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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第三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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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
“还有孩子。”
他也点头。
没有了。
是吧?
琴棋书画,我一样也不会,却让人找了细碳条来,铺了一大张纸。
眼睛,鼻子,嘴唇……
坐了半天,纸上只有一片空白。
笑着把碳条扔掉。
何必学小女子一般惺惺作态,难道不画出来,我就一时忘了他么?就是画了出来,也……
也不是真的他。
何况,龙成天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心里一直想着,也就罢了,再涂涂画画,那算把他置于何地了呢。
团起纸,我推开窗子向外看。远远的阴云低垂,要下雨了。
下吧,今年的雨水少,庄稼的收成肯定不会太好。这时候下点雨,总是聊胜于无。
今天是孟觉出宫的日子,回来思礼斋的男子会过来叩别,他也会一起走。
走吧,我的信若没有什么阻碍,现在应该送到苏远生手上了。
不为什么,只是我觉得他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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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以前听过一支歌。。。。
两只小狗,梦见骨头,汪汪汪汪,叫了一宿。
两只小狗,梦见骨头,汪汪汪汪,咬了一宿。
两只小狗,梦见骨头 ……
其实只是梦见一根骨头,为此又叫又咬实在有点笨。
是不是?
……如上,有没有人看懂我到底想说什么?
汗,其实某人自己也没有看懂。。
再呼吁下回贴。。。。。~=~
冷香26
更新时间: 11/22 2006
“千岁,”小陈轻声唤:“您是不是现在更衣?”
我点点头,小陈冲门外拍了一下手,六局的女官鱼贯而入。
怎么说思礼斋的平侍侍书们辞宫都是件要紧的事,虽然比选秀是不能比,但也绝不是让我早早走过场就了事的。
净身,熏香,诵书,更衣。
净身就省了,我体力不够又畏寒,熏香的鼎一端上来,我就胸口发闷,挥手让她退开。诵书改由礼官替诵,只有更衣是旁人不能代劳的。
贴身丝衣,单衣,长衬,短衬,衬袍,外袍,锦甲……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体不行的缘故,总觉得这些衣服变的比我还要重,真不知道是人穿衣服还是衣服压人。
头戴捧过来,我只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于是便端了下去,又换一顶,还是太重。
最后小陈自己去挑了一顶盘丝的纱冠来,我点了点头。
宣德宫的正门大开,一列一列站着或俊或美的少年,他们的年纪都大不过我,脸上却没有一点青涩的表情。我在队伍中看到了孟觉,他穿着一件青衫,听到动静立刻抬起头来,眼睛下面似乎有些黑晕,想是晚上没有睡好。
要看到更多是办不到了,我的目力也只能看到这么远,再远便觉得模糊不清。
我走到正中,所有人一起弯腰下拜:“参见皇后。”
我在中间的座位上慢慢坐下,抬一抬手,礼官唱道:“起──”
其实我只是个摆设,说两句场面话,一句话概括,就是好走好走,恕不远送。
同在宫中相处一场,这些人可以离开,我却没有。
以前曾经以为自己是可以离开的,但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你以为必然的,却常常并不会发生。
“千岁?”背后有人小声提醒。我回过神来,慢慢站起,下面的人又呼拉拉跪一地,只看到许多头巾和后背,谁是谁分不出来。
等我扶着小陈的手出了正殿,脚就已经软的没法走路了。
身体象抽去了骨头一样倒下去,似冰山遇火时的情形,一瞬间就倾塌融化。
“小竟……”
“能听到么?”
能听到……只是,看不清。
还有,很冷。
“……我要截住你的四处经脉,这样可以延阻寒气蔓延……会有些痛……”
我疲倦的想抛开这声音,已经分不清谁是谁,听起来象姚钧,象苏远生,象龙成天,象尽欢……
又谁都不象。
身体好象慢慢热了起来,但是心头那一点象针尖般大的地方,温度却在不停的失去。
冰和火轮番的倾倒在我身上,一时间汗如雨下,一时又冻得牙关格格响。
“小竟……”
四肢渐渐回暖,胸口却冰冰凉。
经脉似乎被冻住了一样,真气一点也感觉不到。似乎……除了这个,也没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团茫然的黑暗,手动不了,不然,我可以抬起手来试试,是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渐渐声音回来了,听得到鸟啼,空气中有很清新的味道,是一早了吧。
心里其实很明白,不是天黑了,是我看不到了。
突然觉得很好笑。
一直拖拖沓沓的不放弃,只是想着能再见一次就好了。
结果弄成现在这样,就是他来了,我也见不到。
“小竟。”
我没听错,是苏教主的声音。
“……”
我明明是张了嘴的,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手被轻轻握住,很柔和温软,我能分辨出来,这是孟觉,他轻声说:“刚才给你封截经脉,气|穴鼓荡,所以暂时看不到,也不能说话。”
孟觉的手松开抽走,我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没有底,反手去握,却握到了另一只手。
“小竟。”
这次是龙成天,我知道。
似乎平时远没有那么灵敏,那么清晰的感觉,看不到东西之后,却变的清清楚楚的。
“要喝水吗?”
不说不觉得,他这么问,真觉得渴了。
杯子递到唇边,很小心翼翼的。我喝了满满一杯,轻轻点了下头。
那会儿真气乱冲,头昏脑暗的时候,还以为听到了明宇的声音。
想不到是苏教主。
他怎么会进来?孟觉没出去么?
他们把话说开了吗?
“你休息一会儿,我就来陪你。”
龙成天将我慢慢抱起,放到一张柔软的床榻上,不是宣德宫的床,这张床窄了一点,但是铺陈的更厚软。
我不知道是谁的手替我擦了身体,换上干衣,多半是小陈。只是他不出声。
动作很轻巧……应该是他吧。
问也问不出口,也许是在宣德宫偏殿一隅的养气堂,这里室小偏暖,比正殿那边还要静的多。
我记得这里也有张很舒服的床,曾在这里睡过几次午觉的。
眼睛看不见,却感觉得到阳光照在面上,暖暖的,有些发紧。
一时并没有睡着,胡思乱想着。不知道阳光有没有重量呢?应该是没有吧,可是为什么光一照在脸上,就觉得有些重重的呢。
也许是错觉,只是热量而已。
躺在这里倒也很清静,看不到东西,也省得操心。说不出话,也省了力气。
其实人的烦恼都是自己招来的。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还记得有句话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路是自己走的,事是自己做的,选择也没有任何人逼你,是自己摆布了一切。
我释然的笑起来。
现在是真的不介怀了。还要介意什么呢?
也许一切重来,我会做不同的选择。
不过,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苏远生不必费那么大力气救我的,我自己清楚,孟觉也很清楚,不过是再拖日子,一点意义也没有。
手慢慢抬起来,缓缓移到耳垂上。
那里有一枚小小的玉珠子,是我有一次跟暗宫的人要来的。
这个东西很久了,是原来乱的时候拿来放在身边的,一直就挂在那里也不理会,没有用到。
手抬到耳边已经费了很大力气,等把珠子解下来时,我真是一动也不想动,就这么仰在榻上软的象一滩水。
这世道儿……
想想真好笑,可惜没力气笑。
就是笑也笑不出声来。
活着就很无用了,总拖累人不说,竟然连死也这么费力。
玉珠在手里握的有些热了,我慢慢张开嘴,把珠子含进去。再养养力气,咬破了外面那层脆壳儿。
给我这珠子的人说,外面的壳儿平时不会破,不过用唾液沾湿后就会变得异常松脆,一触即破。
有一点甜的汁液从里面流出来,迅速布满整个口腔。
真不错……毒药还做的这么甜蜜。
不过,人活着的时候吃了太多苦。临去之时,尝点甜味,总算是得到些许安慰了。
把清甜的毒药全吞进肚里,我舒服的放松了身体。
从来没有这么安然,这么期待过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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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了,快完了,下面还两章……
完了就好了。。。
那啥,下面两章完全不同。正在考虑先发哪章挨揍能挨轻些。。
冷香27
更新时间: 11/26 2006
旁人都说,人将死之前,总会想到心中最真实,最牵念的人。
我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躺在那儿,觉得一丝丝冷气慢慢从胸口流入四肢百骸,身体渐渐僵了。太阳依旧照在身上,皮肤却一点点的冰麻,慢慢的,什么也感觉不到。
“小竟?”
“小竟。”
隐隐约约的声音,象隔着好几堵厚重的墙传来。
我心里叹息。
原来,还是舍不下他。
不然,为什么弥留幻听,都要听到他的声音?
好吧,没出息就没出息吧,恐怕只剩一点点时间了。身体已经象不是自己的了,大概再过几秒,连思想也会停止。
怀念已久的声音说:胆小鬼。
还说;负心。
是,一点都没有错。
我胆小,又负心。
所以到现在听到自己幻觉中的声音,虽然是在骂我,但是仍然觉得舒服。
那声音渐渐也再听不到。
我在心底微笑着,想起第一次在碧桐宫里,有淡淡的香气。
那时候明宇说,是树叶的香气。
清淡,恬远,带着风的微冷。
(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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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番外有米人想看?
有米?有米?
咳。。。这个,番外……可能没多少人想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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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番外之
定风波
(一)
我踮着脚尖,悄没声息的溜下床,一手捡起落了一地的衣裳,一手勾起鞋子,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那人气息深沈,一床锦被密密盖着,空气中还有些许残留的香气。
迷情香,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做什么用处。不过,不过我没想到……这个用药的后果……
昨夜的风情旖旎,极乐之美还都历历在目,鼻端余香未散,肌肤相亲的触感……
唔,不能再想了。
我揉着鼻子溜出门,胡乱套上衣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安全隐秘的所在躲起来──
那人醒来发现我的所做所为,怕是会把我的皮都剥下来也不够出气的。
我也不是……也不是存心有意,其实说起来,那个赠给我迷情香的罪魁祸首现在还逍遥的置身事外。
我站定了脚,想了一想,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来。
哼哼,最安全最隐秘的藏身之处……
嘿嘿……
我在宫里混的也是如鱼得水,大摇大摆如入无人之境直进到皇后的寝宫去。外头已经朝阳高照,里头却还是帐垂帘坠,静寂无声。
挥手把小陈撵下去。虽然总是小陈小陈的喊,其实他也已经是后宫里地位仅次于裴老头子的第二人,下头的人陈总管陈公公叫的好不亲热,难得这个家伙对明宇对章竟都是忠心之至,倒没有什么擅权弄么的事情,而且每天章竟的起居,他还是亲力亲为,不肯让女官们来接手。估计章竟也不习惯让女官服侍他吃喝拉撒。
我掀开帐子的时候,章竟已经睁开了眼,清澈的眸光一点看不出是刚睡醒的样子。他推被坐起来,笼了一把头发,笑着说:“真没规矩,外头等着去。”
我笑着去拧他鼻子,他抬手打开我的手:“脸皮越来越厚了,苏教主也没好好训戒你。”
三个字就把我的气势戳破了,矮了半截在床边坐下来:“别提了……”
他双目一亮,凑上来说:“难道你真受了训戒了?来来来,说给我听听。”
这人好象是对别人倒霉事情特别有兴趣,上次尤哥被尽欢钉到脚,他就很没同情心的大笑一场,还传信给姚钧叫他一起乐乐,信末公然写:兴灾乐祸,人之本性。观旁人灰头土脸而庆自身太平无事,不亦乐乎。
我不怀好意瞄瞄他犹有点点玫瑰胭痕的肩膀:“请问皇后千岁,您昨儿召哪位美人侍的寝?”
他也算脸皮厚的,居然也一下子闹了个面红耳赤,从被底伸出脚来狠狠踹我一记,一把把被子拉到脖子上,裹个严严实实。
我捧腹狂笑,一下子没有坐稳,从床边滑坐到脚踏上。脚踏上空着,并没有他的鞋子。一眼望到一只鞋在窗下,另一只根本就踪影不见。
他看我眼睛到处乱瞄,终于没忍住,喊道:“来人。”
小陈差不多是从外头跌进来,我估摸着这小子刚才肯定在外头听门缝来着,要不哪来的这么快。
“请孟公子外头坐去,我要起身了!”
等他从屋里出来时,已经穿戴齐整。头发梳的光滑顺服,别着一只玉貅头簪,一件月白锦袍,外面罩着天青的云肩。我一面啧啧赞叹,一面又觉得奇怪……我这算不算是自吹自擂了?要知道这原是我的身体啊……
又想了想,这问题实在复杂之极,与其费神,不如不想的好。
他命人传膳,我笑嘻嘻的问:“看皇后容光焕发,想必昨夜一定鱼水尽欢,甚是和谐……”
他狠狠剜我一眼,装作没听到,也不搭腔。
门外脚步声响,传报的只刚说到:“御卫前左侍郎明……”一个人已经走了进来。
章竟坐在窗下,闻声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那笑容极是温柔,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来。
明宇看到我倒是很意外,停下来问:“你怎么来了?”
我别过头权当没见他。这个人……这个人……奸滑的厉害,我吃他亏上他当不是一天两天,那个迷情香……
想起来后背上就是一股子凉气。
不知道师傅起来了没有……他痛定思痛,再想昨夜的事情,肯定知道是我动了手脚的……
呜,也不知道章竟这里能不能躲过去这一劫。
早膳很快呈了上来,我现在已经看出,昨天在章竟床上过夜的绝对不是明宇,那么除了他,能爬上章皇后的凤榻的人不做第三人想。看明宇把肉松什么的和在粥里,拿调羹喂皇后千岁进食,真是……
看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想必昨天是皇帝大人在这里过的夜,所以一早明宇就来献殷勤。
有时候我老觉得奇怪,明明三个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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