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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科举辅导师-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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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嘶声乱吼,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将手伸过头顶,用力的鼓掌。
左右全是震耳的呼声。
宋问抬手一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看向张兆旭,挑眉道:“张公子,该您了。”
张兆旭呼吸一沉,看向下方。所有的目光,似一把利剑射来。
张兆旭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的想法。逃避,推脱,再议,否认,认错……或是硬着头皮直接上?
不如顺势晕过去算了。
身后官员一掌拍在他的后背,张兆旭猝不及防的一个轻颤。官员小声提醒道:“公子,说话。万要稳住。”
张兆旭吐出一口浊气。
是,他不能走。总不能连最后的风度也失了。
可……那是一万两啊!
张兆旭上前一步,准备开口。
“我……张家……”张兆旭舔了舔嘴唇道,“今变卖祖产……”
宋问咳了一声:“张公子声音请大一些,不然后面的人听不见!”
张兆旭抿着唇,又道:“我张家,变卖祖产,筹得款项三千两,望能一助灾民。”
宋问提醒说:“我捐了一万。长公子总不会,言而无信吧?”
张兆旭艰涩道:“……余下七千,只能尽力补上。”
众人还是很给面子的为他鼓掌。三千两也不错了!
张兆旭干笑了一下,而后扭过头,迅速走下擂台。
这个地方让他呆不下去。
原本三千两,已经够他独领风骚,如今竟然变成了欠款七千?
这三千两算是白捐了。不仅如此,该算倒扣。
宋问最后说了一句,而后朝下面一挥袖。百姓争相上前,掏出银子往箱子里投去。
金吾卫立马靠近,生怕他们心急拥挤出了什么事情。然后横出长棍,引导他们先排队。
许继行宽了宽衣领,被堵在最中间,换不过气来。
宋问正准备下去,听到有人问:“东西能捐吗?”笑着答了一声:“能!再好不过了!”
于是便看见不少人扭头往家里走去。
许继行瞪眼。
这还得了?
唐毅站在台下,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宋问道:“怎么?”
唐毅:“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宋问没答,拽着他的手臂,决定先离开这个地方。
宋问看了一圈,发现这情况有些走不出去。林唯衍说:“这边。”
于是跟在他的身后,走进旁边的商铺,然后一路上了二楼。
林唯衍先背着宋问,从二楼跳下,然后再上去接唐毅。
马车已经靠边停着,实在考虑周到。几人跳了上去。
林唯衍理着缰绳问:“你把钱都捐了,今晚还能吃饭吗?”
宋问摸摸他脑袋说:“当然能吃,想吃什么吃什么。”
唐毅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捐了这么多?”
“我不缺银子。反正这笔钱,是我从别人那里挣的。我父亲能养我,我弟也能养我。够我吃吃喝喝,逍遥自在的了。”宋问往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汗渍,说道:“何况,我的茶楼还在,哪会怕没有吃的?想再想挣钱。简单。”
林唯衍“驾”了一声,策马先走。
唐毅想想她说的是有道理。如果他有一万两……估计也只是放着。挥霍他可能学不会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宋问当初的戏言,竟然让她成真了。一年赚了一万两?
宋问大笑道:“重要的是,我出一分,张曦云也要出一分。这怎么想,都觉得划算。”
唐毅说:“他不会出这笔钱。”
张曦云不敢出这笔钱。
哪怕他拿得出来,他也不能拿出来,因为他无法解释这笔钱的出处。
他只是一个国师。三千两已经说是变卖祖业所得,一万两得卖身吗?
宋问打开扇子,眯着眼睛一脸得意样:“无所谓。他不出是麻烦,出了却是白出。抢了他的风头,高兴。谁让张曦云总是算计我?相比起来,我实在是算很客气了吧?”
唐毅几番打量她,探究道:“有时候我真奇怪,你究竟是谁。”
宋问扇子敲在他的肩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
那厢,张兆旭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在门口踯躅不前。
他在外徘徊一阵,知道张曦云此时必然在家中等候,不知该如何解释。
捏着手指,心中百般思量。
管事从门内小步走出来,唤道:“公子。公子回来了,为何不进来?”
张兆旭抬头看向他,犹豫道:“福伯,我似乎又做错事了。”
管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公子先进来吧,老爷已经在等了。您再不回来,他恐怕要更生气。”
张兆旭闻言一阵畏惧,犹豫片刻,在对方的催促下,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张曦云已从他人口中听闻的些许。他原本以为今次,张兆旭可以名扬京城了。可谁知,众人记着的,只有第一个上前,将马车都给捐了的唐毅,和那个捐出了一万两巨款的宋问。
这实在不对。
就算是宋问先捐了一万两,张兆旭再说一句“虽家财不及先生雄厚,但也是绵薄之力。”那也是一桩美谈。毕竟,比不过一万两,是件没人会去苛责的事情。
他派人去打听了许多次,确实,百姓互相间传颂的,都是这两个名字。
纵然他捐银的初衷,真的是因为想解燃眉之急。但成了这样的效果,如何能不气?
张兆旭走进厅中,便看见张曦云阴沉的脸。
两人视线不期然交汇,张兆旭一阵腿软。
“为什么?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张曦云拍桌吼道,“你给我说清楚!”
张兆旭立在一旁,整个人紧绷着,小心的将事情都说了一遍。
张曦云听到一半便明白了,打断了他的叙述,一手指着他道:“我叫你不要胡乱说话,我叫你戒备宋问,你何时有将这个记在心里?你究竟能不能有一刻聪明!”
张兆旭脖子一缩,匆忙道:“儿子真的错了。儿子没想过宋问会有这么多钱,才着了她的道!”
他虚掩着鼻子,思考片刻道:“是,他是早有图谋,故意引我入套。他怎么可能会有一万两?这京城能有这么多钱的……”张兆旭这时候脑子转的飞快,想到了一个名字,喜道:“南王!定然是南王在暗中助她!”
张兆旭又走近一步,坚定道:“是了父亲,他们是记恨,在故意挟私报复!”
张曦云看着手边的茶杯,一手抓在手里。张兆旭看他动作,惊叫一声,立马抱住了头。
张曦云气急,又将杯子重重敲回桌上。
他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他儿子总是这样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在外横行霸道,惹是生非。不求上进,交了一帮狐朋狗友,纨绔子弟的坏毛病学了十成十。
他要是坏,坏的干脆倒也好,自己可以管教。可是一到自己面前,就是个鼓不起气的窝囊。他还能说什么?
张兆旭最是受不了张曦云的这种眼神,手心满是汗渍,抓住了衣服,哽咽道:“儿子又让您……失望了。”
张曦云别开视线,疲惫道:“罢了,此事已了,我再做打算。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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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唐朝,没银票来着。无所谓了。…。…
第160章 旧疾复
户部连夜将收到的银子清点; 同时请人过来估价,变现。因为有不少人捐献的实物。
还不断有人前往户部; 表示愿意募捐。
粮食是可以留下的,但是运送到灾区可能有点不大合适。因为还要再找人押送; 就与他们原本的计划相背。
宋问提议道; 可以当作是向临近郡县借粮,这边的粮食再慢慢运过去。黄河水患绝非短期内可以解决的事情,能解决的不过是人员安置而已。
重建堤坝,还得要好些年的时间。
于是暂且将此汇报。
王义廷手执账册,将情形一一汇报。朝堂之上,回荡着他中气十足的声音。
听到中段,众人有些放心。似乎举办的挺成功。
王义廷翻了一页继续说; 说到了众人都关心的重头:“本次……众筹; 共募得一万七千三十二两。”
一人抑制不住叫道:“一万七千多两?!”
满朝皆惊。短短一日时间; 竟然能有近两万两; 这实在太夸张了吧!他们当百姓对此事该很是抵触才对。
“不错,一日募得万两。且后续还有人来户部请求募捐。”王义廷看了眼张曦云一眼,继续道:“其中; 书生宋问独捐一万两。国师捐三千两。”
当日在场的; 不免回忆起当时的热血澎湃来。仿佛字字锤在胸口,如今想起; 仍旧震撼非常。这宋问的煽动能力,简直无人匹敌。
而不在场的,现下更是震惊:“一万两?!”
有人上赶着捐钱; 这让人新奇。有人上赶着捐了一万两,这就更让人新奇。
而这个人,还被陛下所厌恶,下旨为厨。其中关节他们虽然不甚清楚,但这般羞辱的意味,已经是非常明确了。不顾大将军与太傅的身份如此为之,可见陛下的怒气。
但这宋问未免太过传奇。自来京城起,每逢大事,都能听见她的名字。似乎就在耳边消不下去。
这朝堂上议论纷纷,众人心绪按捺不下。
唐贽坐在堂上,对此次众筹一事很是满意,也明白底下众臣的小心思。
说他讨厌宋问真是太冤了,分明是宋问先讨厌他的。
正要说话,忽然倒灌了口气,胸口像是被堵塞,低下头猛得咳嗽起来。止也止不住。
众臣皆惊。
等他有越咳越急之势,简直像是要喘不过气,大为慌张。
一侧宦官立马上前,查看唐贽情况。见他脸色骤红,额头楚汉,转身欲呼叫太医。
唐贽咳出一口痰,缓过一些,一手按住宦官,示意他不要声张。
“退朝。”唐贽一袖遮住脸,沙哑道:“今日退朝。”
宦官慌张宣布退朝,而后与两名内侍一起,扶着唐贽往后殿走去。
唐清远提起衣摆快步跟了过去。
待人离开,群臣留在殿在一阵惶恐。
唐贽近年来身体越加不适。今年更是撬了好几次早朝。
年前病了一场,修养数日,还以为是大好了,不想这么快竟又复发。
年纪愈大,又太过操劳,偶尔歇歇,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像这样欲盖弥彰,就实在太可疑了。
今日也是带病上朝啊,那往日呢?
究竟是什么病?
御史公看众臣脸色,开口说道:“许是黄河水患一事,叫陛下劳心。如今疑问得解,一时大喜,呛了口气罢了。太傅认为呢?”
宋祈与他对视一眼,搭腔道:“看陛下脸色无虞,只是忽然咳嗽,应当不成大碍。”
众臣干笑附议。
御史公朝众同僚行礼:“先告辞了。”
唐贽被人架到软塌上,躺着休息。内侍倒来一杯参茶,叫唐贽喝下。
“父亲。”唐清远蹲到榻前喊道,“父亲,您身体不适,何必强撑?又为何不告诉我?”
唐贽摆摆手,呼出口气:“已经好多了。”
唐清远担忧道:“父亲。保重身体才是。太医说了什么。”
“不过是正逢换季,有些受凉而已。哪里值得担心?”唐贽搭上唐清远的手上,安抚道:“我儿莫怕。我儿莫怕。”
唐清远偏过头,唐贽看着他,扯开嘴角笑道:“朕不会就这样走了的,还不到时候。我儿放心。”
太医已经过来,请开唐清远,过去给唐贽把脉。
唐清远退到一旁默默看着。
前朝众臣散去。陛下或染病,此事在人前议论不得。
互相告辞,而后离了前殿。
宋祈心事重重,也回到府中。
唐贽历来身体不好,这般来势汹涌,怕是旧疾复发。叫原本想掩饰的病情,反倒暴露无疑。
怕是情况不妙。
若是修养尚能医治,他不至于这样强撑。可若是真从坏的角度猜测,那实在糟糕。
南王兵权未除,黄河水患未安。
这等关头,千万不可出事。
他走下马车,发现夫人正站在门口。
宋祈一脸狐疑:“你今日怎么来接我?”
老夫人对着他笑道:“叫宋问来家里吃顿饭。”
宋祈皱眉:“你请他来家里做什么?”
“她把银子都捐了,我就请他过来吃顿饭,有什么不好?”老夫人说,“总不能让他饿死吧?”
简直无稽之谈。
宋问哪能饿死?她那茶楼还好好开着呢,能拿出一万两的人,还怕没钱?
宋祈直接回绝道:“不好。”
老夫人跟在他身后,往里厅走去,继续劝服道:“那我请小林来吃顿饭,就让宋问陪着总可以了吧?”
宋祈满心烦忧,不免加重语气:“我说不好,是让宋问来不好。你来一个两个,有什么分别!”
老夫人不高兴了,顿了下脚步,哼道:“天底下就你聪明,行了吧。”
她加快脚步,率先走近厅里,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抽了抽鼻子道:“罢了。”
身侧侍女弯下腰道:“夫人,您消消气。”
老夫人挥开她的手。
宋祈站在门外看着,很是无奈道:“行,我不聪明,都随你成了吧?”
“都随我那自然成了。”老夫人抬头一笑,对旁边的侍女一挥手道:“去。”
侍女领命下去,就准备去请人吃饭。
宋问来京城有一年多,还是第一次受邀去宋府吃饭。当下有些惶惶。
约了第二日中午,带着林唯衍和小六一起过去。
小六窥觑她的脸色,小声叹了一句:“宋太傅……年纪也好大了呢。”
这顿饭吃得极为安静,几乎没人说话。也实在是,有些话不敢开口。
老夫人就给两人夹菜。
倒是小六站在一旁不停道:“少爷,您爱吃这个。”“少爷,您小时候最讨厌吃葱了。都是老爷给逼的。”“少爷,还是您说摔伤了骨头得吃骨头……”
听得宋老夫人一眼泪花,连连点头。
一顿饭硬生生吃了一个多时辰。而后宋问才离开。
他们直接上了马车,没敢看老夫人有没有跟在身后。直接从后巷驶出。
走到半途,宋问又决定下来走走。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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