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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官-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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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孟元忽然手脚利索,抓着毕鲁班的脚,一下子就攀上他肩头,像血蛭吸附人身,“你们也太让我失望!”一手抢过小锯,架在毕鲁班脖子上,“交出来!不然你老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节南愕然,一时不明所以。
毕鲁班摇头叹息。
阿升大笑,“原来你……原来你不止想吃饱穿暖,还想加官晋爵,求取荣华富贵!我承认,我们都小看了你!可惜你太蠢,我们怎么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身上!”
节南就想,他们在说追日弓?
她不由眉头一皱,却与毕鲁班的视线对了正好,且读懂他颔首之意。
孟元正看阿升,没注意两人无声的目光交汇,手上使劲,在毕鲁班脖子上划出一到口子,“既然不在你们身上,这老头也没用——”
阿升神情一变,“等等!”
第296引 山花江火
孟元才想笑。
“阿升,无论如何,活下去。”毕鲁班却道。
孟元忽觉自己猛地一坠。
他惊望上方那张兔面。
一支箭带着火光划过,瞬间照亮荼血笑大的三瓣唇,而黑洞洞的眼后无底深。
他一张双臂,伸手却只捉到几缕笑里的森意,仰面朝天,仿佛跌进兔子无底的眼窝,听不到阿升悲愤呼喊,但见同样下坠的毕鲁班一脸怜悯。他才明白,是毕鲁班和兔子通了气,不惜同归于尽。
为什么?
他不懂为什么这老头能为南颂牺牲至此?明明是根本等不到救援,无足轻重的战俘,明明可以得到荣华富贵,成为大今重视的名匠,为什么心心念念要逃出来?为什么如此不识时务?
南颂有什么好?浮华之下陈腐,升平之下暗疮,退守半壁江山,大今不打过去,他们就喜出望外,不管这个不战之约需要付出多少真金白银,还以为真能永保太平,却不知到嘴边的肉,大今怎能不吞?
死一个毕鲁班,大今不会输!
死一个孟元呢?
节南瞧着毕鲁班直直跌出自己的视线,咬牙转开头,声音十分冷静,“彩燕,看到石头下面那些藤没有?我只要抓住阿升的脚,就可以够得到它们。我下去后,阿升攀住岩石,你沿着他下来,咱们三个这样往下搭梯走,耐心些,便能成功到崖底。”
她一直在找下崖的法子,四个人还勉强些,三个人的机会就大得多。也亏得敌人用的是火箭头,帮她照到些长得断断续续的藤蔓,只要她记牢方位不出错的话,下去二三十丈还有把握。
阿升却疯了一样乱喊,“是你!是你这只害人兔害死我义父!还想我给你搭人梯,做你的春秋大梦……”
彩燕腾开一只手,出乎意料扇阿升一个大耳刮,怒容满面,“真是看不下去!姓毕的!你没看到升叔舍命救你无所谓,但也别乱栽赃!一进奴营,你就与升叔调换身份,别人看不出来,我却一清二楚。换句话说,你要是没调换,死的就会是你。”
阿升是毕鲁班。毕鲁班是升叔。节南虽然惊讶,但仔细想想,这个阿升处处代“毕鲁班”出头,本来觉得有些古怪,换回身份就一目了然了。
“我不愿意的,义父非要这么做——”
“彩燕,算了,毕鲁班把我当成凶手,我却不会内疚。孟元想要追日弓的造图,只要你们不肯给,让孟元勒住脖子的那个肯定会牺牲自己。”节南不会内疚,不表示心里好受,要是她没受伤,她绝不任由那位老人松手。
然而,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
“别再叫我毕鲁班。”让彩燕一巴掌打清醒,这名汉子其实坚毅,“升叔是我家老仆,一直希望我脚踏实地做人,可这些年已经没人记得我的大名,我却还沾沾自喜。”
“毕正。”彩燕道。
毕正抬头看着彩燕,愕然回道,“是,刚正不阿的正。”
彩燕不居功,对节南道,“是柒长老告诉我的。”
毕正当年就是求了柒珍才有今日,忙问,“这位兔姑娘也认得柒长老?”
害人兔也罢,兔姑娘也罢,节南只道,“有什么话咱等脚着地了再说。彩燕,抓紧了!”
话音落,箭光来,左手拍峭壁,侧空翻出,一脚蹬掉那支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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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消息没有?有两人掉下来,你派的捞人队还来不及下水,就让激流冲走了!”
小柒抡着宽剑,一脚踹开舱门,狠狠瞪着舱里两人,倒想骂一声“狗男女”,但让王泮林一眼看灭志气。
“不是帮主。”船上王泮林说了算,当然早得到了这个消息。
“现在不是,等会儿就可能是了,你赶紧把船停到原来的地方。”小柒看王泮林撇过头去,气不打一处来,“帮脑,你这是要分家?”
王泮林面具未摘,所以果儿不知眼前男子就是她求救之人,只不过在她看来,青兔地位仅次于兔帮帮主,胖兔子就显得十分没大没小。
“崖上射下火箭,夜黑看不清,靠过去实在危险。七七姑娘莫急,等巴奇他们箭支用完——”果儿自觉语气和缓,是能以理服人的。
小柒原本还能稍稍控制一下火气,听果儿指手画脚,心头立刻变成火山头,迸发火浆,直接将手中宽剑投掷了出去。
剑入舱壁,剑身铮铮,晃在果儿头顶上方,相差不过半寸。
果儿吓得神色戚戚,瘫软在椅子里,一时气结,“你……你……”
“别你你你的了,本姑娘没心情听你说话,因为本姑娘对你有偏见,你怎么说我都认为你自私,自己毫发无损,哪管别人死活。”小柒嗤之以鼻,几步上前拔出剑,转半圈就对准了王泮林的脑袋,“帮脑这会儿脑袋里面光长桃树了吧?趁着还没开花,要不要我帮你砍掉,清醒清醒?”
王泮林临窗而坐,窗子不见了,可以直接看到山崖顶上落下来的箭火。他目光幽远,一瞬不瞬,勉强记住方向的自己,必须要集中全副精神,才能根据小山踢出来的信号计算船最后要停靠的位置,因此对脑袋旁边的剑完全无视。
不是不把船靠回原点,而是靠回去也没用,如果小山已经改变下崖的方式。
他传令,“东南,二十丈。”
李羊在外重复,“东南,二十丈。”
“帮脑自有办法。”楚风走进来,轻轻按下了小柒举剑的手。
小柒跺脚,还是急腔急气,“我告诉你们,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王泮林一直望进黑漆漆的夜,不漏任何的光,“她要有三长两短,不止你不活,这里除了果儿姑娘,都该死了。”又问,“是不是,黑兔?”
他再下令,非常慎重,“正北,十五丈。”
李羊喊下。
堇燊的黑兔面具从窗外闪一下,“我并不知……帮主受伤,以帮主之能下崖轻而易举。”
小柒瞧见堇燊手里抱着扇窗子。
“柒姑娘呢?”王泮林再问,“带着明琅,忘了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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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修改,这一章重写,所以上传晚啦。
我这儿凌晨2点了,大家晚安。
第297引 箭造云阶
王泮林自问自答,“所以,我们身为属下,未能对帮主肝脑涂地,皆该死。”
堇燊抱窗罚站。
小柒嘟囔一句,“死就死,谁怕谁!”
“这时救帮主要紧,追究谁的责任有何意义?而且那会儿是帮主下命大家自撤,并非我们撇下帮主。”王楚风一开口,发觉这是承认自己也是兔帮一份子,怔了怔。
王泮林却又何尝不知。
当时崖顶上,弓箭手突至,形势突然一边倒。
节南叫小柒先走。王泮林听得分明,只是还没想出应对之策,堇燊就强行带他走了。虽然只靠着临时结出来的一根布绳,以小柒和堇燊等人的本事而言,不过借些抓力,下崖算得有惊无险,脚不沾水就上了船。
李羊则是经验丰富的江湖老手,在船翼张开大网,以至于后来布条突断,吊在绳尾的几人也让渔网及时捞住,避过撞礁的凶险。不过,任谁都觉得,关键时刻布绳能撑住,已属奇迹。
王泮林恼堇燊自作主张,又不能真怪罪,只是上船后立刻想过让堇燊他们再上崖,但看那片直落而下的镜壁,就明白了是异想天开。
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崖容易上崖难。齐贺水峡,最险的并不是急流,而是水下分布的危险暗礁,直峭入云的片片镜壁和暗藏杀机的笋尖石林,近百丈高,二里长,不可攀爬登顶,只能从水峡两头进出。故而,水路易守难攻,如此天险是也。
而船停在这儿,有绳万事足,无绳上下难。
王泮林怎么想,都不觉得喜欢转脑子的桑小山会傻到直接跳下来,才让李羊起锚,但放出一只小船,以防随时需要捞人。这么做,一来避免这条船成为大靶子,顾此失彼,更重要的是想找一处攀爬的峭壁,他自己足够上去就行。
结果,船才驶开没多久,就接到有两个人掉进水里的消息。要不是他坚信那姑娘是真聪明,绝对不是装聪明,且很快察觉上方几支火箭转向突兀,以及后来瞬间闪灭的火折子微光,皆以斜之字形往崖下移动,他可能会顺着水流去找人,哪怕那两人生机渺茫。
平生第一回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执念,还对自己的坚信反复动摇,即便他已经看到又一点微光亮起又灭,就在他计算的这片峭壁上方三十丈,他心里也不敢完全笃定。
除非,人在眼前。
想到这儿,王泮林钻出窗去,“既然都有自觉,那就别闲着。明琅,船下有锅灶,你煮些暖身的姜汤热水。小柒——”
“嗯?哦哦,有!”小柒迅速瞥一眼转身而去的王楚风,告诉自己事有轻重缓急,不要和欺负兄弟的九公子计较。
让明琅君子去煮吃的?太过份了!
记不清第几回,王泮林长吁一口气——
胸中还是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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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清第几回,节南深吸一口气——
心跳还是快。
目力所及皆是光秃秃的石壁,火折子再吹不出火光,单凭星点火丝,根本照不见附近有没有野藤。不过,就算有,节南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足够体力,而水声听上去明明已经那么近。她先前觉着霸王体质天生给力,又根骨奇佳,四肢灵敏,保证三人安全着地,看来绝对高估自己了!
别说带着毕正,这会儿让她只顾自己,大概也就剩一个蠢到透顶的法子——跳水!
但是,就连孟元都知道,这下面肯定有暗礁,跳水跟找死差不多,所以说这法子很蠢。
船呢?
不久前还给她希望,看着越来越清晰的火把亮呢?
节南对上方一动不动的两道影子说道,“我倒挂下去看一看,你俩抓稳。”
上方安静,只看得出两颗脑袋在点,比她更加精疲力尽。
将藤套在脚上,节南慢慢倒挂,双手摸过周围石壁。不出意料,再找不到一根半根藤,可是这么倒吊着,一时半会儿,比单手攀藤强。
她晃了晃头,发髻却毫无征兆地散开,长发一下子让风吹疯了,无数发丝扑上她的脸。
砰!砰!两颗金球从江面冉冉升上,啪啪爆出五色彩球。
彩球亮了长长久久,节南却没能看清两旁峭壁,没能看清对面山崖,没能看清水上那只威武的战船,乱发模糊眼中所有景象,但是她听到了自己的笑声,还吐出一口很长很长的气。
原本累得没力气说话的毕正大喊,“兔姑娘,那船是不是我们的船?”
节南没有朝上看,只打了个手势。
毕正看不懂没关系,彩燕看得懂,只要彩燕一个点头——
毕正欢呼,“我们得救了!”
嘭嘭!又是巨响!
两支大钢箭仿佛闪电,劈进峭壁。箭尾系着粗绳,黑兔灰兔踩着底绳抓着上绳,很快站上箭身,将火把插在石缝中。
嘭嘭!嘭嘭!嘭嘭!
另有六支大钢箭钉入,两位轻功高手借它们的弹力轻松飞行,并且套上绳索,插上火把,照出一条明亮的箭梯。
毕正望之心叹,“峭壁造梯,鬼斧神工也不过如此。”
节南将脸上的头发拨开,在头顶抓成滑稽一大把,对闪闪发光的鬼斧神工毫无兴趣,只是怔看船头那身簌簌青衫。奇怪的是,得救的喜悦没有淹没她的感知,却狂卷着死而无憾的惬意。
突然,想起春天里的学士阁,王泮林从窗下倒看她,笑说难以形容美丑,只是古怪之极的往事。但她此时倒看他,根本五官都不清,她却心跳擂鼓,禁不住用手捉了衣襟。
节南记得今夜不久前的水田上,王泮林的手掌包住她半张脸,小心肝虽然也跳得不知所措,可那时两人近在咫尺。
此刻,三百尺!
相隔三百尺,她的心就能跳成这样!
“帮主可将绳索系在藤上。”黑兔已在三丈外,把绳索一头系在石笋上,另一头抛给节南。
节南重新单手攀住藤,依言做了,就让毕正先下。
“帮脑嘱咐,一定要请帮主先行。”黑兔沉声。
节南眯眼好笑,“辛苦你。”
手一提,运气也不觉得疼,身姿轻跃,直接捉了堇大的手臂,下梯上船去。
第298引 退一步远
节南上了船,迎面青衫果然是泮林。
王泮林已取下面具,漆眸中星辰幽明,双手拢袖似收高远之云,淡讽无笑,“小山刚才倒挂扎发的模样,让我刹那以为看见山鬼。”
节南看身上的夜行衣脏兮兮,两边长发乱糟糟的,又是受伤,又爬峭壁,估计脸也不能看了,怪不得王泮林说她像鬼。
但她遑论不让,“我倒挂金钩看你,才觉一缕幽魂。”
相隔三百尺野马脱缰的心跳,相隔三尺的此时,跳得不过微快,只是心发烫,不得不拉深每一口呼吸,将烫意换出去。不过——
节南挑眉,有些不确定,“王泮林,你这是在生气?”
王泮林垂眸,发出类似一声哼笑,“如果先上船的是毕大师或你同门,我大概会怒,这时倒还好。今后还请帮主多为兔帮着想,再发生今日诸如此类,不要光是口号好听,要身先士卒,领着大家撤才是。”
节南懵了半晌,噗笑,“何必跟我兜圈子?直说应该自己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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