必劳师动众。”
“那我与您打个赌。倘使我解开了下一步棋,您就得赴宴。”
陆时卿顿了顿,仍不信她有这通天的本事,伸手示意道:“您请。”
元赐娴却没再钻研棋局,起身到一旁提了支笔,蘸了墨后,回到棋桌边,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落笔将一颗白子涂成了黑子,然后笑看陆时卿:“先生,我解开了。”
陆时卿瞅着棋局,霎时噎在原地。这个女无赖真是……!
……
元赐娴顺利与“徐善”有了回头约,送走他后唤来拣枝,拿起手里绘制完毕的一篇棋谱道:“有桩要紧事,你替我南下跑一躺浔阳,拿了这棋谱去拜访许老先生,探一探他的口风,切记别给人盯上了。”
拣枝应下了,问:“小娘子是想求证徐先生的身份?”
她点点头,叹口气:“听闻徐从贤幼年丧父失母,已无故亲,如今三十而立,却始终未有妻室,知他多一些的,恐怕就是许家人了。”
拣枝见她神色恹恹,关切问:“小娘子心情不佳?”
她摇摇头。
她只是在想徐善方才的那番话。郑濯既有如此光明志向与清白理想,又怎会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暴虐肮脏事?他与她元家究竟因何结怨,难道真是婚约变故如此简单?
拣枝见她不答,开解道:“婢子不知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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