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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被撩日常-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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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让沈容诧异:“酒酒是苏轻言让人掳走的?”
无涯山庄和灵溪谷是姻亲,梁愈和苏轻言算起来也算是表兄弟,而苏轻言今早刚一进京,梁愈便掳了许酒,沈容不禁想起前些天寻来的那名青衣少女,她手上也有苏轻言研制的药粉,自然而然便想到是苏轻言让梁愈掳走许酒的,可他还是想不明白,按理说苏轻言该是不认识许酒才对。
“这倒不是,据说是因为苏轻言倾慕于你那小青梅,梁愈为了牵线才特意将许酒掳过去,说是为了让二人认识,”宋遇茶杯见底,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道,“为此,他们还专程找了胡三,让她去欺负欺负许酒,好让苏轻言英雄救美,而苏轻言似对此并不知情。”
说罢,一阵低笑,只觉得这些人的想法着实单纯,若说光英雄救美便能让许酒忘记苏迎倾心于他,那沈容便也不会时至今日连碰都不敢碰许酒。
沈容却是再笑不出来,苏轻言这人,他也让人调查过,和苏迎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宋遇见沈容蹙眉,好奇问道:“怎么?你真担心了?”
沈容却道:“若是旁人还罢,可那人若是苏轻言,酒酒怕是真的会将他当成苏迎。”
他们二人共同点太多,多到连他都几乎要以为二人是同一人,若苏轻言无意接近许酒也罢,可若真让他接近许酒,怕是时日一久,许酒还是会将对苏迎的感情寄托在他身上。
宋遇再一想二人今日并肩出天香楼的场景,突地又觉得沈容的担心似乎不无道理,当即正了身子道:“继续监视他还是……”
剩下的话,他虽没有说出口,二人却是心知肚明。
宋遇是凤阁里的头号杀手,若他出手,便没有杀不掉的人。
只是这时沈容却犹豫了,道:“他现在正是父皇的宠臣,杀不得。”
三年前,他杀苏迎的事父皇未必不知晓,那时父皇虽应了定国公和景阳长公主一纸圣旨免了苏迎的死罪,但他终究信不过苏迎,也信不过向来同苏府走得近的定国公府,所以他以此为条件收回了定国公的兵权和爵位,所以他对他劫他的圣旨,暗杀苏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如今的苏轻言,却不是当初的苏迎,父皇对他的信任更甚于先帝对苏相的信任,若他遇难,父皇定会追查到底。
“那要如何?”宋遇问。
“先盯着他。”沈容似乎暂时也没有想到有效的法子,。
“好的,”宋遇应下,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话锋一转,道,“还有一事,我今天看到同苏迎一起的还有威远候,看模样,他二人像是关系匪浅。”
沈容闻言,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宋遇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吩咐道:“再派些人去盯着老五。”
“您是怀疑苏轻言和威远候被调回京都是五皇子做的?”宋遇很是诧异,“可五皇子不是早三年前便被贬灵州,现在怕是还被困在灵州,当年五皇子一党除去威远候府外,也早被皇上拔除干净,这……不大可能。”
沈容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淡声道:“若他们回京真是老五做的那还好些,怕的便是父皇有旁的打算,你倒时……伺机而动。”
*********
御书房。
大内总管安公公正细细为德庆帝研磨。
德庆帝批阅奏章的头也未抬,状似无意,问:“你说……朕现在该不该把老五调回京?”
安公公依旧低着头磨墨,道:“陛下若是想五殿下了,便是让五殿下回京给陛下见上一见也无可厚非的。”
德庆帝却是摇了摇头:“还是暂时不了。”
安公公心底叹息,终究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便是触了陛下的逆鳞陛下也时时想将这五皇子调回京城,甚至于当年事发后,表面像是铲除了同五皇子一党的人,实际却留下了对五皇子最为忠心的威远候府,甚至于给威远候府的恩宠更甚从前。
前两月将威远候调职回京,怕是动了立储君的心思,只是就连他在德庆帝身边伺候了数十年,了解德庆帝的一切心思,却独独不知在储君一事上他是如何想的,也不知他会立谁为太子。
说来,德庆帝虽后宫妃嫔无数,可真正能平安诞下且养大成人的皇子不过八个,但如今连这八个皇子如今也是死的死,病的病,被囚的被囚,发配的发配。
老大原是皇帝最宠爱的皇长子,性情温和,可这样温和的他五年前却因一个美人同皇上兵戎相见,最后却德庆帝处于腰斩之刑,而那美人亦三尺白绫自缢;老四因为同老大为一母所出,也被牵连在内。
又过未两年,苏相刺杀皇后事件后,自小聪明伶俐,最被看好的五皇子沈衍因为同苏迎走得近,又大庭广众给苏相求情,被震怒中的皇上下令贬往灵州那种苦寒之地,终身不得召回。
似乎只要德庆帝宠幸的皇子下场皆很凄惨,老五被贬灵州后,德庆帝便将注意力移到胆小但谨慎的老二身上,老二也确实很得他意,不拉帮结派,为人刚正不阿,去年初,甚至让皇帝起了册立他为太子的心思,可还未待册立的旨意正式下达,他便在自己府中落水身亡。
而老六整日沉迷琴棋书画,无心朝政;老七先天失明,自是与储君无缘;老八年龄尚幼,尚不能考虑。
如今有机会的,也只有老三恒王沈容了。
可陛下对三皇子似还是颇为介意,这三皇子生母出身卑微,只是南疆一蛊师,并不得皇帝宠爱,连带着三皇子也是十分不受宠的,十岁便被送到青州苏相的别院抚养,苏相的事情发生后,皇帝更是对他防心渐重,前几月,皇帝虽将他召回了京城,却也同时将威远候调回了京,更是有将六部大换血的想法,更甚至最近频频犹豫要不要把老五调回来。
第26章 房子
书案上瑞兽香炉中点的香已烧尽。
德庆帝手上的奏章也刚好批阅完,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
今日工部的折子提到了今年去灵州巡视堤坝的人选;这个问题也是德庆帝一直在考虑的;只是,那折子上的人选;似乎没有一个合适的。
灵州地处南境,紧挨着凉州,但同凉州多山的地势不同;灵州地势平坦,大部分地区是一望无际的平川,而灵州的河床和河岸结构多以土、砾为主;对水流有约束力;无法形成游荡型河流,是以,每逢夏日多雨河水对河岸河床的冲击力便会变强;稍稍薄弱一点的地方便很容易发生溃决。
一旦发生洪灾,灵州的灾民将避无可避。
自大周开朝以来,每年初春;朝廷都会派出治水经验丰富的工部大臣前去灵州巡查堤坝情况,以便及时预防。
但近年来,由于大周境内雨水偏多,已经有五六个州的水位已经快到达警戒线,为避免洪灾发生,工部可用的官员皆调往各地巡查,以至于根本无法调出人来前往灵州。
正在德庆帝头疼之际,便听安公公来报:“皇上,工部右侍郎苏大人求见。”
苏轻言此时求见,倒叫德庆帝赶到诧异,原以为他最快也要安顿好住处才会来见他,却不想他现在便已经到了。
两年未见,他还着实有些记挂他,德庆帝当即坐直了身子,道:“快宣!”
“喏!”安公公领旨垂着头出了御书房。
德庆帝看着工部的奏章似在考虑着什么。
不一会儿,安公公便领着一身绯色公服、眉目清朗的苏轻言进了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
苏轻言拂袖行礼。
皇帝见着苏迎似很欣喜,笑眯眯从龙案后起身,亲自去扶苏轻言,道:“爱卿不必多礼。”
德庆帝的这一举动,着实让安公公都傻了眼,在安公公的记忆中,皇上似乎对他的几个皇子都未曾如此亲切过。
“谢过皇上。”苏轻言顺势起身。
皇上扶起苏轻言,又道:“爱卿坐!”
这模样,倒不像君臣,而像两个忘年之交。
能让皇帝这般放下架子的人,这世间倒正没几个,安公公又不禁细细打量起这个新任的工部侍郎来。
他看起来约莫二十二三,肤色白皙,神色恭谨,身形修长,削瘦而又不显瘦弱,一身绯色公服被他生生穿出一种禁欲之感。
确然是个美人儿,但凡长得好看的人,总能让人不自觉亲近,安公公见着这苏轻言也是有些欢喜。
苏轻言亦未推辞,在德庆帝左下首落座。
德庆帝的御书房没有伺候的宫女,而其他的小太监皇上用着也没安公公顺手,是以,平日里御书房只有安公公在此伺候。
安公公见势,忙前去给德庆帝和苏轻言奉上茶。
苏轻言微微颔首,以示谢意。
奉完茶,安公公便垂首退到一边。
“爱卿来得正好,”德庆帝看着苏轻言,越看越欢喜,随手拿过今日工部递上来的折子递给苏轻言,语气也柔和了许多,“帮朕看看这折子,对于灵州堤坝一事,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苏轻言双手接过折子,打开细看许久,才又将折子合上,双手递给德庆帝,道:“依微臣之见,灵州一定要派人去,只是微臣初来京城,对工部的人并不了解,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派谁比较合适。”
苏轻言的回答算不得好,却很合德庆帝的意,德庆帝生性多疑,便是喜欢到心坎里的苏轻言,他也不会完全信得过,让苏轻言看折子,是想探得他对京中了解多少,朝中有没有他的耳目,以及他会不会同其他官员一般不敢实言。
这一句话,便将皇上对他唯一的一丝疑心也消失无踪,看来他真的如他所调查的那般,除去认识顾恒外,对京城的其他情况一无所知。
苏轻言顿了顿,又接着道,“但若有需要,微臣自愿前往。”
“哦?”这倒让德庆帝没有想到,他浓眉微挑,问道,“爱卿可知,那灵州地处南境苦寒之地,且这一去最少也得大半年不得回京,这样你也愿意?”
安公公也不禁又多看了这苏侍郎一眼,刚调职回京,便又自请远调,虽七八个月后还能再调回来,但总比不得一直待在京城。也不知这苏侍郎再想什么。
苏轻言肯定道:“微臣愿意!”
灵州属苗疆地界,那处地方大蛊师聚集,此番进宫面圣,便是德庆帝不问他,他也会自请前去。
听苏轻言笃定的语气,德庆帝看了他许久,才摆了摆手,道:“罢了,细想如今除了爱卿也确然无人爱卿更合适。”
如此,也算是允了苏轻言的请求。
灵州地远且偏,水患严重,生活条件又艰苦,工部如今年纪轻的,在治水方面经验又不够,去了怕也是无多大用处,而治水经验足够的,工部倒是还有几个,只是他们年纪都稍稍大了些,身子骨若,长途跋涉过去,只怕还未做出什么成绩出来,便会倒下,细细算来,倒怔无人比苏轻言合适,他年纪轻,又是灵溪谷出身,身体倒不用担心,而关于治水经验,渝州原也是水患重地,不也被他改善得挺好了吗?
见皇帝应允,苏轻言心稍稍放了些,又道:“只是微臣还想向圣上求两个人陪微臣前去。”
皇帝手抚上楠木桌上的杯盏,道:“爱卿想带谁去?”
苏轻言道:“威远候和许酒。”
“嘭!”
皇帝的杯盖掉落在地上,惊得安公公心一阵跳,忙道:“老奴再给陛下换个杯子。”
说罢,便拾起地上破碎的杯盖,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皇帝面上无多大变化,淡声问道:“爱卿为何想要他二人?”
苏轻言半垂下眸子,道:“水患一事,预防胜过补救,连连检修堤坝劳民伤财又治标不治本,微臣是想去探探地势,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一劳永逸,永绝后患,而威远候镇守南境数年,对南疆的生存环境和地势皆熟悉,有他给微臣带路,能省去不少麻烦。”
顾恒现下在京中反正无事,出去几个月也没甚大不了,只是,酒酒这孩子。
他沉吟片刻,才道:“酒酒这孩子并不熟悉灵州,又素来是个小霸王性子,无甚真本事,且她在三年前便已疯疯癫癫认不清人,老三前些日子还在四处替她寻医,怕是帮不上爱卿什么忙。”
苏轻言却道:“不瞒陛下,微臣今早已见过许姑娘,她的神志很是清楚,并没有半点迷糊,想是疯癫之症已经痊愈,且微臣听威远候说许姑娘善画且记忆力极佳,只要是见过一眼的东西都能画出来,带上许姑娘也是想请她能帮忙画出灵州的地貌图,以便记录,微臣知陛下疼爱许姑娘,担心许姑娘吃不得那苦,微臣可像陛下保证,定会让许姑娘毫发无损地平安回到京中。”
向皇上求旨让许酒去京城,虽说有可能让皇上起疑,但不管怎么说,若是有了皇上的应允,便是沈容想阻止他把许酒带走也是无用的了。
他如此一说,倒让德庆帝没了拒绝的理由,前些日子他留在恒王府的人也来报告,说近几个月许酒的精神确实好了许多,而在京城,也确实是找不出一个能如许酒那般见一眼的东西便能画出来的人。
想了想,德庆帝还是点头同意:“那便依爱卿所言,带着这二人去吧,只是酒酒是朕皇姐唯一的子嗣,还请爱卿多多照顾她。”
苏轻言垂眸郑重应下:“微臣定竭力护许姑娘安全。”
“那便好,”皇帝点了点头,而后又问,“爱卿打算何时出发?”
苏轻言回到:“三日后便出发。”
“也好。”前往灵州的事情已经商定,皇帝似也不想多说,道,“朕有些乏了,爱卿若无事,便先回去准备去往灵州的事宜吧。”
今日进宫的目标已经达成,苏轻言也未想多留,站起身,拂了拂衣袖,道:“微臣告退。”
*******
苏轻言出宫回到天香楼时,已是日落西山。
顾恒早已回府,而梁愈因为好奇顾恒家的马场,也跟了去,天香楼中只有掌柜徐大一人。
徐大端着饭菜送到苏轻言房间时,他正负手立在前几日才裱装好的山川落日屏风前,背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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