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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第三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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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他吓得一退八丈远,都快退到门外了:“哎,你,你自重啊。”
我无赖的摇摇头:“我很轻的,重不起来,没办法。”
他脸上通上,一甩袖子走了。
我伏在榻边掩住口。
呜……真准时。
刚才觉得胸口那种闷寒劲儿又起来了,赶紧努力把孟觉气走。
袖子上一片红渍。
好象血量有增加啊。
嗯,新发现。
弄脏的袍子脱下来,小陈拿了去,一声不响。
龙成天中午过来了一趟,把我抱起来仔细看了一回:“今天怎么样?”
我很配合:“挺好的。”
他皱皱眉头:“真的?”
我说:“自然。”
其实他心中恐怕是明白的,我骗不过他。
不过粉饰太平总也不错,难道要坐对愁眉迎风洒清泪才好吗?
文艺一点说,龙成天有深情,也有身不由已。我有负疚,也有情不自禁。
坦诚一点说,我对他有用处,他对我可有可无,所以我的态度显得比他悠闲消极,而且有点有恃无恐。反正先爱上的,爱的深的,总是要吃亏的。
笨蛋才要去付出真心。
我的真心,早被一个人拿走了,没得剩下。
我的真心应该是只给了一个人的,却不知道今天的局面,究竟该怎么办。
这一切错乱的源头在哪里已经不可寻找。
龙成天发现我一直在隐瞒他的实际病情,大怒,又给太医们吃排头,差点没把暴君昏君必说的一句话带出来“治不好他杀你全家”,这话恐怕是所有太医御医郎中的恶梦。
你看,药医不死病,哪能对大夫们这么恶声恶气。
后来开始喝一种味道酸中带甘的汤药,暖洋洋的倒不难喝,不过喝完药后也的确改善状况。但是喝了十来天后好象药效没一开始那么强了,一大口药喝下去,接着一道血箭就喷出来了。
不夸张,把桌巾床巾衣裳都渍了。
这一次我觉得小陈掩盖工作做的很好,但等龙成天怒气冲冲把罪证摆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实在是很想叹息,是不是应该告诉他,人生自古谁无死,何况在皇宫这样的地方,有几个安享天年的人?
孟觉依然每在必来,龙成天一走他就来,龙成天一来他就走,两个人象在演走马灯。龙成天看到他脸色总不好,但也不至于对他怎么过份。我现在觉得自己当真很应该早点死,留在世上除了当累赘当祸害再客串下蓝颜祸水,没别的大贡献了。
我死了龙成天可以再立个漂亮听话的皇后,比如孟觉他们一起进宫的,小美男有好几个。可以放开手清治下后宫,我曾经想彻底翻一回,但是一来心软二来手软,三来没那么大雄心,所以没翻。或者,再选秀,过一下洞房夜夜换新娘的开心日子。
总之,都比现在好。
一开始我觉得孟觉那番叶血威胁论实在不怎么可信,现在已经改观了。
因为我的吐血渐渐止住,但是经脉里的阴寒越来越重了。龙成天夜夜抱着我入睡,用阳刚的内力为我行功,但犹如饮鸠止渴一般,阴寒一时之间可以遏制,过后的反扑却愈发猛烈。
每夜蜷在他怀抱里,听着他沈稳的心跳,想着就这么一睡不起,也不是件坏事。
夏天已至,因为我的精神不好,所以连带着宣德宫附近的蝉也都遭殃,一群太监成天拿着长竿在太阳底下转悠,以保证我听不见扰人的蝉鸣。
这就是权势,看不到,听不到,但却无处不在。
我伸个懒腰,一早觉得精神很好。
喝了药,把签好的贴子送出去。这些日子已经逐渐将手中的权利放了出去,商行和户部的牵系越来越淡薄了,矿业盐业冶金这些东西商行不再介入,全力转向发展钱庄和民间商会。
商会和朝廷扯上关系主要是因为我,而现在分离也是因为我。
龙成天坐在宽长的暖玉榻上看他的折子,我懒懒的躺在一边,指指葡萄,随即剥皮去了籽,象水晶醴酪一样的葡萄果肉被银勺托上来。
龙成天歪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不太好,也许最近的事务太多,也许是为我的身体担心。
其实不必。
无论是否担心,一切终究以注定的步调缓缓行进,越来越近。
“等忙过了这段,我们去北宁的行宫住两个月,消夏乘凉,好吗?”
他的态度不象一开始那样焦燥,语气越来越和气温柔。我不是笨人,他也不是。
这只说明,我的身体越来越孱弱不堪了。
皮肤依旧细滑,但已经失却了原来的红润和光泽,象一张惨白的笺纸,抬起头迎着光,已经可见稀疏的脉络,似断似续,有如游丝。
挥一挥手,所有人都悄然无声退了下去。
他轻轻抱着我,象环抱着一个易碎的美梦,轻柔的声音在室内低徊:“累了么?”
我摇摇头。
他的动作缓慢轻柔,带着不会让人错认的小心和疼惜。我抿着嘴笑,手也潜进他的衣衫里。天气炎热,身上都只有单衫,扯开系带就可以看到他光滑的皮肤,手指灵巧又慵懒的拂来拂去,想象自己在一片温柔的水波里寻找游鱼。
“你喜欢那个孟侍书的话,我找他来陪你说话。”
我摇摇头。
躺在他的怀中,手指绕着一缕不知道是谁的黑发。
欢娱的温度慢慢褪去,我几乎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而他明显是不畅快的。
压抑着自己让我登上快乐。
一个帝王,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没有。
“苏远生如果寻不到,不妨……”
我摇摇头:“我并不是想找他来替我治伤,是为了另一件事情才找他──有什么消息么?”
“最后有人在梅岭那里看到过他,现在正在找。”
我点点头。
想不到孟觉所说的衰弱来的这么快。
“小竟。”
我没有说话,他也并不是想要我做什么回答。
龙成天把半褪的衣衫扯过来盖住肩上的两瓣啮痕,淡淡的玫红交迭在紧致的肩膀上,显得异常情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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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砖雨尽情下吧。。。。我知道会挨揍的。。。。
可是,挨揍我也要重写。。。。。
冷香20
更新时间: 11/14 2006
抬起眼来看他,他已经披好了衣服,重新拿起刚才那张没看完的折子继续看。
外面的风带着一蓬潮湿的热意扑进窗子,他的半边脸显得柔和而静寂。很少看到这样的他,我一直注视着他,直到眼睛疲倦酸痛,才闭上眼,躺回靠枕上休息。
屋里的熏香又换了个味道,很快熏染弥漫,冲淡了情欲的残味。
似醒非醒,半梦半迷,听到他隐约的声音:“若是先遇到我……你会不会……”
我迷迷蒙蒙,答应了一个字:“……会。”
说完那个字之后清醒了许多,想了想,他说的似乎是“来世若是先遇到我,你会不会……”
现在已经在想来世?
来世虚无缥缈,不知道究竟在什么方向,无处可找,无迹可寻。
今生呢?我的今生,是不是已经该到此为止了?
大概他也是这样想的,已经纠缠太久,现在结束也并不觉得太遗憾。
我松松的吁气……
我很想,再见他一次……
只要看一眼就好。
龙成天是不是很爱我,我说不好。应该是有的。但是有多深,却真的说不出来了。
他喜欢和我在一起,我也并不排斥有他陪伴。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即使有,他不放在心上。因为他了解我。我这个人懒散成性,即使被迫周旋于诡诈阴险的环境里,但只要一有机会,还是会恢复懒散散的本性。
我想孟觉说的对,我大概只是在拖时候,就是不知道确定能拖到什么时候。
再问他时他却不说了,就算我装腔作势说不再替他寻找苏远生,他也不说这件事。
他有一次真的生气了:“你老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你知道能拖到哪一天死,然后数着剩下的日子过活,很开心么?”
我敲敲头:“知道了,心里有数一点。”
他似乎是想冲我瞪眼,然后又泄了气:“你这人……我算看透了。就算大限在明天,你今天恐怕还要喝茶午睡吃点心吧?”
我想了想,补充说:“不,我想我会把我想见人找来见一见。”
孟觉一直是很爱笑很阳光的,忽然说:“相见争如不见。”
我一惊,以为他尽知我的事。但是看他神色有些黯然,情由心生,色为之沮。
却原来是说他自己么?
他和我怎么同呢?苏远生对他如此长情,只恨我不能让人四处张扬着说出实情,不然苏远生怕不早已经来了。
而我呢?我想见的人,也明明并不难找,可是我却根本连找都不能找。
是,孟觉说的对,相见争如不见。
何必非要效仿有情人,临去前必要话别相见?
从前听人说情人之间象是在放风筝一样。或许我和他之间也曾经是这样的情形,但现在他早已乘风远去,游戏青云。我徒留原地,手里握着断线的空把手,怀念过去的时光。
只要他过得好,我何必要见他呢?
喝一口茶,觉得很苦。明明是很淡的新茶,尝着却觉得从舌根一直苦到心底。
说易行难,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想他的事,甚至连明宇二字都不要想起才好。可是理智是一回事,心底的想往,又怎么能掐得灭。
孟觉却有点不安,好象觉得话说重了一样,跟我杂七杂八扯了好多闲话,最后说:“那……个,你别介意,我话说得也不全对。”
我笑笑:“没什么,你说的很对,我已经不想了。”
他好奇起来,拉住我手问:“你……想和那人说什么?”
我愣了下。
说什么?
我,要和他说什么?
说我对他始终不断的情?他会笑吧,我还配和他提这个字么?
说别来的相思?说曾经的快乐?说我多么的多么的怀念那一切……
呵,全是废话。
没有一句有什么意义。
孟觉看我发呆,不安的晃晃我的手。
我回过神来倦倦一笑:“我已经不想啦,你还要引我去想。快用晚膳了,皇上会过来,你该回去了。”
他有些迟疑的跟我告别。
我看着他离去。
倒真被他提醒了。有什么好见的呢?见了也没有话说。
真是相见争如不见了。
龙成天带着一身暑气进来,我坐在竹榻上,身上还搭着丝被,一点也不觉得热,这个流花功的寒气确实够阴寒的。
侍儿替他更衣,我含着笑歪在榻上看他。这人身材真好,风度更好。
更衣,用膳,他拖我起来,说是散步。
沿着宣德宫走了一圈,天已经黑下来,天幕上有繁密的星子,寒光闪闪。
身后跟一大群人,尽管走路都不发出声音,但这么浩浩荡荡的散步还是让我很好笑。
“商行的事你……”
我低头笑笑:“我现在可管不了了。你若是能兼顾,倒要托你照看一下,够他们温饱,我已经别无所求。”
他握着我的手紧一下:“他们是你使出来的人,个个能干,你何必担心?”
怎么觉得两个人象在交待后事一样,我笑着把话岔开。
我相信龙成天会处理的很好,所以并不悬心。
他能力过人,才能出众,我早就知道的。但这三年却忽略了这一点,把自己弄得象个陀螺,又累又苦停不下来,真是笨蛋。
其实这天下不是他的,也是别的姓龙的人来管,我一个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确定的人,管这些闲事,又怎么管得过来?
“小竟。”
“嗯?”
“你开心过吗?”他说,又补弃:“在我身边。”
我失笑,他怎么会问这个?这个人一向是一往无前,从不犹豫的,这才是帝王本色。倘若事事瞻前顾后,优柔寡断,那就不会有今天了。
“不知道。”我坦白说:“但并没有特别不快乐。生活不就是这样么?不苦,就也算是甜了。”
想一想又说:“你对我真的很好,我很感激你,也很依赖你。”
他叹了口气,却没有再接着说话。
又走了几步他说:“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对我真的很好,我很感激你,也是真的很爱你。”
那个字让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了。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帝王有宠没有爱,因为帝王不能够给自己设弱点。
可是他就这么说了。
我倒是愣了。
以前无论怎么样,大家都隔着一张窗纸在猜心,你猜我猜大家猜,猜中无奖,猜错无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斗心眼玩把艺,明明谁都厌了,却身陷局中,不得不继续的玩下去。
可是他现在说了。
我回过神来就释然一笑,他说,是因为我和他都清楚,我已经来日无多了。
冷香21
更新时间: 11/14 2006
晚上洗漱睡觉,他为我牺牲许多办公事的时间,早睡晚起,两个人一起躺着混时间,连欢爱之事也很少再有。
我觉得不安,推他起来去做正事,他只是笑,但是不动。
但他时常的吻我,只要有空有气氛时一定会,小心的象在触碰一件薄瓷,生怕使力大了我就会碎掉。
直到他走了我依然在赖床,外头传报进来,说有人来请安。
我唔了一声:“我不见。”
“是太医院荐来的郎中,请个脉就走。”
多半是龙成天又安排的。
懒洋洋的说:“好,我就不走来了,让他进来请脉吧。
帐子低垂着,我躺在那里合着眼发呆。
外头脚步细碎,有人进了内殿,步音便被贡毯都吸没了。小陈低声说:“千岁。”
我把手从帐子底下伸出去,被捧住放在软毡上,两根手指轻轻搭上来,诊完了一只手,又要换只一只,这次的时间更短一点。
等两手都诊过,小陈说:“千岁,小人打起帐子,让郎中看一看您的面色。”
我懒懒说:“不用了,我不想见人,你们出去。”
他还要迟疑,我皱起眉来咳嗽了一声,他便不再说什么。听着衣料悉簌做响,已经退了出去。
殿里重新恢复安静。
过了一会听到轻轻的门响,门太沈了,虽然门轴定时的上油,开门时候还有一种沈闷而隐约的声音,或许这是为了安全着想,总得留一点让人警觉的东西。
脚步声也轻的听不到,但是帐子似乎有一点点要动,这是人走动带走来的风。
“小陈?”
没有人应声,我坐了起来,帐子却先一步被人撩开了。
那人青衣青巾,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孔清秀俊逸,散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一边脸庞,我吃一惊,可是身体已经懒得不想对这份惊奇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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