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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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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可以,但多数不行。”他没有忌讳,她回答得也坦然。
他点点头,道:“明年我不能来这里看烟花了。”
“我可能也出不来。”她道。
“开春以后我就离开京城,我买了一条船,会去东海。”他注视着不远处的冰湖,平静地一如往常。
“做海盗的话,只有一条船不够。”她说得很认真。
他侧过脸来看着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怎么和我一个朋友一样,我说要去东海,你们就说我要去做海盗,我去找人不行吗?”
罗锦言没有笑,她不觉得她有什么可笑,马贩子改行当海盗,难道可笑吗?
“到海上找人?”她问道。
“嗯,我去找我娘。那年我四岁,也是上元节的晚上,我娘带我来到这里,那夜的烟花也很美,我很开心,我娘怕我着凉,把我抱到车上,她让我要听祖父的话,要好好读书。”
罗锦言没有说话,默默地听他说下去。
他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或者,他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而已,不论这人是谁,也不论这人想不想听,在没在听。
“后来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了,我躺在家里的炕上。”
“我哭着要找娘,乳娘抱着我只是哭,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爹和我娘吵架,我娘带着我出去,把我留在骡车上,让车夫送我回来,她却不知所踪。”
“祖父把我接到他的园子里,可我不死心,我要找我娘。可是没有人去找我娘,连我爹也没有去找,有一天我偷偷溜回原先住的地方,我想问问我爹,为什么不去找我娘。”
“我听到有两个嬷嬷正在悄悄说话,她们说我娘一定是跑回东瀛了。“
“我找到我爹,问他这是不是真的。我爹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那天我一直都在哭,可是没人理我,几天后,家里就给我娘办起了丧事,还让我在棺材前磕头,可我知道,那棺材里放的只是我娘的一套衣裳和头面。我去找那两个嬷嬷,我想让她们给我做证,可我找遍家里的角角落落,也没有找到她们。”
一一一一
亲们,这是第二更,晚上还有一更啊,等我。
第一一二章 阑珊处
“我爹把我按在地上,一遍遍地对我说:你娘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我咬了他一口,爬起来跑进祖父的园子。”
“一年以后,我爹就续弦了,娶的是他的表妹。我看着那个我本来叫做表姑的女人趴在地上,给我娘的灵位磕头,于是我走上去,朝她屁|股上踢了一脚。”
“我娘活得好好的,不用她当死人一样磕头。我爹狠狠揍我一顿,从那以后,我就想长大以后要去把我娘找回来。我造了一艘大船,还找到有经验的船工,等到我把扬州的事办妥,就能出海了。”
大周有海禁,营造私船和贩卖私马一样,都是大罪。
尤其是私船出海,会被当成海盗或倭寇的。
不过,他敢贩马,当然也敢出海。
“你为何要告诉我?”罗锦言问道。
他轻声笑了:“因为你说话费劲啊。”
好吧,他刚才问过她,她也承认了。
他还是把她当成哑巴了,哑巴的嘴是最严的。
“要造大船,还要找船工,都是很费时间的事。”罗锦言说道。不但费时间,而且还很难找,海禁多年,上哪里找有经验的船工,所以他才会等了这么多年吧。
“是啊,用了三年,现在终于可以出海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愉悦,这是他的心愿,能完成心愿都是快乐的事。
“还是再等几年吧。”罗锦言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要等?”他有些奇怪。
“这几年海边不太平,你还是别去了。”罗锦言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诫他,他爱听不听,她只当日行一善。
他若有所思,许久,这才问道:“宁王要动吗?”
这一次出乎罗锦言的意外,她以为他因为贩马的事才关注瑞王,却原来他对宁王也有所闻。
“你猜的?”她问道。
他笑笑,道:“宁王离海不远,我就想到他了。”
罗锦言看着他,忽然有些好奇,道:“你蒙着脸,是不好意思吗?”
“是。”他爽快地说道。
“哦,我不会让你去给我家当侍卫的,你别担心。”罗锦言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安慰,也没有讥讽。
她打死也不会找个马贩子当侍卫。
“现在知道了。”他笑道。
罗锦言又想了想,重又打量着他,他的个子真的很高,好像比在扬州时又长高了一两寸。
“我听说东瀛人都很矮,你娘矮吗?”罗锦言问道。
“不矮,我娘比大多数女子都要高些,我记得她比二婶高了半头,所以她很少梳高髻,她不想看上去比我爹还要高。”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苍凉。
原来他的个头是随了他娘。
“哦,那你娘可能不是东瀛人,如果你以后去东瀛,就去找当地的汉人打听,或许能有她的消息。”罗锦言道。
“好的,谢谢你。”
“不用谢,当年你们七个送我回家,他们六人我全都报答了,只有你没有。所以,我也要谢谢你。”说完,她曲膝行礼,胸口起伏不停,开始喘息起来。
他明白,这次她说话多了,有些累了。
他没有说话,隔着衣袖拉起她的手,重又上了骡车。
骡车里有张小几,小几上摆着茶水和糕点,这是刚才没有的,茶还是热的,显然是刚刚沏上。
他亲手倒了杯茶:“喝几口润润嗓子。”
罗锦言对他颌首谢过,把整杯茶全都喝下,呼吸渐渐顺畅。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可能是天气冷,她在外面站得太久。
看她没有事了,他笑着说道:“那我们走吧,明年如果我还在京城,再找你看烟花。”
“好啊,下次你不要蒙脸了,其实我没有见过你,你不用不好意思。”
“你怎么不早说,我一直以为你见过我。”他懊恼地扯下脸上的黑布。
车厢里没有点灯,有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罗锦言看到了他的脸,一张年轻的脸。
年轻英俊,似曾相识。
他笑着看着她,笑容如沐春风。
罗锦言却像是突然掉进一条冰河,她的身子如遭电击般颤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像纸一样白。
他看出她的异样,笑容便凝结在脸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他伸手扶住她,这才发现她的身体如同深秋枝头的花朵般抖个不停。
他从车窗里探出头去,对车把式喊道:“赶快找间医馆!”
车把式高声应着,骡车便向相反的方向掉头驶去。
他转过身来,脱下身上的大氅,像裹粽子似的把她包了起来。
隔着厚厚的衣裳,还能感觉到她的颤抖,月光下,她那原本粉嘟嘟的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
“没事没事,就快到了。”他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又倒了一杯热茶,忽然想起她就是喝了这茶才这样的,便下意识地闻了闻,这茶该不会有问题吧。
“没事,我没事。”罗锦言终于能说出话来,一个字一个字,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寒冷得如同这上元节的夜色。
还能说话,他微微松了口气,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才发现竟是冰冰凉凉。
“早知如此,我就该带上手炉脚炉。”他自责,早就知道她身体不好,看她跟着父亲去了那么多地方,还以为她已经痊愈了。
“我不去医馆,我要回家。”她静静地说道,声音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波澜。
“是我带你出来的,当然要对你负责,你放心,不会耽误很长时间,那间医馆的大夫和我很熟。”
他说着,又把裹在她身上的大氅紧了紧,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和她面对面的坐着。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星子般的眸子却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
罗锦言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她不想看到他,不想!
虽然今生没有赵思,虽然他不会有机会抛弃她的儿子,但她依然不想看到他,不同于她盼着赵宥死无葬身之地,这一世,她不想和他有丝毫交集,她甚至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你为什么不是章汉堂,你为什么不是!”
一一一
第三更,明天中午不见不散~~~
第一一三章 怨春闺
是啊,他为什么不是章汉堂,她宁可他是个小贼!
飘泊江湖,居无定所,贩马为生的小贼。
可他却是秦珏,十四岁高中举人,十九岁手刃宁王,刚刚及冠便崭露头角,而立之年便身居首辅的秦珏。
权倾朝野,惊才绝艳,却又狠戾冷酷的秦珏。
那个背信弃义的秦珏。
罗锦言瞪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问他为何要违悖诺言?她不杀赵极,以保朝堂平稳,瓦剌不敢进犯,做为交换条件,他则会护在赵思身边,登上皇位。。。。。。
可她却什么也不能问,眼前的秦珏还是个要找娘亲的十几岁少年。
罗锦言忽然感觉浑身无力,她软绵绵地坐在那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和坚持。
“我想生病了,你送我回家。”她淡淡地说道。
你想生病?秦珏啼笑皆非,可他不能笑。
这小丫头真有趣,娇滴滴的,就连使性子也是这么可爱。
骡车已经停下来了,医馆到了,有随从在外面小声禀报,秦珏嗯了一声,压低声音对罗锦言道:“这位大夫家中几代太医,家学渊源,让他给你看看好不好?只是诊脉,诊完脉就回去。”
“我不看大夫。”罗锦言冷冰冰地说道。
秦珏无奈,凑前几分,嘴巴几乎贴到罗锦言的耳朵上:“你别生气了,我确实不叫章汉堂,我姓秦,名珏,字玉章。我没打算骗你,只是当初遇到你时,我恰好姓章。”
小丫头该不会是见过他吧,否则怎会知道他不是章汉堂呢?可是她什么时候见过的?
无论如何,还是先承认了。
“你不怕我告发你?”她的声音里有一丝讥诮。
贩私马,造私船,随便一条就能下大狱,就算秦家手眼通天把他捞出来,这名声也毁了。
“我怕啊,很怕很怕。。。。。。你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全都找来送给你,对了,我朋友家刚生了一窝小狗,都是雪球似的,我弄一只送给你,要不给你找一只波斯猫,一只眼是黄的,一只眼是蓝的,或者你想养鸟,画眉、鹦鹉,你想要什么我都去找了来。。。。。。”
罗锦言啼笑皆非,十八岁的秦珏怎么是这个样子的?
她习惯他用皇位用江山社稷来要协她,可这又是找狗又是送猫的算是什么?
他当她这么好糊弄?
“我什么都不要,我也不要看医生,我要回家。”
秦珏看着她,见她嘴角绷得紧紧的,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毫无小姑娘的害羞,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真的不用看大夫吗?那我还是和令尊说一声吧,免得你有病给耽误了。”他说道。
“你半夜三更带我出来,还敢见我爹,你不怕我爹把你乱棍打死,再一道折子参上去,告令尊令叔治家不严之罪?“
秦珏好像这才恍然大悟似的,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她,道:“也是啊,可你在闺房里好好的,怎么就跟我走了呢?万一我被打得口无遮拦,你说令尊会不会以为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罗锦言一巴掌抡了上去:“大胆狂徒,掌嘴!”
秦珏虽然闪避及时,可还是被扫了一下,他低声说道:“你还真打啊,别这样,我就是逗你玩的,有损你闺誉的事,我以后都不会再做了。”
“那你还跑到我家里去?”罗锦言已经后悔死了,如果知道他是秦珏,她不会理他,更不会跟着他看什么烟花,她以后都不想看烟花了。
“我知道你回来了,可我没有机会见到你,今天在灯会上,你身边总有人,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说话,只好出此下策,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红笺,“这张灯谜你总认识吧,是你猜过的,我就拿到手里,想借着这个机会写几个字交给你,可我刚刚写完,你就走了。”
红笺的正面是灯谜,背面则写着几个字,和他塞进窗子里的是一样的:一起看烟花,可否?
罗锦言不说话,干脆把脸扭向一旁,她不想再看他。
秦珏却忽然伸出手,又摸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好一点了,估计是方才在外面站得太久,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你不看大夫也好,想回家也好,我全都依你。”
“我要回家。”罗锦言说道。
这小丫头也真够倔犟,他笑着摇摇头,道:“好,我这就送你回去,可如果你回去以后还是不舒服,就要告诉身边服侍的嬷嬷丫鬟,千万不要耽误了。”
罗锦言索性捂住耳朵。
这真的是秦珏吗?比她爹都要唠叨!
当罗锦言重新躺到闺房的暖炕上时,已是四更天了。
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没想到头挨到枕头,便睡着了,竟然连梦都没有做。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她很不好意思,谁家女子会睡到这个时候?
“老爷呢?”她问道。
上元节是休沐最长,有十天假期,从正月十一到正月二十,这十天里不用去衙门。
“老爷带着焦师爷去了霍府,说晚上可能也不回来用饭了,刘妈妈过来,说老爷说了,让我们不用急着叫您起来。”
刘妈妈是父亲屋里的粗使婆子,京城人氏。
罗锦言脸红,家有父亲,她这个当女儿的,不但没有晨昏定省,还要让父亲记挂着她。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们早点叫我起来,人会越睡越懒。”她嘟哝着,略做梳洗便让人把各处的管事们全都叫过来。
父女二人离开两家,家里的丫鬟婆子小厮只减没增,现在他们回来了,父亲又升官了,以后家里来来往往的人也要增多了,府里该添人了。
管事们把自己手下要添置的人手报上来,常贵媳妇很快便算好人数,罗锦言就让常贵和莫家康去找牙子婆买人。
人只要忙起来,有些事也就丢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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