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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容月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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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悬镜看了眼自己的佩剑,温和道:“家父在世时也督促我习武强身,几位叔父也指点过一些,算是会吧。”
“算是?”杨牧噌的抽出短剑,“我杨牧说你会,你才是真会。不如…”杨牧滴溜溜转着剑柄,“你我切磋切磋,要你能胜了我,我就去喊栎姐姐出来,怎样?”
关悬镜注视着杨牧出鞘的短剑,“既然是切磋,剑就别出鞘了,我和小侯爷是朋友,和他的人舞刀弄剑怕是不好。”
杨牧眯眼想了想,剑锋入鞘道:“随便了,分出个胜负就好。”
杨牧挥剑摆开阵势,居然有些剑手姿态,一击过去关悬镜侧身挡过,双剑对峙关悬镜虎口一阵发麻,再看杨牧神态轻松,顿时意识到顽劣的小杨牧根本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杨牧执着雕古兽纹路的短剑,关悬镜扫过复杂的古纹,一时也看不出那是什么神兽,不等回过神,杨牧又是一剑刺去,关悬镜敏捷接招,疾步闪躲开来。
关悬镜剑术不差,但不过几招,他就知道自己不是杨牧的对手。
“吵什么呢。”栎容伸着懒腰迈出门槛,“小杨牧你又不老实。”
——“关少卿?”栎容捂住打哈欠的嘴。
“杨牧大早想练练筋骨,我就陪着他。”关悬镜宽厚一笑,“栎姑娘,我正想找你。”
“找我?”栎容明白过来,“你知道我们就要离开,是来和我道别的?走,进屋喝杯茶去。”
“栎姐姐!”杨牧不高兴道,“他要进去,我就自个儿逛集去。他还没打赢我呢…”
栎容恼杨牧没个轻重,“他不进去,我和他出去说。关少卿咱们走。”
“栎姐姐,栎姐姐…”杨牧见栎容和关悬镜走远,急的要跳脚,“我说笑呢…”杨牧只希望,薛灿回来要是知道栎容跟姓关的走了,可别撕了自己这张贱嘴才好。
长街茶室里,关悬镜要了些精巧的茶点,一样样摆在栎容眼前,见寻常茶点都能做成各色模样,栎容好奇的拿起几个,翻转着看个不停。
“紫金府巨富之家,薛家的东西,是不是比鹰都的还要精细可口。”关悬镜给栎容斟上热茶。
栎容不动声色放下,自若道:“那是当然,只不过我粗惯了,很多精致东西也受用不起,大口吃肉才最痛快。你带我喝茶吃点心,看来不只是告别,怎么?”
关悬镜凝望着栎容清丽的脸,她的眸子剔透干净,说话做事都爽利直白,她是赶尸人栎老三的女儿…赶尸秘术真的存在世上?栎容又知不知道其中的秘术玄机…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关悬镜也不绕弯子,“赶尸秘术,你爹教过你么?”
栎容摇头,“爹说从湘南回来就教我…秘术单传,他没回来,秘术就绝了迹。你应该知道,这七年来,没人再做赶尸的买卖。我家庄子也就靠操持白事为生。”
“真有赶尸秘术?”关悬镜追问,“你这么多年,还有你家婆子,就没人怀疑过什么?”
栎容杏眼一睁,“我又不瞎。旁人也不傻呐,我爹做这行近二十年,每年活计多的接不完,要是骗子,客人还不掀了我家庄子?关悬镜你问些有的没有做什么?”
“我再问你…”关悬镜又道,“找你爹赶尸的客人,是不是出手都极其阔绰,只要你爹答应,多少钱银都不在话下?”
“是。”栎容点头,“爹做事也不避着我,那些人大多不会亲自露面,都是中间人从中牵线,赶尸和白事一样,收钱不多问,这是规矩。出手确实大方,我爹一年只做一两次,收成能供我们几个吃喝整年…关悬镜,你是查出了什么?”
关悬镜指肚蘸茶,在桌面上写了个“杀”字。栎容看了眼,疑惑的摇着头。关悬镜抹去字迹,低声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爹赶的尸首,都是犯下大罪被判死刑的朝廷重犯。能熬过秋后问斩,想尽办法得大理寺复审的,非富即贵。也只有这些人才出得起赶尸的价钱。栎姑娘,你爹做的不止是白事…还是刀尖上的买卖。”
——“朝廷重犯…”栎容喃喃自语。
“阳城连接南北,这些人里,有周人,有姜人,四面八方的都有。你家庄子地势太好,去哪里都不难…你爹把栎氏义庄开在阳城外,其用意也是如此。”
栎容不解道:“都是死了的人,犯人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我爹收人钱财,把他们尸骨带回老家落叶归根,这是好事。”
“有财有势的必然水深。其中深浅…也许不是一个栎氏义庄可以探寻的。”关悬镜低声自语,俊逸的眼中满是心事,“栎姑娘,你还记不记得,你爹最后一桩买卖,来你家庄子的是什么人?”
“爹不是什么人都做的。”栎容回忆着道,“赶尸凶险,爹只做熟人从中牵线的买卖。惯常来的中间人我和芳婆也面熟,但那晚来的黑衣人…我没见过,他是第一次来我家庄子。”
第51章 缱绻意
“赶尸凶险,爹只做熟人从中牵线的买卖。惯常来的中间人我和芳婆也面熟,但那晚来的黑衣人…我没见过;他是第一次来我家庄子。”
——“没见过?那你爹也不认得他?”
栎容点头;“秋分过后;出再多的价钱我爹也不会做。但那黑衣人不知道通过了哪位和我爹相熟的人物,说通来见我爹,爹好奇这人居然能找到路子求到自己这里;想着见一面回绝了去就算,谁知道…”
“他拿什么说服了你爹?”关悬镜急问。
栎容有些犹豫,但还是抬起头直白道:“鸟为食亡…还能是什么?那人出了个我爹拒绝不得的价钱。”
——“多少?”
“十两黄金。”栎容心尖一痛,“还是没有官印的金叶子。”
关悬镜知道自己问的触到了栎容心底的伤痛;但要想找到栎老三,许多过往就必须一一揪出;才能发现暗藏的线索。
十两没有官印的金叶子…七年前正逢战事;仗打了几年;哪个行当都萧条的紧。为了支撑战事,也没人多管牢狱里的重犯,暂且关押着糊弄;可想而知;栎老三那几年生意也不好做。这时候,有人送来十两没有官印的金叶子…世上能抗拒的人,怕是没有。
天下诸国通用金银元宝,还有就是寻常铜钱,这些钱银上都有官印,价值越高,官印也愈加明显。栎老三往常接的买卖,价高一定是收金银,金银有官印,用起来也不大方便,设想一个布衣老妪,拿着铸官印的金锭子去集市…就算是去钱庄也会被人盘问许多,没准还会被拖去官府查问钱银的来历…
栎容隐约知道关悬镜所想,轻声道:“那几年,庄里生意不好,爹歇了一年多,虽然有白事照应生计,但乱世民苦,也赚不了几个钱,爹要养活我和芳婆…看到一包金叶子…他动了心。”
栎容眼角晶亮,缓了缓又道:“我记得,爹以往收了大块的金银,都要花费不少力气找人换成碎锭子,其中还要被人贪去些…见着金叶子,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一切都和关悬镜猜测的一样。栎老三知道秋分后做事的凶险,但他抗拒不了来见自己的这个人,哪怕明知前途叵测,他也愿意走上这一趟未知的旅程。
——金叶子…关悬镜闭上眼睛,寻常富户,家中金银珠宝堆积如山,但要把金子铸成便于携带掩人耳目的金叶子…放眼天下,什么人,什么家族才可以做到?
关悬镜脑中闪过一个古老家族的姓氏…他们手握冶金奇术,坐拥乌金巨矿…他们雄踞湘南百年…
湘南…为什么又是湘南…
“黑衣人说。”栎容还记得父亲问起这批尸首的来头,那会儿芳婆正给自己扎着辫子,“这些尸首有个富贵亲戚在湘南,亲戚早年受过他们家的恩惠,不忍心看他们随意葬在乱坟岗上,要带回湘南好好安葬…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富贵亲戚…在湘南…”关悬镜手心不自觉的握紧,他瞥看栎容干净的眼睛,那眼里没有俗世的漩涡,剔透的可以一眼望穿,“栎姑娘,你去过湘南的。”
栎容拨弄着指尖,点头道:“我跟薛灿走,也是想去看看我爹最后失踪的地方。城外翠竹林…我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林子有些骇人的传说,但没有人见过可怕的事。湘南偏安一隅民风淳朴,得紫金府庇护人人得以安居,府衙几年都接不到一宗案…”
“栎姑娘…”关悬镜身子压近栎容,“尸首在湘南的富贵亲戚,你有没有想过…周国第一府,天下巨富紫金府…薛家也在湘南…”
栎容想过,但她没有看出什么,紫金府里,辛夫人气度非凡,薛侯爷内敛情深,颜嬷妥帖谨慎,薛莹温婉可亲,府里大小丫鬟也是懂事可爱的模样…
栎容看向关悬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薛家?不可能。先不说湘南富户又不是只有紫金府,薛家人丁单薄,几代单传,亲戚?照我所见,薛家根本没什么亲戚。”
——“很多事,不能只靠眼睛看。”关悬镜知道栎容倾心薛灿,但有些话再不中听他也必须说出来。
“关于紫金府的事,关少卿你知道的绝不会比我少,紫金侯只有薛灿一个儿子。”栎容抬高声音,“辛夫人是薛家为儿子占卜求来的女子,她命格硬朗,可以救治病弱的夫君…薛家循规蹈矩,对朝廷忠心耿耿…连我都没有怀疑过薛家,你啊,是想多了。”
真是自己想多?关悬镜嘎然无声,他心思缜密,能想常人所不能想,一桩栎家的旧案,自己怎么就缠上了紫金府…难道…关悬镜暗想,是因为栎容喜欢薛灿,自己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怀,不由自主的就疑心上了薛家…
查案者需大公无私,更需要一视同仁,关悬镜啊关悬镜,你已经对薛灿生出妒意,自然会有偏见。
无凭无据,只靠几分猜测,确实也不能把栎老三的案子扣在薛家的头上。关悬镜自嘲的摇着头,“也许真是我多心了,紫金府可以连绵不绝用乌金向朝廷示忠,又怎么会勾结重犯做出对朝廷不利的事…栎姑娘,刚刚我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栎容轻咬唇尖,“你查案心切,一诺千金,我信你总有一天可以查出真相。”
关悬镜唇齿半张欲言又止,俊秀的双眼凝望着栎容剔透的眸子,良久缓缓道:“要有一天我真的查出,栎姑娘,我能去找你么?”
栎容噗哧笑出声,看不出得体稳重的关悬镜还有这么傻气的一面,“你又没被铁链锁住,谁又能拦得住你来找我?关少卿,你怎么说傻话了?”
关悬镜急急又道,“我是怕你不会想见我,贸然唐突,会不会又像义庄那次…”
栎容避开关悬镜的眼神,低声道:“我拿你当朋友,朋友相见,我自当盛情招待。阳城还是湘南,你要有事,只管过来。”
关悬镜吁出沉缓的气息,心里越发不舍栎容,她就要被薛灿带回湘南,他们俩人倾心彼此,这一趟回去,也许好事将近…
栎容站起身,“要没别的事,我得回去了,保重。”
——“栎姑娘…”关悬镜半倾身体,他想留下钟情的女子,他怕栎容这一走,就和自己再没瓜葛,日后想再见也是不易。
栎容没有停下脚步,她回头又看了眼神情不舍的关悬镜,笑了笑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恍惚神迷的背影。
关悬镜怔怔坐定,心尖一痛。
紫金苑里,行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只等着薛灿回来。杨牧眨巴大眼看着栎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关悬镜,是想留下你?每回他瞧见栎姐姐,一双眼睛就死盯着你看,我瞧着就想挖了他的眼珠子…”
“没人能留下我,除了薛灿。”栎容面容坦荡,“我只会跟着他。”栎容刮了刮杨牧翘起的鼻子,蹙眉道:“小杨牧,你年纪不大,心眼倒挺小,我和人多说句话你也要替薛灿管?真不敢想谁做了你的女人,还不知道会被管成什么样子。”
杨牧脸一窘,伶牙俐齿在这一刻忽然没了气势,嘟囔道:“我就是瞧不顺眼那个姓关的,阴魂不散哪里都能遇见,下回再让我看见,见一次打一次…咿呀,小侯爷回来了。”
杨牧站的笔直,对栎容挤了挤眼,眼神乞求着她可别说自己的不是。
薛灿环顾紫金苑,又抬头看了看天色,鹰都遍是血腥气,能早一刻离开也是好的。薛灿走近栎容,从怀里摸出一个狭长的精致锦盒,塞进栎容手心,“匆匆一行,还答应要带你逛集…街上看到间人多的铺子,好像都是皇城贵女,我进去看了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薛灿不大会说哄人的情话,杨牧听着都憋红了脸恨不得帮他一把,见栎容不动,薛灿帮着打开锦盒,露出一支素净的白玉发簪,栎容眼睛一亮,把簪子攥在了手里。
“这也忒素了。”杨牧撇嘴,“皇城贵女哪个不珠钗叮当打脸?小侯爷要送栎姐姐礼物,还不如喊我去挑…”
栎容看了眼杨牧,“谁让你挑了,我就喜欢,我喜欢的不得了。”栎容抽出发髻里的木簪,把新收的白玉簪斜戴髻上。
杨牧吐着舌头看了眼,这簪子看着普通,怎么戴在栎容头上还怪好看的…清水芙蓉般的女子,就要用干净简单的东西,想不到,闷油瓶一样的小侯爷,倒也懂自己的女人。
“好看么?”栎容指着自己的脑袋。
薛灿扳过栎容的脸,“我家阿容怎么都是好的。”
杨牧听的肚子里冒出醋水儿,急道:“我不聋不瞎,小侯爷,你要宠人,也得避着我成么?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看多了,心痒的慌,会出事的。”
栎容索性一把搂住薛灿,冲杨牧笑道:“紫金苑那么大,你围着我俩转悠做什么?不想看,去收拾东西呐。”
杨牧狠捶自己脑门,小跑着溜出院子,“要命,回湘南还要好几天…一路得被气死…”
见杨牧走远,薛灿忽的一把抱起栎容,抵住了她的额头,栎容双脚离地,嘴里低喊了声。
——“咱们要去湘南了。”薛灿低声快活道。
栎容搂住薛灿的脖子,重重亲了下他的脸,歪头悄声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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