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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奸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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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是知道的,不过没想到大哥也喜来这种地方,我还以为只……咳……”
  话说了一半,苏惠苒便突然顿住了声音,面色尴尬的用绣帕捂住了嘴。
  “大姐,你还以为什么?”苏阮还在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突兀听到苏惠苒说了半截子又吞回去的话,好奇的扭过了脑袋。
  “我还以为只苏致重那般的人才喜来呢。”苏惠苒张嘴,将剩下的话吐出来。
  “哦。”奇怪的看了苏惠苒一眼,苏阮并未深究。
  “走,咱们去那处。”抬手指了指一旁的亭台水榭,苏惠苒与苏阮介绍道:“那穿青白月华裙,梳堕马髻的女子是阴家的嫡长女,阴香安,平日里在诗会中与我关系最是要好。”
  “哦。”苏阮点了点头,遥遥的上下打量了那独自一人坐在亭台水榭之中的阴香安一番。
  阴家出来的女子,气势定是足的,毕竟当今太后是她胞姐,只苏阮一想到苏致雅与她分析的那四大世家,就立刻联想到了陆朝宗,这四大世家现今虽被陆朝宗压着,但暗地里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
  大姐如若与这阴香安走的过近,怕是会被连累。
  “大姐。”拉住苏惠苒的胳膊,苏阮垂着眉眼道:“我不太知这阴姑娘的脾性秉性,你与我先说说可好?不然过会子得罪了她,怕是有我的好果子吃。”
  “不怕,她虽看着有些冷情冷性的不太好相与,但性子却是好的,恩怨分明,说话做事也极有条理,从不仗势欺人。”安抚性的拍了拍苏阮的手背,苏惠苒笑道。
  “我听说当今太后是阴姑娘的胞姐。”苏阮小心试探。
  “嗯,虽说是胞姐,但相传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大好,淡薄的很。”
  苏惠苒轻摇头,继续道:“不过前些日子有人在这阴姑娘的面前提了一嘴太后,便被她给呛声呛了回去,所以我觉着,这阴姑娘与那太后虽说关系似乎不好,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人,还是会彼此护着些的。”
  “哦。”苏阮沉吟着应了一声,心里头有了一些小计较。
  看来还是要小心些这阴香安,毕竟是四大世家里头的人,现今宋陵城内局势紧张,这走错一步就能掉脑袋。
  “走,咱们过去。”挽着苏阮的胳膊往那亭台水榭处走去,苏惠苒面容含笑的与那阴香安打招呼道:“香安。”
  听到苏惠苒的声音,坐在石墩上的阴香安微微侧身,露出一张清冷面容,眉眼淡漠,肤色透白,犹如寒冬冷月,不食烟火,配上那身轻薄的青白月华裙,仿似随时都能奔月而去。
  “这是我二妹,唤苏阮。”苏惠苒笑着与阴香安介绍道。
  阴香安微微颔首,语气淡薄,“我是阴香安。”
  “阴姑娘。”近距离的对上阴香安,苏阮有些拘谨,因为这阴香安太过清冷,浑身透着股疏离气。
  “坐吧,刚泡了荷花茶。”
  阴香安放下手里的书卷,抬手掀开置于石桌上的鼓形栗色茶壶,然后亲自给苏阮和苏惠苒各倒了一碗荷花茶道:“都是今早新鲜摘下来的荷花芯子,用天泉水泡饮,香韵尤绝。”
  “嗯,果真香的紧。”苏惠苒一点不客气,端着那茶碗细闻一番之后轻啜一口赞道:“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听到苏惠苒的话,阴香安抿唇轻笑,犹如光风霁月,明净幽淡。
  苏阮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阴香安片刻,然后才端起面前的荷花茶饮了一口。
  她是不喜吃茶的,但不知为何,喝着这荷花茶却也觉得味道甚美。
  “这都是谁家的姑娘,我怎么都没瞧见过?”一旁走来一身穿松花色短衫长裙的女子,手持书籍,动作之间带着浓厚的书卷气。
  阴香安似乎与那女子相熟,便起身与她介绍道:“都是礼部尚书府的姑娘,这位是苏惠苒苏大姑娘,这位是苏阮苏二姑娘。”
  说完,阴香安又转身跟苏惠苒和苏阮介绍那女子道:“这位是衍圣公府的孔姑娘。”
  “孔姑娘。”苏惠苒与苏阮从石墩上起身,与那孔君平问好。
  孔君平温柔浅笑着行礼道:“苏大姑娘,苏二姑娘。”
  苏阮和苏惠苒与孔君平还礼,略微寒暄了几句。
  “听闻孔姑娘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真是不一般。”侧眸看了一眼苏惠苒,苏阮声音细软的开口道。
  “咱们说些寻常话就好,这些花架子就不必了。”孔君平掩唇轻笑一声,然后提着裙裾坐到石墩子上道:“都坐吧。”
  四人一一坐下,一旁的女婢端来一盘新鲜出炉的荷花酥置于石桌上,阴香安帮孔君平倒上一碗荷花茶,幽香四溢,宁静安好。
  “其实今日我是特意来瞧瞧苏大姑娘的。”轻吹了一口面前的荷花茶,孔君平慢条斯理的轻抿一口,“苏大姑娘与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订了亲,作为胞姐,我是来送礼的。”




  ☆、41晋江文学城独发

  
  “今日巧是中元节; 我那弟弟托我给苏大姑娘送了这东西来。”
  孔君平从宽袖之中掏出一物放到石桌上道:“这是桃木梳,我弟弟手笨; 做的不好; 苏大姑娘莫要嫌弃。”
  订亲后,男女托人护送信物; 被大宋文人视为一件风雅韵事。
  “不会。”苏惠苒小心翼翼的将那桃木梳从石桌上拿起; 然后攥在手心里头道:“劳烦孔姑娘送来。”
  “劳烦什么,日后都是一家人。”孔君平说话轻柔娴淑; 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我那弟弟说这桃木可辟邪,又有异香; 提神醒脑; 最是再好不过。”
  苏惠苒攥着手里的桃木梳垂眸; 面色羞红。
  “今日仓促,我也未曾想到会见到孔姑娘,并未备礼。”说完话; 苏惠苒略思片刻后将手里的绣帕递与孔君平道:“劳烦孔姑娘将这绣帕交与衍圣公。”
  “这绣帕手艺如此精致,可是苏大姑娘亲自绣的?”孔君平伸手接过苏惠苒手里的绣帕; 指尖轻抚过上头的双面海棠绣,面露赞赏。
  “是我绣的,手艺粗陋; 还望孔姑娘莫要见怪。”
  “这般精细的绣工,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苏大姑娘真是心灵手巧的紧。”孔君平笑眯眯的说罢,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苏阮道:“早就听闻过苏二姑娘; 今日一瞧,果真惊鸿一般让人羡艳。”
  肌玉香骨,媚而不俗,怪不得能惹那人都看上了眼。
  “孔姑娘谬赞了。”苏阮轻垂眼睫,声音细糯。
  听到苏阮勾着媚音的小嗓子,孔君平又吃了一口荷花茶,眸色微动,“苏二姑娘现今几岁了?”
  “及笄之年。”
  “真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哪里像我,都二十有二了。”孔君平自嘲一笑道:“老姑娘一个,也没人要了。”
  “孔姑娘才貌双全,宋陵城内多少才子倾情,哪里能说这种话。”苏惠苒接过孔君平的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苏阮。
  “好了好了,不谈我这让人嫌弃的伤心事了。”
  朝着苏阮与苏惠苒摆了摆手,孔君平将面前的荷花酥往石桌中间推了推,然后招呼道:“这是新出炉的荷花酥,用油酥面而制,松酥香甜,又略带清香,你们都尝尝。”
  三人闻言,各捏了一块入口。
  孔君平将视线落到苏阮身上,沉吟片刻后道:“我听闻前些日子那刑大人特意出宫给苏二姑娘提了一个粉彩花卉的食盒过来,不知里头装着什么好物呢?”
  苏阮咬着荷花酥的动作一顿,粉嫩唇瓣轻抿,“只是一些平日里的吃食罢了。”
  前些日子刑修炜给她送吃食一事早已传的人尽皆知,但今日这孔君平特意提起,却是让苏阮有些在意。
  “那是些什么吃食,还特意要从宫里头带出来?”孔君平捏着话不放,说话时透着一股执拗。
  苏阮还未答,那一旁安静了许久的阴香安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孔君平,然后缓慢开口道:“人家送些吃食你就如此在意,若是大婚了,那你岂不是要把眼睛都给哭瞎了?”
  听到阴香安的话,苏阮和苏惠苒皆变了面色,只孔君平还似平常模样般的轻笑了笑道:“可不是,我这都等了他五年了,也该是个头了。”
  苏阮隐约能猜到孔君平话里头的这个“他”指的是谁。
  “你们不知,这痴情人吊着一棵树,怎么也不肯放。”阴香安捻着手里的荷花酥,眸色冷淡道:“平日里明明是个顶聪明的人,碰到这‘情’字却还是伤人伤己,一下就变成了根笨木头。”
  “够了够了,你这都说了我五年了,也该说腻了吧。”孔君平笑着打断阴香安的话道:“让你们看笑话了。”
  苏阮与苏惠苒齐齐摇头,然后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刚才苏阮便稍觉出些不对劲,原来这孔君平竟与陆朝宗有情。
  想到这里,苏阮又忍不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自个儿正对面的孔君平。
  孔君平已然二十有二,端身坐在那处时气质柔和,说话谈吐也颇为得体,一看便是出身极好的人家。
  苏阮试想了一下这孔君平与陆朝宗在一处的场景,当即就狠摇了摇头。
  就如阴香安所说,孔君平这般好的出身脾性,哪里寻不到好人家,怎么偏偏就要在陆朝宗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那赖皮赖脸的陆朝宗根本就配不上这孔君平!
  “哎,我瞧着那处是在做什么?”苏惠苒打破尴尬的气氛,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道:“怎么那么多人聚在一处?”
  “咱们去瞧瞧吧。”孔君平笑道。
  “好,去吧。”苏阮附和。
  “嗯。”阴香安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率先提着裙裾起身。
  四人一道从亭台水榭处走了出来,然后缓步走到院子门口。
  院门两侧挂着两盏八宝琉璃灯,院门中间被拉出一层宽长白布,白布两旁,男左女右,相隔而立。
  从院中走出一端着漆盘的女婢,还未说完,那站在院子门口的男子与女子们便开始挤挤挨挨的踮脚眺望,有些甚至还在使劲的往院门里头涌,被站在门口的奴仆给拦了下来。
  “哎,这是在做什么?”苏惠苒拦住一女子问道。
  “那院子里头是沉檀姑娘,出了一题,说谁能答上来便相邀一夜,不限男女皆可。”
  沉檀是新选上来的宋陵城花魁,宋陵城内想一窥其芳容的人数不胜数,今次沉檀放话,那些存了心思的男子便蜂拥而至,再加上荷花宴内的才情女子也不甘示弱纷纷上前答题,便引出了现下的状况。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早就听闻这沉檀姑娘有沉鱼落雁之容,堪比玄机班昭之才,今日咱们不若也试一把运气,如何?”孔君平笑着提议。
  苏惠苒颇有兴致的点头应下,然后看了一眼苏阮。
  苏阮无甚兴趣,但碍于情面,只能点头。
  阴香安早已拿了女婢送过来的笔墨开始分发。
  女婢开始读题,众人全神贯注,埋头苦思。
  苏阮捏着手里的紫毫,神游天外,心思完全不在这上头,她还在想着孔君平和陆朝宗的事。
  答题时间为半柱香,当苏阮听到那铜锣响时,都没来得及在那竹牌上写下自个儿的名。
  又是半柱香后,女婢拿着手里的一张竹牌出来,在众人渴盼的目光中走到苏阮的面前道:“苏二姑娘,沉檀姑娘有请。”
  苏阮瞪着一双眼,面色狐疑的侧眸看了一眼苏惠苒。
  “阿阮,你写的什么?”苏惠苒好奇道。
  苏惠苒问的,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所以众人皆将目光投向了苏阮,就连阴香安都转过了身盯着她瞧。
  “我,什么都没写。”苏阮呐呐道。
  听到苏阮的话,有人鄙夷道:“这都答出来了也不告诉我们,我们可抢不走你的。”
  苏阮觉得自个儿有些冤枉,她真是什么都没写呀。
  “沉檀姑娘又出了一题……”突然,站在院门前的人高喊一声,引得了众人关注。
  “去吧。”苏惠苒欢喜的推了推苏阮道。
  苏阮踌躇片刻,终于在苏惠苒殷切的目光之中跟在那女婢身后进到了沉檀院。
  站在熟悉的朱阁前,苏阮盯着那挂在朱阁门前的金铃铛看了半响,然后才转头与那女婢道:“沉檀姑娘在里头吗?”
  女婢不答,只躬身退了出去。
  苏阮站在原处踌躇片刻,然后硬着头皮推开了面前的朱阁大门。
  朱阁里头置着两座冰鉴,角落处堆着冰块,外头天气虽不算闷热,但比起朱阁里头确是暑气盛行。
  苏阮踩着脚上的绣花鞋,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挪了一步,“沉檀姑娘?”
  无人应答。
  捏着手里的绣帕,苏阮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朱阁大门,然后又看了一眼那置于内室侧边,恰巧遮挡住了内室视线的绨素屏风。
  犹豫片刻,苏阮绕过那绨素屏风进到内室。
  内室里头不知何时变了一副模样,与之前苏阮来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三屏风式的罗汉床被置于绨素屏风后,上头躺着一男子,身穿松垮的素白亵衣亵裤,身形修长的懒靠在那处,面容俊美,漆发垂落,双眸紧闭,似乎是在小憩。
  案上角落处的竹木檀香炉轻晃出几缕熏球香味,萦绕在苏阮的鼻息之间,熟悉至极。
  苏阮瞪眼看着那躺在罗汉床上的陆朝宗,撒腿转身就走。
  怪不得她刚才在朱阁门口的时候就闻着味不对。
  朱阁的大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苏阮使劲的推了推,然后又踹了一脚,纹丝不动。
  气喘吁吁地靠在朱阁大门上,苏阮听着内室里缓慢响起的盘核声,额角钝痛。
  怪不得她那张空白竹牌能进来,原来是这厮在这处等着她呢!
  “阿阮姑娘真是不好请。”低哑暗沉的嗓音狭带着愈发浓郁的檀香味,扑鼻盖在苏阮脸上。
  苏阮攥着绣帕,欲哭无泪。
  她还真是蠢笨的可以了,自个儿把自个儿剁吧干净了就给人装盘子送进来了。



  ☆、42晋江文学城独发

  
  朱阁内有些冷; 苏阮抱着胳膊站在绨素屏风,偷摸摸的往里探了探头。
  陆朝宗靠在罗汉床上; 衣襟大敞; 露出一片白皙胸膛,修长的双腿半盘; 搭在罗汉床的束腰处。
  慢条斯理的盘着手里的花中花; 陆朝宗轻挑眉眼,“新送来的荷花酥; 阿阮姑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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