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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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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今日穿的真好看,可这花圃上都是新泥,刚浇过水,若是沾了您的新鞋那可就不好了。”
苏阮轻轻软软的说罢话,就小心翼翼的上手将那小皇帝给抱出了花圃,然后不着痕迹的轻吐出一口气。
虽然说这小东西是皇帝,但却是个傀儡皇帝,比起那正儿八经的宜春郡主还不如,若是起了冲突,怕是会吃亏。
小皇帝扔掉手里的树枝,一仰头就拽住了苏阮的宽袖道:“奶娘,朕找不着皇叔了。”
“这……”苏阮垂眸看了一眼小皇帝沾着污泥的小胖手,正欲说话时却是突然瞧见刚才那少年郎直愣愣的站在自己面前盯着她瞧。
“呃,这位公子,有事?”苏阮抬手将小皇帝往自己身旁拨了拨,有些犹豫的朝着那小公子行了一礼。
看这少年的穿着打扮,必定不是常人,苏阮觉得自己这礼行的定然是不会吃亏的。
“无事,只是瞧着你好看罢了。”那少年郎拢着大袖将双手负于身后,一副倨傲模样,说出的话却尤其耿直。
看着少年郎的样子,苏阮突觉有些熟悉,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宜华?你不是应该在东门的吗?”宜春郡主走到那少年郎的身后,凌厉的眉峰微挑,粉黛面容不怒而威。
“那处都是臭烘烘的男人,本世子不喜。”少年郎一甩宽袖,那张与宜春郡主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在做出与宜春郡主相同的表情后,立时就像了五分。
苏阮站在一旁,听着那少年郎的自称,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幸亏她刚才多留了个心眼,才未得罪这宜华世子,只是这陈郡王也是太大胆了一些吧,竟敢把一儿一女都送到了陆朝宗的嘴边,这不是把肉切好了端给正饿肚子的恶狼吗?
“宜春,你瞧这人,长的跟我送你的那只小白狐一模一样。”这宜华世子与宜春郡主差了五岁,却是直呼其名,可见其关系非同一般。
苏阮站在一旁,听到那宜华世子的话,总算是发现为何刚才听这宜华世子说话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了,敢情这一对姊弟说话都差不离。
“本郡主也觉得挺像。”宜春郡主挑眉说罢,然后朝着苏阮招了招手道:“来,你与本郡主一道吧。”
苏阮垂着脑袋站在那处,朝着宜春郡主行了一礼道:“是,多谢郡主。”
站在一旁的众贵女听到宜春郡主的话,皆将目光看向了苏阮。
能与宜春郡主进同一裙幄,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到的殊荣。
众贵女火辣辣的目光扫视在苏阮的身上,几乎要将苏阮白腻的肌肤看出几个洞来,苏阮拽着手里的小皇帝,伸手帮她擦了擦手上的泥团子。
“这团子是哪处来的?”注意到苏阮身旁牵着的小皇帝,宜春郡主笑道:“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呀?长的真粉嫩。”
看着那上手就要掐小皇帝面颊的宜春郡主,苏阮赶紧开口道:“郡主,这是皇上。”
听到苏阮的话,那宜春郡主动作不停,掐过小皇帝的小脸后才笑眯眯的朝着她行了一礼道:“臣女逾越了,还望皇上恕罪。”
小皇帝瞪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行礼的宜春郡主,白腻小脸上还带着一抹掐痕。
众人见宜春郡主行礼,赶紧一道伏跪叩拜。
“臣女给皇帝请安……”
“平身吧。”小皇帝有模有样的朝着众人说罢话,然后仰头对苏阮道:“朕要去找皇叔,你带朕去找皇叔。”
小皇帝很聪明,在众人面前未唤苏阮为“奶娘”,只用了一个“你”字。
皇帝亲自开口,苏阮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她抿着唇瓣应了一声,然后就硬着头皮与宜春郡主告假,带上小皇帝一路询问,往御花园的东门去了。
东门处皆是氏族子弟所在,苏阮不敢随意乱闯,正踌躇不定的站在拱形门前犹豫,远远却瞧见那刑修炜疾步而来。
“刑大人,刑大人……”苏阮牵着小皇帝上前,笑盈盈的跟那刑修炜行礼道:“刑大人来的正巧,皇上在这处。”
“是。”刑修炜与苏阮拱手回礼,然后道:“苏阮姑娘请随奴才来。”
“哎?”听到刑修炜的话,苏阮面色微有些尴尬道:“皇上都找回来了,我便不去了,这东门里头都是男子,我是女子,恐怕不大方便。”
“苏阮姑娘勿扰,后头设有围屏,可安心上座。”
“这,可是宜春郡主还在等着我回去参加裙幄宴呢。”
“奴才已然派人跟宜春郡主传话,苏阮姑娘在东门用宴。”刑修炜一一戳破苏阮的借口。
苏阮咬着唇瓣,实在是不知这人为何一定要自己进东门。
“奶娘,朕给你吃樱桃肉,你陪朕一道去,好不好?”小皇帝站在苏阮身边,伸手扯了扯她的宽袖。
听到小皇帝的话,苏阮瞪着一双眼,眸色微慌道:“臣女,臣女不喜吃樱桃肉……”
“可是皇叔说你喜欢吃的。”小皇帝仰着小脑袋,神色懵懂。
苏阮紧攥住手里的绣帕,微张着小嘴说不出话来。
这陆朝宗是天上的神仙不成,不然哪里来的神通知晓自个儿欢喜吃樱桃肉?
“苏阮姑娘请。”刑修炜也不管苏阮愿不愿,软硬兼施的直把苏阮往东门里头逼。
苏阮咬着唇瓣,在小皇帝殷切的注视下无奈抬脚起步。
东门的御花园景与西门处大相径庭,若说西门像女子若流水,那东门便像男子若青山,怪不得这乞巧宴要设东西两门。
东门内有一清凉殿,风起暑褪,内中夏含霜,玉晶盘内置着碎冰,旁边有宫婢轻扇罗扇,入内时浑身舒凉,这男子宴便设在此处。
苏阮磨磨蹭蹭的走着,一身葛布箭衣的刑修炜跟在苏阮右后侧,声音轻柔道:“御膳房内新来的厨子是江南大厨,做的樱桃肉最是正宗可口,苏阮姑娘尝过之后再走也不迟。”
苏阮虽不聪明,但是也不傻,自然知道这次一去,不只是单纯的吃盘樱桃肉那么简单。
“唔……”含糊的应了刑修炜一声,苏阮看着视线所及之处那愈发清晰的一个挺拔背影,心中略微发慌。
小皇帝神色欢喜的跟在苏阮身旁,时不时的伸出小胖手摸摸旁边的奇花异草,一副懵懂模样,完全没有察觉到苏阮紧张的心绪。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这是朕的奶娘
小宗宗:闭嘴,那是我老婆
☆、34晋江文学城独发
作为一个在睡梦中都能被梦中陆朝宗的盘核声给吓醒的人; 苏阮对于陆朝宗的恐惧真是根深蒂固。
不过好在苏阮并未跟陆朝宗正面对上,刑修炜径直便带着她和小皇帝去了陆朝宗身旁的围屏后。
这围屏以二十四扇槅子相叠而成; 绢绫装裹; 朦朦胧胧的能透出外头的人影来,但却看不真切。
围屏后置着一张小巧的紫榆翘头案; 苏阮与小皇帝坐在那后头; 宫婢恭恭敬敬的捧着漆盘摆上一碟樱桃肉和两碗牛乳。
苏阮低头看了一眼那被置于翠绿蔬叶上的红艳樱桃肉,下意识的就伸手触了触手旁的铜鎏金白玉箸。
“奶娘; 吃。”小皇帝捧着小脸撑在紫榆翘头案面上,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尤其好看。
慢吞吞的将那铜鎏金白玉箸拿起; 苏阮感受着这沉甸甸的份量; 有些不适的上手夹了一块樱桃肉。
白玉箸太滑; 苏阮夹不住那樱桃肉,小皇帝奶声奶气的道:“奶娘可以用戳的。”
苏阮往四围看了看,宫婢太监皆不在; 只她与小皇帝两人,便放下了几分矜持; 用白玉箸戳了一个樱桃肉在筷尖往嘴里送。
樱桃肉刚出锅,还有些烫,苏阮把它裹在嘴里吹了吹; 然后囫囵的咬着。
心心念念了大半月的樱桃肉就在嘴里,苏阮还没尝出什么味儿来就急急的往肚子里头吞去了。
舔了舔沾着酸甜肉汁的粉嫩唇瓣,苏阮看着那色泽樱红的樱桃肉,上手又戳了一个。
这回苏阮肚子里头垫了一个; 吃起来便没那么急了,她小心翼翼的先咬了一口,然后轻吹几口气,再慢悠悠的把它往嘴里送。
细嚼慢咽着嘴里的樱桃肉,苏阮感受着那弹舌的软糯酸甜,只感觉齿颊留香,满口津液。
这宋宫内做的樱桃肉果然不一般,味美形娇,直吃的苏阮连舌头都恨不得卷进去。
正当苏阮吃的起劲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太监的高唱声道:“陈郡王到!”
含着嘴里的樱桃肉,苏阮寻声往围屏外看去,只见一身形高壮的中年男子身穿七爪蟒袍,腰围蹀躞带,挎刀上殿,身后紧随两身穿铠甲的壮年将军。
“陈郡王远道而来,欢迎之至。”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半靠在主位上未动。
那陈郡王也不客气,径直就挑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把腰间的挎刀猛地一下拍在宴案上道:“今日乞巧,虽说是女儿节,但咱们男人也不能落后,本王特意带两勇士前来向摄政王讨教。”
陈郡王一出口,众人便知来者非善。
“奶娘,讨教是什么意思呀?”小皇帝凑在苏阮的耳朵边上道。
苏阮想了想后,“唔,就是来给下马威,滋事挑衅的意思。”
“哦。”小皇帝点了点小脑袋,小嘴上白漾漾一圈都是吃牛乳时印上的奶印子。
苏阮瞧见了,拿过一旁的绣帕给她擦嘴。
小皇帝乖巧的任由苏阮给自己擦嘴,一双小胖腿蜷缩在紫榆翘头案下抖了抖。
“皇上抖什么?”感觉到小皇帝的动作,苏阮奇怪道。
“朕想去更衣。”小皇帝虽小,但已然有了廉耻心,说这话时面色微红,白胖小脸粉嫩犹如春日桃花瓣。
此处说的更衣不仅仅只是换件衣裳那么简单,而是如厕后的更衣,所以小皇帝面露羞赧。
“皇上平日里的谁领着更衣的?”苏阮知晓小皇帝的秘密,所以处处小心。
“朕自己更衣。”小皇帝仰起小脑袋自豪道。
“那臣女帮皇上唤宫婢来带皇上去净房。”苏阮从紫榆翘头案后起身,朝着那站在一旁的宫婢招了招手。
宫婢小心翼翼的上前屈膝行礼,领着小皇帝去更衣。
小皇帝一走,围屏后便只剩下苏阮一人,苏阮坐在案后,看着空荡荡的身旁,不知为何有稍许紧张。
一旁的宫婢托着漆盘,又给苏阮上了一碟子樱桃肉,苏阮低头看了一眼那色香俱全的樱桃肉,继续埋头苦吃起来。
围屏外,陆朝宗还在与那陈郡王周旋。
陈郡王年逾知命,但身体却依旧健朗,说话时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陈郡王刚才言这两位将军皆为勇者,却不知谁更勇些?勇者,可与我宋陵城内的抚顺大将军一较高下。”
陆朝宗慢条斯理的说着话,一双眼晦暗深沉,隐显出几分戾气。
陈郡王仰头道:“皆勇。”
“呵。”陆朝宗蔑笑一声,“本王要知,谁更勇,抚顺大将军乃大宋第一勇者,这能与其一较高下的,自然是要陈郡王那处最勇之人了。”
陆朝宗不松口,也不知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被陆朝宗说的话绕了半日,那陈郡王竟然真的转头跟那两个将军道:“你们谁更勇些?”
苏阮咬着嘴里的樱桃肉,想起刚才那一对郡主和世子,突然觉得这陈郡王这般也是可以理解的,看似大智若愚,其实极易被人带沟里去,可怜拥兵百万,却是个脑子钝笨的。
不好好的呆在陈郡,非要到宋陵城里给人瓮中捉鳖,还赔上一对儿女。
想到这里,苏阮突然想起苏致雅与她说的那陈郡王想要以清君侧之名出兵之事,深觉这陈郡王还是应当三思而后行,毕竟那陆朝宗可是个吃人连骨头都不吐的主。
围屏外,那两个陈郡的将军听到陈郡王问话,面面相觑片刻之后都回答不出来。
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细薄唇角轻勾,“既如此,那两位将军不若先比试一番?胜者,可与我宋抚顺大将军再比试。”
“如何比试?”那两位将军听到陆朝宗的话,齐齐开口道。
“听闻陈郡人一向以勇诸称,好食肉,想必两位将军更是其中翘楚。”陆朝宗不着痕迹的先给这两个将军带了高帽,然后才道:“本王有酒无肉甚是可惜,两位将军不若抽刀割肉,引刀相啖?胜,为勇者。”
陆朝宗话一出口,在座众人皆惊,只那陈郡王和两位将军竟然还觉得有理。
苏阮一口牛乳噎在喉咙里,呛得她直咳嗽。
这陈郡王难为是一代枭雄,空有一身野心,却有勇无谋,就这副模样,不被陆朝宗玩的团团转才怪了,好好的两个将军,怕是要变成肉糜了。
围屏外皆静,只苏阮那清晰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闷在手掌里,抑制不住的从围屏内往外冒。
陆朝宗微微侧眸往刑修炜的方向看了一眼。
刑修炜会意,躬身进到围屏后,“苏阮姑娘可是呛到了?”
“咳咳咳……”苏阮一边用绣帕捂着嘴,一边猛力咳嗽着。
刑修炜退出围屏,从陆朝宗的宴案上端了一碗茶水重新进到围屏后,小心翼翼的递给苏阮道:“苏阮姑娘请用。”
“多谢。”苏阮涨红着一张脸,赶紧伸手接过那碗茶水清喉。
清冽的茶水入喉,细腻微苦,回味时却尤为甘甜润肺。
围屏外的人伸着脑袋往围屏后看,十分好奇那坐在后头的女子到底是谁,竟能得摄政王身旁刑大人的亲自伺候。
陆朝宗慢条斯理的盘着手里的花中花,一双眼眸轻动,直直的看向那站立在殿厅正中的两个将军道:“两位将军,请吧。”
那两个将军面对面而立,缓慢拔出手中的大刀。
刀锋冷冽,铿锵作响。
一旁躬身上来两宫婢,将手里的金盘置于两人身旁。
“啊!”其中一人手捂大刀,仰头大叫一声之后直接就削下了自己小腿上的一块肉,连着衣料血淋淋的落在那金盘上。
众人皆不忍侧眸,只陆朝宗和那陈郡王面不改色的看着,一人是无畏,一人是无知。
端起宴案上的酒杯一口干尽,陈郡王似乎隐隐还在为自己的勇士惹人惊惧而欢喜。
陈郡王认定这陆朝宗是贪生怕死之人,乞巧宴上连块肉都不见,听说这堂堂摄政王还是个茹素的人,哼,大丈夫不食肉,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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