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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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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她那一脸懵逼样儿,邹玄墨愈发来了兴致,“那日下山,原本就是带你乘云梯,哪曾想你跑得比兔子还快,还说你识得下山的路,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径自往东山方向跑了,这可赖不得我。”
“所以?”细奴骇然回过味儿来,怪不得他当时笑成那个样子。
“所以咱们走了许多不必要的弯路,听说过舍近求远这个词么?”邹玄墨失笑,存心使坏,往细奴耳窝吹了口气,热乎乎,酥~痒痒,细奴缩了缩脖子,转身看着他明媚笑脸,咧嘴笑笑,下一刻,细奴两手一推搡,就要将他掀翻马背,“相公,你太可恶了。”邹玄墨情急双腿加紧马腹,马儿再度蹿了出去。
邹玄墨手中马鞭甩出去,正好击中老榆树旁侧的一个玄关,就听到“喀喀隆隆”声响自山谷传来。
“恭迎主上。”
细奴四顾回望,并不曾没看到发声之人,蓦然,山涧里凭空出现一座四面通透的五彩房子,那房子分别由四根钢丝固定,滑行在两根通往山顶的铁锁链上。面朝他们这端的大门开启,待马儿载着他们进入那五彩房子,大敞的门忽而关上,邹玄墨朝某处比划了一个手势,细奴感觉那五彩房子似乎动了,不,确切的说那五彩房子在持续上升,她放眼望去,满眼皆是新奇。
细奴探手摸了摸,附带手指敲了敲,会发出“咚咚咚”闷响。
“这是何物?既能清晰视物,又能当墙壁使,颜色也漂亮,真稀罕。”她都不曾见过这层亮晶晶,鲜艳的墙壁。
“这是来自西域的晶石,琉璃石混以琉璃母烧制而成,最终就成了现在你看到的样子,你可以叫它琉璃。”
宫里她只见过简后有一只缺耳的五彩琉璃瓶,宝贝儿般的供着,曾经被公主不慎摔坏一只瓶耳,为此,惹得简后震怒,罚公主闭门思过一月。
他倒好,比宫里的贵人主子还阔气,还会摆谱,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
细奴嗫嚅,吸了口气:“乖乖,你用这么值钱的宝贝当……使?”
“云梯。”
“当云梯使,你不心疼呀。”不知道能不能敲一块下来做个纪念。
“你要喜欢,我哪里还有许多比这成色还好的琉璃珠。”
“喜欢,喜欢,只要你给的我都喜欢。”细奴有些迫不及待,会是什么样的呢?一定相当好玩吧。
“这个,会不会中途承受不住,掉下去。”明知说这话不吉利,细奴还是问了。
“不会,这个云梯可容纳七百至千斤都不成问题,建书院时,一砖一瓦都是靠人工负上山,费时费力,后来我接手书院,为了运送物资需要,就特特建了这座云梯,是不是方便很多?”
“确实方便不少。”以后下山方便多了,细奴想的完全是这么回事。
观望周边冉冉浮升的云海,细奴心中豁然开朗。
“相公,你是我见过顶聪明,顶有钱的人。”
“我可否当你夸我呢。”邹玄墨扬唇深笑。
“当然是夸你。”发自肺腑的。
头顶“喀喀喀”声响过,云梯停了。
“到了。”邹玄墨摁了机括,大门开启,黑马载着二人大摇大摆出了云梯,细奴回头再看,那云梯已经消失不见,似乎压根就不曾出现过。
“咦,云梯呢?”细奴好奇张望。
“想是累了,躲起来休息了。”邹玄墨笑得一脸开怀,情不自禁出言打趣她。
细奴想,你就可劲了忽悠我吧,我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
苍梧书院四个遒劲大字在旭日下熠熠生辉,守门的陈易看见那二人一马迎着夕阳徐徐行来,当即迎了上来,一揖到底:“师尊回来了。”
“唔。”邹玄墨轻应一声,看向细奴,对陈易说:“这是师母。”
“师母好。”
“嗳。”细奴应的有些颇不自在,被人叫师母,她很不好意思的,大字不识一个,怎好意思给人家当师母。
还别说,师母长得怪好看的。
陈易接过追风牵着,邹玄墨携了细奴手,走了几步,忽而回头,问道:“陈易,我不在这几日,书院一切可安好?”
“师尊且宽心,一切安好。就是……”陈易凝了眉头,要不要告诉师尊知道呢,荣公子吩咐过,师尊回来问起,不必提这事,可是如今师尊真的问起,叫他怎好隐而不报。
“出了何事?”
“上次在学堂带头闹事的儒生孙耀宗,师尊下山第二日,就被荣公子给打发了。”
“孙耀宗?”原来是他。
“那孙耀宗的哥哥孙耀祖乃是孙家庄的庄主,自孙耀祖被荣公子逐出书院回了孙家庄,孙耀祖心中为其弟很是不忿,带了一众家奴上山来寻衅滋事,伤了几位儒生不说,荣公子出面制止,却被那孙耀祖手下恶奴豢养的秃鹫伤了手。”
“荣荻手受伤了?”邹玄墨眸色一凛,转身就走,陈易接着道:“师尊放心,荣公子伤势不要紧,只是皮外伤,关键是那傅儒生,伤得较重,右臂被扯脱臼,又不肯荣公子帮忙医治,到今日病情愈发的沉重了。”
傅儒生?
“你说得可是傅卿书?”
“正是他。”陈易道。
那沉沉目光,甚是氤氲暗含复杂,细奴心里有丝不安。
“我知道了,可还有别的?”
“再就是……”
“还有?陈易,这就是你说的安好?你叫我如何宽心,还不一一道来,我不问,你就不打算告诉我是吧?”
“陈易不敢。”
“衍之,你别难为他,是我嘱他不要说与你听。”荣荻摇了折扇过来,脸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的笑。
第022章 :单身狗不会懂
荣荻目光越过面目端凝的邹玄墨扫向他身侧的细奴,薄唇微勾,淡淡一笑,抱扇揖手,“嫂夫人此番下山,容光焕发,可有喜事?”
细奴愕然张嘴,杏眼圆睁,不敢置信地看向荣荻,见他一双吊梢眼盯着他们尚握在一起的手,“衍之亦如是。”荣荻嘴角向上弯了弯。
俊脸一沉,瞪了荣荻一眼,剑眉微微上挑,邹玄墨沉沉说道:“莫不是你乐于看人家夫妻吵架?”
荣荻摆摆手,求助的目光看向细奴,“诶,衍之此言差矣,嫂夫人给评评理,荣荻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细奴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道:“我相信荣公子你……就有那意思。”
荣荻含笑的脸一僵。
邹玄墨凝沉的脸一乐。
“衍之,嫂夫人,你们……”
“荣公子应该听说过嫁……”不对,这不是骂相公是鸡,是狗么,不对,不对,这词儿可不是这么用的,她得好好想想,用个什么词好呢。
公主殿下日常挂在嘴边的老话是怎么说来着?
夫啥来的?
细奴咬着手指冥思苦想。
“嫂夫人可是想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荣荻笑着接下去,瞅瞅脸色突然冷下来的邹玄墨,荣荻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笑得合不拢嘴。
细奴挖空心思想啊想,忽而,一双眼睛光芒大盛,清声道:“荣公子贵为读书人,这话自荣公子嘴里说出来未免显得太粗鄙。”
“我粗鄙?”荣荻失笑,“荣荻愿闻其详。”
“荣公子听好了,我们这叫夫唱妇随,像荣公子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明白的。”
“我,我,我……”想他堂堂国舅爷仪态翩翩,温良谦恭,更重要一点,他还是颜值担当,大胤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多少妙龄女子争着抢着要嫁他为妻,他都没答应呢,他会是没人要的单身狗?
荣荻扇子摇得愈发得劲了。
“荣公子很热?”细奴瞅瞅天色,时已近秋,山上的傍晚不知道比苍梧城多凉快呢。
“嫂夫人一口利齿荣荻领教了。”荣荻瞟一眼面前抬头望天,微微耸动肩膀,憋笑之人,心想,你就好好的纵着她吧,有你的好日子。
“我也没说什么呀。”
噶?
我都被你骂成狗了,你还想咋?
荣荻一噎。
“胡闹,你现在贵为师母,在书院的一言一行都将作为众弟子的表率,日后莫再像今日这般口不择言,率性而为。”邹玄墨佯怒,一声清咳。
什么叫祸从口出,这就是。
情急中将公主的日常的口头禅都给用上了,公主说单身狗这词儿在她们那里很流行,不过这词儿确实有些不雅。
“哦,记下了。”细奴一脸受教的表情。
见她眉头凝做一团,情知才刚语气略重了,邹玄墨身体微微前倾,呼吸之气迫近细奴耳畔,细奴小脸陡然浮生一抹红晕,杏眼微垂,羽扇般的睫毛扑扇个不停,听他低声道:“娘子且先行一步,为夫晚些时候便回,娘子累了就先睡,不用等为夫。”
细奴脸愈发烫了,就连耳根也烧了起来,齐茗斋那夜的情景在眼前忽闪而过,细奴轻轻点头,又向荣荻福了一福,“细奴失言,还请荣公子担待。”说完,细奴提着裙裾跑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纤细身影,荣荻折扇敲敲额鬓,一脸费解,“你刚刚与她说什么了,怎么突然就收起了她的伶牙利爪。”
“正所谓闺房之乐,单身狗不会懂。”话落,邹玄墨放声大笑起来,他朗朗的笑声惊得竹林里栖息的鸦雀扑棱棱扇动翅膀在竹林里乱窜。
单身狗,这词儿甚妙,也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是如何想出来的。
“衍之,你——”
说什么夫唱妇随,叫他说,妇唱夫随更贴切,荣荻气憋,抬脚不紧不慢跟上他。
在竹林里刨食的大白鹅貌似听到了主人的声音,昂起头,呆了一呆,待十分确定后,伸着脖子跑出竹林,看见不远处一黑一白两抹身影并行朝着这边过来,大白鹅张开双翼,扭着圆滚滚的身子,热情迎接主人归来。
“大白,你让我好找,原来躲在这儿。”荣荻张臂,勤等着大白鹅投怀送抱,大白鹅翅膀擦着他袍角冲向一袭黑袍的邹玄墨,扯着嗓子‘呃——’的一声就叫开了,翅膀拍打着邹玄墨下袍,上蹦下窜表达着它的喜悦之情。
“我不在这几天,有没有不乖啊。”邹玄墨扬手,变戏法儿似的,手里擒了一粒花生,大白鹅略显肥胖的身体跳啊跳,蹦啊蹦,每当要够上他指间花生的时候,邹玄墨总会刻意将手微微抬高,大白鹅被他戏耍,索性不跳了,围着他绕圈圈,“呃—呃——”直叫,长脖子在他衣袍上蹭啊蹭,开始向主人撒欢,讨食。
“大白,再来。”
“呃——”
“真懒。”邹玄墨扬唇一笑,蹲下身来,扶着大白鹅脖颈洁白毛发,眼里皆是深浓笑痕,摊手,笑道:“呶,全赏你了。”掌心豁然比才刚多了几粒花生。
荣荻摇头无奈道:“你明知她是简后有意安排……”
“谢谢你帮我照顾大白。”看着大白鹅翻来覆去叨花生壳,他笑着剥了其中一粒花生壳喂大白鹅,看大白鹅美滋滋的叨食花生。
“衍之,你究竟有无听我说话。”
邹玄墨手抚着大白鹅脖子,淡淡道:“你说她是简后派来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想提醒你,笑里刀剐皮割肉;绵里针剐髓挑觔,她毕竟是简后□□出来的,和简后一样最擅攻心,你与她逢场做戏尚可,若是动了真情,我只怕你会伤得不轻。”
久不见他做声,荣荻又道:“但愿是我多虑,可是据我刚刚得到的确切消息,梁大钟确实有一个女儿,但绝非梁温书,她的真实身份还有待进一步查证。”荣荻一脸担忧。
“先不论她是否梁大钟的女儿,我始终欠梁大钟一个人情,梁大钟既向我开了这个口,我必无条件偿还他。”
“衍之,你清醒点好不好,她和你不是一条心啊,她是有备而来。”
“你怎知她与我不是一条心?你又了解她多少呢?”
“反正她包藏祸心,你不得不防。”
“唉——”
“我知道,我这样说她你不爱听,可事实,你的身份,你的财富已经对大胤皇权构成威胁,帝王卧榻岂容他人酣睡,衍之,这个道理你该懂得。”
邹玄墨负手而立,声线清润中带着淡淡的一抹苍凉,“到了今时今日,我也不想再继续瞒你,荣荻,我找到成玉了。”嘴角轻扬,静静地望着荣荻,忽而一笑,这一笑,竟是十分愉悦,深藏心中多年愿望终于达成的舒心一笑。
“你找到成玉了?她在哪儿?快告诉我。”荣荻一怔,眉飞色舞,继而,皱眉想了想犹似对他的话表示怀疑,“你别骗我了,十二年了,我已经找遍大胤的大街小巷,都没有她的消息。”
“倘若她在大胤宫,你如何找得到她?”这也正是简后的高明之处,他们压根不曾想过成玉会在大胤宫。
“成玉在大胤宫?”荣荻吃惊不小。
邹玄墨璀璨一笑,道:“你刚刚见过她,她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你口中的……嫂夫人。”
“你是说,梁温书就是……成玉?”这个消息绝对够震撼,荣荻有些回不过味儿来。
“荣荻,对不起,我知你与成玉有婚约在身,只是,她如今已是我的妻子,希望你能谅解。”
荣荻睁大双眼看着他,木然盯了好一会,方道:“你什么时候知道她身份的?”
“月前,梁大钟来找我,要我答应娶他的女儿,我当时自是不愿意的,梁大钟临走给了我一封简后致我的密函,我始知道她便是你我寻找多年的成玉,明知这是简后为我设下的诱饵,我依然甘之如饴应下这桩婚事,这次是我对不住你。”
荣荻一凛,“梁大钟这老小子骗得我好苦,待来日,非给这老小子些苦头尝尝不可。”
“不可胡来,梁大钟只是忠于朝廷,他本性并不坏,成玉之所以能活下来,这其间他估计没少使力,我们该感谢他。”
“说得也是,能在这铁面无私的老小子手中活命,确实不易。”荣荻感慨,左手扶额,邹玄墨注意到他左手背上缠绕的白布条,问道:“你的手要不要紧?”
“嗨,小意思,只是皮外伤。”转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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