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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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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奴坐在桌边绣了一会儿花,冷不丁问:“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那二个直摇头,表示不知。
细奴叹了三叹,自语道:“太后的手段大家都清楚,按理不会如此平静?”
“保不准太后现在自顾不暇呢。”
“为何?”细奴觉得傅卿书话中有话。
“你卧床这些日子,朝中变天了。”墨棋说。
“咦?小皇帝亲政了?”细奴来了兴致。
傅卿书说:“也差不多,这么和你说吧,就是北海王亲迎苍梧王回朝,北海王和苍梧王强强联手非但为东昌侯翻案,还查到简尚书父子为官期间的一些恶行,小皇帝震怒,责令双王合力督办此案,总之,太后好日子快到头了,她顾不上我们了,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苍梧王?”细奴哑然,不曾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呀。
墨棋咂舌:“少来,苍梧王别人不知底细倒也罢了,你还不清楚他的来路?你与他在床上没少翻滚。”
是他!
他入京了?
还受封苍梧王!
东昌侯案得以昭雪,他现在应该和成玉在一起了吧。
“阿奴?”
“卿卿,我没事的,成玉能够昭雪,我也替她感到高兴。”细奴笑笑,很快起身出去了。
眼泪都下来了,还说没事?
傅卿书与墨棋面面相觑。
荣园。
尚恩出门时,耳边鸣箭声响,然后,看到门板上的羽箭悬着一个荷包,尚恩打开荷包,里面是一撮头发,还有一只耳坠子,尚恩觉得这个耳坠子像极了细奴的,于是命人叫来彩环。
“这是少夫人的耳坠子,我认得。”少夫人总算有下落了,彩环喜上心头。
“你别高兴太早,看了这个再说。”尚恩递了纸条过去,彩环翻看,摇头,“我不识字,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
“要想梁温书活命,拿五千两来换。”尚恩念道。
“啊?少夫人被绑……”彩环惊叫一嗓子,人跟着倒了下去。
“骆一,你干什么?”尚恩惊问。
骆一接住彩环下跌的身体,说:“这丫头没经过这事儿,难免到处嚷嚷,这事越少人知道,少夫人越安全,你去报官,我这就发消息给主上。”
然后,又有人拿了荷包进来:“尚管家,刚刚发现的。”
“这是……”
“这一定是少夫人的头发,这上面的绑绳我认识。”彩环说。
骆一摸摸后脑勺:“诶?你怎么醒了?”
“就你那三脚猫工夫,回头再找你算账。”彩环白了骆一一眼,对尚恩说:“主上不在,要不要告诉夫人一声。”
“也只能这样了。”尚恩忧心忡忡道。
68、068:犯官之女 。。。
锦灰堆; 距离苍梧城约莫十里地,有一处荒弃很久的墓群。
傅卿书将交赎金地点最终选在了那里。
是夜,有马车缓缓朝着这边来了,到了目的地,车夫跳下车跑了; 少顷,从车里下来一紫衣妇人; 张着双手,摸黑过来了。
看见来人; 墨棋一愣:荣楚湘!
谁会想到; 前来交赎金的会是一盲眼老太太; 也好,省了很多麻烦。
墨棋收了架在细奴脖子上的刀。
薛六槐盯着盲眼老太太; 心里有些不落忍; 薛六槐后悔了,他就不该答应墨棋干这缺德事; 欺负一个盲眼老太太,很不厚道。
察觉薛六槐的心思; 墨棋在他屁股狠狠拧了一把; 薛六槐吃痛; 低声道:“你掐我干嘛?”
墨棋说:“说话啊!”
“说; 说,说什……么?”薛六槐现在是骑虎难下,心发虚; 腿发软,牙齿打颤,说话有些结巴。
“问她钱带了没有?”墨棋低声说。
薛六槐清了清嗓子,喊话:“钱……带来……没有?”
荣楚湘说:“都在车里,五千两不多不少。”
墨棋脚下刚动,荣楚湘说:“在查验前,我要见阿奴,我要确保阿奴无恙。”
墨棋心想,你一瞎眼老太太,你拿什么看?
墨棋将头上罩了黑布巾的细奴给前面一推,细奴嘴里含糊不清直嚷嚷,细奴嘴被布巾给堵上了。
“阿奴,是你吗?”荣楚湘伸手。
细奴猛点头,“嗯嗯。”
墨棋将细奴拉了回去,眼睛给车上瞟,薛六槐明白墨棋意思,说:“我们要先验过银子才能确定要不要给人。”
荣楚湘侧身让出道来。
墨棋歪了歪脖子,示意薛六槐过去看看,薛六槐挠挠头,怎么又是他?
薛六槐爬上车,手掀开车帘,眼睛登时就直了。
墨棋粗着嗓子喊:“钱够不?”
薛六槐说:“够。”两个水灵灵的大美人够不够?
墨棋又喊:“是不是真的?”
薛六槐说:“是真的。”抵在他腰间的两柄刀绝对是真的。
嘿,成了,五千两轻而易举到手了。
墨棋得意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就听见薛六槐扬声喊:“车里有诈,快跑。”
什么意思?
墨棋脚下刚动,荣楚湘五指张开,一股粉末扑面而来。
“老太太你使诈!”墨棋和细奴双双倒地。
“阿奴。”荣楚湘伸手在地上摸索。
“墨棋!”薛六槐惊呼,就要冲向墨棋,尚恩和彩环一左一右手持利刃架在他脖子上,两人押着他从车里跳下来。
彩环瞥了地上的墨棋一眼,嗤的一笑:“真够笨的。”
尚恩对彩环说:“你看好他,我去看看少夫人。”
“你们把她怎么了?”薛六槐一脸惊痛。
彩环说:“放心,她死不了,顶多睡一觉。”
“阿奴我的儿,你受苦了,摔着哪里没有?”荣楚湘抱着头罩布巾的细奴,心疼坏了。
尚恩摘去细奴头上罩着的布巾,傻眼了:“不是少夫人!”
“不是阿奴?”荣楚湘愣住了。
“啥?”彩环押了薛六槐近前,放眼一观,果真不是细奴,彩环手中利~刃划破了薛六槐脖子,怒道:“说,我们少夫人在哪里?”
放在之前,薛六槐说不定心软会告诉她,如今墨棋,傅卿书均被药倒,薛六槐只觉得这瞎眼老太太心眼巨多,宁死就是不开口。
荣楚湘现在悔得很,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绑匪会用一个假细奴骗她,如今细奴也不知如何了?
好在她抓住了三个绑匪,手里有了足够的筹码,细奴暂时应是安全的。
“骆一,把他们带回去。”荣楚湘道。
刚刚充当车夫逃跑的骆一这时候又返了回来,将傅卿书和墨棋搬上车,尚恩扶荣楚湘上车,彩环押了薛六槐坐在最末。
马车调头给回走,彩环咧嘴开始哭:“我们走了,少夫人怎么办?少夫人还没找到。”
荣楚湘眉心皱得愈发深了,是她考虑不周,可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骆一说:“有他们仨在,还怕绑匪不乖乖放人?”
彩环张嘴就骂:“骆一你个孬种,才刚车子刚到锦灰堆你就吓得屁滚尿流逃了,如今我们把人捉到了,你又回来说风凉话。”
骆一说:“我那不是逃,我是为了迷惑绑匪,绑匪以为就夫人一个,只当夫人眼睛看不见,自然就放松警惕了,你们俩才得手。”
骆一心道你当是你们俩的功劳?我好歹也有卖力的表演好吧。
“是他说的这样子?”彩环将信将疑。
尚恩点头,“亏了骆一机灵。”
骆一得意的很。
计划再周密还是没有救回少夫人,彩环心里窝了一股火,胳膊肘狠狠撞向薛六槐心窝,“六尺高的汉子,干什么行当不好,偏学人当绑匪。”
薛六槐吃痛,一声闷哼,心道他可是救死扶伤的郎中,才不是绑匪,虽说是他心甘情愿帮忙,可到底是干了一回龌龊事,谋财不成,反被人擒了,也不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初升的日头自东边升起,戚檀和邹骅宸母子在门口来回踱着步子,马车刚到荣园,邹骅宸急火火迎了上来:“骆一,大嫂救回来曾?”
骆一摇头,哭丧着脸道:“绑匪很狡猾,弄了个假的,我们被骗了。”
“啊?”邹骅宸张口结舌,“那大嫂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彩环押了薛六槐下车,邹骅宸看着脸上胡子掉了一半的薛六槐,问:“他是谁?”
“绑匪。”彩环道。
“我屮艸芔茻。”邹骅宸抬脚就给薛六槐一记窝心脚,薛六槐趴在地上,邹骅宸犹不解恨,抬脚还待踢,尚恩扶一脸疲累的荣楚湘自车里下来。
“住手。”
邹骅宸还是补了两脚,大娘叫他住手,他用的是脚。
荣楚湘沉声道:“改之。”
邹骅宸收脚,唤了声:“大娘。”
“姐姐。”戚檀上前。
荣楚湘迟疑道:“都累了一天一夜,别杵门口了,进去再说。”尚恩扶了荣楚湘进去了。
红儿扶戚檀跟上。
骆一唤:“来人,把人给我弄下来,关进柴房。”
邹骅宸看着从马上上相继搬下来的两个女人,呆住,问:“她们又是谁?”
骆一说:“绑匪的同伙。”
“嘿,女绑匪!给爷瞧瞧长啥模样?”他都没见过女绑匪,邹骅宸好奇的很,手刚伸过去,薛六槐喊:“别碰她们。”
“她们不是绑匪,我也不是,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薛六槐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有必要道出真相,道:“你们放心,她很好,没人绑她。”
彩环惊问:“快说,少夫人现在哪里?”
“你们要找的人在集贤村,我可以给你们带路。”
“小子,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你敢骗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邹骅宸恶狠狠道。
薛六槐说:“我都这样了,我没必要撒谎。”
马车一路直奔集贤镇去了,约莫到了傍晚时分,马车到了集贤村。
薛六槐来到墨棋等人下榻的院子,说:“就是这里,人就在里面。”
彩环推门,门从里面反锁着,彩环拍了拍门环,喊道:“少夫人,我是彩环,我们来救你了。”
许久,里面并无动静。
邹骅宸担心细奴有什么不测,以身体撞门,骆一也过来帮忙,很快,门撞开了,一行人冲进去,是个不大的小四合院,统共三间正房,外加一个小厨房。
彩环跑在最前面,每间屋子都挨着找了,就是没找见人,彩环哭喊:“少夫人?你在哪儿?”
邹骅宸问:“人呢?”该不会是耍他玩儿呢。
薛六槐也纳闷了,“就在里面呀。”
他昨天就在外面等着,傅卿书和墨棋三更半夜翻墙出来与他汇合,别的他真不知道啊。
“你大爷的,耍爷很好玩是不是,我这暴脾气呀!”邹骅宸上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薛六槐自知理亏,也不还手,任打任骂。
墨棋带着荣楚湘找来时,就看见邹骅宸在打薛六槐,墨棋喊:“住手,你再敢动他一指头,我让你们永远都找不到阿奴。”
“墨棋。”薛六槐看见墨棋,向她爬过来,薛六槐持握墨棋手,将她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一番,“她们有没把你咋样?”
墨棋摇头说:“没有。”看着被揍成猪头的薛六槐,墨棋眼睛一酸,“薛六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不关你事,我自愿的。”薛六槐咧嘴笑笑,忽然问:“傅姑娘呢?”
墨棋抹了抹湿湿的眼角,说:“她没事,她们怕我跑了,所以把她留下了。对了,阿奴呢?”
薛六槐摇头说:“我们也是刚到不久,没有找到梁姑娘,你知道她去哪里了么?”
墨棋脸色一变,“阿奴不在屋里?怎么可能?”墨棋冲进细奴住的屋子,哪里还有细奴的影子,她又去柜子翻,属于细奴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阿奴——”墨棋冲出门,仓皇四顾。
河间郡,梁府。
此刻的梁府被官兵重重包围,门口围了好些围观群众,在低低议论着。
一辆马车缓缓行来,车夫道:“姑娘,前面道路不通,我们要不要改道?”
“过去看看。”
见有马车驶来,围观群众向两侧散开,让出一条道来。
有将领模样的男子向马车走来,挥手喝道:“走开,走开,官府正在办案,此路已封,请绕行。”
“军爷,好好的为何要封路,敢问这里发生何事?”车帘撩起一角,一个头戴纱帷的女子坐在车内,看不清脸,声音端的好听。
那将领道:“犯官梁大钟涉嫌东昌侯谋反一案,苍梧王命我等即刻羁押梁大钟进京候审。”
扶着窗帘的手一颤。
车帘掀起,头戴纱帷的女子从车里下来。
这时候,大门开了,有官兵押着身穿囚服,头戴刑枷的老者出来,此人,便是河间太守梁大钟,在他身后是虢国夫人,简蕙,也是梁大钟嫡妻,正牌的太守夫人。
在简蕙身后,是一众哭天喊地的女眷们。
简蕙回头一瞪,道:“都给我闭嘴。”
扰人的哭声,总算停了。
“还当自己虢国夫人呢?简氏一族早都倒台了。”有官兵持戟就要落在简蕙背上,长戟被人一把握住。
“喂,你这女子,不要干扰官兵办案。”那将领腰中佩剑出鞘,挥向那头戴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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