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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落+番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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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很多不能如愿,好容易有几个合适的,人家又不要我,一致的反应是我条件不错,只是缺乏上进心,不擅长沟通。 
只有一个地方同意要我,甚至总监亲自、单独面试我,许诺给我更高的工资,条件就是和他上床,我平静地听着,不置可否,在他按耐不住试图摸我的脸时,一脚踢在他裤裆。哼,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长成那样,还敢恶心我。我也不是白在部队长大,老爸带过的二十年的兵,他的儿子怎么也会两下子,虽然胆子小了点,但是我宁死也不向不够美形的人低头。 
气是出了,问题依然没有解决,想随便找个工作糊口,我的学历反而成了桎梏,他们以为我是想积累一些工作经验然后跳槽,于是我成了真正的无业游民。 
这些日子的挫败,我不愿说出口,只说没满意的工作。他是挑剔的人,原本就认为我一无是处,岂能再自取其辱。 
口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信心更是大受打击,连带情绪也不稳定,对于他的暴躁和轻慢,以前都是一笑置之,现在却觉得无法忍受。 
他对我的心情丝毫没有察觉,也是,他终日忙忙碌碌,早出晚归,什么时候都踌躇满志,意气风发,怎么会了解失意之悲? 

又是一天来临,我伸了个懒腰,睁开眼,才八点,这些日子工作没找到,作息时间倒正常了。 
“懒猪,拿条领带给我。” 
我打着哈欠爬起来。 
“真是猪,给我快点,让你干点事磨蹭死了。” 
我憋住一口气,打开柜门,从他众多的领带里随便捡出一条。 
“长眼了吗你?不是这个,你什么时候见我系过这条?” 
那干嘛还摆在这里,扔了不是更好,我咬牙拿过另一条用力一拽,哗啦啦,领带架落下来,几十条领带掉了一地,还没来及蹲下捡,就被大力推开,右腿撞上一侧的桌角。 
“没见过这么笨的,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他抓了一把领带扔到床上,我低头看了看大腿,没吱声。不知道为什么,一贯敏感小心的我在他面前却总是做错事,而且经常是很低级的错误,他有时候甚至怀疑我是故意的,我唯有苦笑,除非真的有毛病,否则哪有人故意找骂? 
“怪不得找不到工作,要是我手下,我立刻开除你。” 
这一句正戳到我痛处,我抿紧嘴唇,埋头整理散落一床的领带。 
不一会儿,他整装完毕,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满意地笑笑,冲我抬起下巴:“猪,过来。” 
永远是高人一等的姿态,索求拥吻也是傲慢地带着施舍意味,我转开头只当没听到,套上T恤衫和长裤。 
“又怎么了你?我赶着去公司,别磨蹭,快给我滚过来。” 
总是这样,伤人的话说了就忘,不,应该说宽宏大量,这么快就忘记了我的过错,可惜这次我不打算感激涕零。 
“不敢劳石总开除,我自动请辞还不行吗?” 
“你说什么?” 公文包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粗黑的眉毛竖了起来。 
不错嘛,这次居然听懂了,我微笑:“石总,祝你事业成功,家庭美满,身体健康,万事如——哎呦——” 
他冲过来扭住我的胳膊反剪到背后,我疼得弯下腰。 
“嘶——啊——手断了——” 
该死,又忘了防备,他对所谓的“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屑一顾,而且下手不分轻重。 
他捏住我的脸一扭,我可怜的脖子转了足有九十度,被迫对上一双喷火的眼。 
“有胆再说一次。” 
我没胆,咬紧下唇,默默看着他。 
“小样儿的——” 
他突然笑了,凑过来亲,我用力撇开头,身体却猛然旋转了180度,和他面对面。 
“看你这骚样儿,不让我亲你想去勾谁?把我骗到手又想走?没门!要是敢让别人碰一下,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抬起我的脸,蛮横地咬我的嘴唇。 
为免嘴唇被咬破,我尽量配合,适时地把舌头送过去,舌尖被咬了两下之后,粗暴的吻变的缠绵起来,一吻即罢,他意犹未尽地咬我的耳垂儿。 
“小骚蹄子,还敢不敢胡说?” 
我咧了咧有些麻木的嘴唇:“我错了,还是请石总开除我吧,从道义上讲,石总也算是被骗失身,虽然我很穷,可是你想要补偿的话,我也——” 
“顾瞻林——” 
他的脸色从青到紫,咬牙切齿地说:“你好样儿的!”曲腿一顶,正中我小腹,我弯下腰,又被他当胸揪起来,像扔麻袋一样仍在床上。 
不愧练了好几年跆拳道,我疼得冷汗直冒,还没缓过气就觉一座山重重压上来,全身骨节不堪重负地抗议。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立刻祭出免死金牌:“你迟到了。” 
所有的动作在那一瞬间停下来,他看表,我在他身下无声地笑:“不过你是老板,让他们等等也无所谓。” 
他黑着脸瞪了我一会儿,跳下床,边整理拉扯时弄乱的衣服和头发,边说:“没时间废话,回来再跟你算帐。” 
我起身把他的公文包递过去,殷切地看着他:“石榴吃完了,能不能再买点儿?” 
留下来,石斌,只要你留下来,我立刻道歉,哪怕你只是做做样子,哪怕几分钟就走。 
他接过公文包,阴郁地说了句:“今天呆在这儿,不许出去。”迟疑了一下,不放心,又搜走我的钥匙,大步走了出去,嘭的一声关上门,反锁。 
即使说分手,也不能让他放下工作,多留一分钟,真是自讨没趣。我对着紧闭的房门笑得直不起腰,是他太天真,还是真的把我当傻子?一把锁就能关住我? 

我拿起电话,拨下110。 
“……我是红都大厦E座1601的住户,我的防盗锁坏了,打不开门……我知道不在你们职权范围,可是不是说有困难找民警吗?我有急事要出去,没办法,只好求助人民警察……好,谢谢,我等着……喂,等等,最好找个锁匠……” 
来的是个很年轻的警察,看起来比我还小,倒是很尽责,真的找来了锁匠,打开门后,盘问了我足有二十分钟,幸好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点特长——撒谎,我能把谎话说到连自己都相信。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走在繁华的商业街,到麦当劳买了一杯咖啡和一杯巧克力奶昔,把滚烫的咖啡倒入奶昔中,用吸管慢慢地品尝,冷的、热的、甜的、苦的尽在喉间滑过,我惬意地呼了口气,秉承阿Q精髓的大脑自动把以后怎么办的烦心事放到一边。 
石斌说我把他骗到手,细细想来也不算冤枉。 
高一第一个学期,因为转学落了功课,又没有肖畅在旁边督促,意志薄弱的我一头栽进了武侠小说的泥沼,期末考试成绩史无前例的悲惨,让我无颜面对父母。 
放假那天,正好是我值日,做完卫生,我叹着气走进厕所,却看到一个人在小解,是石斌,他的手还握在那里。按说这样的情形,每天都难免遇到,我却突然间面红耳赤,呆了一下,转身就跑,大概跑的太急,在楼梯口摔了一跤,被赶过来的他一把揪住。 
他气呼呼地质问我为什么看见他就跑? 
谁叫我好色,偏生又胆小,所以这几个月偶尔见到他都是低着头走开,可是这个理由不能说。 
我坐在地上,清楚地看到他的裤子拉链只拉了一半,毛衣下面还甩出一截皮带,显然追得狼狈,但是这份狼狈被他狂放的气质烘托,竟然出奇的性感。很少有人能在横眉立目的时候仍然英俊,他是例外,我甚至觉得生气的他比之平时更多了一分激荡的热情。 

“你能不能——”我咽了口唾沫,斟酌字句:“你的皮带不错。” 
他低头一看,暴躁地骂了两句脏话,就在我面前重新系裤带。我又咽了口唾沫,低头捡散落一地的书包和书本,突然觉得他的粗话也不那么刺耳了。 
后来他抢了我掉出来的考卷,讥笑我惨不忍睹的成绩,我只是淡淡地笑,他反而不好意思,留下电话和地址,让我寒假去找他补课,我没有去。 
高一寒假是我心底永恒的冬天,过完年,我跟着看望战友的父亲去了一趟北京,张叔叔既是老爸的高中同学,又是几十年的亲密战友,却被查出患了癌症。他的儿子张钺大我一岁,小时候和我一样,也是肖畅的崇拜者和忠实的小跟班。 
那次一共呆了两天,我每时每刻都如坐针毡,希望能看到肖畅,又怕见到他。 
张钺说:“肖哥前两天还来过,他知道小弟来了,一定会来的。” 
可是他终于没有来,在知道我近在咫尺的时候,选择了避而不见,就和半年前我举家搬迁时,他选择去大连参加可去可不去的足球夏令营一样,那次怎么说还有个理由,让我自欺欺人了半年,这次终于彻底醒悟。 
我们之间一直是我主动。他一直叫我小弟,保护我,照顾我,纵容我,也许在他心里,更愿意是这样的关系。 
这次离开北京我没有哭。 

寒假很快过去,开学第一天,就被石斌堵住,揪到试验楼后面的空地,他气愤骂我不识抬举,不知好歹。 
那天他没有穿校服,而是一件米色的套头毛衣,笔直的深褐色长裤,略显凌乱的黑发跳动在饱满的前额,帅气得让我不敢逼视。 
对他的外表没有抵抗能力,他的直率、热情和豪爽正是我最欠缺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不能再靠近他了。 
“跟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劲,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见我不说话,他发怒了,推了我一把,我就势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襟:“我不敢去找你,因为——我喜欢你,石斌。” 
他一下子僵住:“什么?” 
我一幅快哭出来的表情,使劲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男人?请你不要讨厌我,我真的不知道——” 
“闭嘴!”他的表情就象吞了一只死苍蝇,狠狠踢了我一脚:“滚——以后别让我看见。” 
那以后,是理所当然地相看两厌。 



第二章 


但是短短两个月后,一切就莫名奇妙地发生了逆转。 
春季运动会,全班被分成运动员、啦啦队和服务队三个组,班主任要求每个同学都有事做,各展其长,各尽其能。加油喊口号我干不了,我这个人没什么眼力见儿,服务更不行,干脆当运动员算了。报名时体育委员非常惊讶,犹豫了半天才说你行吗? 
我只是懒一点而已,却并非弱不禁风,虽然看起来有点像。老爸对这一点最不满,在他长期军事化训练下,我的身体非常好,十次生病有八次都是装的。 
“哪项没人报名我就参加那项,名次不敢保证,但是我会尽力。” 
我慷慨又不失谦和,这句话赢得了众人的瞩目和赞誉,同学们立即热情起来,在充分讨论和征求我的意见后,给我报了100米栏。按照本校高中部体育课程安排,要到高二才学跨栏,所以每次运动会跨栏基本上是低年级的禁区。 

运动会真好,让以前没有注意的帅哥一个个展现在眼前。身边一片加油呐喊声,沸腾如火,我的世界却一片寂静,半眯着眼搜寻赏心悦目的身影。 
我偏爱健壮的男人,但是过分健壮却敬谢不敏。 
正在跳高帅哥就是我最喜欢的类型,轻快的助跑,有力的弹跳,修长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轻松跃过,周围的人跳起来欢呼。我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身影,我低喃,肖……头晕了,目眩神迷。 
身体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开,我狼狈地摔在地上。刚刚建立起革命友谊的同学立刻跳出来发难:“喂,你——”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自动消音。 
是这些日子避之唯恐不及的人,他脸色挂着汗,背心贴在身上,整个人显得热气蒸腾。广播里清脆的女声正在宣布:“高中组男子1500米第一名石斌,成绩……” 

“你踩我的脚了。” 
明显的挑衅的语气显示他在生气,我赶忙爬起来,诚惶诚恐地道歉:“对不起,我没看见你。” 
他的眼中瞬间冒出火星,狠狠瞪着我,粗声粗气地骂:“光顾看什么呢你,对不起就完了?” 
我作出羞愧的表情,低下头,他的腿真漂亮,笔直而修长,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平滑的肌肉蓄势待发。只是雪白的运动鞋上,哪有半个脚印? 
他身边的人笑起来:“好了,石斌,小同学已经道歉了,你也不要得理不饶人。” 
“以后长点儿眼。” 
他推了我一把,昂首而去。 
我憋着笑拍身上的土。 
“顾瞻林,快来,跨栏点名了。”体育委员在跑道上招手。 
肖畅在体育方面可谓十项全能,我的跨栏动作是他手把手教的,非常标准,而短跑是我的长项,预赛轻松通过。 
决赛时运动会已近尾声,很多人围过来看,我有些不自在,蹲在地上一遍一遍地系鞋带。 
“石斌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你怎么得罪他了?” 
是刚才石斌身边的人,在我左侧压腿,他没有石斌逼人的英俊,却给人舒服的感觉。 
我惊讶地睁大眼:“谁是石斌?” 
他的眼睛睁得比我还大,我腼腆地转来脸,语气困惑:“我不记得有得罪人啊。” 
他突然暴笑不止,比赛因此延误了五分钟,他笑完了对我说:“我叫范绰。” 
我点点头,听说过,他和石斌一文一理,同样是学校的寄予厚望的学生。 
“预备——” 
我站在跑道上,注视着前面一个一个障碍,眼前掠过肖畅奔跑的英姿,周围的声音从耳边隐去,头脑一片空明。等我重新有了意识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有人欢呼,有人拉住我祝贺,我都懵懵懂懂。 
范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跑得不错,还真看不出来。” 
我愣愣地问:“比完了?我第几?” 
周围的人哄然大笑,后来知道我和范绰并列第一。 

从那天起,虽然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怎么理人,脑子偶尔短路,不时撒点小谎,不知为什么人缘却好起来。 
运动会结束后我才发现自行车钥匙不见了,通常放在衣服口袋里的,可是翻遍了都找不到,我在今天去过的地方找了一圈,还是没有。 
怎么办,我可没这力气把它扛走。 
“怎么了?” 
磁性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我忙让开一步,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钥匙丢了?” 
“笨,找过了吗?” 
“哪儿都没有。” 
该死,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帅啊,即使是一身汗臭,也不令人讨厌,我又退了一步,手心开始出汗。 
“躲什么躲,”他瞪了我一眼,突然咧嘴一笑:“我帮你。” 
说着捡起半块砖头,三下两下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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