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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皇子的宠妃日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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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过早膳,余竞瑶在庭院中赏着新栽的月季,听到人语声从影壁后传来,一抬头就见到沈怡君一张嫌弃的脸。
  沈怡君无视庭中的人,目光在小院里转了一转,不屑地挑了挑嘴角。
  “还以为这院子废了呢,有人倒住的安逸,果真是什么人住什么样的院子啊。”
  余竞瑶听了她的话,脸冷下来,收回目光,拨弄着脚下的花枝。
  一大早就来滋事,找不痛快。
  沈怡君见她不语,使了个眼色,影壁墙后一众小婢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将东西放在了庭中的石桌上。
  “这是母亲给你的几件新衣,还有燕窝。毕竟嫁到王府了,总不能怠慢了!”郡主眼角飞扬地睨着余竞瑶,声线起伏带着轻蔑。
  “谢了,我不需要。”余竞瑶继续拨弄着,漫不经心应。
  瞧着她副冷漠的神情,沈怡君哼了一哼。
  “别不识抬举,这可都是母亲亲手挑选的,若非她嘱咐,我懒得理你。”说罢,剜了一眼余竞瑶,起步要走,忽地又想起什么。
  “今儿清乐阁有戏,王公家的小姐都去,母亲让把你也带着,到时候遣人来唤你!”
  郡主走了,霁颜望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又看了看余竞瑶。
  “小姐,这东西怎么办?”
  余竞瑶瞟了一眼。“就撂那吧。”
  昨个还冷言讽语的呢,今儿就送东西上门,谁知道她们打的什么主意。
  “小姐,珲王唤你和三皇子去正堂。睿王来了。”霁容从外面匆忙地进了院子,疾声道。
  原来如此,余竞瑶看着那些东西,冷笑一声。
  “霁容去后院通报殿下,霁颜,随我去更衣。”
  ……
  “彦钦和竞瑶来了。”
  刚一入堂便闻珲王亲热地唤了一声。余竞瑶随着沈彦钦委身,对珲王拜了拜,一抬头就瞥见了东侧上座身穿绯色锦袍的睿王。
  “睿王殿下。”余竞瑶垂目揖了一揖。
  睿王沈彦佑长沈彦钦一岁,面容俊秀,英气勃发。他含笑抬手,示意她起身,举手投足都带着高傲。也是,睿王的母亲是宠冠六宫的贵妃,舅舅是势倾朝野的权臣;他自己,十四岁被封王,有了自己的王府,可见皇帝有多喜欢他。
  余竞瑶不禁想到沈彦钦,同样是皇子,他二十一岁了却还要寄人篱下,这差距,真真是子凭母贵。
  余竞瑶刚起身,余光里一风度翩翩,长身玉立的男子站了起来,对着沈彦钦和她拱手相拜。
  “见过三皇子,皇子妃。”
  男子含笑施礼,彬彬持重,儒雅蕴藉。细查之,生得是俊朗非凡,既有诗书漫卷的风采,也有英姿飒飒的气宇。余竞瑶一时愣了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宣平侯家的长子,她曾经的未婚夫,陆勉!
  怔忡间,余竞瑶忘了回礼。沈彦钦拍了拍她的手臂,才反应过来,匆匆垂目颌首,跟着彦钦坐到了对面。
  “三弟和表妹新婚,我今儿特地带陆侍郎来恭贺道喜。”睿王笑言。
  陆勉一出现,余竞瑶就懂了,今儿睿王怕不是真心来道贺的吧,头一句话就不忘把陆勉带着,还真是不隐晦啊!
  余竞瑶看了看淡然的沈彦钦,对着睿王微微一笑,娇媚动人。
  “谢谢睿王。”
  “表妹新嫁,在这王府可习惯?”睿王切声问。
  “还好。”余竞瑶温婉而答。
  “要是哪里不如意,可要和本王说。”睿王用余光瞥了一眼沈彦钦。
  余竞瑶知道睿王打的什么心思,她没有附和,而是看了看堂上的珲王夫妇道:
  “都挺好的,王爷和王妃待我也很好。”
  珲王乍一听到她提了自己,立即朝着睿王谄然堆笑。
  “应该的,一家人嘛。”说着,给王妃递了个眼神。
  王妃会意,弯眉挂笑,温柔亲蔼地对余竞瑶言道:
  “前几日置办了些料子,襄邑的织锦,捡了几匹最佳的,照着你的身量做了几件新衣,可都送去了?”
  “送来了,”余竞瑶对着王妃应道,“王妃费心了,只是……”
  “只是什么?”王妃忙声问。
  余竞瑶讪讪一笑,目光移向了坐在对面的沈怡君,“只是尺寸略微大了些,瞧着郡主穿倒更合身。”
  这一句,让睿王忍不住笑了。他听得出她是何意,这衣服怕不是做给皇子妃的吧。临时抱佛脚,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王妃的脸僵了住,抖动的嘴角勉强地维持着那个尴尬的笑。
  “让下人留心你的身材,目测总有些差池。料子还有,明日再重新做上几身。”
  “谢王妃,不麻烦了,我不太喜欢襄邑的织锦,虽是名锦,可还是觉着不够精细。”
  不够精细?郡主冷哼了一声,襄邑的织锦都瞧不上,还想穿什么!可打量着余竞瑶穿着的这身金丝如意祥云织锦华服,质地精细不说,锦纹绚丽,色泽光鲜,一朵朵绚烂祥云像是从天空扯下的一般,衬得人也越发的高贵雅致。
  看着略窘的珲王夫妇,睿王笑意更浓了。他点了点头道:
  “嗯,表妹在国公府,穿的不是江宁的云锦,就是川地的蜀锦。父皇每每给舅父的赏赐,都被你拿去做衣服了。”
  “表哥又笑我。”余竞瑶笑嗔道。
  “哪里是笑你,你若喜欢,父皇赏赐我的,都给你送来。”睿王又一次瞥了眼余竞瑶身侧的沈彦钦,挑唇蔑笑。
  余竞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沈彦钦依旧淡定自若,清冷得好似不在这氛围之中。她默默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见众人沉默,珲王一本正经地看着王妃问道:“陛下不是赏了好些金丝燕盏,你可给皇子妃送去?”
  “自然送去了,担心皇子妃初来,吃不好,特地给她补身子的。”王妃笑应。
  余竞瑶笑而不语,怕彦钦尴尬,不想再挑起这个话题了;珲王也觉得这回万无一失,然睿王却来了劲头。
  “王叔有心了,这金丝燕盏的确稀少,不过我记得表妹在家食得可是南洋进贡的血燕盏吧。”睿王得意一笑,余竞瑶知道,这话表面上落的是珲王的面子,实则还是说给沈彦钦听的。
  两次被嘲弄,珲王心中憋了口气,脸阴了下来,不开腔,只低头故作镇定地呷着茶水。
  睿王见此,收了笑意,换了副殷殷之色,哀然叹道:
  “表妹,你此番太过任性了,舅父这般宠你,穿的食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你却要忤逆他,害他头疾又犯,病得两日未上朝了。”
  “父亲病了?”余竞瑶猛然一惊,举目盯着睿王。
  昨日回门不是还好好的么?怎就病了?
  “父亲病得严重吗?”余竞瑶迫声问。
  “不轻。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母妃派了御医去了。”
  听御医去了,余竞瑶颦眉伤感起来,看来是真的病了。虽和国公相处不过两月,他毕竟是这个世界上她真真切切的亲人,她的父亲。想到回门时,他盛怒的样子,莫不是那日气的?余竞瑶神情凄然地望了望身边的沈彦钦,而沈彦钦也在看她。
  “哪日我陪你回去看看吧。”沈彦钦柔声道,眼底蕴着一抹少见的温和,余竞瑶的心一暖,淡淡地牵出一个笑。
  “三弟就不要去了吧,去了只怕让舅父生气。”
  睿王冷言一句,众人愕然,这鄙夷的味道未免太浓了些。
  “岳丈生病,做女婿的哪有不去的,不去才会更气吧。”余竞瑶寒声回了睿王,旋即望着沈彦钦恬然而笑,眉梢眼角挂着娇怯。“就烦殿下陪我同去了。”
  沈彦钦含笑点了点头。
  二人这含情一望,被对面的陆勉看得是清清楚楚,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滋味。
  睿王被驳得面色怫然,可神思一转,笑了。
  “听说三弟和表妹住的是个两进的小院子?”。
  这一问针对的还是沈彦钦吧,然此刻珲王却紧张起来了。
  “那是彦钦以前住的,如今成婚了,是该给他们寻个大些的院子了。”
  “再大又如何。”睿王冷笑一声。“还不是珲王府的偏院,毕竟不是自己的王府。”
  “封王不过是早晚的事。”余竞瑶接过话来,“能力又不是靠府邸大小衡量的,无能无才,守着多大的王府也不过是个空壳。外强中干,虚有其表。”
  虽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说珲王,可两个王都不禁尴尬顿生。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小院子也有小院子的好,不管我和三皇子在哪,总能一眼望到彼此,这样才更亲近。”
  说罢,余竞瑶再次望向沈彦钦,明艳无比的一张面庞蓄着满满的浓情蜜意,看得让这个淡定的三皇子也不淡定了。平日里前院一个,后院一个,何曾见面,这姑娘还真会圆啊。
  沈彦钦无奈地看着余竞瑶笑了,可在他人眼中,那舒展的眉宇,弯起的唇角,含着的分明是宠溺无限。
  二人的缱绻意浓,让对面的陆勉怔了住,一时失神,手中的茶杯一偏,茶水溅到了衣衫上。
  “陆侍郎。”沈怡君疾呼了一声。陆勉随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回过神。
  沈怡君慌忙地迎上来,欲为陆勉擦拭衣衫上的水迹,可又觉得不妥,于是伸手递上了自己的绢帕。
  然陆勉没有接,只是言了一句“谢谢郡主”,看都没看她一眼,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将沈怡君的绢帕,连同她的好意都推开了。
  沈怡君一怔,窘迫地红着脸退了回来。
  这时余竞瑶才发现,沈怡君今日特意装扮过。橘色蝶舞华服映着发髻的璀璨珠钗,夺目艳耀,竟比她这新妇还要艳丽惹眼。瞧她紧张地朝陆勉奔去,又神情怅怅而归。余竞瑶心底暗笑,她猜到了什么。
  陆勉把众人的目光都引了去,倒给睿王提了个醒。
  “对了,陆侍郎不是有东西要送表妹吗?”
  睿王一语让陆勉怔了片刻,随即深吸一口气,带着他特有的温润的笑从坐榻上起身,举止谦谦,落落大方地走到了余竞瑶的面前。这从容淡定的神情,不禁让余竞瑶忆起了退婚那日……
  那日她站在陆勉的面前,将手中的镂雕并蒂同心玉佩递给了他。这玉本是一对,绝好的阳绿翡翠,是宣平侯封侯时皇帝赏赐的,两家订婚,这玉便成了信物,二人各一块。
  陆勉淡然地接过了玉佩,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握着那玉望着她,言了一句“我走了”,就真的走了。余竞瑶准备好些道歉的话都没来得及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可能他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恭喜你。”陆勉递上了一只精致的镶金紫檀木匣。
  余竞瑶惊诧,真的有贺礼要送?那门外的那些呢?为何还要单独备一份,这不和常理吧,更何况只送新妇一人。
  余竞瑶望着那木匣,淡眉轻拢,眼睛润得能滴出水似得,长长的睫毛微扇,被洒入的阳光染了一层融融的金色,陆勉看得有些恍惚,好似初遇。
  其实陆勉也很无奈,这个场合,若非睿王执意要求,他怎都不会来的。至于手中的礼物,也是睿王吩咐准备的。睿王的心思他懂,自己不过就是个棋子而已。可扪心自问,对他二人自己就没有一丝好奇吗?
  一直以来都是余竞瑶爱慕着陆勉,对他的情意毫不掩饰。陆勉记得两月前她还缠着自己,娇羞地问何时娶她入门。那时他觉得成亲日子还早,自己不能确定这颗心的归属,觉得骄横任性的她或许并不适合自己。然今日再见,她已为他人妇。
  二人站在那沉默了许久,余竞瑶踟蹰不定。
  “谢谢陆侍郎。”
  一只白皙莹缜的大手接过了木匣,余竞瑶偏头望去,沈彦钦正朝着她微笑。余竞瑶愣了住,沈彦钦的笑明若初阳,舒缓人心,看得她一颗忐忑的心安稳下来。
  余竞瑶也粲然地还之一笑,然沈彦钦默默地伸出手另一只手,握了握余竞瑶的指尖,余竞瑶的身子微微一颤,被这突然起来的亲近冲得木然,脸红了。
  陆勉看了看沈彦钦,又看了看余竞瑶,目光最后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
  陆勉无奈笑了笑,回到了座位。
  “表妹不打开看看吗?”睿王提高语调,谑声言道。

☆、第6章 恭贺新婚(下)

  珲王夫妇看出了门道,笑容可掬地附和,一味地劝着余竞瑶打开木匣,连郡主的脖子都忍不住探了出来。
  余竞瑶又羞又恼,明知道他们居心叵测,却又拒绝不得,盯着木匣的双眼透着无奈和窘迫。她求助地看着沈彦钦,沈彦钦含笑点了点头。
  木匣被打开,一根润泽的红珊瑚簪子映眼而入,簪身通体鲜亮,簪花缀有彩色宝石,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甚是精美少见的一根簪子。
  “这不是表妹最喜欢的那根珊瑚簪吗?陆侍郎有心了,果然还是你最了解表妹。”
  睿王戏谑的意味更重了,眼睛干脆直视沈彦钦,二人对视,沈彦钦依旧清冷淡漠,不为所动。
  而这一举却让珲王夫妇逮到了机会,俩人一唱一和,迎合着睿王,赞起簪子的精致和陆侍郎的知情识趣来,全然不把羞怒的余竞瑶放在眼中。
  余竞瑶双睫低垂,默不作声。她可以反驳睿王,回斥珲王夫妇,可是陆勉不行,她对他余留的那丝愧意让她做不出来。她握着那只簪子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就在这时,手背一阵温热,沈彦钦的手覆了上来。
  余竞瑶惊讶地看着他,沈彦钦的脸上依旧绽着那甫定人心的微笑,在她的手背轻拍了拍,余竞瑶会意,婉顺地笑了。
  “这根簪子你看中很久了,怪我,没有早些给你买下来。”
  陆勉话一出,满堂皆惊,众人屏息凝神,静得只余心跳声。
  余竞瑶愕然,她没想到陆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的场合,当着自己夫君的面,说出这般暧昧的话,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我可曾说过?自己都不记得了。”余竞瑶莞尔,清媚动人。她手指拈起簪子,透过珊瑚簪花淡淡地瞥了陆勉一眼。“簪子倒精致,可惜我现在不喜欢珊瑚了,偏爱白玉。”
  “白玉?”睿王罕纳,目光落在了余竞瑶发髻上插着的那根羊脂白玉簪上。“就这个?未见有何好的!”再常见不过的一根白玉簪了。
  “自然是好,这是三皇子送我的。”
  余竞瑶对着沈彦钦深情而望,沈彦钦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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