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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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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进来,陆母无疑是惊诧的。
“汕汕。”
关于她和嘉禾的事情知道的人还是很少,姚华这么叫她嘉渔下意识地应了。
“嗳。”
“你妈妈说你最近住院,陆家事情多得很我都来不及去医院看看你。”
嘉渔说,“我有什么好看的,都已经好了,还麻烦您担心。”
“汕汕啊,十一不在了,你伯父又时常出差家里只有我和陆芜,你要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太才行。”
嘉渔看姚华向她伸出的手,急忙伸手去握住。
嘉渔曾经在陆家见过姚华年轻时候的照片,很美,完全不输给柳湘萍年轻的时候。
而时过境迁,现在握着她的这双手已经爬满了皱纹。
姚华是慈母,即便是世家的夫人很多时候都是亲力亲为。
缝衣服钉扣子,准备餐点。
嘉渔刚回国的时候,每日来陆家看着姚华忙前忙后就会很羡慕陆时逸。
陪着姚华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坦言她说,“我是来看十一的。”
“后山墓园距离这里不远,阿芜。”姚华叫了陆芜下楼,她一边带着她们向外走,一边对自己女儿说道,“你带汕汕到后山去。前几天下了雪,有积雪还没有融化,你们两个人走山路要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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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芜看见嘉渔后,神色有些恍惚,不似以往热络只那么看着她,让嘉渔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一路上,两人皆没有说话。
是陆芜先开口的,她问嘉渔,“你结婚了?”
嘉渔没有隐瞒,很坦然地给出她答案,“是。”
“分明你和我哥才是——”
嘉渔制止了陆芜无限制的想象,她说,“其实很多年前你哥哥的未婚妻不是我,而是我的孪生妹妹。我知道这个答案看似荒诞,但是事实如此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
“那你把陆时逸当什么?”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陆芜冷眼睨着她,寒风灌进她的脖颈里让她的脸色苍白到极致。
她说,“姜时汕,陆时逸把你当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冷风灌入喉咙里,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
“阿芜,你哥哥只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陆芜摇头,“不,不对,我只知道他是和你一起回国的,而他喜欢的人也只有和他一起回国的你。”
“所以呢?”
嘉渔的语气很清明,但是绝对不强势,她看得出陆芜神情的崩溃。
语调放缓,近似安慰,“我只是把他当做我最重要的朋友,曾经在法国是,回国也是。”
“那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嘉渔叹了口气说,“这个是你们强加给我的,你哥哥应该又给你说过,我生了一场大病什么都不再记得,他们都把我当我妹妹嘉禾,然后认定我是你哥哥的未婚妻,实际上并非如此。”
嘉渔和陆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前往墓园山路的草丛里。
她的语气是冷静的,眼神却是颓唐而彷徨的。
双生姐妹身份互换,实在太过荒谬没有逻辑。
而她作为事件的主人公,存留的情绪只有无奈。
对谁,她都要说抱歉。
记忆这个东西的丧失,让她不觉间就伤害了很多人。
陆芜伸手一边捶打她的肩膀一边掉眼泪说,“你知不知道陆时逸有多喜欢你?姜时汕你的身份变来变去,你们两姐妹怎么能这么坏。”
她哭得那么凶,仿佛陈嘉渔是千古罪人。
不,嘉渔觉得陆芜是对的。
十一何其无辜如果不是因为她,也许他能找个很好的女孩子,拥有很好的婚姻和爱情。
“姜时汕,他在法国救了你,你怎么能这样?”
陆芜捶打在嘉渔身上,嘉渔感觉得到她没有用力。
而后,伸手将这个女孩子搂在怀里,嘉渔说,“你说的都对,其实祸事都有我起,他要是不见我,不救我要比现在幸福的多。”
陆芜哭眼泪汹涌,嘉渔不哭不掉泪。
因为此时她觉得陆芜是对的,她连为他掉眼泪的资格怕是都没有。
陆芜说,“姜时汕你们两姐妹,实在太坏了。太坏了。”哭到最后,她靠在嘉渔的怀里眼泪被风干了,生疼。
哭过了,嘉渔帮她擦眼泪她说,“阿芜,很对时候很多事情我们都不能控制,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突然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生命一片混乱混沌。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我连我自己是谁我都不知道。
后来,我找到自己的身份,又被告知是虚假的。
于是,我重新找自己,找了那么久那么久。在此期间,十一对我来说,就像是在绝望最后的温暖。你说的没错,不能珍惜他是我自己的问题。可是阿芜,爱一个人的心绪真的太少,我将我全部的心绪都给了我丈夫,别人纵使待我再好,我只能感激却是容不下了。
你怨我薄情寡义也好,怨我不知珍惜也好,我不反驳只因为你说得都对。
而我自始至终,最愧疚于的人不过是十一。
他了解我,他至始至终就知道我这个薄情的人心里是没有他的位置的。所以他不求,阿芜以后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也别在他的墓地里说他喜欢我,我怕亵渎了他。”
陆芜红着眼眶看陈嘉渔,只觉得这个纤瘦的女孩子在腊冬的寒风中竟然是满身伤痕满身薄凉。
她不知道她经历过怎样的人生磨难,才能说出近似暮年老人才能说出的话。
那双淡漠的眼瞳究竟看了多少纷争?
“别哭,他是不愿见你为他哭的。”
陆芜不再哭,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嘉渔一边帮她擦她一边掉。
很多时候,陆芜觉得陈嘉渔分明就不是她的同龄人,相比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老练老道的太多。
有时候,让人望而生畏的凌然。
因为陆时逸下葬不久,墓地是新坟,积雪化了地面很湿。
原本本该是陆芜带路,可世家女孩子走起这样的路多少显得娇气走得很慢。
倒是嘉渔走在前面,牵引着陆芜让她方便走一些。
墓园。
地势偏高的寒冷市郊,嘉渔将手里白色的玫瑰和波斯菊放在墓碑前,她说,“我来了,你还好吗?”
陆芜听到嘉渔和长兄的对话即刻转过头去,眼泪忍不住向下掉。
人过世刚不久,她悲伤的情绪还在。
她说,“阿汕,你和他说说话,我到外面的路上去等你,我现在还是没办法面对这样的他的。”
寒风凛冽中,嘉渔对他浅笑,眼眶却是疼得厉害。
“法国的药研工作室,你帮我经营许久我还等它出业绩呢?你怎么能提前休息?”嘉渔说,“我知道你是最仁善的医生,认为医生就该救死扶伤,可我却总擅用药剂讨伐。前两日,我刚出院前去见过秦苒了,她说他伤你并非有意,你说我该信吗?十一,你总说医生就该是救人的,我怕是没你那么擅宽容。
秦苒即便死了,因她而起的我的恨又岂能长眠安息?
说完别人再说说我自己,你待我恩重如山,我感激却在记忆全然倾覆而来的时候,更确定那只是感激。在我丧失所谓的记忆的时候,你和他,都想进办法让我靠近你们近一点在一点,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但是我终究会选择他,并非机缘巧合而是命中注定如此。我不虚假,更不撒谎骗人,所以我爱他,对你,这辈子我能说的也只剩,感激不尽。”
☆、第373章:陆小姐,我太太很珍惜友谊
寒冬腊月的天,后山墓园更是天寒地冻。
陆芜站在墓园外的田埂上等嘉渔,她等了很久很久,也不见嘉渔出来。
这么多天,其实她是怨恨她的。
自那日他长兄的葬礼上,海城市的慕先生代她前来,她就有所预感。
如果什么关系都没有,慕郗城何必代替她来。
结合近期见报的‘慕先生的绯闻女友’、‘慕董事长新欢新合新晋药剂师’……
诸如此类的标题,陆芜见过很多,那些杂志报刊的女主人公没有点名,可照片里的人纵使背影侧脸,陆芜一认便知。
——姜时汕。
现在的陈嘉渔。
陆芜从来直接,陆时逸过世像是抽掉了她一根筋骨,对于一切都无所畏惧。
那日,她找慕郗城谈自己的兄长,谈姜时汕。
却没有想到慕郗城那个男人没有回避,而是坦言告知了她实情,甚至用了‘我太太’这样的称谓。
自慕郗城口中得知,姜家养女不是现在的陈嘉渔,而是陈嘉禾。
这样的双生逻辑,让她完全不能接受。
她曾为此一度思绪崩溃,可偏偏陈嘉渔和陈嘉禾都因为秦苒那起陷害住院,到底谁是姜时汕?
陆芜不明白。
她只明白:她长兄喜欢的只有和他一起回国的陈嘉渔。
在法国是,回国照旧如此。
所以,她如何能平心静气的面对她,面对现在的嘉渔。
可是那日,陈嘉渔的丈夫,那个海城市几乎人人敬仰的男人,他说,“陆小姐,我太太和你应该是不错的朋友,不论得知事情真相后的你是什么样的情绪,但是我恳请你不要就此断送你们的友谊,我太太的朋友不多,所以她很珍惜。”
慕郗城对陆芜用了‘恳请’两个字,这个男人大致这辈子都是别人对他说这两个字。
可他对她说了。
让陆芜对于陈嘉渔的婚姻猜忌变得很多,商业联姻,但又像是不是?
今天,在站在墓地外,陆芜吹着冷风。
她的思绪变得无比清明。
纵使慕郗城不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又怎么会为此和现在的陈嘉渔断送友情。
友谊情分是一回事,可长兄待她,她不知珍惜是另一回事。
她恨现在的陈嘉渔。
因为在意,所以怨恨。
嘉渔在墓地里呆了太久,陆芜的印象里她实在是个寡言的人,却自上午来了一直呆在那里。
她不知道她在和陆时逸说什么,有什么话能说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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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嘉渔和陆芜都没有吃午餐,一个在墓地里,一个在外吹冷风。
陆芜一直等到下午3:00左右,她走进再看陈嘉渔。
最终选择转身回避开了。
只因为,她见嘉渔在流泪,也许那并非哭泣,却是真的流泪。
她和她相处的时间不算短,陈嘉渔这个女人是真的淡漠到极致的,她哭的时候很少。
上一次在陆时逸失踪,这次在他过世。
再过坚强,每个人终究内心是柔软的。
嘉渔自墓园出来已经在午后,陆芜在等她还没有离开。
不过相较于之前,她的指尖多了香烟。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
嘉渔问她。
陆芜摆摆手,告诉她,“就最近几天,你不用像陆时逸一样用医理教育我,我没有烟瘾更不喜欢抽烟,只是想要清醒清醒。”
杂草丛生的新墓园田埂上,陆芜伸手将嘉渔拉出来,这才觉察到她的手冷的似冰连额头上都有冷汗。
风很大凌乱着她长及腰及的发,满脸的苍白。
陆芜这才意识到,她其实也还是个病人,刚旧病初愈时间不长。
“陈嘉渔,对吗?”
因为香烟呛咳了两声,将手里的烟掐灭,陆芜对上嘉渔的视线。
“是。”
“虽然我有时候很怨恨你,可又不得不承认像你这样活得清明的人委实不多。”
嘉渔不说话,她似乎沉浸在刚才在墓园的情绪里没有适应过来。
回去的路上,陆芜问,“你现在嫁给的那个人,对你好吗?”
“很好。”
“如果你和陆时逸没有回国呢?如果你这辈子永远都没有想起来呢?”
嘉渔说,“我大概会一直和十一在一起,但是,绝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也绝对不可能有婚姻。也许,我会劝他找个女孩儿结婚,然后看着他,陪着他以至亲挚友的身份。”
“陈嘉渔你真是个残忍的女人。”
“不,阿芜,我遇见的最残忍是明明不爱还要欺骗,正因为我在意他,所以从不说谎欺骗。我不骗十一,因为他是我心里足够重要的人。”
“陈嘉渔,你活得这么明白。不累吗?”
陆芜终究是不再说了,她知道自己正残忍的对陈嘉渔进行道德绑架。
爱情从来都不是牺牲。
谁都不该怨恨,只因她的长兄爱错了人,爱一个心里没有他的女人。
而扶着她一步一步向外走下山的女孩儿,她冷静、理智果敢坚毅,是非分明,简直让人又爱又恨。
这天陆芜陪着嘉渔自后山下山,寒风中嘉渔搂着她的肩膀,牵引着她向下走。
让陆芜一刹那,满心思绪。
——陈嘉渔,你别这么要强,你默不做声的给每个人依靠,你身上的伤谁来帮你医呢?
那天陆府,长兄的葬礼后。
陆芜在慕先生的口中听过一个极其惨痛的故事,女孩子丧父后经历人生巨大的浩劫火灾,一点一点拨皮抽骨的蜕变,重新活过来。
她没了记忆,全世界都在责备她。
责备她的寡情,责备她的遗忘。
可谁又知道,她那些自身体上裂开碎裂在心里的伤口是她一点一点舔舐后,迎着近似踩在刀尖上的痛又重新活过来。
纵使如此,她不抱怨,只感恩。
不为别的。
只为,遇见。
遇见她自己,也遇见每一个她心之所向的人。
************************
这天,嘉渔回来的很晚。
一直到慕家庄园外,慕家司机于飞自警卫员室内出来,对她说道,“太太,您回客厅就好,我帮您把车开回车库。”
“谢谢。”
嘉渔继续向前庭院走,直到走到中庭不再走。
慕郗城早已经站在庭院外等她,落日余晖将他挺拔修长的身影拉得很长,见她回来。
等他张开手臂向她伸手。
嘉渔浅浅地一笑。
迎着夕阳跑向他,稳稳地落在他的怀抱里。
他的身体是冷得,很冰,甚至要比过自外面回来的她。
很难想象,他等了她多久。
相比他有些冰冷的怀抱,他的呼吸是灼热的,洒在她的脖颈间。
修长的指拂过她的眼睫,他问,“哭过了?”
嘉渔不答话,也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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