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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官-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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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府的正大门跟宫门一样,阿左娘是没资格走的,只能走偏门。不过即使是偏门,也有两名侍卫把守,外面请来的临时人手还必须由王府里的管事接,才能进得去。
请阿左娘的是大管事,接阿左娘的是小管事,听阿左娘说节南是帮厨,问都没问一声,催着阿左娘往里走。
阿左娘走着走着,问道,“这路不对吧?”
管事道声没错,“今日也不知吹什么邪风,外伙房里坏了两口灶,水井里面居然有死老鼠,哪敢用来做膳食。离妃娘娘开恩,把后府的伙房借给咱们用,记着沿桔色灯笼照得路走,万一我忙不开,你们就得自己出去。”
阿左娘应是。
到了伙房,大厨马上把阿左娘喊走了,节南看着周围一片鸡飞狗跳,刚想溜出去,却迎面碰上两名宫女。
“听说今晚来了个会做南颂荷叶包鸡的厨娘?”宫女以为节南是帮厨。
节南心念一转,“是。”
宫女往伙房里看看,瞧着人仰马翻吵闹之极,也就懒得进去了,“你转告大厨,让那厨娘多做一份荷叶包鸡,再备一些地道的南颂家常菜,尽快送去给东别馆的客人。”
节南奇道,“南颂来的客人不是都在前头宴庭吗?”
“要你送就送,哪儿那么多话!”宫女娥眉一蹙,“小心拔了你的舌头。”
节南就是话多,“不知两位是哪个宫里的姐姐,我是临时来帮忙的,可不敢乱传话,弄错就惨了。”
宫女给节南一个白眼,“东别馆是离妃娘娘待客之处,谁敢假传离妃娘娘的旨意?你只管转告我的话,大厨知道怎么做,用不着你疑神疑鬼的,还自作聪明。”
宫女转身走了,节南心想不能连累阿左娘,只好回伙房,向大厨转告了宫女的话。
“东别馆最近不是空关着吗?”大厨说归说,却也不敢马虎,对阿左娘道,“离妃娘娘咱可得罪不起,只好请你多受累,先整一桌出来。”
阿左娘赶紧忙去了,大厨也忙去了,谁也没想到今晚这阵邪风就是桑节南吹的。亲王府的外庭好混,内庭难进,她破坏了外伙房,迫使内庭的伙房开放,果然轻松混进来。
但凭直觉,节南突然对东别馆的客人产生了好奇,忘了今晚进来的两个目的,随手拎起一个食盒,从某个小宫女嘴里骗到东别馆的方位,转而往东别馆走去。
走着走着,节南开始觉着两旁的景致十分眼熟,等到想起来了,就不由睁大了眼。
没有翻新,也没有让战火毁坏分毫,这里正是她当年待过的学士阁!
正因为待过,正因为没变,节南知道怎么避开所有可能埋伏暗桩的地方,飞上红墙黑瓦,往下望。
小小的一格园子,铺满白沙,一泓浅池。
沙鸥园。
那人说园名是他取的时候,她还嘲笑过,说哪来的沙鸥。然后那人就脱了鞋,赤足往浅池里一跳,张开双手,说沙鸥在此。
当年展开双翅无处飞的沙鸥,此时站在池子中央,顶着天,立着地。
那双曾经清亮的眼已深沉似海,那把修剪美观的黑髯已遮去笑容,那身没有太多修饰的青衣官服已换成威仪显赫的锦绣云袍。
韩唐,她桑节南接过的第一位官,从南颂接到北燎去。
第二位,就是宋子安,从大王岭接到凤来县去,只不过和接韩唐的心情截然不同。
接韩唐时,她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年纪虽小,野心大过天。接宋子安时,她身无长物,半死不活,只剩一点私心。
而今,还是这个园子,还是这个人,已经物是人非。
节南无声转身,正想走——
“小南,别来无恙?”韩唐不但看见了她,还认出了她。
节南呵呵一笑,起身一点足,向后翻身一圈,仍落在红墙黑瓦上,俯看,“听说韩大人在天牢中受尽皮肉之苦,如今看来是谣传,真太好了。”
韩唐不介意仰望,“我知你心中很多疑惑。”
“可不是嘛。”节南冷睨,“多到我都不知从何问起,直接割了你的脑袋就是。”
韩唐笑出了声,“这个口气,这个眼神,小南你从小到大都是这么敢爱敢恨的性子,该说是本性难移?”
“我是本性难移,那你是水性杨花吗?”节南哼道,“南颂学士,北燎太子太傅,到大今要当什么官了?”
说到这儿,自己否定自己,“不对,不对,瞧我笨的,这回是要封王侯了吧?恭喜恭喜!”
第413引 忘年黑锅
月河静流,清池浅。
那一年,他闲到跟上官要了造园子的活儿,自己动手造了沙鸥园。也是那一年,他在园门口百无聊赖看着白沙清水,一个漂亮小姑娘跳上了红墙黑瓦,笑嘻嘻问他这个园子有什么名堂。
学士阁和皇宫一墙之隔,他想可能是顽皮小宫女之类的,告诉她这叫沙鸥园。
小姑娘大笑,说只有沙子,哪来的沙鸥。
他那时突发奇想,脱了鞋,赤脚跳进浅池里,学海鸥展翅,说沙鸥在此。
如今回想起来,那是他成年后做过的,最幼稚的,却是最高兴的傻事了。
但小姑娘出奇地认真,叶儿眼弯弯如芽,说他不像沙鸥,倒像浅水的海鱼,明明出生在海里,却忘记了海有多大,只为淹过脚踝的水而心满意足。
“要不要我帮你?”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小姑娘的声音,分明童真年少,智慧超凡,还有那双眼,瞳里有海,广阔无垠,同此时墙上这位黑瘦姑娘的眼,一般无二。
他和她是一类人,他那么笃定着——
韩唐抬眼看着节南,“小南别忘了,是你接我去北燎的。”
啊——啊——还是要算旧账,是吧?节南索性坐在墙头,“所以说,年少轻狂,志大才疏嘛。大人原谅我小时候不懂事,还不知道引狼入室这个词儿。”
韩唐不气反笑,“几年不见,小南你越发得犀利了,偏生你这样子最是耀眼,谁与争辉。”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这姑娘会长成一位极其出众的人物,哪怕世道对女子苛待。
桑节南的可贵在于洒脱,不轻易动摇的霸性,洞穿愚昧言谈和阴谋的睿智头脑。她生在女儿身,却有男儿的豁达,心中自有一片明亮丘壑,她的勇气甚至令男儿自愧不如,她的顽劣却比最淘气的儿郎还叫人头疼。喜爱她的,自会喜爱到骨子里。憎恨她的,自会憎恨到骨子里。没有模棱两可的可能!
“好说。”节南也笑,笑不及眼,故意假笑给对方看。
“不过,你误会了,我不是到大今来当官当王侯的,只是路经此处,帮人捎封家书罢了。”韩唐背手而立,浅池的月影成片片光刃。
节南眼中浮着那道道刃影,长长哦了一声,“韩大人,你我曾经也算得是忘年交,可否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曾经而已么?我直到此时,还将你当成我最喜爱的小友,无他人可比,而且今后也会一直这么觉得。没有你,就没有今日的我。虽然别人听起来可能很不可思议,你纵然聪明,也不过听你师父之命接近我而已。可你我皆知没有那么简单,当年你们到这儿来,要争取的官员有一大串,而我的名字不在上面。”
“没错,我和你说过话之后,跟师父说起你,师父查了你这个人,才把名字添上去的。又因为没有其他人可派,就安排我当了学士阁宫女,可以说师父并不认为我能说服你,尽管他给我出了不少主意。”节南自觉探子不像探子,宫女不像宫女,跟在韩唐身边的那段日子却一生难忘,包括《千里江山》王七郎,不过,“韩大人是贵客,我却是偷溜进来的小鬼,能不能请你废话少说。”
“本以为你在江南,要再过一段时日才能见面,想不到今晚能碰上,真是天意。”韩唐丝毫不恼,“你要问你爹的事,还是要问燎四皇子的事,还是燎大皇子的事?”
“难道不是一串上的葡萄吗?”节南嗤笑。
韩唐呵笑连连,“与小南说话总是痛快。不错,都是一串上的葡萄。”突然在浅水里踱起步子,“给你爹写信,并让他运送粮草兵器的人,确实是我,不是四皇子。你爹虽然没见过多大世面,但他绝不是一个笨人,以四皇子的名义,远比用我自己的名义,更具说服力。这一点上,我相信你比我清楚。”
后脚跟踢着墙,节南耸耸肩,“我家老爹看着土霸子,自比诸葛孔明,可会算计了。我的确很清楚,清楚到我都不信我爹能上你的当,让几封假信给骗了。要说他帮四皇子,是因为四皇子将来登基就能重用我,这个理由听起来真像那么回事,我也曾那么想过,感动我爹终于明白女儿也可自强的道理了。可我奇怪的是,随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我爹到死都没有取消娃娃亲,一直唠叨女子应该安安分分相夫教子,而且他选得准女婿是颂人,不是燎人。所以我想,即便我爹有助我之愿,大概也不是那么强烈,会搭上桑家所有人的性命。”
韩唐笑容淡敛,脚下水波打散了刃影,化为数不清的丝丝银线。
节南看在眼里,“韩大人,以你我之间的过往交情,加之你方才所言,莫非还换不到几句真心话?”
“小南你小看你爹对你的父爱了,他与你大娘奉父母之命成亲,所生子女才貌平乏,而你是他和心爱之人的女儿,又极为出众,自然宠你入骨。他帮你订亲,不过掩人耳目罢了。”韩唐如此说道。
节南眯了眯眼,“好,就算你说得都是实情,所以你利用完之后杀人灭口?”
韩唐语气坚决,“当然不是!”
“除了你这个骗他的人,还有谁?”节南根本不信韩唐无辜,“而你既然承认借用四皇子的名义让我爹出钱出力,我倒要问问你屯养的那些私兵在哪儿?”
韩唐沉默着。
节南挑眉,冷笑道,“韩大人秘密也太多了,还想在我面前充忘年交,可能吗?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今后该杀就杀,该狠就狠。”
“小南半点糊涂都不犯,我若不老实,还真是——”韩唐笑了一声,“难以自圆其说,似乎只能自己背下杀人灭口的罪名。”
“你不想自己背,直接告诉我是谁就好。”多简单。
“既然这样,那我就背了吧。”韩唐突然停步,直望节南,“那年北燎退守西原,你爹却来信索账,且威胁要将这件事说出去,我派人放了一把火。”
节南一脚蹬墙,另一脚往韩唐胸口踢去。
第414引 魑离之原
“大人小心!”
一道黑影,横插韩唐和节南之间,踩碎清池月光,手抬起一柄带鞘月轮刀。
节南正好踢中鞘身,轻轻落进浅水白沙。
秋水浸凉了鞋,她眼中料峭,毫不在意那道黑影,“韩唐,你当我三岁娃娃哄么?我爹向你索账?”哼笑一声,“他若在乎那些账,为何还拿出所有家财?你和我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北燎眼看就没了,你大概也有了更好的去处,究竟帮谁养兵都好,我管不着,也不关心,我就想知道谁害死了我爹,害死我桑家几十口。”
韩唐眸里幽深,“你要报仇,尽管冲我来。就算你爹不索账,他知道得也太多了。”
“果然你没说实话!”节南咬牙,“桑家灭门,北燎灭国,四皇子根本没有养私兵,而你领受北燎朝廷一品衔,官至太子太傅,到头来却挑唆内斗,一边往四皇子身上泼脏水,一边让大皇子谋害兄弟,祸国殃民之后安然抽身,跑到离妃娘娘这儿,帮她捎家书。”
黑衣人拔出一段刀刃。
韩唐淡手推了回去,“子期,莫伤小南。”
节南又哼,“韩大人,还用我说下去吗?你如今成了魑离部落的狗——”
这个猜想,已在节南心中盘旋不少时日,而年颜提到一股强大的势力,非南颂,大今和北燎,让她愈发确信自己没有猜错。
魑离部落,远在草原,却真得还远吗?
黑衣人冷道,“放肆!”
“子期!”韩唐口气严厉,转而对着节南却长叹,“小南,你这么聪明,为何偏偏这么倔强?良禽择木而栖,还是你教我的。燎帝确实待我不薄,但他耳根子软,没有野心,也无能力守国,退守西原之后,若敢用我的新国策,或还有一线生机,可惜他这不敢得罪,那不敢变动,一昧讨各方势力的好。”
节南一抬手,“韩大人别说得自己竭智尽力,多忠诚似得。你冒充四皇子让我爹做事的时候,你在北燎一年都不到。”说说自己就想笑,“原来你从头到尾都是利用我。”
虽说年少不懂事,她还喜滋滋当成自己的成就,居然傻到今日。
“不是,我真心随你到北燎为官,但你师父让我看清了真正该选的路。燎帝并非明君,也并非是我想要效命的君主,一年不到,我已知北燎会一败涂地,一败再败,最终无力回天。既然我知道了这个必然的结局,就不可能和北燎一起沉下去。”
节南怔,“我师父让你看清了路?”
叫子期的黑衣人再次插嘴,“柒珍答应,一旦成为门主,就会带神弓门投靠魑离。”
韩唐轻斥,“子期,我们中原有句话,死者为大。”
子期撇笑,“这有什么?大人才说良禽择木而栖,这姑娘也用这个道理劝过大人。北燎当时遍地苍夷,燎帝是个好人不错,但明明可以作为却不作为,置子民水深火热之中,就是昏君,神弓门总不能毁在他手上。”
节南心凉了刹那,而后冷然一笑,“这说法可不新鲜了,你们要诽谤我师父,最好换一套说辞。”
“诽谤?”韩唐呵然,“你为何觉着你师父投靠魑离这种话就是诽谤呢?而你又真得懂你师父吗?他文武全才,善工善谋,连我都佩服的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能教得出你这般心比天高了不得的徒儿,他会没有雄心壮志,没有想要成就的大业?”
节南握起双拳,是,她有时候都替师父叫屈,感觉神弓门就是脚下这滩浅池,师父就是困在浅池上的沙鸥,和韩唐一样,没有伸展双翅的海阔天空,可是——
“师父他不会卑鄙,不会无耻,阴谋阳谋诡道诈道,皆从坦荡心怀中来。”她也许不懂师父,但她相信师父,如此足够,“师父若要带我们改投魑离,就会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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