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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缘错-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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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掌在触上柔软时,立刻抽开,宋承启喘息几声,扶着她的肩膀,有些幽怨道:“别动,快些睡。”
  还没摇床腿呢,怎么能这么快就睡,索索心有不甘,翻过身搂紧他,宋承启只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一会儿索索困得眼皮上下打架,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女孩儿清浅的呼吸清晰可闻,宋承启摸摸她柔软的秀发,黑沉的眼中划过坚定之色。
  翌日,索索睁开眼,左右两边看了看,没找着宋承启的影子,鼻头一酸,红着眼眶下了床。
  夏浅汐从将军府里的管事姑姑口中得知,今早上有下人见到索索从宋承启的房里出来,找到她时,她正在自己房里哭得伤心。看她那可怜样子,夏浅汐心里的火气淫灭,责备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怎么了,索索,昨晚……你身上……可有不适?”
  “什么不适?”索索抹了一把泪,“浅汐姐姐,你是说摇床腿么?昨晚……根本什么都没有。”
  夏浅汐听了这么露骨的一句,哭笑不得,“那你为何哭呢?”
  “他一早就没影儿了,侍卫说他去了皇宫。”索索边哭边抹泪,上气不接下气道,“他是不是觉得我太不矜持,太不像话,就跑去皇宫里躲着我了……”
  夏浅汐眉头轻蹙,好言劝慰几句,让丫鬟叫来南宫弦,托他去宫里找宋承启问问。
  皇宫,御书房。
  宋承启撂袍跪在龙案前,叩首道:“儿臣给父皇请安,万岁万万岁。”
  皇帝闻言头也未抬,继续批阅奏疏,淡淡道:“有什么事,起来说罢。”
  “启禀父皇。”宋承启又叩首,“儿臣想在户部领个差事,请父皇不吝恩准。”
  “嗯?”皇帝从奏疏中抬起头,微眯起眼打量他,“朕以前不知念叨了多少次,让你去户部历练,打磨心志,你总是偷懒耍滑不肯去,今儿个日头可是从西边出来了,居然主动送上门来,呵呵,朕没听错吧?”
  宋承启道:“儿臣字字肺腑,父皇耳聪目明,确实没有听错。儿臣虽资质拙劣,但年已及冠,是该有所担当,愿为父皇分忧。”
  皇帝撂下御笔,摇头笑笑,“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朕怎么不太敢相信呢,老五,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这个儿子自小顽劣,不学无术,有关他外头的那些风流韵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突然浪子回头……真是奇了怪了。
  宋承启转了转眼珠,决心道:“父皇,儿臣以母妃在天之灵发誓,不敢有半句欺瞒。”
  “别动不动就搬出你母妃来,你母妃若尚在人世,看到你这幅德行,又得怨朕。”皇帝起身,吩咐旁边立着的总管太监:“去户部尚书陈安知那里问问,他手底下现下有什么职缺,捡个清闲些的给老五安一个。”
  “是,陛下。”总管太监领命告退。
  宋承启喜出望外,“儿臣多谢父皇,儿臣一定尽心尽责干好差事,绝不辜负父皇厚爱。”
  “得得得,听你说这话朕的牙都开始酸了。”皇帝说着往外走,“摆驾昭阳宫,你跪安吧。”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宋承启调转膝头,膝行上前,“儿臣有了心爱之人,她叫戚索索,家住碧云山下的桃花村,年方十四,无父无母,上头仅有一位兄长,儿臣请求父皇下旨,将她赐予儿臣当皇子妃。”
  “区区一个村妇,还想当皇子妃,于理不合。”皇帝脸上满是不解,“京城多少名门贵女,选哪个不好,偏要给朕出难题。”
  “夏氏出身商贾之家,父皇都能给世子赐婚,为何不给儿臣赐婚?”宋承启无赖道,“父皇若嫌索索身份低微,随便赐她一个县主当当,不就……成了么?”
  说着他拍了一个巴掌,摊了摊手。
  “说得轻巧。”皇帝俯视他一眼,“阿弦身负赫赫战功,你拿什么跟人家比。”
  宋承启话语一噎,不死心地在皇帝脚边仰面哀嚎:“儿臣此生非她不娶,父皇若是不答应,儿臣就长跪不起。”说着右手伸到衣底,一掐大腿,强挤出几滴眼泪,带着哭腔道,“母妃啊,你怎么去的那么早,留下儿子一人在世上,无人疼爱,如今好不容易寻得一个心爱之人,父皇又不答应让她做您的儿媳,儿臣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每次他都使这招,却总能直击要害,让他没法不答应。皇帝看着这张与过世的孝懿皇贵妃有几分相像的脸,无奈扶额,“朕准了。”说罢拂袖扬长离去,御驾仪仗哗啦啦紧随其后。
  “儿臣多谢父皇成全,父皇慢走。”宋承启朝皇帝离去的背影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起身扑了扑衣衫,面露得色。
作者有话要说:  逛完夜市回来总算赶出来一章,明天我要日万,谁也别拦我。
祝大家节日快乐,吃好喝好玩好。

☆、梦靥

  “五殿下今日请求皇上; 给索索姑娘封了个挂名的乐平县主,来年春时再择吉日与五殿下完婚,圣旨不日便会赐下。”南宫弦云淡风轻地说完,走到夏浅汐身边坐下; 捡了缠丝金盘里的一块酥皮点心吃。
  坐在对面椅子上的索索嘴巴大张,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手里的点心一个拿不稳; 掉到地上。
  夏浅汐深感意外,但心里也为索索高兴。她侧目问起:“五殿下他人呢; 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索索的目光也投向南宫弦。
  南宫弦道:“殿下去了户部,宫门落钥前会回来。”说着吩咐丫鬟去厢房收拾,下午就派人送索索出府。
  “今时不同往日; 索索姑娘如今的身份不适宜再住在府上。”南宫弦挽过夏浅汐的手,轻轻一笑; “不过,五殿下在城西置了一座宅子,接索索过去居住,你不必担心; 空闲时我们四人也可聚聚。”
  “嗯。”夏浅汐颔首,“皇上这么快就答应了他们的婚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南宫弦淡淡道:“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五殿下乃故去的孝懿皇贵妃所出,孝懿皇贵妃在世时深受皇上隆恩眷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惜好景不长,在殿下六岁那年,孝懿皇贵妃因病逝世,临终前她恳请皇上好生对待五殿下,是以这么多年,皇上溺爱不明,疏于管束,以致殿下骄纵成性,才得了坊间那些夸大其词的坏名声。”
  其实说起来,五殿下的母妃与他老爹南宫珏在过去也曾有一些牵扯,不过,事关皇室密辛,还是不要让她知晓的好。
  夏浅汐静静听着,纤密的眼睫半垂,“经历这么一番波折,妾觉得殿下其实是个重情义有担当的人,索索以后算是有个好归宿了。”
  南宫弦唇角浮起一抹笑痕,温柔的声音落在她耳边,“这下好了,人都走了,终于无人打扰了。”
  “打扰什么?”夏浅汐脱口而出,依着他的性子往另外一层意思上想想,不由脸颊发烫。
  南宫弦毫不迟疑揽过她的细腰,微一旋身,薄唇压下,灵巧的舌头撬开她的唇齿,吻得细致又缠绵,让她从喉间发出一声难耐的喟叹。
  一夜寒风过,大雪纷扬飘落,梅园里的梅花尽数开放。
  天地间白茫一片,众芳摇落,唯梅花傲霜斗雪,秀立于世。
  夏浅汐与子栗子姝忙着采集梅花雪水,留作泡茶之用。
  南宫弦披着一件玄衣大氅,峻挺立在梅林中,看她与丫鬟说笑。
  夏浅汐回头对他笑了笑,“梅花是花中君子,色艳不妖,秀姿傲骨,香气清幽淡雅,以梅花雪水泡茶,茶韵清正,留香回甘,是难得的佳品,晚上我就给你沏一壶尝尝。”
  “好。”南宫弦含笑回应。
  夏浅汐将雪水封存在一个青瓷坛子里,盖好,抬头道:“对了,等会儿我要折上几支开得妍丽的,插瓶子里养着,这样晚上睡觉时也能闻见梅花香了。”
  “我帮你折。”南宫弦握着她的手,往梅林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子栗子姝听到二人柔情私语的声音,识趣地走远些。
  午时在梅园用罢午膳,随风过来禀告:“爷,世子妃,夏府那边差人来报,夏夫人突染风寒,似乎有些严重。”
  周氏素有心疾,染上风寒可是要命的事儿,夏浅汐与南宫弦对视一眼,即刻让人备下马车,前去夏府看望。
  一进门,夏浅汐就急着奔去主院内室,看望周氏,南宫弦则候在正厅,与夏立德说话。
  夏浅汐坐在床沿,看着躺在锦被之中气色不佳的母亲,面露担忧之色,“娘,你怎么样了?”
  “这几日天冷,一不小心受了些寒气,就病着了。”周氏咳嗽两声,手撑在床上想要坐起,夏浅汐忙过去扶她,扯了一只葱绿团花暗纹引枕垫在她背后。
  周氏缓了缓气,虚弱笑笑,“大夫来瞧过,说无甚大碍,喝几贴药就会好。你爹这个多嘴的,让你们大老远赶过来,辛苦劳累的,我这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夏浅汐从丫鬟手中接过药碗,用汤匙舀了一勺,在唇边吹吹,递到周氏嘴边,“娘,先把药喝了。”
  “这些小事让丫鬟来做即可。”周氏喝下一口药汁,摆手道,“当心过了病气给你,就是罪过了。”
  夏浅汐继续一勺一勺喂药,“生身之恩大于天,娘含辛茹苦把我养活大,做女儿的不能侍疾在侧,枉为人子。”
  这厢一碗汤药喂完,南宫弦派人去宫里请的李御医到了,隔着纱帐为周氏把了脉,与先前的大夫所诊一般无二,众人便也松了心。
  南宫弦与夏浅汐当日未归,并让李御医留在府里两日,照顾周氏病情,补品药材也从宫里弄来一大堆,很是周到。
  第三日,周氏病情好转,胃口好了许多,已能散步走动,便向夏浅汐道:“我这病好得差不多了,有刘妈和丫鬟们照顾着,不妨事。你们俩住在将军府有一段时日,也该回侯府住几天,省得侯夫人怪怨你。”
  长久不回侯府确实不像样,夏浅汐知道周氏是为她好,颔首应下,“女儿听娘的。”
  用罢午膳,夏浅汐与南宫弦拜别父母,乘坐马车回了侯府。
  顾氏知晓儿子回来,亲自跑去门口迎接,拉着南宫弦的手嘘寒问暖,看夏浅汐的时候也是笑吟吟一副好脸色。
  夏浅汐走后,刘妈进来请了个安。
  周氏屏退丫鬟,小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蕊离开府里好几年了,也早就嫁人成家,怎么突然就……没了?”
  刘妈叹口气,压低声音道:“我从她家邻居那里打听到,说秦蕊的相公是个穷鬼,大老粗,成天喝酒,喝醉了就打她跟孩子,秦蕊熬了几年不堪折磨,一时想不通,投井自尽了。”
  “啊!竟是这样。”周氏双腿一软坐到椅子上,剧烈喘息几声,心口隐隐发痛。
  晚上服药歇下后,周氏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半夜窗外突然寒风大作,猛烈扑打着窗棂,内室的纱帘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晃,显得阴森可怖。
  周氏睡眠浅,被风声一吵立刻惊醒,睁开眼却看见一个人影立在床前,长发披散,湿哒哒往下滴着水。
  那人穿着一身海棠红妆花褙子,腰身曼妙,慢慢抬起头,长发掩映下的红唇轻启,“姐姐,我是秦蕊,你还记得我吗?”
  周氏心里重重一惊,吓得说不出话,只张口喘着气,两手死死捂着心口,面色极为痛苦。
  女子低低的冷笑声在内室回旋,“姐姐,当年我被你赶出夏府,爹娘把我嫁给了一个山野村夫,他对我不好,老是打我,还打我的孩子,我实在受不了,就跳了井,若是当初你肯留我,让我嫁给夏大哥当个侧室,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悲惨的下场,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她说着俯身看向周氏,露出一口森然白牙,“我在黄泉路上好生寂寞,姐姐以前对我那么好,会来陪我的,对吗?”
  粗哑的两声呜咽在喉间滚了滚,周氏两眼一翻白,倒在了床榻上……
  侯府北苑,南宫弦与夏浅汐亲热一番,唤过丫鬟伺候梳洗换衣,睡到下半夜,门上突然被人急急叩了两声。
  “爷,是我。”随风贴着门缝道,“属下有急事禀报。”
  南宫弦起身,为夏浅汐掖好被角,自己坐在床沿,向外面道:“何事?”
  随风推开门,扑通在门口跪下,眼观鼻鼻观心,极力忽视屋里弥漫的暧昧气息,启声禀告,“夏府的人过来传话,说,夏夫人不大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离殇

  数九寒天; 夜色沉如一汪波澜不惊的死水,寂静无人的街道上,突然疾来一辆华贵马车,随风在前头赶车; 南宫弦坐在车里抱着泣不成声的夏浅汐,轻声安慰着:“我已经派人去宫里请御医了; 很快就会赶到; 娘一定会没事的。”
  夏浅汐听随风说那句“夏夫人不大好了”的时候,心里头就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前世娘在她十三岁时突发心疾去世,如今她年已十六,一直以为过了出事的那年; 就会免去劫数,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阿弦;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娘她……”夏浅汐心里着慌,却不知从何说起。
  南宫弦如何不知晓她心中所想; 伸手撩开马车帘布,扬声喊道:“随风,再赶快些。”
  “是; 爷。”随风猛抽长鞭,马车如离弦之箭一般行驶而去。
  路上巡夜的几波金吾卫认出是靖南侯府的马车,也不敢拦;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夏府门口停下。
  夏浅汐搭着南宫弦的手下车,管事在门口相迎,“小姐,您可回来了,绸庄有人带头闹事,老爷下午赶去处理,至今未归,已经着人去寻了。”
  管事满面愁容,夏浅汐心里有了底,一张俏脸失了颜色,眼泪早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滚落。
  她朝前走了几步,脚下猛然失力,一个趔趄几欲跌倒,只好由南宫弦扶着她直奔夏府主院。
  院里丫鬟下人进进出出,夏浅汐脑中空茫一片,如提线木偶般被南宫弦带着走到内室门口,子栗搀着她进去,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
  周氏面色苍白不省人事,鬓发染霜,仅一夜之间便苍老了许多。夏浅汐握住她的手扑倒在床上,哭着喊道:“娘……”
  南宫弦在外厅询问周氏病情,大夫答道:“启禀世子爷,夏夫人夜里突然惊厥,引发心疾旧症,又加上前几日风寒侵体,身子虚弱,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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