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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春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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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与王朝明一起上万言书的那些人,有的是新科进士,也有贡生监生,这些人虽未治罪,但再无前程可言,有的甚至被去了功名。唯有王朝明这个主谋却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如今又已做了昌平知州,下一步便是入六部或监察院了,如果运气好,补个侍郎也有可能。
霍英一案,罗绍这个没有参与其中的人也受到小小波及,但王朝明为何能平步青云呢?
王家虽是书香门第,但并非仕林大宗,王朝明所能依仗的人脉有限,而他自己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翰林院编修而已。
除非是有人在暗中帮他。
想到这里,罗绍倒吸一口凉气,能让一个公然反对朝廷法令的人平步青云,而且每一步都是稳健扎实,这比随便给人谋个好位置要难上百倍。
由此来看,暗中支持他的这个人势力之大,人脉之广,即使是阁老们也不过如此。
而自王朝明上万言书至今,已过了近十年,这当中内阁更换,如果说当年确实有阁老出面,把他从那个案子中捞出来,那如今这人也已经或致仕,或流放,或病死了。
但除了阁老,还能有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量,且,多年不怠?
那三位王爷?
庆王赵滔,是英宗的叔父赵义之子,也是同德皇帝赵极的堂叔。当年身为亲王的赵义支持窦太后垂帘听政,窦太后死后,赵滔主动上书降为郡王。同德皇帝收回庆王封地,赵滔虽享郡王俸,却无封地,一家老小留在京城。赵滔好|色,同德皇帝常赐美女给他,据说庆王府里夜夜笙歌,赵滔是京城里有名的花花王爷。
瑞王赵梓和宁王赵栎,都是英宗的侄儿,同德皇帝的堂弟,均享郡王俸。瑞王的封地在甘肃平凉府,宁王的封地在福建漳州府,均为偏远之地。
庆王虽在京城却早已远离朝堂,瑞王和宁王一个是九边之地,一个则在苦海沿边,这两人表面看来,好像都不能插手南北直隶官职任免。
但表面的事情也只是停留在表面而已,但凡是大事,哪个都不是表面上能看出来的。
难道秦家小儿说的话是真的?
如果暗中支持王朝明的人是花花王爷庆王,那反而好说,但如果是瑞王或者宁王。。。。。。
罗绍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远在一隅的藩王,有能力插手北直隶官员任免,那边接下来会如何呢?但凡在官场上混过的人都能想到。
同德皇帝战功赫赫,手段强硬,他们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无论这些猜测是真是假,罗绍已经决定了一件事。
他问罗锦言:“惜惜,不辞而别的章汉堂你可见过?”
骆明已经回去交差,罗绍已经见过余下的六兄弟,但只是暂时让他们在庄子里好生款待,每天好酒好肉,又派了几个漂亮丫鬟过去服侍。但一没给赏,二没许诺。这几兄弟也没有说什么,罗大人有病,庄子里又出了事,很多事情都只能搁在一旁。
罗锦言摇摇头,她也只是粗粗一瞥,七个人站在一起,也没有分清是哪个。
罗绍道:“既然能把你送回来,又抓了贼人,即使我不能给他们出身,也会有重金相赠。可是明明已经到了庄子,这个章汉堂为何会不辞而别呢?为父想不通。”
罗锦言翘起嘴角,微微笑道:“人。。。。。。各。。。。。。有。。。。。。志。。。。。。”
这次她又说了四个字。
她很高兴,罗绍也是又惊又喜,大声对在炕下服侍的夏至道:“快去给大小姐煮川贝枇杷水,对了,有雪梨最好,加上冰糖。”
夏至高高兴兴地出去,罗绍看着罗锦言,女儿的一张小脸欺霜胜雪,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好在她够机灵,临危找到这几个江湖汉子护送,真若是被拐走,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
一个念头在心底涌上来,他道:“惜惜,让那几兄弟给你做侍卫可好?”
话已出口,他又顿觉不妥,没等罗锦言回答,便又道:“倒也不急,等到林振兴回来,让他好好查查这几人的底细,如果确实可用,再提侍卫之事也不为晚。”
林振兴就是林总管,现在应该还在回昌平的路上,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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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节有些枯燥,大家别急~~~
第十六章 雪花飞
林总管比预计中回来得还要快,守门的看到他吓了一跳,温文尔雅中透着精明的林总管,此时蓬头垢面,嘴唇上起了几个大泡,双目满是血丝。
跟着他的小厮和侍卫,直到半夜才回来,林总管是独自一人骑着快马赶回来的。
他常年往来于行唐和昌平,庄子里的人都认识他,却还从未见他如此狼狈,有知道内情的就冲他喊道:“林总管您别着急,老爷和大小姐都没事,好着呢。”
林振兴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关于崔起勾结江洋大盗的事,已经满城风雨了,听那小厮提到大小姐,便沉声问道:“你见到大小姐了?”
小厮连忙陪笑:“小的没见到,但是知道大小姐昨天就回来了。”
林振兴像妇人似的在心里默念一声“阿弥陀佛”,连衣裳也没换便急匆匆去了罗绍的院子。
还没走到门口,迎面正遇到罗锦言在几个丫鬟婆子簇拥下走出来。
看清楚眼前穿着大红斗篷的小姑娘千真万确是大小姐时,林振兴终于长舒口气,眼中隐隐有水光浮起。
大小姐如果出事,他就是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没有用。
罗锦言冲他嘻嘻地笑,指指他的脸,做个睡觉的手势,又指指父亲的院子,拍拍胸口,又摆摆手。
林振兴心里酸楚,明明是自己失职,大小姐还在安慰他,让他去睡一觉,老爷那里不要担心。
进了屋子,林振兴二话不说,便跪在地上磕起头来,罗绍笑着喝止:“振兴,你这是做甚?惜惜出事也不是你的原因,要怪只能怪我后知后觉。”
林振兴面红耳赤:“大人,这怎能怪您?愧煞小人了。。。。。。”
罗绍便将罗锦言一路之上的遭遇,以及崔起的供词,连同几兄弟的事告诉了林振兴。
林振兴由愧疚到惊异,再到愤怒,罗大人不是贪赃枉法之人,大小姐只是幼童,这些歹人竟然算计到他们头上,这绝非是普通贼人能做出的事情。
那天罗绍和林总管在屋里谈了很久,待到林总管出了罗绍的院子,回到自己暂居之处梳洗完毕,再去前院时,已是掌灯时分。
罗锦言坐在黄花梨炕桌前写字,她写了两张小笺,笑盈盈地分别递给炕下服侍的两个丫鬟。
即使只是暂居,罗绍给罗锦言挑选的丫鬟婆子也是粗通文墨的。两个丫鬟分别拿着小笺,念出上面的字。
“大寒?”
“大雪?”
罗锦言笑着点头,眉眼弯弯,带着几分得意:“新。。。。。。名。。。。。。字。。。。。。”
两个丫鬟全都惊呆了,好一会儿,大寒才喃喃道:“奴婢原来的名字叫芳菲。”
大雪也急急地说道:“奴婢叫半夏。”
多好听的名字啊,大小姐怎么就给改成大寒和大雪了,这要是叫出去,还不让人笑死了。
罗锦言摇摇头:“改。。。。。。了。。。。。。”
大寒和大雪快要哭出来了,她们求救地看向夏至,盼着夏至能给她们说上几句好话,没想到夏至就像没有看到,她笑着问罗锦言:“还有两个没留头的小丫头,依着小姐的意思,是不是就叫小寒和小雪?”
罗锦言使劲点头,真好,还是夏至善解人意。
大寒和大雪欲哭无泪,您还不如给我们改成小寒和小雪。
可是罗锦言已经不理她们了,提笔写了两张“小寒”和“小雪”的小笺,夏至看一眼大寒,大寒只好哭丧着脸出去叫了两个小丫头,把写着新名字的小笺交给她们。
两个小丫头识字不多,倒也认得这几个字,两人都很欢喜,开开心心来给罗锦言道谢,反倒显得大寒和大雪不懂事了,两人无奈,只好跟着一起道谢。
外面又下起雪来,常贵媳妇进来时,头发上还沾着几朵未化的雪花。
“大小姐,您让媳妇打听的事有消息了。”
罗锦言微微颌首,指指炕下的小杌子,示意她坐下说话。
常贵媳妇谢过,只坐了半个身子,接着说道:“山房那边的人说了,几位恩公只是第一天多喝了几杯,接下来便只吃肉不喝酒,方四爷有些不高兴,嘟哝了几句,说什么老七不在,咱们少喝一点儿他也不知道,被张大爷喝止了。”
“老爷让新调过去的几个丫鬟,个个都是水灵灵的,但几位恩公只让她们端茶倒水,就连铺床的活儿也没让她们做,平日里她们就在隔壁待着,听到有人要水要茶,这才过去侍候。”
“山房那边的人还说,今天林总管也让人去问过同样的话。”
罗锦言轻嗯,拿起羊毫笔,继续练字。
常贵媳妇看一眼夏至,轻轻退了出去。
清晨,一脸惺忪的罗锦言被夏至叫醒:“小姐,知县大人亲自来了,听说是专为崔起的案子来的。”
罗锦言问道:“报。。。。。。官。。。。。。了?”
夏至摇头,确定地道:“我问过远山,他说老爷没让人报官。”
罗锦言坐直身来,夏至一边服侍她穿衣,一边把从远山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说给她听。
“知县大人到的时候,大门口还没有扫雪,没法子落轿,守门的老苍头正要扫雪,知县大人却等不及,让轿子停到角门。倒夜香的、送菜送肉的,一大早便在角门进出,那里的雪就是没扫也给踩平了。这位知县大人还真是心急,竟从角门进了庄子。”
罗锦言失笑,堂堂知县为了不知真假的传言,便大清早就冒雪来到城外的庄子,一刻也不等,急急忙忙从角门进来。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位知县大人也太勤力了。
想来是知州王朝明被这传闻弄得心乱,打发他过来看看情况。
罗锦言不由莞尔,对夏至道:“跟。。。。。。我。。。。。。走。。。。。。”
夏至什么都没问,飞快地帮罗锦言梳洗完毕,给她穿了件镶白色风毛的皮子袄,正要套上木履,罗锦言已经自己穿上绣着忍冬花的缎面棉鞋,跳下炕跑了出去。
夏至苦了脸,小姐爱美,总是不肯穿木履,老爷知道又该心疼了。
她追着罗锦言跑出院子,还以为罗锦言会去老爷那里,却见罗锦言拐上一条种着冬青的小路。
那条小路通往后山的柳树林子。
这个时节,柳树林子比任何地方都要荒凉,稀稀疏疏的残枝被大雪压得垂头丧气,几只不怕冷的寒鸦在林间飞过,发出一两声哀怨的啼鸣。
罗锦言忽然停下了脚步,她看到被皑皑白雪覆盖的林间小路上,有一串脚印,一串浅得不能再浅的脚印。
她伸出自己的脚在脚印上比了比,只有一半大小。
她轻轻地踩上去,绣着忍冬花的漂亮棉鞋被陷进厚厚的雪中,湿湿凉凉。
她只有七岁,体态纤瘦,一脚踩上便是两寸深浅,而那只比她大一倍的脚,却只是留下浅浅的印迹,那印迹极轻,似是一阵风吹过,便能消失无踪。
一一一一
第十七章 折枝词
入冬以后,柳树林子鲜少有人进来,得知王知州的亲戚借住这里,罗建昌昨天便让人将这里打扫一新,从库房里取来家什,摆上应季的瓷器,听说那亲戚性子清冷,想来身边也有服侍的,便没敢贸贸然往这边派使唤的人。
雪越下越大,可能是因为没人走动的缘故,柳树林子的雪积得比别处要厚,一脚踩上去咯咯直响。
罗锦言还是第一次来柳树林子,好在冬日里的柳树林子光秃秃的,视野倒也宽阔,远远望去,便能看到那处院落。
雪地上那串浅浅的脚印很快便被不断飘落的雪花盖住了,罗锦言只好根据最后看到的印迹中脚尖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很远,她回头看去,却没有看到夏至。
她人小腿短,跑得不快,夏至应该是能追上她的。
她的身后只有她自己留下的足迹。
四周寂静,只有雪花落到树枝上的沙沙声,就连那几只不怕冷的寒鸦也不知躲去了哪里。
罗锦言的心也随着宁静下来。
夏至应是被人拦住了吧。
否则她一定会追过来。
罗锦言握紧了拳头,这里是罗家三房世代居住的地方,这里是她的家,有她的父亲,有她的世仆。
是什么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下拦住她的丫鬟?
即使是有真的有事,只要夏至说是去找大小姐,也没人敢拦着。
是回去?还是继续往前走?
她稍一踌躇间,忽觉眼前一花,她的身体已在半空中,她来不及惊叫,就看到托在腋下的那只手。
她被人抱起来了!
就在一瞬间,她看清了那只手。
那只手骨骼分明,白皙修长,指甲干净整齐。
下一刻,她已经稳稳当当坐在一株大树的枝桠上。
她低头看去,能看到粗壮的树干和自己那双还沾着雪沫的穿着绣鞋的脚丫。
绣鞋是葱绿色的,绣着粉色忍冬花。
没有捂住她的嘴,说明这人知道她是哑巴;没有挟持她往林子深处跑,说明夏至是被他制住的,他确定没有人追过来;能在一瞬间便把她放在树上,说明这人不但是练家子,还有轻身功夫。
那留在雪地上极轻极浅的足印,应该就是他的吧。
这样的人,一般是做大事的,不会蠢到在罗家庄子里绑架罗家小姐。
想到这里,罗锦言反而放下心来,她笑盈盈地抬起头,就看到那个抓住她的人。
粗布棉袍,身材颀长,背脊笔直,看上去应该是个年轻人。头发乌黑,脸上用块布巾遮住,只能看到一双眉眼。
眉毛如墨羽般服贴,却在眉峰处扬起,不仅棱角分明,还多了几分飞扬,如同舞起羽翼的灵禽,随时能飞向云端。这样的双眉下,却是一双如同深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睛,静寂沉敛,水波不兴。
也只是粗粗一瞬,这人已经掠下树桠,向着柳林深处而去。
罗锦言怔住,这人抓住她,就是为了把她扔在树上?
她重又看看身下,距离地面约有两丈,别说是让她跳下去逃走,就是放了梯子,她都怕一脚踩空摔下去。
也不知夏至被扔在哪棵树上,夏至不是哑巴,那人或许会堵夏至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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