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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沉陆上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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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熙大笑:「别这么小气,告诉我这剑法是怎么回事,我便陪你去西域。」
我微微一笑:「非也,天下事瞬息万变,方才是你陪我,如今是你求我,想去西域,说不得要用你的缩骨功来换。」
「见面就扒皮,不愧是荐清,够绝。」宗熙爽快地道:「我答应你。不过你那套擒拿手,也不要藏私哦。」
我点头,暗道:反正那擒拿手就会一招,让他学去又何妨?不过那套擒拿手的确精妙,想办法从瑞那里学到才好。
※ ※ ※
雪后初晴,风静云开,冬日的阳光,在银装素裹的梅林之中洒下点点金黄,虽无甚暖意,却也明丽爽净,使人心胸为之一畅。
宗熙含笑一句:「记玉关踏雪事清游,寒气脆貂裘。」我已知他想让我相陪到郊外观赏雪景,正要开口相邀,圣旨下,宣我即刻进宫。
我领旨谢恩,回头看去,宗熙双手抱胸斜靠着一株梅树,摆出一个夸张的笑脸,目光却含着几分讥讽和几分不以为然,他不能理解狂傲如我,明明可以站在万众仰望的高处,却为何要选择向他人低头跪拜?
福公公看了看宗熙肆无忌惮的傲慢之态,脸上露出怒意,张口欲言,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也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拍着宗熙的肩道:「你说我没有为人臣子的自觉,这次我就当一回恭顺的臣子吧。」
宗熙长臂一舒,顺势揽住我的肩,旁若无人地大笑:「你会恭顺?那我说什么也要看看。」
我一惊,难道他要和我一起进宫?刚要阻拦,又一想,宗熙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他以南越国君的名义正式拜谒,瑞对他纵有敌意,也不敢贸然加害。可是以宗熙的为人,岂会怕人加害?
宗熙斜眼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福公公,两步跨过来,大手卡住他的脖子,一点点举高,笑道:「这位公公,南越宗熙要见齐瑞,不知可行否?」
福公公双脚离地,胖胖的脸憋成如茄子一般的紫红,双目圆瞪,眼珠突出,甚为可怖,
后面的侍卫愣了片刻,大声惊呼,纷纷拔刀上前,却碍于宗熙的威名,不敢动手,均求助地看向我,我摆摆手要他们少安毋躁。
福公公惊恐万状,却犹自以粗嘎难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君上……怎敢直呼……我皇……名……讳……”
宗熙冷眼扫视周围,傲然一笑:「我直呼齐瑞的名字有何不对?荐清,你的皇帝是如何称呼我的?」
我抓住宗熙的手臂,责道:「宗熙,快放手,莫要吓到福公公,我朝陛下对你神往已久,若知你在此,哪会不见?是不是,福公公?」
福公公困难地点头,宗熙这才放开手。福公公双膝瘫软,萎顿在地上捂着脖子猛咳,天寒地冻,他的脸上却大汗淋漓,后背的衣衫已然湿透。
宗熙的癫狂啊——,我摇头叹息,俯身扶起福公公:「公公放心,陛下那里我来担待,先去吧。」
福公公差点痛哭流涕,万分感激地点头,被两个侍卫搀扶着离开,另几个侍卫们收起兵器,却笔直地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
瑞的小心眼啊——,我忍不住再次叹息,转头对宗熙道:「南越君王何等身份?我陛下定将以上宾之礼,率满朝文武列队迎接少不了还要设酒宴款待。何况南越宗熙之名天下谁认不知?到时——」
「停——荐清,你还不如杀了我的好,」宗熙懊恼地连连摇手,谄笑道:「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好,你若不想有这些没完没了的繁文缛节,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准挑衅,不准放肆,不准胡说,更不准动手。」
我紧盯着他,语气铿锵有力,表情严肃。
宗熙闻言纵声大笑,手臂轻佻地揽过来搭上我的肩,凑到我耳边道:「我答应。不过,荐清,你这几句话说得又严厉,又威风,难道你就是这样当恭顺的臣子么?」
这人时刻都不忘制造暧昧,可以想象身后的侍卫正以何等目光看他们的大将军,我皱起眉,回肘一击,重重撞在他软肋之上,他闷哼一声,不得不松开手臂。
我走开一步,断然道:「还有,不准再有这样的行为。」
第九章
雄浑庄重的崇正殿,正适合接待最尊贵的客人。
瑞挥手叫所有人下去,站起身来缓步上前,直视着宗熙微微一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南越之君,好久不见。」
柔和的声音在威严的宫殿内回旋,如春风拂面,让人觉得浑身舒畅。温润如玉的俊颜,颀长挺拔的身躯,矜持优雅的举止,更显得风度翩翩,泱泱大气,尊贵从容,脸上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宗熙站立不动,一手抱胸,一手支起下颌,做苦思冥想状:「是好久了,让我想想,上次见面应该是在荐清的婚礼上。是不是啊,天朝皇帝。」
声音爽朗,语气却含着显而易见的讥讽和挑衅。神情轻松,姿态随意,却隐隐透出凛然的气势。
「是啊,那次婚礼真是变故叠出,不过自那之后南岳宗熙的大名更是天下皆知。」瑞脸上的笑容更见温和,目光却愈发清冷,似有朔风在他脚边环绕浮动。
宗熙仰天长笑:「那天真是有趣,可是天下人只知道有醉酒癫狂的宗熙,却不知还有隐忍忧郁,有苦难言的六皇子。」笑声豪迈激昂,眸光却深沈莫测,似有火花从他背后闪过,猎猎燃起。
他二人一个是中原之君,一个是南越之主;一个温和柔雅似林间清风,深谷白云,一个狂放豪迈如烈焰奔腾,浊浪排空。同样是人中之龙,同样的身份尊贵,却一见面就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一个绵里藏针,一个步步紧逼,说出的话却幼稚无比,争论的内容更是莫名其妙。
那次婚礼还不够丢脸吗?让我万分难堪的事他们提起来却丝毫不见尴尬,尤其是宗熙这个罪魁祸首,似乎还很得意的样子。
我警告的瞪了一眼宗熙,他却抛过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我做了个击掌的动作,要他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他哼了一声,用唇语道:「忘不了,啰嗦。」
看着他不甘不忿的样子,我不禁笑了。
瑞脸色稍变,旋即淡笑:「好一个醉酒癫狂,前些日子南越屡次在边境挑衅,现在君上却孤身前来,如此行径真让人费解,难道也是醉酒癫狂吗?」
宗熙星眸如刀,讽刺道:「不是有句话叫飞鸟尽良弓藏吗?边境挑衅也好,孤身前来也好,皆为此事,陛下怎会不解?宗熙也有一事不解,以荐清之能,办任何事也不必诈死,陛下的理由似乎牵强的很,他的失踪不是有什么内情吧?」
瑞漠然道:「南越君王对朕的国事也感兴趣吗?」
宗熙冷笑:「真的是因为国事就好,我只怕荐清含冤受屈,就像他那个儿子一样,莫名其妙就被人下了毒,差点枉死。」
我暗自咬牙,这个宗熙,明明答应我不挑衅,却一上来就咄咄逼人,句句都直击瑞的痛处。
叶荐清何人,就算受了什么冤屈迫害,也不用任何人替我出头,他明明知道,却还如此这般,当我是什么?
见瑞的脸色难看起来,我上前一步:「陛下,南越国君远来辛苦,是不是应该设宴款待,犒劳一番呢?美人如玉,轻歌曼舞,更是必不可少,陛下不要吝啬才好。」
瑞双目一亮,看着我的眼神含情亦含怨,似无限欣喜又似有万般愁绪,轻轻拉住我的手,微笑点头:「爱卿所言极是。」
宗熙目光一闪,狂态突发,大笑道:「有美人如玉,当然好了,但是南越宗熙挑剔得很,这美人一定要美过荐清才行,至于才学武功嘛,天下能及得上荐清的实在寥寥无几,就算了,中上就好。陛下若有这样的美人,不妨叫出来让宗熙开开眼。」
我生平最恨别人说起我的相貌,偏偏宗熙口无遮拦,总要提起,因为这个,不知和他打过多少次。这次他竟然把我比作歌女,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待要发作,瑞却紧紧抓住我的手,笑道:「南越君王的确挑剔,天下若有这样的人,朕也想开开眼。虽然没有君上所说的美人,设宴款待也是要的,朕已备下酒宴,还请——」
「不必了——」宗熙粗声打断他,瞪视着我道:「宗熙此来只为看望好友,不想大肆宣扬,还请陛下成全。我和荐清约好到郊外赏雪,怕误了时辰,这就告辞了。」
看他的眼神,已然动气,是该离开,否则以他的脾气,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今后再不可让这二人见面。
我点头:「确有此事,远来是客,理当相陪,请陛下容臣告退。」
瑞却不肯放手,挑眉笑道:「郊外赏雪,好啊,朕也——」
我用力一握他的手:「陛下政务繁忙,还是呆在宫里的好。」说着转头向宗熙使个眼色,宗熙冷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开。
瑞依然面含微笑,紧盯着宗熙背影的眼神却是莫测高深。
我不禁叹气,昨日的劝解算是白费了,瑞断不会放过宗熙,何况以瑞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做事又不择手段的个性,昨日的话也未必有用。回想昨日的情形,我不禁苦笑,差点又上了瑞的当,他让我以为可以放心,其实什么也没有答应。
而宗熙又何尝不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想到宗熙,我心中悚然一惊,这就是他此来的真正的目的吗?
我当初说过只要他不动天朝,我终生不与他为敌。可是若是瑞要害他呢?若是瑞先出兵南越呢?按那个誓言,我是不能与他为敌的。
宗熙啊,宗熙,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瑞做事心狠手辣,向来不留余地。你给他机会加害,要至我于何地呢?
宗熙的身影消失在殿外,瑞突然紧紧抱住我,发狠一般的吻过来,咬痛了我的唇。我也不甘示弱,激烈地回吻,慢慢的他放松下来,定定看着我,目中柔情无限。
我推开他道:「瑞,我晚上来,有重要的事要说,你等我。」
他又拉住我的手:「我真的想一起去,你还从未陪我去郊外赏过雪。」那小孩子一般无辜又无赖的表情,哪里还见方才那泱泱大国英明圣主的风范?
「你啊——放心,我会尽快让他回南越,」我紧抱了他一下,在他耳边沉声道:「记住,不要对宗熙动什么歪心眼。」
他猛地甩手退开一步,抿紧双唇怒瞪着我。
我又抱了他一下,笑道:「瑞,你闹脾气的样子也很好看。」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叹息着感慨:「昨天为了这句话,我可是挨了一脚,真是不公平啊。」
我退开一步,正色道:「那你踢回来好了,我不还手。」
他低笑着摇摇头,表情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抱住我柔声道:「早点来。」
「嗯。」
我拍拍他的脸,转身向外走去。
※※※
宗熙等在宫墙外,看到我愤然一甩袖,连招呼都不打就上马疾驰,我苦笑,策马追过去。
一路无话,我二人一先一后来到郊外,入目是一片银白的世界,山是蜡象,水是银蛇,空灵寂静的洁白之上,宗熙的黑色大氅显得愈发狂狷而凝重。
雪景虽美,已失去了观赏的心情,生死之交的好友相对无言。
良久,宗熙突然仰天长啸,啸声直冲云霄,周遭似有飓风掠过,树木剧烈摇动,霎时漫天飞雪。栖息的飞鸟悚然惊起,凄厉的叫着,欲飞走,却被震落在地,不住的抽搐。地上的雪被卷起,和落下的雪片残枝混在一起,大有风雪交加,天昏地暗之感,冰河断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这样长啸,一个不好就会受内伤。我大叫:「宗熙,停下。」
他却不理,我出指急点他的|穴道,他侧身避开,终于停下,神情却愈发凝肃,看了我半晌,转开头,涩然道:「你的嘴唇破了。」
我这才觉唇角有些疼痛,不禁脸上发烧,也转开头。
宗熙冷笑一声:「这就是你不遗余力帮他的原因吗?你这样的感情白痴也会动心,还真不容易。我早该想到,若非如此,你怎会甘居人下?我还道你突然忠君爱国起来。」
我皱眉,白痴?我没有听错吧,竟会有人说聪明绝顶的叶荐清是白痴,而这个人还是他的至交好友。
刚要反驳,宗熙却突然大笑起来:「是我小看齐瑞了,那个温吞的家伙分明诡计多端。除了你,南越宗熙一向目中无人,现在也不得不佩服他了。荐清,他用什么方法让你上钩的?记得以前,你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以你的铁石心肠和迟钝无比的神经,这个方法一定不寻常。」
听他提起瑞的方法,我不禁恼羞成怒:「宗熙,你今天阴阳怪气的,到底怎么了?就算我和瑞——,嗯,无论如何,也不会影响你我的交情。叶荐清一诺千金,若真是我朝陛下无端犯你,我不会帮他,但是别让我知道你故意激他出手。」
宗熙冷然一笑,神情疏狂而不屑,却不答话。我又加上一句:「更不要给他机会出手。」
宗熙斜睨着我晒笑:「荐清,你好偏心哪,这样处处回护,小心他反咬一口,你那一年多的出走,并不单纯吧?」
我叹道:「宗熙,你早日回南越吧,你在这里我终是不放心。」
宗熙利落地跳下马,昂然而立:「难道你怕我会害了他不成。」抬手向空中一划,讥笑道:「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天下。」
我也下马,抬眼扫视着巍巍华夏,无限江山,缓缓道:「不错,这是他的天下,我既为他一手撑起,便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分毫。宗熙,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我怕的是他会害你。西域之行就此作罢。」
宗熙目光深沉的看了我片刻,脸上忽又露出狷狂之态,断然道:「南越宗熙向来为所欲为,岂会怕人加害?荐清,西域之行我去定了。我有预感此行一定不那么简单,会有事发生。何况——」
他突然笑起来,神态轻佻地斜眼看着我,星眸精光大盛,我凝眸防备地注视他,却听他悠然道:「何况此行有美人如玉,朝夕相伴,岂非人生一大——」
美人如玉!竟然又提起我的忌讳,真是欠揍。
我怒不可遏,大吼一声,一招「雷鸣九霄」直击过去。宗熙大笑着闪开,我摆腿横扫,半人高的巨石在我脚下碎裂,宗熙见我攻势凌厉,不敢怠慢,回掌还击,掌风扫过之处,树木应声而倒。
我叫一声「好」,飞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身,双掌合在一起,「雷裂长空」携万钧之势劈下,宗熙飞快旋转身形,让过我的掌风,随着一声巨响,雪花翻飞,土石震起,地上出现一条又深又长的沟壑,激起的树木残枝砂石雪团上下翻飞,将我二人笼在当中。
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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