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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皇子的宠妃日常-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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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想到了衡南王,衡南王缺一个需要扶持的对象,他需要衡南王强大的势力。睿王不是不懂衡南王的野心,也知道他不是好控制的,自己必然是个傀儡,请他帮忙他,无疑是饮鸩止渴。但他也只有这一步路可走了,即便过后被毒死,也比现在被逼死来得痛快。况且,待他果真坐上的皇位那日,皇权在握,情势谁又说得清呢。总要冒险搏一搏。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睿王私下里和衡南王走得很近,为他继位之事而谋划着。赵珏不理解父亲为何同意与这么个没头脑的人合作,然衡南王告诉女儿,越是没头脑越是容易掌控。
果真如此?就不怕哪一刻他一时冲动把大家都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晋国公这步棋,衡南王胜了,去掉了皇帝的第一道屏障,他离皇位又迈近了一步。说是扶持,但拿下这天下后,谁又肯屈居人下。衡南王骁勇睿智不差于沈程明,他再如何优待自己,自己不过还是俯首帖耳的臣,他心情不好,片刻间就能下令把自己的藩属之地搅个天翻地覆,夺自己的命,易如反掌。所以,能成为万人之上,绝不做一人之下。
睿王好就好在他的单纯,对衡南王来说,他不过就是自己一步登天的台阶,拉拢人心的道具。所以没必要那么聪明,他只要听话就好。
……
这几日贵妃食欲不佳,皇帝恨不能把全天下的美食尽展她面前。甚至让从岭南运水果入京,千里宝马,驿驿相传,不间断也要五六日才能送来。但这在常人来看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皇帝自己都没有如此奢侈过,宠幸如此,即便是曾经的贵妃也是无可匹及的。
众人皆叹,楚幼筠驭夫之术果然了得,她却不以为然,好似也没刻意去做什么。有些人貌似天生就有讨人欢心的能力,知道男人想要的是什么。
就是这种无意使她在皇帝眼中是单纯透彻的,天然富有活力,带着迷人的气息,一见解万愁。更何况她聪颖,善解人意,温柔得即便只和她对视都能让人感受到绵绵情义,着实是一种享受。
皇帝虽策划夺了帝位,但这二十年来也算励精图治,开疆扩土,比起上一代也呈现过繁荣盛世。如今到了这个岁数,看着自己的成就,回忆种种,便产生了居功自满的心理。这便是骄傲自矜之人的通病,付出为的就是一种认可,或者说是他人对自己的膜拜。所以当初打江山,为的也不过是贪享其成。
于是,楚幼筠的出现,满足了他对生活的需求。若说不尽人意的一点,那便是这一切都来的太晚了。他恨不能再年轻几岁,日日逞雄风。
情盛,欲旺,兴致正高之刻,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顿时如浸入冷水,寒气沁心,激发了怜悯更惹了怒气。
晌午未到,天朗气清,日头晃得人心暖。贵妃来了兴致,便去御花园赏腊梅,怎奈天寒地冻,浮雪未尽,她不留心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好在身边宫婢成群,搀扶了住,然这一馋,可惹了祸了,贵妃突然腹痛不止,裙裳隐隐透了血迹,待御医来诊,查出了惊天的秘密:
贵妃,小产了……
皇帝带着寒气夹着怒火入了贵妃的寝殿,一入门便瞧见内室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可人,怒意去了三分,忍不住疼惜起来。
不过沈程明到底是沈程明,他当机立断,除了贴身宫婢,凡是知晓此事之人,一概不留,当然御医留下了,得留着他给楚幼筠医治。所以他的这条命,都栓在自己这张嘴上。
“陛下,妾身对不起你。”楚幼筠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像雨打的娇花,看得人心一颤一颤的。“妾身没脸再活下去了。”
“活不活不是你说的算的。”
楚幼筠愣了住,这语气,莫不是皇帝真的怒了?她手心里尽是汗,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一丝血意没有,唇际白的都分辨不出了。
“孩子是谁的?”皇帝冷言道。
楚幼筠凉苦一叹,看着皇帝黄袍上那条张牙舞爪的龙,无奈道,“还能是谁的,皇帝岂会不知妾身不是处子之身,唯一能近我身的还会有谁。”
皇帝冷嗤,“果然是他。”
她是睿王的未婚妻,自小养在余贵妃身边。两人经常在一起,而皇子又开蒙早,和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虽不好听,但皇帝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她有孕两月,那么两月前,他们居然还厮混在一起,在贵妃的守制期,他们再过分,也不能视礼而不顾。
“朕只道你是年少无知,情不自禁,怎知竟放纵到如此。贵妃守制期也敢做这等事。”皇帝想说“**不堪”,可瞧着楚楚的她说不出口。然只是这一个细微的措辞,却让敏感的楚幼筠意识到,他并不是真的在气自己。
“他是亲王啊。说好听了,妾身是他的未婚妻,实际上我不过就是个丧家之女,无父无母,妾身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楚幼筠哽咽道。
这话的言外之意在清楚不过了,皇帝听得出来,冷哼道:“这种事不是你情我愿,还能有人逼你不成?”
楚幼筠挣扎着身体要起,没有一个宫婢在,他耐住想要扶她的冲动,给了身边的老内臣一个眼神,内臣会意去拦,她却推开了他径直跪在皇帝面前。颤抖着身子,好似下一刻便会倾倒。
“陛下,曾经有贵妃护着,妾身也算过得安宁顺意,可自从贵妃殁了,妾身没有一刻不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不要说情、愿,妾身连自由都没有了,若不是为了缅怀贵妃的养育之恩,求了宁王将我带入宫来,我只怕都遇不到陛下,也不知道原来这世上最疼妾身的是陛下您。”
“妾身自幼孤苦,这世上关怀妾身的只有两人,贵妃和陛下,然妾身做得那些荒唐事,实在对不起贵妃,我根本没有颜面留在这,可我舍不得陛下……”
楚幼筠无辜的眼睛蓄满了莹莹的泪,像一颗颗滑落的珍珠,直直滴在皇帝的心里。什么叫没有自由,什么叫提心吊胆?这满腹的委屈可不是“荒唐”两个字涵盖得了的。
皇帝望着她一时恍惚,沉默不语。楚幼筠毕竟是小产,身子极虚,跪立了不多时便眼瞧着朝一边栽去,皇帝顿惊,下意识去撑她,干脆把人抱在了怀里回坐在床榻上。
“你说吧,朕听着。” 他还是心软了,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硬过。
楚幼筠身子一软,伏在皇帝的肩头,委屈地嘤嘤而泣,哭得人揪心,怜悯愈深。随之她恰到好处地在皇帝的好奇心和疼惜达到顶点时适可而止,抹了抹泪,深情地望着陛皇帝,颤抖着樱唇把睿王是如何背地里将她接到府中,如何圈禁她,不顾她的感受把她当做自己的禁|脔,限制她的行动,威胁她的亲属不可将她的行踪暴露……她不但没有自由,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他如此待她,她哪还敢企盼未来,即便日后他娶了她,她也不过是他身边的玩物而已。
“陛下可还记得当初相遇那日,您问到妾身的伤,妾身没敢答,如今您可知道了为何了。”楚幼筠拉着皇帝的衣袖神色殷殷,“妾身不求陛下能原谅我,只求您不要再让我回去了,我就是人回去了,心也回不去了……”
皇帝捏着楚幼筠肩膀的手顿时一紧,屏住了呼吸。“放心,你是朕的贵妃,朕哪都不会让你去。你好生歇着,不必再多想了,只当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说罢,他阴沉的脸勉强提了提,对着楚幼筠微微一笑,起身连个犹豫都没有便匆匆出了寝殿。
他一走,贴身的宫婢才敢进来,神色忧忡地看着贵妃,小声问道,“陛下阴着脸走了,看上去很生气。”
“不气便怪了。”楚幼筠讽言应道,全然没有方才的柔弱。
“可是贵妃,皇帝会不会……”宫婢不明白,陛下生气,贵妃怎好似一点都不在乎。
“去吩咐小厨房用着点心,就说我这几日体虚,该如何补,补什么,你都清楚吧。”
楚幼筠盯着宫婢,宫婢恭谨应声,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得赶紧把身子补回来,说不定那日陛下又来了,他可等不了太久。一丝笑影掠过,楚幼筠躺了下来。这场戏算是做完了,天衣无缝,没人知道她是因为喝了药才滑的胎,也顺利地把这一切责任都推给了睿王,撇清了自己又获了皇帝的同情。
宁王说的对,这孩子不能留,即便是瞒了住,一旦被皇帝疑心便前功尽弃,只会招来他的恨。这件事,瞒不了,也没有必要瞒,不管是她还是皇帝,都要面对。
但对于皇帝而言,这孩子不会激起他一丝怜悯,反倒是个挥不去的污迹。他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他不会想留这孩子的。但这孩子毕竟和他有血缘,让他来决定生死,只会让他进退两难,陷入尴尬境地,说不定更会迁怒于她,怨她把自己带入困境中。所以与其如此,到不若自己来决定,她自己来去了这个障碍。
楚幼筠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一点迹象都没有,她都不敢相信这里曾经有个生命存在过。她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可当真没,心里竟空落落的。她眼一阖,默默地为那孩子留了唯一的一滴泪。
☆、第122章 夜沉灯尽
几日过去了,余竞瑶仍在焦虑着兄长的孩子和妹妹。但她知道如今是紧张时刻; 楚幼筠的事还未定; 她不能扰了宁王,只独自想办法。
陆勉不会再将孩子藏在侯府; 但也一定距侯府不远。要么是他的私宅; 要么便是寄在哪户人家里; 无论哪一种,特征都该很明显。私宅定是有兵士把守; 况且从他的家底查也查得到他的私宅;若是寄养,邻里邻居的,眼多耳长,更不会没人察觉蹊跷。
她让林校尉派人出去在宣平侯附近探查,沈彦钦的眼线虽遍布京中,但未必会就这些迹象调查。然不过才一日,她便接来消息,在侯府西侧相隔的两条街的深巷里发现了抱着孩子的二小姐。沛瑶绕过守卫; 到底把孩子偷偷送了出来。
余竞瑶见到妹妹和孩子,一颗心总算落地了。她把孩子留在王府照顾,将妹妹安排在了宁王置办的宅院中。出人意料的是; 沛瑶全程配合; 没多言语一句。
而且破天荒地来王府见了宁王; 道了一句:“谢谢,姐夫。”
夫妻二人皆惊,想来她应该是把事情原委真相都搞清楚了; 可谁告诉她的,沛瑶没多说,回了临时的宅院,余竞瑶觉得这一切平静得诡异。
果不其然,余沛瑶第二日便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她去哪了,余竞瑶嗔叹,这妹妹真是恨其不争啊。可毕竟是姑娘家的,她还不得不派人去宣平侯府询问,陆勉应:沛瑶在,但他劝不走,若是王妃想来接她,随时恭候。
余竞瑶摸不透陆勉的心思,但她清楚,余沛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自己困不住她。随她意吧,早晚有她醒悟的那日,她没精力一味在她下功夫了。自己还有三个孩子要管,况且,楚幼筠那还需要她给沈彦钦做联通的桥梁。
因为楚幼筠的小产,皇帝与睿王产生了隔阂。睿王不明所以,只觉得父皇的心越来越向沈彦钦倾斜,他忧患意识强烈,私底下的动作也大了。
余竞瑶得机会去瞧了楚幼筠,这个女人和丈夫是同一阵营,自己便是二人之间沟通的桥梁。余竞瑶瞧不出她有多感伤,保养得还不错,她明白皇帝放不下自己,这一注,赌胜的是她。
无奈啊,她若是知道皇帝终了的下场只怕就说不出这话了。如今她只道宁王想压倒睿王,夺东宫之位,岂知这太子之位在沈彦钦眼里都未曾留下一影,他目光对准的是帝位。
所以,余竞瑶要守着这个秘密,时常来观察楚幼筠,万不能让她生了歪念头。
养了月余,楚幼筠恢复了,皇帝依旧常来看她。因为此事,楚幼筠对皇帝的感激不予掩饰,更是谨小慎微。见自己心头上那个活力四射的姑娘,如今像受惊的小兔,时时警惕着,皇帝好生心疼。
楚幼筠总是知道应该在何时把姿态放低,博得同情。她楚楚怜人地悔自己犯下的错,又委屈地怨自己命途多舛,就是不提他人,引着皇帝主动把这一切归咎于睿王。
可终究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曾经自己最喜欢的一个,他不禁叹道:“睿王他年少糊涂,对你做出这些事。”
楚幼筠摇头,“我不怨,若非他我也不能到了陛下身边。”
皇帝满意一笑,点了点头,“你能看开就好,毕竟曾经他对你也是一往情深。”
这话让楚幼筠的眉头微微蹙起,娇艳略显哀伤,终了眉头一展,无奈叹了声,“若果真一往情深,他也不会这般待妾身了。”她看了看不解的皇帝,续言道,“原定待我及笄成亲,眼看着笄礼已经行过了,他却一直不提此事。直到一次偶然听到了他和余贵妃的谈话,我才知道,他是有了心上人。可余贵妃不同意,她不许睿王退了婚约,如今想想,自己真是对不起余贵妃……”
楚幼筠哽咽了,抹了抹眼角。“后来,贵妃殁了,我便被睿王接到了府中,这时府中常来一位姑娘,想来便是他的心上人吧。我偷偷瞧了一眼,竟是衡南王郡主。哎,我如何争得过她。”
“怎么会是她!”皇帝不可思议自语道。楚幼筠悄悄睨了他一眼,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说到底也怨我自己,其实我早就该看出来的,曾经也常听到贵妃和睿王提藩王的事……”
“是衡南王?”皇帝沉声反问道。
楚幼筠摇头,“不清楚,自从去年封禅回来后,听说藩王出了事,他们也就再没联系,贵妃也不再提了。这些事本就不应是妾身该知道的,也是无意中听到只言片语,望陛下不要怪罪。”
皇帝久久不语,末了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你何罪之有,有罪的是他们!”
楚幼筠言语中的藩王根本不是衡南王,而是高阳王。早就该发现,高阳王被围剿时,向来做事积极的睿王一声不吱,躲闪其后。反倒是余贵妃对高阳王的话题甚是感兴趣,没少了在枕边询问。如今懂了,他们和高阳王一直有联系,许那次行刺都是他们一同设计的。若果真如此,那晋国公可不就是被冤的。
晋国公被冤,他心里不是没几分揣测,只是他留不得了,皇帝只得捉住这个理由灭了他。
这就是睿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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