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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仪天下 by 宁江尘-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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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死去的话,有个人……怎么也放不下。他没有追来,放他天地之间去做想做的事。只因他知道,这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如果他得知,他死在了别人手里,死在了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一定,一定会痛不欲生。 
 
李兄……他无声地低喃,对自己道:沈灿若,你不能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一定要他守护的江山里好好活着。 
 
他缓缓集聚着内力,这时,嘉陵道:“沈兄,让嘉陵送你好好上路吧。” 
 
剑如蝴蝶,穿生双翼,迷幻着看者的眼。 
 
沈灿若站在那里,迷离的光线里,他仿佛看到了漫天飞舞的落叶,驻立的人缓缓回头。 
 
手于毫厘间避开,以机巧的擒拿手反客为主,一推一送。 
 
灿若…… 
 
几可听闻的呼唤,仿佛就在耳边响起。 
 
力吐,于手腕|穴位,迫得对方不得不松手,剑往下掉。 
 
我等你…… 
 
像叹息般的,褪去了所有的霸气,不得不和妥协,只因心不由己,情不由己。 
 
反手接剑,转换方向,未有丝毫迟疑,往前刺入。 
 
等你回来…… 
 
纵使知道渺茫,还是选择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 
 
知道,一直知道,所以,所以……我会,回来。 
 
当逃无可逃,情已成痴时,唯一的选择,是回到心之所系之地。 
 
 
 
 
 
(98) 
 
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嘉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又望向胸口插着的短剑,“你……” 
 
沈灿若站在那里,望着他缓缓地倒下去,脸上的情绪很复杂。 
 
暂时的平静之后,场会爆出了惊呼声,成王败寇,江湖人的命比草芥还不如。 
 
沈灿若回神,正看到沈灿若鼓着掌走上前来,“灿若,恭喜你旗开得胜,请登上盟主之位吧。” 
 
“盟主?” 
 
司马绪笑道:“正是,你打败了嘉陵,理所应当该坐上盟主之位,号令武林啊。” 
 
“我不是——”沈灿若的话被司马绪打断,他握住他的手,拉着他往正座上走,大声道:“武林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灿若啊,可不要让大家失望。” 
 
他并没有用很大的力量,但沈灿若却没办法挣脱开。 
 
“灿若,昨晚我就对你说过,每件事都要付出代价。”司马绪传音道,“即使这个代价是你无法承担的。” 
 
他被牵引施力跌坐到座位上,各路江湖中人同时行礼,“参见盟主。” 
 
司马绪微笑如故,“如果拒绝的话,我不保证冒失从京城闯过来的人会如何?” 
 
沈灿若惊愕地抬头,然后垂下眼睑,“我知道了。”他作个手势,朗声道:“以后,大家同心协力,为武林除魔卫道。” 
 
齐声应和中,他低问道:“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司马绪轻摇折扇,“一场十分有趣的游戏。” 
 
来观战的南宫凌星望着这一幕,心内酸楚,那个人终究只看见对他而方有价值的东西。 
 
他黯然地离开,直到声音已经听不真切,隐忍的泪水才掉出眼眶。 
 
“为别人哭是傻瓜的行为,为司马绪哭更是傻瓜中的傻瓜。” 
 
他抬头,看到胸口已缠上绷带的嘉陵。 
 
“不过被利用完就扔了的我也没有什么资格说这些。”嘉陵苦笑道。 
 
南宫凌星忍不住出声道:“你要去哪里?” 
 
嘉陵道:“也许是西域,也许是南海,谁知道呢,到哪算哪吧。” 
 
“那我也一起去。”南宫凌星道,“……反正到哪都一样了。” 
 
嘉陵挥挥手,“要去就去吧,脚长在你身上,谁也管不了。”他走在前方,南宫凌星看不到的地方,勾起嘴角,司马绪,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来找你报今日的耻辱。 
 
流峰背着李鉴经过,瞟了一眼,再继续向前,以一定的频率击掌后,影卫从各个方向现身。 
 
李鉴重伤几站不稳,由影卫搀扶着,“师父,司马绪为什么会放过我?他究竟对灿若做了什么?” 
 
流峰没回答,径对影卫道:“沈灿若要见你们。” 
 
李鉴大喊一声,“师父!” 
 
流峰沉吟良久,方道:“他做了武林盟主。” 
 
李鉴怔住,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流峰想起了司马绪筹划此事时说的一句话,人呐,总在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沈灿若见到了影卫。 
 
或多或少挂着彩,像在宫中一样,行着最高者的礼仪。 
 
跪地,称主人,然后才敢站起。 
 
沈灿若望过去,目光像在搜索什么,但最后,眼里只剩失望。 
 
他问道:“你们主人呢?” 
 
“已先行回去了。” 
 
“是么……”沈灿若好似失了生气,“你们也回去吧,好好养伤。” 
 
“谢主人。” 
 
影卫领队之一在其它人退离后,留下来将一个锦囊呈上。 
 
沈灿若接过来,打开,是曾经见过的,玉石令牌。 
 
“主人说,江湖险恶,保不定要有用人的地方,但凡有事差遣便是。” 
 
沈灿若握紧令牌,闭了闭眼,道:“他还说什么没有?” 
 
“还……有两个字。” 
 
“什么?” 
 
“保重。” 
 
他不知道影卫是何时离去的,那两个字好似砸在了他的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玉石令牌,眼前越来越模糊,液体滴落在上面。 
 
“李……兄……” 
 
不远处,李鉴远远看着,半晌,他转身,“回京。” 
 
“主人,真的……一句话不说吗?” 
 
李鉴没有回头,高大的身影向着夕阳的方向,道:“我……不能见他。” 
 
此一别后,千山万水都成阻隔。 
 
唯愿午夜梦回,得片息只影。 
 
司马绪坐在楼台,浅饮低吟,“戏,告一段落了。” 
 
流峰进来,见到他的模样,微皱眉,拿起一件外衣给他披上。 
 
司马绪握着他的手,“流峰。” 
 
“我在。” 
 
“你会离开我吗?” 
 
流峰道:“如果你希望的话。” 
 
司马绪伸出手,流峰抱起他,他的脸埋在流峰的胸口,声音很轻,“不要离开我。” 
 
流峰一瞬间好像曾有的种种情绪全消除了,只剩下对这个人的感情。他紧紧地抱住他,“恩。” 
 
即使他对别人怎样,他还是那个人。 
 
不管他有着怎样的野心,他还是他。 
 
在看到李鉴一头银发的时候,流峰想起了他当年一心不择手段想要夺取天下,那个时候,谁也想不到他会为了一个人而落到如此田地。 
 
然而,事实说明一切,他宁愿用生命去换取那个人,最后继续给他选择的天地,他很难受,但是在难受与那个人的快乐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那两个人,沿着两个方向,像一条蔓延的线,伸展开去。 
 
但闻冯中下的《长命女》在浅声唱吟着: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 
 
一愿郎君千岁, 
 
二愿妾身长健,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99)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光阴冉冉,已过十年。 
 
永康帝励精图志,广施仁政,兼连年风调雨顺,至民生昌隆。百姓都道得遇明主盛世,当年的铁马金戈已渐渐在记忆里淡忘。 
 
皇宫,御书房内,李鉴批阅着各地呈上的奏章,苏恩快步进前,跪地不起。 
 
“何事?”波澜不惊的语调,好似自那日后就没有变过。人都道圣上喜怒不形于色难揣其意,只有中个人才省得其中原因。 
 
“启……启禀皇上,太子他……他留书出走了。” 
 
李鉴停笔,抬头,“把信呈上来。” 
 
苏恩连忙捧着交上去,李鉴打开看着,停住。 
 
江湖风雨,无论民间盛衰,都有着不尽的纷争。 
 
幸得武林盟主联手司马世家武当等诸派创“天下庄”,多年间在其中周旋调停,将若干事件化解于无形,致江湖少了许多无谓的牺牲。 
 
春风杏雨,迷乱着看者的眼。 
 
淡黄浅白的身影,在其中飞腾翻舞,剑光被柔和了寒气,纠缠成绵长的情丝。 
 
“看来在昭云剑上,你已胜过我了。”笑着的人明柔如风,发丝轻扬,他微侧头,“无情,多情,绝情,忘情……长情。你终比我多悟得一层。” 
 
沈灿若将剑入鞘,“剑本非情,人何有情。” 
 
司马绪道:“灿若,这些年,除了被我强逼留此的不甘,你可还领悟其它?” 
 
沈灿若沉吟片刻,郑重道:“谢谢。” 
 
司马绪扬眉,“这句话我倒少听人说。”他顿略,“时候不早了,今日是天下庄的好日子,你可不能缺席啊。” 
 
进得庄内,宴席已经铺开,人声鼎沸,往来不绝。沈灿若经过其中,遇者皆向他他致敬道贺。 
 
沈灿若一一回礼,进得大厅,正见得陆饮雪抱着裹在大红锦绣中的孩儿与众人聊天。 
 
“我还以为你又要与司马前辈拼一天的剑呢。”陆饮雪笑道,眉点间较之以前柔情温惋太多。 
 
沈灿若接过她手中的孩子,“小真满月,我怎会缺席。”他点着孩子的鼻子,孩子笑得开心,手舞足蹈的。 
 
“小真就是爱黏你。”身为母亲的陆饮雪见此情景不禁有些吃醋,故意板起脸没多久又止不住笑开。 
 
“谁让我是他干爹呢。”沈灿若语透得意。 
 
陆饮雪没好气地说:“好好好,他就喜欢你。”她放低了声音,“真是的,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不自己生个……” 
 
这个时候,尉迟青快步上前,“公子,不好了,小少爷和人打起来了。” 
 
沈灿若皱起眉头,把孩子交还给陆饮雪,随尉迟青走了出去。 
 
只见两个年纪皆似十岁左右的少年正缠斗在一起,难分高下。 
 
沈灿若方看片刻,心下惊了,那闯进来的紫衣少年所使的功夫分明出自洛迦城。如果不是谪系,那普天之下只有那个人的传人才能使得。 
 
心念既动,他暗弹指,内力破空,硬将两人分开。尉迟青上前拉住白衣少年,只见他倔强但很少显露表情的脸上呈现不甘的情绪,心下顿奇。 
 
却道那紫衣少年被弹开之后,不退反进,纵身跃到沈灿若面前,颤声问道:“你可是姓沈名灿若?” 
 
沈灿若点头。 
 
紫衣少年面露笑容,“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他身形一晃,竟倒身下去。 
 
沈灿若眼疾手快,移形接住,道:“尉迟青,你招呼一下各位客人,我先送这位……小兄弟去休息。” 
 
白衣少年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抿紧嘴唇,转身离去。 
 
尉迟青叹口气,这个孩子就是如此心高气傲,明明想被关怀照顾,但硬是强撑着什么也不说。这可能是与他身负着被灭门的身世有关。即使沈灿若将他带离黑暗,给他天下庄少庄主的身份,也抹不去骨子里那份仇恨。 
 
陆饮雪抱着孩子,“大哥这是怎么了……” 
 
一双手环抱着她的肩,她安心在倚靠过去,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沈灿若能得到真正地幸福。 
 
光线泻进来,洒在幽静雅素的房间里。 
 
简单的摆设,但件件都有着不凡的来历,搭配起来毫不给人繁臃的堆砌之感。任是在皇家内院看惯珍奇,李璨也不禁对所见到的东西感到欢喜和兴趣。 
 
“你醒了?” 
 
他偏头,正看到沈灿若坐在窗台,手捧着一本书,转过身来微笑地看着他。他想像过太多种与这个人的相遇相见相处,想了很多年,但此时此景,他只觉得心头什么东西被放出,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他轻轻地唤道:“母……后……” 
 
沈灿若手中的书掉落在地,他走过来,伸出手,触碰到他的脸,抚摸着,“你……是璨儿?” 
 
李璨拼命点头,“母后……我好想你……我好想你……”他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像个婴儿般,在那人怀里哭泣,呢喃着唯一的话。因为,这是隔了太少的温暖,隔了太远的想念。 
 
沈灿若拥抱着他小小的身体,想着当年的婴儿已长高长大,他错过了他人生的太多经历,什么时候开口说话,什么时候蹒跚学步,什么时候识文习武……他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就已经长到了这么大。对于这个孩子,他实在有着太多太多的亏欠。 
 
半晌,李璨方平静下来,他抽泣着,抹着眼睛,“母后,你为什么没有来看过我?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念我,一点都不想念父王吗?” 
 
沈灿若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还是……”李璨咬咬牙,道,“你已经有了妻子,有了孩子,把以前的人和事全部都忘掉,在这江南过得太快乐了?” 
 
沈灿若感到心痛,他伸出抱住李璨,“璨儿,不是你想的这样……” 
 
李璨挣脱开,一跳赤脚蹦在地上,怒声道:“明明就是这样!我看到了,那个抱着小孩的女人,还有刚才和我打的那个人,你就是因为他们才忘记了我和父王,我恨你——” 
 
“啪!”沈灿若一掌打过去,李璨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唇角流出血来。 
 
“母后……你打我……”他缓缓道,“我想了你十年,天天对着画像,对着你用过的东西,睡在凤仪宫里,想像着我最温柔对我最好的母后,无论怎么苦,我都相信,只要母后在,一定会保护我,一定会让我高兴。可是,你……却给了我一巴掌……”他嘴唇颤抖着,语不成声。 
 
沈灿若怔在那里,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将情绪发泄在一个小孩的身上,他……是怎么了。 
 
李璨低着头,“母后,我看到天下庄很热闹,你身边有很多人。可是,你知道父王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沈灿若望向他。 
 
“每天上朝,然后到御书房批阅奏折,处理朝政,晚上陪我睡在凤仪宫里,给我讲你们之间的故事。他说,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有着远大的抱负,他以前做错太多,像把凤凰用枷锁绑在了牢笼里,所以他要放手,让你过想要的生活。” 
 
沈灿若扶着床沿,撑住摇晃的身体。 
 
“皇宫里每天都很安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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