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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丝断-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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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不是说释然在休息么?”苑雪香怀疑地看着苑雪华,幸好他坚持要过来看看。大哥刚才提起释然的时候言辞闪烁,似是有所隐瞒,后来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是释然要他转达的。苑雪香不是不信任大哥,但是大哥曾经如此恨应家的人,又怎会突然转了性子,还是亲眼去证实一下才放心。
“释然,你怎么还没休息?”苑雪华的语气微怒。
释然赶紧停下手里的活道:“回大少爷,释然洗完自己的衣服就去睡。”
苑雪华稳定了一下情绪,不温不火地道:“你托我转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只是雪香他还是不放心,非要过来看你。”
“谢谢二少爷关怀。”释然低着头,语气谦卑。
“释然,这些天你过的好么?我大哥有没有为难你?”苑雪香温柔地问,“不用怕,说实话。”
“大少爷待释然很好。琴歌姐姐前两天带着释然去管事房领了冬衣,今天大少爷还借了银两给释然买药。”
“你怎么又受伤了?”苑雪香关心地问。
“大少爷带着释然帮衙门里的人破案,案子破了,释然受了点轻伤而已。”释然于刻骨的痛楚只是淡淡的一笔带过,“当时还是大少爷凭着高超的剑法将释然从匪徒手中救下,释然会永远记得这份恩情。”
“哥,真的有这回事?”苑雪香疑惑地盯着苑雪华。
苑雪华点点头:“是前几日刘捕头托我的一个案子。当时实在不应该让释然涉险,幸好案子破了,人也都平安。”
“哥哥能为释然着想,弟弟也就放心了。”
“二弟,我那天在你房里说的不过是一时气话,你不用放在心上。现在我想开了,以后我会善待释然的。”苑雪华说的是真心话,经历了几件事情他忽然想通了,他和应家的恩怨必须有个了结,是要针对应家,而非一古脑地把气出在某一个人头上。错不在阿颜,不在释然,错在他们生于应家。“二弟,你的病刚好一些,别在外面待太久,我先送你回去吧。”
苑雪香知道自己身体弱,他不该在寒冷的室外久留。看了释然似乎过的不错,也安下心来,由着苑雪华把他送回自己的住处。
苑雪华没有食言,从那以后不曾再故意整治释然。他安排释然在院子里随便做些杂活,打扫庭院,整理书房之类的,所以释然有了很多空闲的时间。
书房里的书释然在家中藏书楼里大多已经看过了,他感兴趣的是几本古琴谱。小的时候他很喜爱音乐,可惜父亲没有给他机会和时间学习任何一种乐器,他只能通过抄写和自己摸索对乐谱有了初步的认识。他在因园里常听到琴歌姐姐抚琴,便央了她弹那古曲。曲子奏出凄美婉转令落叶聚散寒鸦栖止,风凝月碎天地皆忧。释然痴痴得入迷,琴歌便微笑着答应教他。苑雪华没有意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随他做喜欢的事情。这下到好,苑雪华每日教剑舞练剑,琴歌教释然弹琴,各有事做。苑雪香身子好的时候也常常来坐坐,和苑雪华下棋聊天,让释然陪在一旁,其乐熔融。
时间就那么过去,转眼到了除夕。
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听起来却有些不真切。
苑雪华自是与父母兄弟去了老夫人院里团聚守岁,因园里只剩下琴歌剑舞释然围坐在桌前。桌上是香喷喷的饺子,剑舞笑嘻嘻地讲着刚刚听来的笑话。她已不像先前那般认生,尽显活泼天真的本性。笑话讲完,释然却是没有反应,怔怔地望着灯火出神。
“释然,刚才我讲的笑话没意思么?”剑舞噘着小嘴问道。
“什么?”释然这才回过神来,“对不起,刚才我在想家。”
“江南的春节和我们这里一样么?”琴歌问道。
释然想起去年春节,与父母兄妹围坐一起吃的那顿年夜饭。
年前二哥逸然挑战青城首席大弟子段何,三十招胜出,青城掌门挥剑长叹并非他门下弟子无能,而是逸然实在是百年难得的习剑天才,应家只要有他一人,重夺“天下第一剑”的金匾指日可待。
年夜饭上二哥风华照人英姿勃发,大夫人更是笑逐颜开,连一向冷漠的父亲表情也似乎温和了许多。兄弟姐妹不断为二哥举杯庆贺,只剩下释然一个人孤零零地被遗忘在角落。父亲锐利的眼光落在释然身上,清冷的声音穿过众人的欢声笑语:“释然,你若能像逸然那样就好了。”释然低着头,不敢看家人们或嘲笑或怜悯的目光,一直藏在心里多年的那句话几乎脱口而出:父亲,我可以做的和二哥一样好,只要再等三年。但是现在说出来又有谁会信?谁会关心?他不禁苦笑:“释然做不了哥哥那样,但是会尽力完成分内之事。”说完他慢慢站起身,“释然身体不适,先回房休息了。”那晚他没有回房,而是在母亲的坟前坐到天亮。
“江南的春节和这里一样。”释然淡淡地道。
“过了年我就又大了一岁。”剑舞兴奋地说,“我十五岁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你是五月的生日,离十五岁还早着呢,不要忙着充大人。”琴歌打趣道。
“姐姐不要拆穿我嘛,人家只是想让释然叫剑舞姐姐的。”剑舞道,“对了,释然你是几月生的,应该比我小吧。”
“母亲说我是正月初七生的,过了今晚就差不多十五岁了。所以要叫你剑舞妹妹才对。”释然暂时抛开烦恼,与琴歌和剑舞说笑在了一起。往事不去想,就会渐渐淡忘了吧。
初七的早上,薄雾笼着雪光,一如既往的平静。
释然刚打扫完庭院,就被苑雪华叫入房中。琴歌和剑舞已经在那里,脸上都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
“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点礼物。”苑雪华温柔地道。
剑舞先是塞了一个荷包在释然手里,红着脸说:“这是我做的第一个荷包,本想送给二少爷,但是绣得太差,送给你好了,我知道你不会笑我的。”
琴歌拿着一件羊毛的坎肩,在释然身上比了比:“这是我前两天新做的,反正大少爷的衣服剩下来的料子放着也没用。做工应该比剑舞强些,不知你喜不喜欢。”
释然接过衣服,暖暖的在手上也在心间。
“还有我的呢。”苑雪华取出一把匕首,乌黑的外鞘看上去很普通,抽出来却是耀眼的寒光,吹发可断锋利无比,“这是小时候爹买给我的,现在用不着了,不如送给你还可以防身。”
释然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涌出眼眶。十五年了,他从没有奢望过会得到礼物,在家中他的生日就像他的人一样一直被忽略,想不到母亲死后还会有人为他过生日,他第一次收到礼物竟然是在苑家。
“谢谢,谢谢你们。”释然哽咽道。
苑雪华看着释然喜极而泣的样子,心中有些恍然,真好像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啊。
春风悄悄拂过北国的土地,融雪成溪,释然的伤痛也仿佛渐渐淡去。苑雪华再次离家游历,临别的时候嘱咐琴歌剑舞她们好好照顾释然,再加上有雪香护着,老夫人暂时也找不出理由为难。
夏季北方暑气不重,庄子里木叶森森,鲜花遍地,莺飞蝶舞,堪比江南。
释然已经学会了那首古曲,借抚琴抒发情感,指尖挥洒妙嫚琴音比琴歌的技艺有过之而无不及,竟是青出于蓝。琴歌笑着夸他:“你以后千万不要弹琴给大少爷听,否则他就再也不会听我弹的了。”
剑舞一直在练苑雪华走前教她的那套剑法,她很用心,有几招已经练得像模像样。释然有时也会坐在院子里看她练剑,脑子里想着拆解的招数,一遍遍温习曾经见过的更精妙的剑法。
苑雪香仍旧时常来因园,苑雪华不在了,他就让释然陪他下棋聊天。开始的时候释然不好意思,就推说自己不会下,苑雪香死缠着要教他,可是真下起来却发现释然棋艺比他高明许多。释然在家中从没有人陪他玩耍,他无聊的时候就自己同自己下棋,再加上看过不少棋谱,一出手当然不同凡响。苑雪香这回可是找到了高手,那肯轻易放过,软磨硬泡道:“释然,你一定要教我几招,名师出高徒,等我哥回来再摆局,一定能杀他个片甲不流。”
快乐的日子总觉短暂,一晃就到了秋天。
那一日乌云密布,浓浓地锁住了整个天空,似是暴雨将至。
苑忠忽然带给释然一个口信,说是释然的二哥和三哥到关外办事,途经这里顺便想看看释然,如果方便的话让他今天下午到镇上的悦来客栈小聚。
释然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就想明白了这中原由,大约是父亲叫哥哥们来的,让他们来问他是否弄到了苑家的新剑谱。这是父亲交待给他的任务,他怎么能忘记?
离开苑家的时候,已经开始下雨,雨越下越大,仿佛整个混浊天空都已溶化,源源不绝地流淌,将人世浸成一片湿淋淋的苍灰。
释然没有施展轻功,如常人一般在雨中行走,因为他知都身后有人跟踪。苑家的人当然不会放心他的,再说他与哥哥们相会也确有目的。到达悦来客栈的时候,释然的全身已经湿透。
三哥安然低声道:“二哥,你出去看看有没有人跟着。”随后招呼释然道,“四弟,天不好你怎么出门也不带雨具,赶紧把湿衣服换下吧,别着凉。”
释然听话地将湿衣脱下晾在一旁架子上,淡淡道:“三哥,是不是父亲有什么事情问我。”
安然尴尬地笑了笑:“既然你也清楚,我就不多话了。”
“拿纸笔来,苑雪华练剑的时候我偷偷记下了几招新创的,现在默给你,请帮我转交给父亲。”释然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据我推测苑至臻应该是新创了一整套剑法,苑雪华还没有学全。余下的我会慢慢找机会记下来,请父亲不要着急。”
安然将早已备好的纸笔摊开在释然面前,眼睛却疑惑地盯着释然赤裸的上身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疤:“这一年你在苑家吃了不少苦吧?”
“不过是些皮肉伤,都过去了。”释然没抬头,飞速地在纸上默出剑谱。
“你在信上怎么一点也没提?”
“这点小事父亲不会关心的。”
安然叹了口气:“可能你说的对。爹看了你那封信什么也没说,揉成一团丢了出去,我捡起来看过,信上也没写什么,不知道父亲为何如此生气。”
释然想大概是父亲在气恼他没有尽快完成他交待的任务吧。
安然把释然默下的剑法小心地贴身收好,逸然已经从外面回来。
“不过是苑家的几个小角色,阻了他们一会儿,你们这边事情已经办妥了吧。”
安然还没有说话,释然就接口道:“父亲要的东西我已经交给三哥了,二哥还有什么吩咐么?如果没有,释然就先回去了,出来太久苑家的人会不放心的。”
逸然看着释然迅速穿起上衣,那衣服还未干,由自滴着水。释然好像长高了半头,却显得更加清瘦。他瞥见他一身的伤疤,心中涌起莫名的痛楚:“再等四年,爹就会夺回金匾,风风光光地接你回家的。”
释然虽然知道那是易碎的梦幻,也禁不住感到一丝温情,于是微微一笑道:“家里人都好吧,替我问候他们。”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安然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次我和你二哥到关外是为了与柳家堡谈联姻的事情,若是谈成了,明年你二姐就会嫁过去。”
“二姐要出嫁了么?”释然清楚苑雪华对二姐秀颜的感情,倘若他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知会有何种反应,“二姐她会愿意么?”
“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到时也由不得她。”安然道,“柳家堡雄居关外,好手如云,又和朝廷来往密切,咱们若能有这样的亲家,实力和名声都会大增。秀颜她当然明白这中利害关系,知道该如何取舍。”
释然忽然一皱眉,到不是因为安然的话,是因为他隐隐感觉到附近有高手潜伏。但是看二哥三哥都没反应,他便有些犹豫没有说出口。释然不知道他此时的内功修为已经今非昔比,他二哥三哥没有察觉到危险,他却能感知。
十一
雨后静夜,微霜,寒凉如水。
释然又从噩梦中惊醒,心头无端的烦乱。索性便不睡了,悄悄起身坐到院子里。下午辞别了两位哥哥,离开镇上,冒着雨一路返回苑家再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潜伏在客栈附近的杀气是自己的错觉吧,却仍免不了担心。毕竟是血脉至亲手足兄弟,就算他们不曾在意他,他仍脱不开那份牵挂。
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切纷杂的脚步声,苑忠手持灯笼带着几名家丁涌进因园。
“琴歌剑舞两位姑娘,请你们出来一下。”苑忠高声道,抬眼看见释然坐在院中,似是一惊,“来人,先把释然拿下。”
释然不明所以,却也不反抗,任由家丁粗鲁的给他套上绳索,绑了个结实。
这时候琴歌和剑舞陆续从房里走出,看见释然身披绳索,琴歌不解道:“管家,这是怎么回事?大少爷不在,你们怎能随便动他的人?”
苑忠苦笑道:“琴歌姑娘不要生气,我这也是奉了老夫人的命令。”
“老夫人一向严明处世,岂会胡乱抓人?”琴歌义正言辞道,“释然一直在因园中本分做事,不知犯了什么过失?”
苑忠叹气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深更半夜老夫人忽然召集了苑家所有主事之人,发了很大的脾气,生生捏碎了一个茶杯,咬牙切齿地叫我立即把释然绑到正堂去。”
琴歌心念电转,料想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少爷不在,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又说不上话,只能先跟着过去,找机会求二少爷帮帮释然。想到这里,她低声道:“剑舞,咱们跟着去看看。”
苑忠看着琴歌和剑舞一脸关切焦急的样子,告诫道:“你们跟着过去倒是可以,倘若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可别掺和,应苑两家的大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管的。”
正堂之上灯火通明,夜的漆黑几乎被驱散。
释然的心头却蒙上一层阴影。双手被绑在身后,绳子很紧,死死地勒进肉中,他直直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抬头望向众人。
苑老夫人满脸怒色的居于上座,苑致臻面色凝重的陪坐在她身侧。苑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除去苑雪华远游未归,其余的或坐或站分列两旁。苑雪香也坐在母亲身旁,神情哀伤。
苑致臻见人都到齐了,便从椅子上缓缓站起,左手一扬甩出一叠纸张落在释然面前。
没有任何标记的普通信纸,上面画着各种姿势持剑的小人,人物眉眼虽不精细,像是匆忙间一挥而就,但是动作到位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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