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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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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聪颖好学的,举一反三,如同当年的子卿。放了学还会留下来问他功课。 

  “只有中了状元才能当大官,才能让俺爹俺娘过上好日子。”那孩子的眼清澈明亮,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也有调皮捣蛋的,书不好好念字不好好写。眼珠子骨碌一转便不知又生出了什么鬼主意。趁他一个不留神,便蹿上了紧挨着窗口的树。 

  “下来,下来,管儿你快下来!莫要弄伤了。”苏凡看得忧心。 

  手里一沉,多了只红艳艳的果子。 

  “先生尝一口吧,甜着呐。” 

  不一会儿,红果子落雨般一个个飞进来,所有孩子人手拿了一个,笑嘻嘻地看着他。哭笑不得,训也不是不训也不是。 

  放课后,学生都回家了。掏出怀里的果子咬一口,脆甜微酸,满口新鲜的果香。 

  “对吧?对吧?很甜吧?”窗边探出个小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灿若星辰。 

  果子的甜还在口里回味,看门外,青山半遮着斜阳,晚霞流金,炊烟袅袅。鸡群收着翅膀从门前慢慢踱过,后头跟着大白鹅,脖子一缩一缩,步履蹒跚。“二蛋!小兔崽子!别在外面野了。回家!吃饭!” 

  远远近近的风景,远远近近的声响。简单、平凡而美好。 

  “喂,怎么还不回家?老子饿急了宰了那只鸡可怪不得我。”银发白衣的人倚在学堂门边对他招手。 

  “好,不怨你。”唇边绽开笑意。 

  也许,没有去科考,没有中状元,并不是那么遗憾。 

  时光如流水般离去,偶尔溅起一点波澜。 

  小母鸡不负篱落所望很快就孵出了一窝小鸡,鹅黄鹅黄地凑在一起,毛茸茸的,很是惹人喜爱。 

  狐狸看得口水滴答,软硬兼施地吵着闹着要吃鸡。又是掀桌子骂人又是抹口水装哭,晚上就蹭到苏凡怀里哀哀地嚷:“我要吃鸡!吃鸡!鸡汤、鸡腿、鸡翅膀、烧鸡、烤鸡、手撕鸡…”苏凡只纵着他却偏不点头,半哄半劝地跟他说理:“鸡还小,还要母鸡照顾。你就再忍忍。上回凤鸣轩的凤爪还满意么?要不我明天去县城时再帮你带些?” 

  第二天傍晚,篱落啃着鸡爪两眼放光地盯着院子里的小雏鸡不放,眼光贪婪热切又怨毒隐忍。杂在一处望着苏凡时又添了些可怜。 

  “哼,这儿的鸡不让吃,老子不会去其他地儿么?”狐狸恨恨地磨着牙。 

  没多久,庄里接二连三地开始丢鸡。 

  起先是庄口的曹寡妇家养了好多年的下蛋鸡,睡一觉醒来就再没见着影子。脸盘子尖瘦的女人跳着脚在路中央骂了半天,大家劝了两句都没放在心上。山村郊外的,哪里没有一只两只黄鼠狼啊? 

  过了两天,齐伯家的黑母鸡也没了,紧接着是张婶家的大公鸡,李姐家的三只刚会下蛋的白毛小母鸡,还有…没过半个月,庄里大半人家的鸡都遭了害。这下可了得?谁见过这般的黄鼠狼?怕是来了群饿野狼了! 

  于是庄里有人开始自发在夜里拿着棍子、锄头巡逻,都是庄里的年轻后生和精壮汉子。即使如此,鸡还是三天两头地不见。庄里有见识的老人挨个去鸡舍里查看,干干净净,一点鸡血也不见。弯腰从鸡舍里出来后,捋着白胡子沉吟了半晌才叹口气说:“怕是出了妖精了。” 

  此言一出,立刻炸开了锅。人们聚在大树荫底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妖精可是要吃人的!现在是吃鸡,以后就保不齐了!” 

  “我三姨奶奶她二姑家的侄子的庄里就出过妖精,一家五口都死绝了。吸血吃肉,就剩下白花花的骨头架子,可吓人了…” 

  “可不是?河那边晋江城里也闹过鬼。变了个漂亮姑娘的样子专勾搭男人,凡是被她看上的,不被吸光了精元决不撒手!那人死的时候那个叫瘦哟!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依我看,咱还是快请个高僧来收收吧。” 

  “对,对!咱去找族长说说…” 

  “…” 

  狐狸在枝头打了个呵欠,抬眼看见苏凡正在人群不远处立着。就伸了个懒腰,一纵身跳到她身边:“喂!喂!呆子。” 

  苏凡显然在想什么,被他一唤,“呀——”的一声朝后退了一步。 

  “想什么呢?”看没人注意这边,篱落拉过他的手握在掌中。湿漉漉的,冰凉冰凉。 

  苏凡挣开他,垂着眼睛不说话。 

  那边树下的谈话被风吹到这里: 

  “妖怪…”“狐…”“狐妖…”“狼…”“鬼…” 

  篱落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是不是…” 

  “我信你!”苏凡截断他的话头主动去牵他的手,“饿了吧?我们回家吃饭。” 

  风吹起,书生黑色的发丝拂到他脸上,痒痒的。篱落看着他端肃的面容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哪个不要命的抢先一步偷了老子看上的鸡?不要被本大爷抓到,抓到了就砍断手脚吊方梁上做烟熏肉!” 

多谢各位大人能的支持和鼓励~来者是客,一人一碗鲜鸡汤~ 
【小狐狸哭着跑去找苏凡:苏凡、苏凡,欢喜抢我的鸡汤……】 

  篱落说,我知道你这书呆子认死理,嘴上说相信心里一定还有迟疑。那就让本大爷亲自出手去把那个杀千刀的偷鸡贼抓了来,不然你一直笑这么难看,老子看了也不舒服。 

  那时,刚吃过了晚饭,狐狸坐在软椅上叼着竹签子看小鸡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边擦着嘴角边流出的口水。苏凡正在收拾桌子,狐狸吃起饭来跟饿狼似的,汤汤水水残渣米粒掉了一桌子,苏凡每次都擦得辛苦,心疼着这么好一张枣木圆桌,一次不仔细擦下次积了油腻再要擦干净就难了。 

  听篱落这么说虽有心事被看穿的难堪,但是想想也是为庄里除一害,就点头答应了。 

  “如果我抓到了,就要让我吃鸡!不许再赖。”狐狸看鸡的眼神复杂了。 

  不等苏凡点头又开口道:“不说话?不说话就答应了。不许再拖,今晚抓到鸡,明晚就要有鸡汤!不对,今晚抓到鸡,今晚的宵夜就是鸡汤。就这么定了,不许多嘴。” 

  说罢就跳出门跑到院子里把小鸡挨个捉到手里打量:“这只太瘦,到底是老鼠生的还是鸡生的?这只腿太细,腿细成这样还叫鸡么?这只的脖子太长,难看…” 

  苏凡明白确实是亏待他了,就由着他去闹腾。 

  于是,庄里家家人家都忙着修篱笆补鸡笼,把鸡关在棚里不让出来。只有篱落大摇大摆地抱着那只芦花小母鸡满庄子晃荡。庄里人见了替他着急: 

  “苏凡他表哥呀,最近闹妖精呢,快把鸡抱回去加紧看着吧,可别让那妖精给惦记上了。” 

  篱落抚着鸡毛笑得山清水绿:“没事儿没事儿,我还愁他惦记不上呢。” 

  人们无奈地摇头,没看见他怀里的鸡已经抖得眼都直了。试问世上哪只鸡能在狐狸的怀里坐怀不乱呢? 

  想到再过不久就能把怀里的鸡塞进肚子里,篱落的嘴角又止不住往上多翘了一分,怀里的鸡似是感应到了他在想什么,干脆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一起晕倒的还有正巧路过的巧巧姑娘、迎香姑娘、珍珍姑娘等等… 

  后来,苏凡发现这只狐狸老是莫明其妙跑到他跟前对他笑,半夜醒来也能对上他的笑脸。书生有些奇怪。篱落同样奇怪地背过身喃喃自语着:“怎么不晕呢?怎么不晕呢?”当然,这是后话了。 

  且说现在,好容易等到了天黑,更深夜静。这时候人们都在炕上打鼾了,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间或听到两声野猫子叫声,或者不知从谁家屋子里传来的“想死我了…”“嗯嗯…啊…啊…那里…不要…”“哈…啊…好哥哥…快…快…啊…”的暧昧呻吟,想要听得更仔细些,却越来越模糊,渐渐听不到了。 

  切!伏在墙头上的狐狸冷哼了一声,收回心神继续盯着墙下正独自漫步的小母鸡。 

  都已经三天没动静了,今天就是专门来钓你出来的。老子就不信你撑得住! 

  他早就去各处看过了,凡是被偷过的人家鸡舍里都有股淡淡的狐臭味,别人闻不出来,可瞒不过他篱落。定然是同族无疑。 

  曹寡妇家的下蛋鸡,老子半个月前就看上了;齐老头家的黑母鸡,老子去他家吃饭一小半是为了看它;还有张鲫鱼家的大公鸡,老子想它那两条腿想得梦里都流口水了…哪个不要脸的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摆明了就是不买他篱落篱大爷的面子么?篱落想着,有点被下了下马威的耻辱感。 

  月上中天,道上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小母鸡显然也困了,缩在墙根下打瞌睡。没多久,天边又飘起了小雨,雨势不大却密。不消一刻,素白纱的衣裳就湿透了,粘在身上难受得紧。狐狸原就没有耐心,在墙上等得无聊,身上的难受渗到心里就升起了烦躁。 

  什么破天气!什么破地方!什么破偷鸡贼!累得你狐大爷狼狈得跟落汤鸡似的。抓到了先绑起来泡染布缸子里浸上三天三夜,我看你不难受! 

  巷口走来一个人影,月白长衫油纸伞。一路行一路探头往四周张望着什么。行到墙下,看到了墙角边的鸡便抬头朝墙上轻喊:“篱落,篱落,下来吧。莫要淋湿了。今晚就不要再等了,别淋坏了身子。” 

  雾雨朦胧,只看到他抬高焦急的双眼一遍一遍扫视这里,月白衫子的下摆上还有黑色的泥泞,必是这一路走得匆忙溅上的。立刻站起身跳下去,却故意拖慢了步子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他见了赶紧把伞递过来罩住他又用袖子擦着他衣衫上的雨水。 

  “你来干什么?终于看书看腻了是不是?这个样子跑来,贼都被你喊跑了。”接过苏凡手里的伞,竹伞骨入手温热,是他残留下的温度,手指下意识地摩挲。嘴上却不依不饶。 

  “我…对不起。可下雨了,我怕你着凉…”苏凡忙低声道歉。 

  “哼!算了算了…”狐狸心里头高兴,转过身怕苏凡看到他脸上的笑,“也不看看你自己,打着伞肩上也能湿成这样…” 

  后面半句说得轻,苏凡没听清,问:“什么?” 

  “你…没什么。”狐狸觉得浑身别扭,迈开大步往前走,“还愣着干什么?回家,睡觉!” 

  “哦。”苏凡赶紧跟上。 

  正在此时,谁都没留意,一道黑影“嗖”地一下蹿了过来直扑墙角里被冷落了的鸡。 

  “小心!”篱落眼见得苏凡还懵懵懂懂正要与黑影撞上急忙抛了伞回身去护他。 

  还是迟了一步,苏凡不及收势被黑影撞倒在地,重重一跌,月白衫子大半都沾上了泥。 

  那黑影似是也不曾料到如此,身形顿了一顿,正是这一顿被篱落抓个正着。 

  “怎么样?没事吧?哪里疼?要不要回去贴张膏药?”篱落搀起苏凡视线关切地上下打量着。 

  苏凡安慰他:“没事,没事,还好。” 

  一听书生说没事,狐狸便转开眼道:“叫你别愣着,偏不听。你看,差点就被你误了事了。” 

  “那你的手抖什么?”第三个声音插进来,清脆的童声,语气却分外嚣张。 

  “咦?”苏凡好奇地看着狐狸另一只手里的东西。 

  尖嘴、细眼、大尾巴。竟是只褐毛的小狐狸。 

  “叫什么叫!看本大爷一会儿怎么收拾你!”篱落气急,用力去掐小狐狸的脖子,小狐狸“呀呀”痛叫,一叠声叫着:“先生、先生…” 

  叫声凄惨,苏凡听得心疼,便要篱落松手:“它还小,别太欺负它。” 

  篱落不听:“小?年纪小,胃口倒不小!这段日子吃鸡吃过瘾了吧?说!是后山哪家的?不知道靠山庄现在是你篱落爷爷的地盘么?” 

  小狐狸脾气也不小,硬是忍着疼梗着脖子不说话。 

  “不说话是不是?那就带回家在房梁上吊着吧。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说罢,就一手捉着小狐一手牵着苏凡往回走。 

  “先生…”小狐狸不理他,只睁大了眼看苏凡。 

  苏凡刚要说话,篱落牵着他的手紧了紧,干脆揽上了他的腰:“别理它!这小鬼主意多着呢。” 

  “哼!”冲篱落翻了个白眼,小狐狸回头继续哀哀地看着苏凡,墨黑的眼里水汽氤氲:“先生…娘亲…娘亲还在等我回去…” 

  泪滴了出来,似是滴在苏凡心口上,忍不住拉拉篱落的袖子:“饶了它吧。” 

  “别听它的,狐族向来好演戏。”大狐狸一不留神把自己也算了进去。 

  “真的、真的…我家就住庄东边的小果林旁。呀…疼!”小狐狸说着不忘伸长脖子去咬篱落一口,反被篱落在额头中心狠狠地弹了一下: 

  “骗谁呢?庄东边小果林旁只住着管家大婶。哪来的你呀?还你娘亲…” 

  “管家大婶就是我娘亲!”小狐狸大声道,泪“扑簌扑簌”落得更凶。 

  “你?”苏凡吃了一惊。赶紧去把小狐狸抱来又放到地上。 

  “先生。” 

  “管儿?” 

  小狐狸就地一滚,竟变成了一个孩童模样,黑发垂髫,只一双哭红的眼睛透着些许琥珀色。就见他唤了苏凡一声就扑进苏凡怀里失声痛哭。 

  “娘亲病了,我没钱请大夫…先前的药都吃光了,药渣滓都来回熬了几遍熬得都没味儿了…娘亲吃不下饭…我就想…就想…” 

  “就来偷鸡。”大狐狸不客气地说,黑着脸看苏凡把小狐狸抱进怀里柔声安抚。 

  “莫哭,莫哭,这样的事儿,怎么不跟大伙儿说?” 

  “娘亲说,大家都不容易,不要麻烦人家。”管儿抽泣着说。 

  “好孩子…先带先生去看看你娘吧。”摸着他的头,苏凡想起了自己。 

  当年也是如此,父亲死了,就靠母亲给别人做针线艰辛度日。没日没夜地绣也换不来一餐温饱,母亲却因此染病。起先忍着不说,到实在忍不下去了就拉着他的手嘱咐:“不要声张。穷乡僻壤的,哪家不是紧巴巴地过日子?欠了人家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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