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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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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陈屹年回卧室去,看到室内闹钟现在已经是凌晨3:40。
此时,纽约时间14:40。
将室内衣柜下那个上了铜锁的匣子打开,檀木质的,时间很久远,镌刻着时光的痕迹。
锁打开,里面其实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没有。
只有两本离婚证。
18年前,囡囡的母亲宋菱和他离婚,不但不要这个家,不要他,不要他的孩子,连离婚证,也不要。
那年,他20岁,只年长现在的囡囡2岁,就做了父亲。
昏暗的室内灯光下,陈屹年将宋菱的那本离婚证翻开,里面有她曾经在美国纽约的联系方式。
他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联系她,写了无数封的信给她,却每日看到自己的女儿后,选择了放弃。
她连他女儿,他们的亲生骨肉都不要了,这样残忍的真相每次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对她所有的期待,又变成了无奈。
20岁,他一个年轻人,要带囡囡,他是那么痛恨那个抛家弃女的女人,
可现在的38岁,转眼18年过去,他对她不恨了,任何多恨也让时光消磨的什么都不剩。
不爱,也不恨,所有的爱恨都和堆积在地下室那些不见过的信封里。
在他死后,无人问津的潮湿地下室,那些信件会悄无声息的生霉,甚至遭虫鼠蛀蚀,最终一点点被腐蚀,什么都不留。
如同对宋菱,他是连爱和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
……
看着手里握着的那张记录着宋菱联系方式的纸页。
陈屹年知道打这通越洋电话,意义非凡。
他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打这个人的电话,却没想到在和她分开2年后,还是拨通了。
两年前,宋菱突然回国想要见囡囡,想要要回囡囡的抚养权。
被他拒绝,两人约见,不欢而散。
2002年,任凭宋菱在他面前如何哭诉,他都没有一丝动容。
却没想到,现在沦落到要主动找她。
手里的电话号码,他想过的,2年过去,也许对方早就换了联系方式。
可,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一口流利的英文,对方问候他,“要找谁。”
2年多,再没有见过她,虽然经由别人的口中,得知她现在在纽约过得很好,可他,每当听到这样的消息,总会觉得又欣慰,又难过。
为前妻欣慰,为自己和孩子难过。
真可笑,他到现在都为她可以过得好,而感到欣慰。
……
……
美国,纽约。
此时是下午14:59分许,宋菱刚刚从律师事务所约见过一个客人,现在接到一个来自国内的电话,让她心生异样。
她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回国了。
现在,还有谁会和她联络?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听不到对方的回答,她的内心开始焦躁难平。
“宋菱女士,我是陈屹年。”
宋菱在听到对方声音的时候,眼泪来得那么快,一个在美国闯荡被称为‘律师界’铁娘子的女人,等这个声音等了太久。
“屹年,你是不是想通了,让我见见我们的女儿好不好,只让我远远看着她也好。”
原本想给她好好谈谈的,但是这开场的第一句话,就让陈屹年气得近似魂肠断。
“宋菱,18年前,你离开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当初连看她都不看,现在想见她,你以为囡囡是什么,你连做她母亲的资格都不配,何谈,见她。”
“只见一面,就见一面。”
宋菱握着手机的听筒,顺着银白色的保时捷不断下滑,最终蹲在地上,她站都站不起来了。
陈屹年站在卧室的窗前,窗户恣意打开着,冷空气入室,他背脊挺直,在这个凌晨的缄默里,听着他前妻隔着越洋电话在哭。
紧紧地握着电话,指尖泛出青白:“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屹年,她也是我的女儿,你不能这么隔阂我们,不让我见她,她也是我的女儿的。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可是她身上也流着我的血的,我们是血亲。”
陈屹年的脸色完全冷然了,果然还是不能对她抱有一点期望。
“宋女士,你既然知道她身上流着你的血,18年前怎么不要她,你知不知道你一个气愤离开,直接丢在打预防针那么鱼龙混杂的地方,她们才1岁多,不会说话,什么都不会,如果不是你,囡囡的妹妹会丢么?
我见到囡囡的时候,竟然是卫生院的开门的大爷抱给我的,你知不知道,那孩子那晚哭了整整一夜,就是为了找你。
而另一个孩子,我现在都没有找到,这样的罪孽我背负着,这么多年,在美国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你不亏心么?”
他越是质问,对方越是哭的泣不成声。
“屹年,别说,别说了。”
“为人母,有你这样的吗?这全天下,有哪一个母亲是你这样的,宋菱!”
☆、第282章:18岁,她是快乐的
一通越洋电话。
中国苏州——美国纽约。
2004年的除夕夜,陈屹年听着前妻宋菱在听筒另一边大哭,他也完全没有给对方留一丝一毫的情面。
一个搞药研的教授,他不单单是在斥责她,他是在骂她。
——他说,“宋菱,囡囡2岁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你,让你来陪陪孩子,孩子呼吸道感染,高烧重度流感,我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她烧到昏迷不醒,还是一心惦记着我骗她,等病好了,就能见到妈妈了。可你呢?你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说病了看医生就行了,你要忙着开会。
她2岁的时候,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的,任凭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回来,现在想见她了,晚了!”
——“陈屹年,我年轻气盛,办下的错事,我知道自己错了,可囡囡是我女儿,是我怀胎生下的女儿,你凭什么,现在不让我见她?”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凭什么你不能见她。
她将近1岁的时候,我用婴幼儿奶粉喂她喝奶粉,囡囡先会叫的是妈妈,她把我当她的妈妈,那孩子叫我妈妈,那种感受宋菱你懂吗?
她3周岁的时候,又叫我爸爸,又叫我妈妈,在家一直都是这样。
后来送她到幼儿园,所有孩子都玩儿地那么欢乐,唯独她一个人在哭。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别的小朋友,爸爸和妈妈都有两个人。而囡囡,只有一个,如果爸爸不要我,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年她才3岁啊,宋菱,你让一个3岁的小孩子从小就明白自己被抛弃过,那种伤痕碎裂在心里。
不论她长大成长的如何,那些伤口是要背负一辈子,永远无法磨灭的。”
。。。。。。。。。
听筒的另一边,宋菱已经没了哭声,她不停的抽噎,狼狈地蹲在地上,于纽约的律师所外,不断被路过人的行注目礼,也让她无暇顾及。
这一刻,她是无言的,更是没有脸面的,所以她不说话,任凭对方说。
陈屹年一向待人和善,温文尔雅的人,却在斥骂她。
——“宋菱,就那么不管不顾孩子这么多年,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
陈屹年斥骂对方,听到听筒里前妻呜咽的哭声,他也在哭。
这个除夕夜,他不哭自己将死,也不哭前妻的狠心,他哭他女儿,哭囡囡摊上他和宋菱这样的一对父母。
生母不管不顾,父亲身子骨不争气。
简直作孽!
她才18岁,18岁失了母亲照顾,再失去父亲,实在太早。
春节,2004年,凌晨4:00。
陈家外烟火绚烂,爆竹声声,哪里不是灯火通明,合家欢乐,家家户户团圆,人家都在笑。
而,陈家,陈屹年在哭。
越洋电话的另一端,宋菱在哭。
原本的夫妻,现在的陌路人,哭天抢地,眼泪都掉的那么凶。
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论过去犯过多大的错,结过多大的愁,事已至此,时光荏苒,岁月不饶人,根本无从挽回。
最后,听着对方的哭声,陈屹年越听越烦,索性将手机合上,随手丢在了一边。
将死之人,他以为什么都能看得开的,他以为他已经不恨她,可当这个电话拨通,想到嘉渔,他多年前隐藏心底的伤口,还是会痛的让他根本下不去口。
宋菱,他还是不能允许她见他们的女儿。
。。。。。。。。。。。。
。。。。。。。。。。。。。
英国,伦敦。
同样的除夕夜,国外鞭炮没有国内那么肆虐,原本在沙发上陪着宁文静看节目的嘉渔睡着了。
慕郗城收拾好了房间过来,看到已经有意将电视的音量调小的母亲,问了句,“休息吧,明天早起。”
此时,伦敦时间是凌晨1点。
宁文静低头,盯着儿子整晚都是斥着的脚,说了句,“明天去买双拖鞋回来,不然总归是冬天,这样不好,怎么跟赤脚大仙似的。”
这语气里,有几分戏谑,玩笑一样,却很真实。
宁文静很少开玩笑似的说这些话,慕郗城听了,也笑笑说,“我知道,这您就不用。操。心了。”
看他母亲,脸上一直都带着的笑意。
慕郗城问了句,“宁小姐,今天您很开心。”
宁文静的笑容更明媚了,40多岁的女人,即便眼角周围已经生出了浅淡的鱼尾纹,但是一点都不曾遮掩她的美好。
“开心,你们来我从没有比今天高兴的。”
听他母亲这么说,慕郗城道,“妈,这么多年您住在这里,我都很少来看看你,是我的问题。”
宁文静听到儿子的话,愕然了一下,当即说道,“儿子,这绝对不怪你。”
满心都是愧疚和亏欠,她说,“是我,是我一直在国外,参与你的成长很少。”
儿子这么说,她真是既欣慰,又感觉难过。
欣慰她儿子的懂事,但也难过自己失去的那些陪伴他的时光。
这么多年,如若不是有郗城支撑着她,她怕很难有努力经营时光的勇气、
好在,日子不管好坏,都这么过来了。
。。。。。。。。。。。。
。。。。。。。。。。。。
沙发上睡着的人翻了个身,两个人的注意力都转回到了沙发上的女孩儿身上。
宁文静叮嘱慕郗城,“将囡囡抱到我卧室去。”
慕郗城俯下身,倒是将嘉渔抱了起来,不过他应答的是,“她还是和我睡比较好。”
宁文静笑了笑,没说什么。
慕郗城对她道,“你的腰背不好,要和她一起睡,晚上岂不是一晚都睡不好。”
见儿子抱嘉渔去休息,宁文静用遥控器将电视机关了,她也回卧室去。
而后,她躺在卧室里,偶尔听到客厅的脚步声,像是郗城到浴室去了,再然后,客厅的灯暗了下去,有关门声响起。
这晚,对宁文静来说是惊喜,又是弥足珍贵的。
她很少和自己的孩子相处,在一起过年的机会更少。
15年前,慕封和她离婚,儿子被判给的人是慕封。
前夫没有阻止她看孩子。
但是,有一天,郗城的爷爷慕齐名老先生,找她。
对她道,“虽然,你将郗城送至陈家我并不赞同,但是幕府环境太乱,歪打正着,他在外界自己生存,应该会学到更多东西,依照郗城的性格会更独立,我希望你定居在国外,有机会回来看看就好,不要待在他身边,要知道,总是跟着长辈的孩子是长不大的。幕府的长子,一定要经得起历练,在外成长,会让他更孤立,更独立。”
宁文静,自然是不赞同慕齐名的观点的。
但是,对方是幕府当时的掌权人,如若郗城平平安安长大,唯独靠老爷子来培养。
别无他法,慕齐名亲自教诲郗城,而,她选择了定居海外。
这么些年,聚少离多。
这是郗城陪她,他们一起过得第一个春节。
她是幸福的,也是满足的。
却没想到,这第一个与儿子共渡的春节,最终永远演变成了她生命终端里的永恒。
。。。。。。。。。。。
翌日,早上5点。
嘉渔醒过来,看到自己竟然是在这所公寓居所里的慕郗城的房间。
好在,睡在她身边的人,已经起来了。
他在换衣服,是男士的居家服,还是她昨天沐浴后穿过的那件。
不是昨天下午,机场的服务人员已经将他们的行李派送回来了,她都换了自己的衣服,他怎么?
嘉渔看着他将扣子系好后,看着她,道,“快起牀了,在这里发什么呆?”
收回自己的视线,嘉渔对他道,“我昨晚和你一起睡的?”
“这里只有两个房间,不然你去睡客厅沙发?”
起身穿鞋后,她沉吟了半天还是问了,“我换牀入睡,没有什么不一样的行为吧?”
“没有。”
听对方的回答,嘉渔才放心下来。
可还没等两秒钟,那人又说,“除了睡着了抱着我不撒手之外,没什么异常。”
嘉渔:“……”
“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毛病,睡着了还怕我丢了你?”
听他这么戏谑她,嘉渔不答话,只是脸有些红了。
睡着后,都是没有意识的,她怎么会想到。
直到看着他走过来,轻抚她的长发,唇贴在她的额际他说,“阿渔,新春快乐。”
嘉渔,轻轻的笑。
18岁的新年,随着听到窗外华人区的鞭炮声不断响起,她感觉自己是快乐的。
☆、第283章:(18岁尾声)春天来了
2004年1月24号,新春过后的第三天,今天是大年初三。
嘉渔和慕郗城还有宁文静,一起回国了。
抵达机场后,接机的人是陈屹年。
这天阳光很好,陈屹年的精神也很好。
嘉渔下飞机后,看到爸爸很激动。
主动过去,和他拥抱。
“爸。”
看她在赖在他怀里不肯起来,陈屹年笑道:
“咱们宝贝,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宁文静听着,倒是笑了,都说是,“宝贝儿,宝贝儿的,怎么不是个孩子。”
一众人,返回苏州,新年伊始,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唯独,在嘉渔抱着陈屹年的时候,问了句,“爸,你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感觉都瘦了。”
陈屹年松开女儿,让她站好。
“那是,你这几天不在我身边,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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