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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皇子的宠妃日常-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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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崩溃了。
  沈彦钦看着她哭,心情没有一丝变化,淡漠冷静。
  他们之间是一个“恨”字能一尽概之的嘛。她还是糊涂,若仅仅是一个恨,当初他扼着她颈喉的手稍稍用力,便一切都解决了。
  待赵珏哭得没有气力了,委坐在地上抽泣着,沈彦钦提起袍裾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
  “我今儿来只为一件事。”他冷言道,“谋逆的事,你兄长沾在边缘,我圈子划大了,他便是里面的,圈子画小了,他也就算是负隅顽抗。这条命留得下留不下,就看你了。”
  赵珏抹了把泪盯着沈彦钦,“你什么意思!”
  “只要你把衡南王是如何陷害晋国公的事说出来,我可就留下你兄长一条命。”
  “你是想为晋国公翻案?”赵珏突然流着泪笑了,阴森又凉苦,“果然你做什么都是为了她……”
  沈彦钦不语,也不看她。
  赵珏崩不住了,她不甘心,怨上天不公,为何自己喜欢的人恨自己恨到骨髓却爱她人爱到可以付出一切。
  不是上天不公,她没办法理解沈彦钦和余竞瑶的感情,说到底还是她不懂得“爱”这个字。所以她才会抹去了泪,镇定地站起身来,带着谑意盯着沈彦钦,含笑切齿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说罢,坐回了榻上,再不看他一眼。
  沈彦钦也没说什么,平静地扫了她一眼,留了句“后日监斩,许你送他一程。”便走出了牢房。就在牢门重关,铁锁响起的那刻,赵珏泪流满面。
  牢房外,阳光灼耀,沈彦钦双目微眯,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默然离开。候在门外的程兖跟了上来,不解问,“这就完了吗?那晋国公的冤案……”
  沈彦钦顿了住,好奇地回首看了一眼他。他何时也关心起晋国公的事了。程兖被他盯得不明所以,愣了住。沈彦钦笑了笑,应道:
  “放心,她不会让她兄长死的。”
  ……
  果不其然,第二日,赵珏便把衡南王是如何陷害晋国公的事实书下来呈了上去,如此衡南王是罪加一等,不过赵珏不在乎,比起屡屡利用自己的父亲,这个世上唯一惦念自己的只有兄长。反正父亲也是死罪,不差这一笔,若是真能救了兄长,他应该也愿意。
  罪书呈到皇帝面前,翻不翻案,关系到会不会打脸,皇帝一时纠结起来。
  楚幼筠却觉得这事再好办不过了,她劝慰皇帝道:一来把事实公之于众,衡南王更是死罪难逃,陷害朝臣,意图谋逆,皇帝处决他的理由也越是充分;二来晋国公毕竟是宁王的岳丈,也可以卖个好,笼络宁王的心。
  如今焦点都在衡南王身上,即便是冤案,责任也在他而不在皇帝。皇帝为晋国公洗冤,反倒是个大快人心的事,世人只会念着皇帝的凛然大义,道皇帝有担当。
  这么劝来,皇帝心情颇好,最重要的是,晋国公已经去了,带着秘密离开了。
  知道晋国公会被洗冤,余竞瑶第一时间去见了母亲,母女二人泪洒衣衫。正逢陆勉把沛瑶也送了回来,三人喜泣涟涟,只感叹兄长不在身边。
  既然父亲冤案昭雪,那么兄长也应该回来了。余竞瑶抬头看了看沈彦钦,他明白她所想,微笑点了点头。
  当夜,夫妻同眠,余竞瑶枕着丈夫的手臂,伏在他胸前,一声声地吁气,听得沈彦钦低头看着他,不解问,“还有心事?”
  余竞瑶摇头,会心而笑,“不是,是这口气终于舒出来了。”她恨不能把胸口压着的浊气统统吐出来,好久都没这般轻松过了。她抬头看了看丈夫,清媚的脸庞挂着浓酽的笑,像朵春风吹开的娇花,看得人心晃。
  心里的喜悦不知该如何表达才好,她趴在沈彦钦的身上,探头去吻了他。
  一吻深绵,把自个的心都熏乱了,她红着脸撑了起来,看着他。沈彦钦却气息颇稳,唯是淡笑盯着她,看得她脸色赧红,却又纳罕不解。
  往常碰碰他,他都跟燃了火似的,一撩即着,今儿怎么这么淡定。
  余竞瑶拢了拢青丝,坐了起来,言道,“看来不是我有心事,是殿下你有啊。”语气有点起伏,她自己都没听出来,但沈彦钦听出来了。
  “不高兴了吗?”他拉了她一把,又把她扯回了怀里,摸着她的头,手指在发间穿梭。“你父亲的案子,参与的不仅仅有衡南王。”
  “我知道。”余竞瑶卧在他胸前,摩挲着他身上的伤痕,即便隔着寝衫,她也记得住它们都生在哪里。“我知道你想说谁,还有陆勉。”
  “嗯。”沈彦钦应了一声,“本想趁此机会把他拉下来,只是……”
  “只是他让你抹去了赵珏关于他的证词,交换条件是沛瑶,对吧。”余竞瑶接着言道,沈彦钦沉默,她抬头看了看他,笑容依旧。“你何苦逼自己那么紧,不会事事完美的。我父亲的冤被洗,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感激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怕今生都还不了这情。至于陆勉,善恶终有报,他会付出代价的,你没必要因为这样一个人扰心。”
  说罢,她看着丈夫,见他盯着自己微笑,久久不语,她又撑着要起来,却被他一个翻身扣在了身下。
  沈彦钦声音幽沉,在她头顶问,“你是想还我情吗?”
  “嗯?”余竞瑶愣了愣。她说这话,是想表达自己的感激,自己人都是他的了,还要怎么还。不过既然他问了,那便答吧,“还。”
  “好。”沈彦钦挑眉邪笑,“那现在就还吧。”说罢,欺身压了下来。胸腹相贴,下身被抵着余竞瑶才知道他方才不过在压抑自己,其实早就欲|火焚身了,装得还挺像。她忍不住笑了,玉臂轻挽,环着他的脖子,抬头啄了他一下,这一碰,甩都甩不掉了。
  花静月阴,春风暖帐,粉融香汗流山枕。
  缱绻过后,沈彦钦拥着入眠的妻子,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好似初见一般,可想想竟不敢相信他们已经生活了四年了。
  他摸了摸她潮红未退的脸颊,又亲了亲她蝶须似的长睫,看着她眼皮微动,赶忙拍着她,哄她继续睡。
  怎么看都不够,她还是初嫁他时的模样。若说变化,变得更娇媚了吧,从一个青涩的少女变成了如今韵致天成的人|妻。
  回想当初,两人新婚睡在同一张床榻上,她吓得战战兢兢,恨不能躲得一丈远,却不知每每她睡着后,他都会悄悄地把她抱在怀里亲一亲。那个时候也是如现在这般,拍着她,哄着她,只是她睡得太沉,什么都不知道。
  她会蹬开被子,沈彦钦便不厌其烦地给她盖上。
  她会说梦话,沈彦钦便陪着她“聊”,梦里的她可比现实中“诚实”多了。
  她白日里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差,只有在梦里才会歇下所有的防备。
  久而久之,熟睡的她会主动靠向自己,蜷在自己的怀里,寻找温暖。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意识到看上去娇宠无限的大小姐,其实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无依无靠地,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偎着他。
  所以即便她表面上再如何惧怕自己,晚上他也要陪着她睡,起码夜里她不会孤单。
  哎!
  只是天晓得怀拥佳人却碰不得是何等滋味,新婚大半年,他基本上夜夜不得安眠,满腔的火没法泄,只得夜夜默诵《逍遥游》,却越诵越躁……
  沈彦钦看着怀里的妻子,点了点她的小巧的鼻尖,含笑把她抱得更紧。
  真应该惩罚她,把自己那半年吃的苦都讨回来。
  可是她跟自己吃的苦呢?好像更是讨不完,自己还不清吧。
  他紧搂着妻子,目光望向窗外。天还未亮,但黛青已褪。
  寅时了吧,这夜日交替之刻,是百兽之王最为悍猛之时。潜藏的危机,隐没的惊险都在这一刻蓄势待发,然而冲破这一切过后,迎来的,便是黎明的曙光了……

☆、第128章 鼎足而立

  衡南王被监斩那日,赵珏被带去了。再狠的心; 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身首异处; 也挨不住了,她晕了过去。
  赵珏随睿王被流放; 被妹妹换来一命的赵琰也流放了。新疆辽东; 兄妹二人一东一西; 自此一别,只怕终生再难见了; 可偏偏地有人连相别都不想让他们见。
  临行前赵珏死了,死在狱中,死得不明不白,却无一人关心。
  为何要关心呢?就算踏上西去的路,她也未必活得下来,早死晚死对这些漠然的人而言有什么区别吗?
  但沈彦钦知道,最想让她死的,只有一人; 便是陆勉。
  该去的人都去了,威胁尽除,所有留下的人仿佛一夜间都被洗白了。一切又回到了初始; 然而朝堂之上; 对立的不再是曾经的太子和睿王; 而是宁王和陆勉。
  对皇帝而言,一个血缘至亲,但心里总是揣着忌惮;一个是朝中重臣; 颇受倚赖。如此看来,二人势均力敌,也都容不下彼此。
  眼看着陆勉被封为宰相,但宁王的东宫之路却遥遥无期。朝臣上书言,立储君,国之根本。而皇帝呢,不说不立,却也不说立,犹豫不决。
  其实他何尝不矛盾。别看陆勉耀武扬威的,再如何专权,他也只是自己的一条家犬,奈他翻不上天来,对自己没有一丝威胁。但沈彦钦不同,皇帝对沈彦钦不是一般的忌惮。
  虽有血缘,还是自己挚爱所出,但毕竟疏远这么多年,一时半刻亲近不起来。更可况皇帝不傻,沈彦钦一路走来,他看得清楚明白,这个儿子果断决绝,胜于当初的自己。再者,瞧瞧沈彦钦背后支持的人,不要说朝中的,在外已经被封为河西节度使的镇军将军,还有南下占了西南抚远将军,哪一个不是手握重兵。要知道,皇帝和皇子的矛盾,是代代重演的,看看刚被流放的睿王便知道了。
  可是——他也只剩这一个出色的儿子了,除了他还真是挑不出再合适的人选来继承王位。
  所以屡屡被朝臣逼着去面对这个两难的问题时,他选择了躲,躲在后宫楚幼筠的温柔乡里,连面都懒得露了,所以不是不能自拔,是根本就不想拔。
  于是,日日黄袍绕粉妆,夜夜柳内莺呖呖。偶尔力不从心,便请来玄士养气炼丹,寻起登仙之道来。朝堂,他关心得越来越少。
  所以,皇帝和沈彦钦的血缘让陆勉恐惧,但皇帝对沈彦钦的猜忌也让他有了可趁的机遇。
  晋国公的案子翻了没多久,余靖添就被准许回京,这是天大的喜事。皇帝没有让他袭了晋国公的爵位,但恢复了他的官职,提任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被封的将军府也重新启用。
  想到已逝的妻子,余靖添心中怆然,只恨自己连累了她,有仇而不得报。他先到了宁王府,谢过宁王后便将外宅里的母亲和妹妹接到了将军府,本打算把女儿和儿子也一并接来,瞧着妹妹不舍,他也不忍心,暂且搁置了。
  孩子是兄长的,回家是应该的。小金戈倒是好说,一直乳母带着,只是芊芊唤自己母亲已经习惯了,一时半会两人都不舍分开,宝儿更是生怕妹妹被人夺去了,拉着她不撒手。
  看着兄妹二人感情颇深,沈彦钦想到了妻子曾经说过的话。
  “让他们两个定亲吧。”
  余竞瑶不解地看着微笑的沈彦钦,没头没脑地怎就说了这么一句。
  “订了亲就都是你的了,跑不了了。”
  听他解释,余竞瑶噗地笑出声来,
  “是我们家的,永远都是我们家的,不是我们家的,强扭了也没用。”
  这是在说她自己吗?沈彦钦看着她,笑了。
  终了孩子还是被余靖添接去了,好在还有祖母和小姑姑在。
  春一过,便迎来了端午,天清气爽,沈彦钦沐休,陪着妻子带着儿子去城外折蒿赏花。宝儿第一次出城,兴奋极了,折了好些的小野花嚷着要给送妹妹。夫妻二人哄劝不住,余竞瑶又想到嬷嬷给芊芊和金戈做了香囊,便提前回城,带着宝儿去了将军府。
  才入了城门,王府的马车便和同样刚刚入城的另一辆车碰到了一起,余竞瑶惊得抓稳了孩子。掀帘一瞧,竟是不久前刚从凉州回来的河西节度使秦谷。听闻宁王是要去将军府见余靖添,便也一路跟随。
  余靖添可没想到今儿过节会来这么多人,余竞瑶带着宝儿去了后院,沈彦钦和秦谷便同余靖添留在正堂,聊了起来。
  宝儿果然是喜欢芊芊,摘来的花一股脑地塞到妹妹手里,任谁劝都不肯分弟弟一枝。金戈七个月,已经懂得讨东西了,不给便哭。最后还是沛瑶用了一只绣了娃娃抱公鸡的香囊才换下一枝给了金戈。
  母女三人看着孩子聊了起来。晌午一过,宝儿许是困觉了,嚷着非要回家,余竞瑶哄不住便和母亲告辞。
  转去前堂,三人正聊得火热,她不想扰了他们兴致,要自己带孩子回去。可宁王还是和二人道别,随妻子一同回去了。
  宝儿睡了一路,回家反倒清醒了,余竞瑶为了不让他扰小叔叔读书,只得陪他玩,一直到入夜哄他睡了。
  这一日,再普通不过了,余竞瑶却累得很,倒床枕在沈彦钦的怀里便睡着了。
  就是这么普通的一日,可在有心人眼中却是极不平凡的。夫妻二人还在睡梦中时,岂知皇宫里已然被掀起轩然大波,只待天一亮,便宣宁王入宫。
  沈彦钦一早被召入宫中,余竞瑶没在意,直到晌午也不见人回,她急了。连程兖和林川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只能静静地等。
  傍晚时分,沈彦钦终于披着黛青回来了,他没说什么,惯常用了晚膳。余竞瑶耐不住了,拉着他去了书房,询问起今儿的事。
  “这事,和你兄长有关。”
  沈彦钦的一句话,让余竞瑶的心猛然一翻。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哥哥才不过回京几日。沈彦钦拉着妻子柔声劝来。
  原来是昨个三人相遇,被人知晓,走了心。自从余靖添回京后,陆勉便一直派自己的亲信,御史中丞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昨个三人偶遇,无非是友人间的交流,倒也没什么。怎奈宁王走了以后余靖添和秦谷越聊越投机,竟一同去了慈恩寺,在寮房谈了将近两个时辰。
  一个外戚,一个边臣,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他们到底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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