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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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舛,惜朝亦深感怜惜。只不过那宝藏一事,纯属谣传,在下不啻奉上,请路小姐见谅。”
那路凝香又叹了一口气,憾然道:“顾公子高风亮节神仙中人,自是不把这等凡尘俗物放在心上,但溶玉一根独苗,为了我路家仅存的香火,凝香出此下策,不得不打扰公子清静,还望顾公子海涵。”
顾惜朝照旧是那么文质彬彬温文尔雅地微笑,完全看不出受到一丝一毫路凝香唇来舌往之间流转的使人心惊肉跳的威胁的影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公子小姐互相看对了眼,正在相亲呢。
“惜朝不敢。却不知路小姐有何见教?”
路凝香柳眉微折,似是极为伤脑筋地道:“凝香为主,本应留待路门亲自恭迎顾公子大驾,奈何奴家一介弱质女流,人微言鄙,因而特意请来家中长辈,与公子彼此切磋一下,以示尊敬。若有失礼之处,在所难免,然公子性情高洁,自是不会恼了凝香的。”
这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文绉绉地斯文了半天,玲珑里面套着机锋,客套话讲了一堆,直到这会儿才总算说到了主题——其实也就是一言不合,要以武力“请”携了宝藏之秘的顾惜朝到路家“做客”罢了。

翩翩公子,纤纤少女,天意莫测,人心如麻。
顾惜朝心底叹气叹气再叹气。
他表面上虽是一派轻松惬意、老神在在、有持无恐,听到路凝香这话也不觉心里沉了一沉,忧思郁结,愁上眉梢。
顾惜朝观这四人吐纳平稳、内息深厚,跻身高手之列绰绰有余,而能让路凝香派到这里对付自己,就算不是个个都是万众无一的好手,但胜过自己却也是足够了。况且他的性子素来喜文厌武,无意于武林,所谓武学一脉,亦不过是学来防身健体之用,路凝香一上来便打出四个好手,倒也是把他看得高了。
顾惜朝后退几步,眼角在四人身上交替流动,却越看越心凉。单若只有一人,他还有把握逃掉,可这四人架势一摆相辅相成宛如一体,哪里有让他逃走的空隙可寻?
——他已人在局中。
看来这长江路府他顾惜朝必然是要走上一趟。然而江湖规矩:输阵不输人,输人不输面。主动前去和被人请去,这其中的差别滋味,可是绝绝对对不同的。
但顾惜朝又是个极高傲的人,或者应说是他身上还留有一种浸透到骨子里的书生意气,让他这个时候拉下脸来轻言认输,却也必定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是一个僵局。
想到此处顾惜朝又忍不住埋怨起戚少商来,那人晚不走早不走,昨日一夜里赖在自己身边顶风放哨寸步不离,偏偏出了事时又不见踪影,当真令人窝火。
——我既然撑得过那天罗地网的三千劫难,就不信逃不掉这荒山野岭的小小一局!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了满山遍野的蓬蒿飞风絮,洋洋洒洒地飘入晴天,滚了几滚,又慢坠坠地落了四野泥尘。
顾惜朝就在这时动了一下。
他飞身、出手、拔剑!
——古剑遗风,寒气摄人。
那四个人中见多识广的一个突然“咦”了一声,惊道:“逆水寒?!”
——戚少商的逆水寒。

顾惜朝能拿到逆水寒绝对是凑巧。
当日逼宫失败、落魄逃往之际,顾惜朝随手从外面倒了一片的侍卫中的一人处剥了一件干净合身的衣服——好在戚少商一路打进去时砍翻了不少人够他挑——至于因此滞留宫中好巧不巧地捡着自己追杀了一路都得不到、却被戚少商毫不留念地扔出的逆水寒,顾惜朝自己也只能感叹世事无常起来。
他拿了逆水寒,就立刻藏身在搜索的队伍中,混出了宫。
——也因此错过了晚晴的死。
他本以为铁手会保护晚晴,不会再让那个饱经苦楚的柔弱女子受到伤害。
——可是晚晴却为了父亲、为了自己,自刎于铁手面前!
顾惜朝这一走神,心上陡然一暗,连疾驰的身形,也随之缓了一缓。
——如果那时他猜得到晚晴会死,即使是和她死在一起,他也是绝不会走的!
但终究是,错过了。

和顾惜朝交手的人都是行家,顾惜朝动作中的疏漏,他们自然不会错过,却无人出手。
人在江湖上混久了,心机变得深沉了,胆子也变得小了——当顾惜朝这样一个胆大心细的人露出不该有的破绽时,他们会想: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毕竟他手里的是逆水寒,而那把剑的主人,则是戚少商。
九现神龙戚少商,原连云寨大当家、现任六扇门名捕,有伴侣一人息红泪,有仇敌一名顾惜朝。
戚少商是剑客。
剑就是剑客的生命。
逆水寒是戚少商的剑。
——可这把剑,现在却在顾惜朝的手里!
难道他们已经冰释前嫌、相互合作了吗?
——为了那份宝藏?
现在顾惜朝的抢先攻击,乃至他的破绽,会不会就是戚少商突袭的暗号?
想到这里,那四人的眼神,都自主不自主地落到顾惜朝背后,黑不见底的山洞里。

顾惜朝开始笑。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四个人会不加阻拦,也没有心思去猜测他们怪异的举止——事实上,他非但没有回头,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心力也不分神,只一心一意的冲向安安稳稳坐在马车中的路凝香!
——他要抓她做人质。
顾惜朝是个聪明人,所以他清醒地了解要办成一件事,何时去做、怎样去做,才能做到对自己最有利。
比如抓路凝香:一来她是这一行人的首领,位高权重,熟知兵法的他对“擒贼先擒王”这一招耳熟能详;二来她不懂武功,内力一点全无,反抗必不会剧烈;三来她坐在无人御马的车里,空间狭小,人也比较好抓。
虽然明知路凝香胆肯只身范险必然早有所准备,指不定如那无情一般满身的机关暗器,但事已至此,顾惜朝也只得去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而他赌输了。
显而易见的,比起戚少商无数次惊心动魄险死还生的死里逃生,顾惜朝一向糟糕至极的运气这次还是不够好。

顾惜朝距离那马车七步。
可以赋诗一首的七步。
此时就听那香车宝马中探身而视的清媚女子一声叹息,几点银星似的白芒从竹帘半掩的窗口飞驰而出,迅如流星,直击他额头、眉心、胸口处的三大要|穴!
顾惜朝在空中一个急翻身堪堪避过那三道暗器,脚方着地,后面追兵已至,四人四剑,交织成网——他人又已落入局中!
但顾惜朝还在笑,笑得舒畅烂漫,天真无邪。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
他说:“戚少商,你还不救我?”

美人如玉剑如虹,江湖谁共我从容?
——人是美人。
——剑是好剑。
一泓轻薄如水也妩媚如水的剑身架在路凝香梨花初雪般的颈子上,剑如秋水,肤如羊脂,美到了极点,也险到了极点。
一滴冷汗,沿着路凝香美丽动人的脸部线条,缓缓滴落到地上,片尘不惊。
戚少商笑着一张俊脸,在她耳边,吐出一把比春风条条拂过春水漪漪更温柔更多情的嗓音。
“放了顾惜朝。”
      

'戚顾'追·杀(3)MS往EG发展了……赶紧扭过来。

翠巾温泪,红袖添香。
路凝香宛如一个羞怯的大家闺秀一般低垂着眼,冷泉般的青丝缠缠绕绕地披了一肩。戚少商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小巧尖细的下巴、花瓣一般柔软细腻的白颈和雪肌上因激动而起的淡淡的红。
血一样的红。
路凝香没有开口,没有得到命令的四个人仍然和顾惜朝维持着僵持不下的姿态——也许在他们的心中,像戚少商这样正义凛然声名显赫的大侠,是断然不会为了帮助自己的仇敌而做出伤害文弱女子的事来的。
看出他们的心思,戚少商手中的剑又向前递了递,更靠近路凝香的颈子一分,几乎要刺出血来。
“放了他。”
戚少商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和多情,仿佛那就是他的本性,只是声气更冷更寒,似添上了一丝呼之欲出的杀意。

路凝香脸上的血色似是又退减了一些,那脖子上的红晕却更是红。她看了一会顾惜朝,袅袅娜娜地叹道:“小女子素闻戚大侠与顾公子有宿怨在身,今日一见,始知传闻虚实难信,千里追杀,原不过是一场游戏,倒平白涂炭了这许多生灵。”
她话里带着刺,刺刺都往戚少商心尖里挑。此话一出,饶是怜香惜玉如戚少商,脸色也陡的难看起来,偏偏对方说的又全是事实,他连反驳的余地都不存在。
顾惜朝身子不动,百忙之中不忘回首一看,面上笑容更深:“路小姐这话就多虑了。要知这戚少商并非本心,六扇门要保着我,他也是不情不愿。”
戚少商心里十二分地感激顾惜朝关键时刻解除危机的仗义执言,但他很快又觉得不对——顾惜朝依稀、仿佛、好像、大概没有这么好心吧?果然这边路凝香眼珠子转了一转,复又似乎相通了个中关节地叹道:“没想到,顾公子为了活命,竟把宝藏交到了六扇门手里。有官家保护,公子今后可谓一路无忧了。”
她在说什么他又听到了什么?戚少商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这位不幸被某人误导的大小姐,拜托请你千万不要造谣生事胡编乱造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好不好?他会保护顾惜朝只是因为对方是傅宗书一案的重要证人,跟什么子虚乌有的宝藏一点关系也没有——至于宝藏——你确定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东西而不是大家吃饱了撑着闲闲没事干东一榔头西一棒锤地编造出来糊弄那些纯洁无知的小孩子玩的?
就在戚少商内心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但脸上表情吹风不倒纹丝不动的时候,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顾惜朝眉一抬、唇一翘,从口中轻飘飘地飞出“不错”两个字来,字字千钧,立马不分敌我地把两拨人都砸了个晕头转向不分东西。
头晕目眩之中,欲哭无泪欲辩无处的戚少商再一次确定——遇到顾惜朝,绝对是他又一个倒霉的开始!

常言道:天妒英才。
纵观华夏历史上下五千年,有名的、无名的,死得早,多半都是聪明人。
大凡是聪明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想得多。
这个特点说好听了就是心思缜密七窍玲珑,说难听了就是胡思乱想草木皆兵——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古往今来大多数的聪明人,才华盖世却竞相折腰,都是栽在这一个“想”字上。
所以说这世上聪明人死得最快也最怪,因为他们通常都是被自己的聪明给想死的。

路凝香是个聪明的女人,面对同样聪明的顾惜朝和不知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的戚少商,她也不免提防了一些、想得多了一些。
——戚少商如今在这里,难保六扇门的其他人不会也在附近。
——就算没有伏兵,戚少商和顾惜朝两人联手,也难以预料两人之间不会逃出一个,若他们在江湖上蓄意宣扬一番,路家日后恐怕也不能好过了。
这一通仔细思量之后,路大小姐当即顺水推舟,很爽快地表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既然顾公子目前有要事在身无暇分身,她也不好鲁莽,今日先打道回府做好准备,他日里有缘再见,必有宴请。
然后她就走了。
一辆羽盖华冠的马车乘着微风绝尘而去。

其实顾惜朝并不想让她走。
在顾惜朝的眼中,所谓的誓言啊承诺啊这种东西是最不可靠的,关于“翻脸不认人”他认识得比谁都深刻——只有死人是最守信的。但戚少商在他身边牢牢地看着他,九成九不会赞同他的提议;他自己又没有十足地把握绕过那四人扣下路凝香,也只好忍下杀人灭口的欲望,眼睁睁地目送他们离去。
于是这场风波来得快去的也快,主菜还没上场,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平息了。

风吹云散,雨过天晴。
光天化日、风和日丽之下,顾惜朝和戚少商大眼瞪小眼。
戚少商脸色郁卒,黑得像是要下了雨。顾惜朝瞧在心上,怎么也克制不出想要发笑:“你在想什么?”
这家伙绝对是在明知故问!戚少商强行控制住掐死眼前之人的冲动,没好气地道:“想你身上的宝藏。”
他在寻访顾惜朝踪迹的这几日也听说过不小类似的传闻,通常在这一方面,那些平时豪情万千的江湖中人总是体现出和街头巷尾闲话家常的三姑六婆的行为上的惊人一致性。清清楚楚地了解顾惜朝有多么的一穷二白犹如小葱拌豆腐般的戚少商虽有心平反——但是所谓的流言,就是那种在你放任自流的时候传得飞快、刻意阻止的时候传得更快的神奇事物。所以为了避免最后顾惜朝变成某某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的世家继承人,戚少商最终痛下决心,对此坚决采取了不理睬、不相信、不传播的三不政策。
——谣言止于智者。
然而戚少商随后不无悲哀的发现,当今的江湖人士的普遍素质直线下滑,愚蠢度一路攀升,迄今为止,竟然尚未有一人能够清醒地站出来澄清“顾惜朝身怀秘密宝藏”一事的真伪。
如此这般,叫戚少商怎能不感叹一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想到此处,戚少商又回想起顾惜朝由始至终不惊不奇一脸自在的模样,不由狐疑地向他问道:“老实说,你身上到底有没有那玩意?”
顾惜朝瞟了他一眼,笑意盎然:“当然没有。”
尽管不情愿,戚少商还是不自觉地舒了一口长气,半是忐忑半是安心地道:“回头我去查一查,到底是何人传出的流言。”
顾惜朝盯着戚少商深沉的侧脸微笑,这一笑之中却纯然流露出一股子清澈无邪的邪气来:“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
戚少商目光一跳,猛然打了个激灵:“你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顾惜朝伸出一根修长优美的手指,在戚少商面前晃了晃,又回指向自己:“就是我。”
一阵冷风呼啸而过。

怒。
气。
怒气。
戚少商的怒气。
——一怒拔剑!
剑指顾惜朝。
戚少商横眉冷目,不怒自威:“你究竟有何居心?”
顾惜朝收起微笑肃然不动,他沉沉地看向戚少商,过了半晌,忽然弯了弯嘴角,扬起一个冷笑:“我想活。”

杀人如麻,血流成河,尸首成山。
——一将功成万骨枯。
昔日顾惜朝手下杀场披靡无所顾忌,虽未成将,却早已是白骨嶙嶙、腐朽支离。
——他比谁都明白,自己落到仇家手里,便只有死。
顾惜朝不想死。
他不畏死也不怕死——生有何欢?死有何惧?百年之后,白云苍狗,舆图换稿,风流人物,皆是尘土。
但他同时也爱惜自己的生命。
顾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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