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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花烟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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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忙看阿敏,阿敏指指阿玉的手。
  我一看,那修长、白晳而指节分明的手上此刻正捏了那张画。
  我无辜地看着他,示意全是阿敏所为。
  可是,当我看着面前这张清峻端庄沉静到十分的脸,看着他冷冽的眼神,就又想起刚才的那副画,于是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我料定他在南书房内不好拿我怎么样,所以微扬了头,挑衅相向。
  总算是小报了他之前恐吓我的一箭之仇。
  呵呵,精神胜利法。
  明于远他们已停了讨论,正看向这边。
  我乐不可支,示意一会儿告诉他们。
  阿玉看着我,眼中促狭之色一隐,取过桌上的纸笔,开始画。
  不一会儿他已收了笔,我面前出现一副画。
  仍是阿玉自己端正雍容的坐姿,仍是沉静似水的仪容,仍是认真倾听的姿态;手,仍躲在桌下轻轻地抚摸着一只团在他腿上睡得香喷喷的圆圆胖胖的花斑猫。
  霍,这小子画工真一流。
  简笔勾勒,形神毕肖。
  可是,这副画与我那副并没什么不同吧。
  什么意思?
  我看看他,再看看画,突然傻眼。
  那花斑猫……
  那花斑猫的眉眼脸形居然与我如此神似,我眨眨眼睛重看,没有看错。
  我呛咳起来,忙准备将这副画团了,撕了。
  不想慢了一步,他已将我画的连同他自己的,从容取走,袖进了袖袋,笑睨我一眼,雍容转身。
  沉静清冷的声音传来:“这几天诸位都很辛苦。今天难得聚齐了,散值后,大家松散松散,一同暗中去会会那些今年赴考的士子们吧。”
  暗中会会?
  阿玉说:“今年的这批举子中,据说有几个出色的,夜间,他们常聚在一起饮酒斗文,”他看我一眼,“我们去看看,如果简非考不好,这南书房……”
  我说分辩:“与南书房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考不起来。”
  他审视着我,清清冷冷地判断:“看来,你已有主张了?”
  说罢,看一眼明于远。
  明于远正微笑着看我。
  我心中一凛,忙说:“是的,我自己有了主张。考得好与不好,有什么关系?”
  “自己”一词被我咬得很重。
  阿玉说:“很有关系,事关昂昂国政,这你想必比谁都清楚。所以,你必须去考,而且必须考个状元回来。”
  我反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的厉害的大有人在……”
  说话间,突然想起董以仁。
  呵呵,那董状元藏了明于远的信,所为何来?还有以前他对明于远的神情……
  如果我这次真能考个状元回来,那小子的脸色一定更好玩。
  我要是中个状元,简宁会如何想?
  想当初,他问我为不什么不走科举的路,他内心里一定希望自己的儿子是最优秀的吧。
  可是他居然什么也不说,只是由着我的性子。
  唉,简宁。
  这世上最疼爱我的人,他的忧郁与日渐消瘦,令我十分心酸与担心。
  事情既然已到这份上,我就好好去考他一考,换来简宁脸上的笑容也是值得的。
  “……简非?”
  “什么?”我忙抬头,答道,“行行,我们就去会会他们。嗯,这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好个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宋言之笑着接口。
  我笑道:“我要是考中了,你们人人都得准备一份大礼。好不好?不许说不好。”
  他们全笑着表示没有异议。
  我瞄一眼阿玉,嘿嘿,到时候我一定要将那份契约要回来。
  阿玉看看我,眼中当芒微敛。
  我忙转了目光,不去看他,免得被他知道我心中想什么。
  止善楼。
  我们几个站在匾额下,看着上面的字。
  阿玉问我:“你看这字如何?”
  我笑嘻嘻:“又大……”
  话没完,已挨了一巴掌,转头看,明于远似笑非笑站我身侧。
  我忙咳一声,认真作答:“运笔圆转,字体刚劲。可见书者心地纯正及坚质浩气。好字。最妙的是,字体暗合了所书内容,显得沉稳雍容大气。换成别的字体,都不会太得体。”
  说罢,以“怎么样?我眼光可不一般”的神情看明于远。
  明于远笑起来。
  阿玉看我们一眼:“嗯,简非说得有道理,明国师这三个字写得确实很好。”
  声音雍容沉凝,说罢,率先上前。
  后面,阿敏一拍我的肩,在我耳边小声说:“别惹恼他。”
  我一惊,忙后退一步,与阿敏并行。
  明于远笑看我一眼,笑得我脸上的温度渐升。
  可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一句“那明于远明国师是昊昂最坏的坏人,云厚兄可记住了?”脚下一顿,要不是后面宋言之眼疾手快,我没准会摔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吃。。。。
这个这个;民以食为天。。。 
                  满室风云
  雅燕飞觞,清谈挥座,一夕高会群贤。
  我站在台阶上,正自惊疑。
  宋言之微笑道:“进去吧,不会有事的。”
  许是预先让留下的,最里面靠窗处,那张闲置的桌子,在灯火通明、座无虚席的止善楼中,显得有些突兀、显眼。
  所以我们一群人进去时,堂内突然一静。
  等我们坐定,就听到一声“世家子无能而居高位的时代一去不复返喽——”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我们听得见。
  我玩心顿起,转头对宋言之大声说:“大哥,为什么一定要到这儿来?诗文歌赋有什么意思?哪有红袖招好玩?我已约了灵儿姑娘……”
  堂内又是一静。
  我背对大堂而坐。不知那些举子们的表情,但我们这桌人,听了我这一声,全都好笑地看着我。
  我继续:“对不对,阿敏?我一听见那些诗啊歌的就烦,啊,对了,你不也是嘛?”
  就有人“哈”地一声笑了:“原来是个傻子,可惜了这么好听的声音……”
  这声音,却正是刚才我在门口听到的声音。
  我大声:“这话谁说的?!哼,要不是临出来时我爹爹反复吩咐不许生事,我定叫我大哥……”
  阿敏坐不住,直往我这边倾侧。
  那人大声道:“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来来来,各位,喝酒喝酒,我们接着说……”
  堂中笑声四起。
  有人附合:“巨伯兄说得对,莫坏了兴致,来,我们继续。”
  那边杯盏声、话语声响起。
  我与阿敏笑作一堆。
  阿玉眼中笑意隐隐,却轻轻一咳。
  阿敏慢慢坐正了。
  明于远笑着看我,说:“灵儿姑娘,嗯?”
  我看着他,随即明白过来,朝他嘿嘿一笑,算作回答。
  他低笑出声。
  那巨伯的声音:“云厚兄,刚才小弟我的提醒可记得了?”
  云厚说:“多谢巨伯兄。若云厚今番能够高中,一定为昊昂除了这坏人。云厚身处僻壤,这几年又只知闭门读书,竟不曾听说过明于远……”
  这声音嗫嗫嚅嚅,温温吞吞,一听就知是个书呆子。
  我大声道:“嗯,阿敏,我也觉得那明国师是个大恶人。”
  我身边诸人俱微愣。
  堂内也渐渐没有声音。
  阿敏笑看一眼明于远,大声答道:“嗯,我也很有同感。”
  我大声说:“是啊,要不是他提出废除世袭制,我最起码也是个中郎将。现在全完了。我爹爹一边骂着明国师,一边整天逼着我读书、读书,我现在一听到书字就头疼,这不全是他害的?”
  明于远笑看我,不说话。
  阿玉看着我,墨黑的眼睛里光芒微动。
  大堂里开始议论纷纷。
  巨伯哈哈长笑,大声说:“云厚兄,刚才是小弟我不对,与你开这玩笑。原只是想提醒你不能只读书,也要关心这天下时局。明国师,与我昊昂的发展壮大,功不可没。”
  堂中诸子赞同附和声起。
  巨伯又大声说:“今天在座的各位能有机会参考、有机会一展平生抱负,全是靠了朝廷新政,这新政的核心人物正是简相、明国师、宋将军几人。只有那些只会坐享前人恩荫的无能之辈、别有用心之人,才会诋毁干扰新政、诟病中伤明国师诸人。”
  那云厚温声笑道:“原来是巨伯兄与我开玩笑了。云厚惭愧,以后一定不再死读书。”
  诸子纷纷开赞,而我自然成了无能之辈、别有用心的当仁不二之人选,身中无数冷嘲热讽之箭,堪比豪猪。
  宋言之看着我,微微一笑。
  阿玉静静看我半晌,看得我心惊肉跳。
  阿敏在我耳边说:“简非,原来你小子抬扛半天,全为了这个结果啊。”
  我笑道:“哪里哪里。”
  那边已经开始斗文。
  有一粗豪的声音响起:“来,今天我们且对联决胜负。对得慢的、不好的,罚酒三杯;胜出之人,为下一轮擂主,负责出句。若能连胜三局,则可指使座中任意一人为其做一件事。”
  众人杂然赞同。
  第一轮出句,抽签为七号的人出。
  云厚憨笑道:“那小弟就先出了:自与琴书近——”
  这边话音刚落,那巨伯已接口:自与琴书近,每忘风雨乖。
  后面诸子纷纷对出。
  众人评说,皆认为巨伯的这个流水对,对得最工、又切合自身常情实际。
  胜出。
  那些输了的,或主动认罚、或被捏了鼻子强灌,一时堂内又热闹无比。
  巨伯出句:犬吠知村近——
  众人思考半晌,有对:鸡鸣见日升的;有对蝉鸣因夏来的;更有对猫藏待鼠来的。
  阿玉他们也在思考。
  结果,这一轮对完,竟没个中意的。诸子纷纷认输,于是满座自罚三杯。
  又是那巨伯胜出。
  再出:蝶飞何处无须问——
  众人又想,有对鸟叫枝头不思飞的;有对鸭戏江心每叫欢的;……
  闹哄哄一阵互相指责、取笑,也有笑骂巨伯出句刁钻的。
  最后仍是对句无法压得住出句,还是巨伯胜出。
  那巨伯笑道:“看来是巨伯我赢了,有谁不服的?”
  堂中笑声一片,却无人道不服。
  我笑问阿玉他们:“玩不玩?”
  “当然要玩,”阿玉说:“你如果输了,今天就跟我回咸安宫去闭门读书吧。”
  我问:“赢了呢?”
  他清清冷冷一句:“赢了再说。”
  我想了想,说:“那不玩了。”
  阿玉说:“那现在你就给我待咸安宫里,不考中个状元不许出来。”
  我指责他这是不平等条约。
  他雍容笃定而坐,来一句:“过得去。”
  尹文平笑看着我。
  巨伯已在问最后一遍:“如果没有不服的,那小弟我就指派……”
  无可奈何,我大声道:“不服!不服!”
  唉,这会儿怕是无人知道我这声不服为的是什么。
  堂下又开始静下来。
  巨伯笑问:“哦?哪位不服?”
  说着已迈步走过来,转眼就到了我们这桌面前。
  后面跟着一大群。
  他微笑而立:“云城柳巨伯见过诸位,不知刚才是哪位称不服?但请赐教一二。”
  这巨伯身材高挑瘦挺,五官阳刚,黝黑肤色,一双眼生得最好,顾盼间,极是有神。
  我笑着站起来,朝他一揖手:“小弟觉非见过巨伯兄。”
  他一愣,眉微皱,很快恢复常态,笑道:“兄台生得好相貌。”
  我笑道:“惭愧,不及巨伯兄才思敏捷。”
  他身后诸人看着我,默立。
  他笑道:“刚才是觉非兄喊不服?”
  我说:“是我的兄长及朋友想玩,不知可否?”
  他静静打量我们,微笑道:“觉非兄的朋友们竟是如此器宇不凡。行,我们就玩上一玩。”
  说罢,不请自坐,坐在了明于远的右侧,与我做了斜对面。
  我们的桌子很快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笑问:“怎么开始?”
  巨伯说:“何不请诸位先对了刚才那几联?”
  说着,站起来,执了酒壶,替我们一一满上。
  我说:“一人一人的对太慢,我们这边每联派个代表,与巨伯兄对,如何?”
  巨伯大笑道:“有何不可?犬吠知村近,请了——”
  明于远微笑道:“犬吠知村近,鸦飞觉月来。”
  巨伯一愣,大声道:“对得好!既是知村近,可见不是看见,之所以看不见,可推测是夜晚;低头赶路,直到宿鸦惊飞,方才知晓月已上来。好!”
  诸生也一致称赞。
  于是第二联:蝶飞何处无须问——
  我笑对:蝶飞何处无须问;春到吾家不欲回。
  他一愣,哈哈大笑,说:“这联对得巧!”
  说着,拿了酒杯,连喝三杯。
  他看着我说:“刚才觉非兄说什么一看书就头疼的话,莫不是有意与我们开玩笑了?”
  我还未回答,阿玉已沉静开口:“小徒向来顽劣,今天但请柳兄代为教导教导。我们几个,就暂不参加了。”
  过分。
  我暗自朝他一瞪眼,不想他正看着我,眼中笑意一隐,雍容悠闲而坐。
  巨伯看看我们,说:“教导不敢。觉非兄,我们一人一句,轮流对、出,你先请——”
  我开始:何物能同天地久?
  他思考,对:何物能同天地久?江山自与古今同。
  对罢,问我:觉非兄如何对的?
  我自对:何物能同天地久,繁华都逐浪潮空。
  明于远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巨伯微一沉吟,说:“想想这世上荣枯得失,确实皆似浪花明灭、过眼成空,只有这江山风月才是天地间常主。嗯,这联,我们算作平手,觉非兄意下如何?”
  我笑道:自然。
  身旁站着的众举子皆小声议论。
  柳巨伯继续出:书读会心忙索酒——
  我接口而对:书读会心忙索酒,山居脱迹懒称名。
  那巨伯哈哈大笑道:“好一个脱迹懒称名!想不到觉非兄如此萧疏、散淡心性。”
  宋言之看着我,微笑。
  身旁围观者亦称好。
  轮到我:世间何物能拘我?
  阿玉眼神微一闪烁,开口道:“这联,我想听觉非自对的。”
  声音沉凝、端严。
  巨伯微惊,重新打量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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