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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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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那其他院的学生……”
“明年再说。”宋问道; “试点嘛,要一批一批来,否则就没有效果了。”
玩的就是出其不意。要是提前泄漏出去,朝廷临时做出应对可怎么办?
进士科乙班的科考准备进行得如火如荼。
其实往年并没有这么夸张,因为多数学子要先在州试上挣扎个好几年。
今年学子有些特殊。李洵带了冯文述等不少高官子弟入学,全都集在乙班,是以参考的人数较往年增长了不少。
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说得是不错的。能在这个年纪靠考上进士入仕的,堪称是天才。
今年科考的日子比往年要晚上许多,大约真是因为朝廷近日动荡过多,来不及准备。一直拖到了二月底。
倒是多给了他们时间准备。
到了科考当日。
众生在书院集合,然后由宋问带着,前往尚书省礼部南院贡院应考。
一群人穿着云深的衣服,浩浩荡荡的排在门口。
其余赶考学子都是零散过来的,正坐在门口捧着书册温习。
云深的学子有秩序的站在原地,念念有词。
人家拿的是厚厚的一册经文注疏,云深掏出来的都是手掌心大的提纲罗列。叫人频频侧目。
有不少国子监的生徒,坐着马车过来。见他们声势如此浩大,嚣张些的,就对他们嗤笑道:“怎么,你们云深书院不会当这是县考吧?这儿,可是进士科。”
宋问笑道:“是啊,明明贡院前,怎么也有跳梁小丑在哗众取宠呢?”
那生徒被她噎了一口,朝她抬起下巴。
云深学子放下手,上前一步,跟着抬起下巴,示意自己人多势众。
贡院门口有人出来敲锣,扯着嗓子喊考生进场。
宋问敲着扇子,给众人说最后的几句话:“今年的科考,或许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一次。想到自己正在创造历史,心底是不是,涌起一股豪情?”
孟为深吸一口气,笑道:“有些紧张。”
“紧张证明有所期许。记住这样的感觉,尽管向前吧。你们将走出你们自己的道路。”宋问指向前面道,“走进这道院门,你们就可以出师了。先生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也到此为止。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是满分结业。”
宋问道:“去吧,先生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众学子朝她伸出手臂,朝她恭敬的一拜。
他们将东西放在门口,交由宋问看管。
一个个人头耸动,排队等着入场。
宋问踱步到对面的老树,盘腿坐下。
回忆她初来京城,也不过是数月之前。被她骂过,训过,故意刁难过,也走到现在了。有种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错觉。
林唯衍扭头问:“你说,我要不要也参加一个武举?”
宋问:“干啥?”
林唯衍摸了摸棍子:“也想考试。”
“……”宋问拍肩,“别这样。他们听见会哭的。”
科考第二日下了点雨,宋问带着云深的众先生,打伞站在门外等候。
将学生接了出来,到不远处的铺子里躲雨。那边的掌柜好心,特意给他们多支了个蓬。
宋问让人运了热汤来,众人捧着个碗,互相间热烈讨论。宋问在学生间走了两圈,听了大半。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也没开口评判。
天色黑尽之前,再送他们回去。
第三日,进士科科目全部结束。学生鱼贯而出,贡院门口挤满了人。
学生家中也都来了人,或派了马车过来。
宋问等他们一个个出来,再一个个传话:“有需要叫三殿下评判卷子的,将试题以及自己的答案,都默写下来。明日早上,带到书院。”
众生纷纷点头。
翌日,乙班学子全员到齐。带着自己的卷子坐在位置上。
宋问请唐毅到上座。
唐毅掩嘴咳了一声,一手夹着笔,表情严肃的走上前台。
唐毅自己没有参加过科举,也从来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于他看来,科举还是过重于形式。
有官宦背景的学子,在科考之前,或许就已经定下了榜名。而普通平民,除非文采极为出众,或是运气上佳,否则很难考上。
这次看他们考试,自己却说不出的紧张。早早来了书院,在学堂里等侯。
卷子被呈到唐毅面前,众生屏息凝神,等候他的结果。
唐毅批改的很认真,神情几乎没有一刻松动。
唐毅终于抬起头,放下笔,将一沓试卷整了整,拿给宋问。
宋问随手翻了一下,抬起头阴笑道:“又到了发卷子的时候了。”
一个个点名,然后分发下去。
多数卷子上,都写了一个“通”字。少有几张,唐毅不大确信,便没有写。但至少没有一张卷子得了“不”。
唐毅解释说:“若单论答卷内容,其实没有多少可以挑剔的地方。照往年进士的卷子来看,这几份都拿通也不为过。但是,吏部决不可能给云深这样的结果,朝廷也很难办,所以我就从上择优了。”
应试教育下的结果,不说多拔尖,但稳健是肯定的。
不过,就算是应试,也有无法掩盖的才华和新颖的论点。毕竟宋问提供的,仅仅只是一个基础的框架。
唐毅顿了顿,委婉道:“有些卷子……字有点飘。”
宋问一喝:“孟为说得就是你!”
孟为浑身一抖,将自己的卷子翻过来,骄傲道:“先生,我是通!”
唐毅:“通是通,若是看过你的卷子,会给你通。若是没看过,就很难说了。”
宋问咋舌摇头,但并不觉得多可惜。
她觉得做官也有合适与不合适的区别,孟为的个性,就不大合适。
孔子当年说子路,恐死不得其所。宋问不想自己也有这样的担忧。
宋问又拿着卷子,给他们讲了两道题。书院给学生放了假,让他们回去安心等待放榜。
宋问答应他们,放榜之后,宴请众人。
此次科考,礼部与吏部,共选出了九位阅卷官。
吏部尚书向几位分派职责,讲解卷子。将往年的事务重复叮嘱一遍,便紧促的让众人开始阅卷。
卷子整理过后,分发给诸位考官。
礼部侍郎端来杯茶,然后走回座位。慢悠悠翻开卷子,照着名字先往下翻。
心里嘀咕,又要阅卷许久,看这些学生的卷子,实在叫人犯困。
瞥见一个眼熟的,想了想,应当是国子监的学生,想必不错。便抽出来先批了。
紧接着继续翻找。又看见一个相对眼熟的名字。
冯文述。哦,是。云深书院的。似乎是著作郎的公子,也抽出来先批批。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陡然清醒。
眼睛瞪了瞪,好一篇锦绣文章!
今年第一篇甲科卷,就这么出来了?
都道冯公子才思敏捷,竟还如此滴水不漏。
侍郎摸摸短须,紧跟着又看了一遍。继续点头,确实是不错的。
将卷子暂时放到右手边,继续去翻下面的文章。
他这边还在震惊,就听旁边一位同僚喟叹道:“御史公的公子,果然是大有可为啊!”
礼部侍郎抬起头,笑道:“我这里也有一篇文章,做得不错。恰巧和李公子一样,都是云深的学生。”
另外一位考官好奇:“真有如此好?这不是才刚开始吗?”
礼部侍郎立马说:“绝不是吹嘘,不信诸位自己看看。属甲科也不为过。”
同僚接着道:“我看李公子,三甲有望。工整对仗,一气呵成。磅礴大气,颇具新意!”
旁边几人纷纷站起来道:“叫我看一眼。”
那位官员将位子让出来道:“来来来,诸位尽管看。这不仅是写得好,还写得好看。李公子这一手字,真是绝了!”
众人便都围过来,将两份卷子放在中间,以作参考。
室内只有安静翻动书卷的声音。
“好!”一人看完答卷,拍手叫绝道:“写得确实是好啊。”
某考官皱眉道:“这通篇读下来,是否觉着有些相似啊?”
一人点头道:“形似,但神不似。我看,还是李公子的文章,更出彩一些。”
他们各自切入的角度不同,所列出的观点自然不尽相同。
然而叫诸位考官最喜欢的,还是那干脆利落的行文格式。一眼,便能将全文脉络看得清清楚楚。这一点,两人的确重了。
但两人文风不同,底蕴有差,还是能一清二楚的辨认出来。
礼部侍郎赞许道:“不逊色也,不逊色也。”
一人看了几眼:“论书法造诣,还是李公子小胜一筹啊。”
几人相视一笑。
这两篇文,及第已是毫无问题。
如此年纪便有如此造诣,皆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何必非要他们分个高下?
将卷子放回旁边,等着最后评判。
第139章 五十万字
“今年的云深书院; 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众人慢慢散去;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批卷。一边聊道:“云深的名头; 都传出长安了。”
礼部侍郎道:“太傅在云深坐镇; 李公子又去了云深,还有一位神乎其技的宋先生。今年的云深; 确实与往年有所不同。”
一人道:“今年的云深,或许真能与国子监一比。”
说到这里,不由又想到上次诗会对决的事情。他们没有亲眼所闻,却听见了不少传言,倒是精彩至极。纷纷众人点头称是。
看过两份卷子后,他们也不挑名字了; 就顺着往下阅卷。
只是珠玉在前,难免有所失望。
如此埋头仔细批了半个时辰,又一人喊道:“咦……这……”
他翻了一遍; 问道:“这个叫赵恒的人; 也是云深的学生吗?”
某官员笑道:“这如何知道啊?天下英才有不是尽出云深,非要管他是那个书院的做什么?”
他拿着答卷走到礼部侍郎的旁边:“来,比对比对。”
又一篇格式清晰,叫而耳目一新的文章。
阅卷到这里,众人已经有所察觉。望向吏部尚书; 请他主持大局。
吏部尚书皱眉深思片刻,捻须道:“接着阅卷。将觉得好的都先选出来,其他的事情之后再管。就照原先的标准来。”
众人点头称是。
吏部尚书扭头; 又让人去将云深书院参考的学子名单都整理出来,然后放在案前,也接着阅卷。
这一天下来,卷子批了数百份,粗略的先挑出了十来张。
有了云深卷子的标准,实在很难找出别的出彩的卷子。
国子监里几个名字耳熟的,还有榜贴里打过交道的暂且不说,最后,这挑出来的,云深书院的就占了大多数。
众人原先还不信邪,挑一张去比对一次名字。到后来,他们甚至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云深的学生。
那么,问题来了。
这是量产的?这不对吧?这答卷有毒啊。这卷子究竟考的是什么呢?
几人放下纸笔,聚到一起讨论结果。
“所以这是……”礼部侍郎试探道,“他们先生教的吧?”
那不就是宋问呐!
众人脸色都有些精彩。
大梁录取进士,并没有规定的人数限制。
有时二十取一,有时四十无一,全看当年考生的水平。倒是有种宁缺毋滥的意味。
可这今年,这样子似乎就行不通了。
你说不批吧?人家写得确实不错。你说批吧……今年云深岂不是太夸张了?
二十多岁的进士,一年出一两个,已经是相当稀罕了。云深这样的情况,无论对外或是对上,都不好交代。
宋问或许是有真水准,将学生带到这样的程度。这个毋须怀疑。
可,宋问是宋问,学生是学生。单独一份卷子拿出来,没得话说。一起拿出来,便能知其中真假。
不妥不妥。
这是决计不可能的。
吏部尚书深感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兹事体大,确难抉择。
他一手撑在桌上,看着一排卷子,慢慢敲着桌面。
一人试探道:“事情该不会如此简单,云深学子怕不是早有准备?莫非是宋问,提早知道了考题,然后教他们如何应对?”
其余人噤声,但心里差不多也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只是不好说而已。
礼部侍郎摇手道:“这话说得太严重,不妥不妥。”
那人说:“现在不过是你我在探讨,哪来什么妥不妥?”
另外一人道:“莫说是张右丞这么想,外人看见,也免不了这么想。”
某人帮着礼部侍郎插嘴道:“外人是外人,外人不知实情,难免胡乱猜测。你我既是考官,于此事该当严谨才是。”
这眼看这竟然要吵起来了,吏部尚书挥挥手道:“好了,都先回去休息吧。待卷子阅完,再做讨论。”
此事可能确实要查一查,看看是否有所疏漏。再将卷子整理一下,拿去问问陛下的意见。
众人将卷子都放回远处,互相道别,先行回去。
礼部侍郎送走他们,一直站在门口没有离去。
吏部尚书也正有事想问问他,毕竟科举的主考官,历来是他。
看他如此动作,便知道他是有话要说,请他到旁边的座位上,才问道:“叶侍郎,是有何事?”
“方才张右丞说的话。我确实有些疑虑。”礼部侍郎一手负后,神情严肃道:“科考之前,我来这里领卷子,发现卷册外面的封条没有贴紧。”
吏部尚书听闻脸色一变,摇头:“绝不可能,卷子送到尚书省以后,我亲自贴的封条。之后再无人动过了。”
礼部侍郎道:“我只当它是松动了,所以也没有在意。如今看来,或许真像右丞说的一样,别有隐情。”
吏部尚书皱眉,踱了两步,回头道:“侍郎这是何意?莫非你也觉得,云深学子舞弊了?”
“不不不。王尚书误会下官的意思了。”礼部侍郎起身道,“若真是如此,也该稍有避讳,哪敢如此大胆?再者今年云深的学子里,诸如李公子,冯公子等人,心性甚高,岂可能与他们同流合污?何况那些文章,看着结构相似,内容却不尽相同。应当是梳理过了。硬说是舞弊,未免有些牵强。”
吏部尚书点头:“我也是如此考虑的。那侍郎究竟所指何意?”
礼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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