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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杀出个侯夫人-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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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所谓“有毁闺誉”,便说得是这件事?
  只是萧战庭便是知晓了这个,也未必该生这么大气?还是说,其实他所知的,另有他人?佩珩竟然除了自己,还有和其他男子往来?
  他这么想着,不经意间一抬眸,却见萧战庭正用泛着红血丝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看。
  当下微惊,皱眉:“萧国公,然后呢?”
  萧战庭咬牙切齿:“这也就罢了,更可恨的是,那男子竟然仗着自己的身份,无耻地欺辱了她,致使她,致使她——”
  “致使她如何?”
  萧战庭因并不知晓确切,也不知道佩珩到底有没有身孕,必然不肯说实,便故意道:“皇上,这个您就不必问了,毕竟是小儿女的事,如今还是请皇上设法找出那厚颜寡齿负心之人,也好给我萧家一个说法,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可是刘凝现在不想听什么说法,也不想还什么公道。
  他只想知道,萧战庭到底在说谁,到底是不是他,以及佩珩到底怎么了?
  “萧国公,还是请直言相告,那厚颜寡齿负心之人,到底是哪个?但凡萧国公说来,朕一定给萧家一个说法,也给萧姑娘一个公道!”
  他拧眉盯着萧战庭:“那人,到底是谁?又做了什么事?”
  “怎么,皇上不知道?”
  “萧国公,你的意思是说,朕应该知道?”刘凝听着这话音,紧追着问道。
  萧战庭却忽然笑了下,笑过后,冷道:“皇上,臣却要先问问,若是找到了那人,又该如何处置?”
  “这……”刘凝略一沉吟,皱眉。
  若真有了个人,竟然和佩珩有了苟且之事,那他此时恨不得将那个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才好。
  可是真有除了他之外的那个人吗?
  还是说,萧战庭所说的,根本就是自己?
  如若不然,他断断没有带着伤病跑到自己御书房里来,忽然逼问自己这个的道理。
  沉吟片刻,在萧战庭的盯视下,他还是道:“胆敢不遵礼法,引诱良家女子,又做出苟且之事,自然是合该重罚。”
  “如何重罚?”萧战庭紧追不放。
  “这个总是依具体情境,参照律法裁定,不过痛打几十大板,总该是有的。”刘凝心中存疑,不敢说死,只好含糊地这么道:“若……若那人确实和萧姑娘有私情……虽说该罚,不过若对方诚意求娶,就此成全,也未尝不可。”
  “若那人已经让我女儿怀下骨肉呢?”
  “这——”刘凝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听此言,顿时脸色巨变,一双眸子射向萧战庭:“此事当真?”
  “臣不知确切。”萧战庭感觉到这位皇帝的急迫和恼怒,心里多少明白,他必然是不知道佩珩如今情形的,干脆故意怎么道。
  “怎么会不知确切,可曾派御医过脉?她往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在闺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
  刘凝比起萧战庭来,却是更不淡定了:“萧国公,女儿闺誉,你是做父亲的,这种话可是开不得玩笑!”


第123章 
  萧战庭拧眉,审视着眼前这皇帝刘凝。
  他自是知道,不管女儿怀下身子是真是假,但凡女儿和皇上有了牵扯,只怕女儿再寻嫁,总是艰难。
  是以今日他面圣御书房,试探这九五之尊的皇帝,也是一时激愤,激愤之余,更是想看看这刘凝的意思,他到底是因了想拉拢自己而要让佩珩进宫,还是说,他对佩珩确实有心?
  如今他盯着这刘凝,却见他已经没有了往日那副淡定从容神态,倒是看样子比自己还急?
  至此,萧战庭心里总算稍稍平缓一些。
  至少这刘凝看样子还是关心佩珩的,并不像单纯地为了图谋拉拢自己。
  不过也只是稍稍平缓一些罢了,作为一个父亲,想到这个曾经和自己平辈的刘凝,竟然觊觎自己女儿,那就仿佛是有人偷了自己最心爱之物般,难受至极。
  “皇上不必焦急,我女儿养在深闺,身边丫鬟仆妇成群,又是从不出二门外的,怎么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臣不过是说笑罢了。”
  萧战庭却是淡淡地这么道。
  刘凝被刚才萧战庭那话说的,已经是整颗心被吊到了高处,如今忽然又听他话锋一转,杀了个回马枪,不免更加疑惑不解。
  他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是确有其事,还是故意试探自己?
  到底他以为的那引诱佩珩之人,除了自己,可还有其他人?
  刘凝微微拧眉,沉吟老半响,最后终于回过身去,坐在御前,轻咳一声。
  “萧爱卿,这件事既然并不确定,可要朕派御医过去?”
  “不必。”
  “那……可要朕帮着捉拿那不肖之徒?”
  “谢皇上,不必。”
  萧战庭嘴上说得客气,可是那神态间,却是并没有半分恭敬之态。
  刘凝心中暗自苦笑,他再次轻咳一声,眸光微微落在御案前,脑中却是不断地在琢磨着这件事。
  萧战庭找上自己,且一脸的来找自己算账的模样,堂而皇之便是给自己女儿出气的父亲,这说明,他确实是认为自己坐了对不起佩珩之事。
  可是他如今含糊其辞,却又带着挑衅,这说明对于自己和佩珩到底是什么进展,他并不知晓,所以只能跑到这里来试探自己,又用言辞逼着自己,要自己给佩珩一个交待。
  这么一想,他倒是心中微松。
  若自己分析得不错,萧战庭今日来的目的竟然是?
  刘凝在绕了这么一圈后,才骤然想起,萧战庭开始的时候,说的是“请婚”。
  “请婚”这个事儿,按照常理来说,是萧战庭看中了某个男子可为自家女婿,便请皇上过来赐个婚。
  可是,后面他说的那些话,似是而非,听着不像自己,却又有些像自己,那最初的那个“请婚”未必不是他逼着自己,要让自己这当天子的好歹说句准话。
  毕竟……他不可能主动说要把女儿送进宫来。
  想明白这些,刘凝再抬头看那萧国公——自己朝思墓想女子的父亲,便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晚辈的恭谦。
  平白矮了一辈。
  虽说先论君臣,再说父子辈分,可是他如今该娶的还没娶到,那未来老泰山未必乐意肯让女儿进宫呢,他这个时候怎么也得小心着些。
  于是他起身,带着恭敬问道:“萧爱卿,那你如今的意思是?”
  “皇上的意思又是什么?”
  萧战庭不答反问。
  他今天来了,是抱定了绝对不会答应什么,但是总要从刘凝嘴里挖出来一二三。
  “若是真有男子已经和萧姑娘有了私情,那合盖先重罚一番。”
  刘凝试探着这么说着,却见萧战庭那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了些,显然是对他的提议还算满意。
  见此,刘凝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又继续道:“虽说合盖重罚,可是如若萧姑娘真得有心于他,便干脆成全了也未尝不可。那个男子想必是对萧姑娘一片痴心,以后定能好好待她。”
  萧战庭听着这话,一时也是心中凄凉。
  其实刘凝这个人,无论是家世模样人品,那都是一等一得,他自是信得过。若是在那沙场之上,刘凝便是能交托性命之人。
  只是,这刘凝终究亏在两处,一个是年纪整整比自己女儿大了一轮。
  这个也就罢了,事到如今只能认了。
  另一个自然是这人注定后宫三千,真得能否对自家女儿专情一世吗?
  于是萧战庭缓缓地回道:“怕只怕那个人只是一时痴心罢了,根本不能长久。我萧战庭戎马十几年,征战沙场,如今子女都已长大,更是连孙儿都有了。我虽年不过三十有余,却已经是别无所求,只求儿女诸事顺遂,家中老小安康平福,至于说那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反而并不曾放在眼中。今日微臣所说,实乃肺腑之言,皇上可能明白微臣之心?”
  其实萧战庭说的这话,却是暗藏玄机。
  他一是向天子为女儿寻求一个保障,二是表明心意。
  佩珩若为后,萧家便是外戚,但是皇上不必担忧,我等对那权势并无兴趣,只是要保一家太平,能过个舒心日子而已。
  “萧爱卿,你和朕往日也曾以兄弟相称,朕当时对萧爱卿自然是颇为敬重,只恨当时诸多顾忌,不敢相交而已。萧爱卿今日所言,朕自然是明白。”
  “如今御书房中并无外人,朕不妨也说几句肺腑之言。昔日皇兄对萧爱卿自是诸多防备,只是刘凝却懂得,若是萧爱卿真得有王莽之心,便绝不会等到今日。”
  那个时候萧战庭麾下兵马,若要夺这帝位自是轻而易举。
  况且彼时萧战庭孤身一人百无顾忌,如今却凭空多了许多牵挂。
  萧战庭听此言,蓦然也想起往昔,在那偏僻驿站处,曾和昔日那位涵阳王偶然相遇,月下温酒对饮,畅谈古今,追忆昔日。
  那个时候他便知,眼前男子胸中自有一番沟壑,只可叹造化弄人而已。
  不曾想如今一切终究成真。
  萧战庭听得此言,知这刘凝此时自然是坦诚相待,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只是他从先帝时便已经立下战功身居高位,如今经历了三代帝王,不知道多少征战,早明白,人心易变,便是此时掏心挖肺,也防不住有朝一日提防戒备。
  他深吸口气,压下体内那毒发时撕扯的痛,沉声道:“皇上所言,正中微臣之心,微臣本乃一介布衣,征战数年,如今儿女成人,子孙绕膝,又满身伤痛,体内之毒必成沉疴痼疾,往日一腔壮志早已成灰。所求所思不过是温饱二字罢了。只是小女佩珩,婚事迟迟未定,又遭遇不良之徒,实在是让人忧心。”
  刘凝听此言,知道这是要进入正题了,接下来该是自己表下诚意,再含蓄委婉地说下自己必会如何如何好,之后干脆挑明此事,萧战庭无异议,自是可以请母后出面,定下这门亲事。
  于是他连忙道:“萧国公不必忧心,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其实那日在养心殿,朕曾经——”
  谁知道他这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外面太监冯云低头走进来拜了拜。
  他知道这是有要事,当下微微挑眉,想着等冯云说完,他再好好和萧战庭说话。
  冯云恭声道:“启禀皇上,萧国夫人并武昌侯求见。”
  这话一出,萧战庭也是拧眉,想着她怎么来了,是不放心,怕自己和皇上闹腾起来?
  皇上听了,倒是心下微松,想着若是萧国夫人进来,倒是一起说说这事?
  当下忙道:“请国夫人并武昌侯进来吧。”
  这边冯云连忙宣召了萧杏花和萧千云,这二人自是依礼跪拜了。
  待到平身之后,倒是一时不好直接再提刚才那话茬,于是赐了座位,又重新上了茶水瓜果。
  萧杏花看着皇上和自家男人两个人果真是如冯云所说,根本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般闹腾起来,反而是平心静气地说话,只是萧战庭脸色依旧不太好罢了。
  她暗自琢磨着,这是怎么回事?是商量定了婚事?
  当下一边品着茶,一边心里焦急,便干脆硬着头皮道:“皇上,臣妇冒昧过来,自然是于礼不合,可实在是家中有事,不得不和国公爷说下,这才过来求见皇上。”
  她再于礼不合,刘凝也自然不好说她什么,按理这个时候他应该请这二人先回去,处置下私事。只是今日这话头好不容易到了这里,他自然是不愿意轻易放过,便只好道:“国夫人不必见外,朕和萧国公正想说请来夫人商量下。”
  萧杏花一听,自然是顿时明白过来,知道这是要商量婚事了!
  她可不能让刘凝真把这话头说出来,便忙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才请了大夫,大夫说这几日正是换秋之季,小女这几日因过于忧虑父亲伤痛,以至于心事郁结,身子多病,实在是看着不大好。不过如今已经开了药方子,须要吃个十日八日方能好,说起来也是无奈!”
  萧杏花这话一出,萧战庭顿时明白过来。
  虽然萧杏花这话里很是忧愁的样子,可是“吃个十日八日方能好”那叫什么大病,可见根本不值一提。至于她详细地说了女儿病情,自然是告诉自己,其实佩珩根本没什么身孕,只是身子不爽利罢了。
  如此一来,萧战庭明白了眼下情境,皱眉沉吟间,已经改变了主意。
  他原本就不想让女儿嫁给皇帝进什么宫,今日来找皇上,也是听说了女儿和皇上已经在那养心殿私定终身,之后又疑似有了私情怀下身孕。
  如今既是没怀,那自然处置不同。
  虽说自家女儿被这刘凝看中,两个人又谈过进宫之事,怕是燕京城里男子没几个敢娶女儿,可总是有往来亲厚人品可信的,能够托付女儿终身。
  要进宫嫁皇帝,不是不可以,可是也不必这么着急定下来。
  萧战庭想明白这个,那面上神情已是和之前不同了,拱手一拜,恭声道:“皇上,既是家中有事,微臣便斗胆先行告退了。”
  告退?
  刘凝原本听着萧杏花那般说,已经是隐隐感到不妙,此时又听萧战庭要告退,便觉额头青筋微微抽疼,扯得太阳穴都跟着疼。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不是已经相谈甚欢,眼瞅着就要开始坦诚下他和佩珩的交道,捅破这层窗户纸吗?怎么一转眼,就要走?
  刘凝抿抿唇,回想着刚才萧杏花说的话,也是明白过来。
  他们夫妇二人必然是误会了,这才使得萧战庭进宫试探自己。可是现在萧杏花知道佩珩只是身子不好罢了,便急忙忙进宫告知萧战庭实情,
  结果人家一听,顿时改了主意。
  倒是把自己给耍了?
  他自然是不死心的。
  “萧国公,佩珩身子既有不适,那朕便带着御医,亲自过去看看吧?”
  他干脆紧逼一步,直呼佩珩之名,连什么“萧姑娘”都省了。
  “皇上,那怎么使得,您可是万尊之躯,她不过是个小小女子,可不敢劳驾。”
  萧杏花连忙拒绝。
  “怎么使不得,刚才我和萧国公说起佩珩来,还说要看看挑个时候,把这亲事早日定下来。”
  萧杏花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也是有点懵,心道难不成萧战庭已经和这皇帝挑明了?
  当下疑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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