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世家-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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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嘴角慢慢渲染出醉人的笑意，这个英俊到不言不语没有表情都能让帝都世家的女子们痴迷的男人，若展在人前展露出此刻的笑意，会让整个帝都疯狂。

　　　　“赵凯风，你死哪儿去了？滚出来做炸酱面……”小院里突然传来女人的狮吼。

　　　　兄弟俩一起向院子里望去，大哥的初恋情人正双手插在腰间冲着屋子里叫喊，一个瘦瘦的男人从屋子里畏畏缩缩地钻出来，一边揉着眼屎。

　　　　“睡睡睡，你整天除了睡觉还会干什么？对了，还会把钱扔到股市里支持国家队救国……”

　　　　楼上小饭馆中的兄弟俩对视一眼，忍俊不禁，郁墨成在想这人要成了自己大嫂的情形，郁墨染在想自己若真跟初恋结婚会如何。

　　　　郁墨染一副不以为然道：“看到了吗？这就是爱情，不管你曾经有多么美好的幻想，都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爱情，哼，从来不曾会是它看起来的那样子美好。”

　　　　郁墨成道：“难道他们不够美好吗？那位嫂子一定胃口很好，她的老公很听话，说明很爱她，而且他做饭的手艺应该不错。让她宁愿准备好材料喊他做饭。”他心中在想着，如果原叶还在人世，能够这样对他呼来喝去，那该有多幸福！如果她喜欢吃炸酱面。他会去学做，做得最好吃，就算她吃得比小院里的女人还要胖，他都不嫌弃……

　　　　这样他还爱，郁墨染初战告败：“好吧。这样你居然还觉得幸福，你赢了，看样子你对爱情的幻想比我想象的要深重。”所以要他走出爱情的泥潭需要多花些功夫，“我们吃饭。”

　　　　老板端来炖白菜和面粥，两人默默循着熟悉的味道吃饭，少年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雪爷爷的女儿和女儿的女儿还好吧？”郁墨染咬了一口馒头，突然问道。

　　　　“不好，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好，现在不知道了。”郁墨成坦然道。

　　　　啪——

　　　　郁墨染的筷子掉在桌上，“你说什么？雪爷爷的女儿和孙女都死了？高原的守护家族已经绝后？”

　　　　郁墨成不解地望着哥哥：“雪阿姨早几年就过世了。葬在留香园的茶墓，原叶……被我害死了。他们家是高原的守护家族？”

　　　　“你爱的女孩是雪爷爷的孙女？”郁墨染没有回答，还是提问。

　　　　“是的，她不姓雪，而是姓了原野高原最常见的原姓。”郁墨成道。

　　　　郁墨染皱了下眉头，事情比他想象的又麻烦了一层。“高原雪氏，由西源将军赐姓，华夏初定后，留在高原，以家族血脉起誓。世代守护高原的安宁。高原雪氏，到雪爷爷那一代，已经是一脉单传。在塔多侵犯高原时，他谨记祖训。带领高原子民奋勇反抗，自己的妻子在战斗中牺牲。我们的爷爷和大伯当年曾经与雪爷爷并肩作战，爷爷在世时，常常称赞雪爷爷的忠正勇武，她的妻子也是女中英豪。小时候，爷爷经常给我讲高原之战的故事。”

　　　　郁墨成沉浸在记忆之河中道：“我们小时候。雪爷爷也经常给我们讲打仗的故事，那时候我们以为那都是故事，是假的，可能直到现在，不，直到她死，她还以为那是假的。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当年爸爸和伯父不得已必须将你送走时，本来是想把你送到雪爷爷家抚养的，但雪爷爷只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儿，雪爷爷又心灰意冷，实在不方便收养一个小孩，只好送到他的同村一户人家抚养，不过好在，雪爷爷的女儿不久便怀孕生子，便连你一起抚养教导。你受了雪家的养育之恩，便是雪家的样子，雪氏一脉因你断绝，你便理所应当负起守护高原的责任。”郁墨染郑重地看着郁墨成道，“小成，这既是你的责任，也是在你回赎自己的罪责，你可愿承担起这责任？”

　　　　郁墨成重重点头：“我知道雪爷爷是高原的英雄，守卫了高原的安宁，却不知道有西源将军的授命。我既然是雪氏的养子，便是自当负起雪氏的职责，我会用毕生的力量去护卫高原！”

　　　　郁墨染心中暗暗松口气，他太了解弟弟的性情，他执拗坚韧，不会轻易去爱，一旦爱便会亘古，若不走出痛失爱人的悲哀，只怕他的性命堪忧。但他信念中有了承诺便不同了，他会为一个承诺，整整十二年不回魂牵梦绕的高原，他也会因为守护高原的承诺而好好活着，全力以赴。

　　　　人生漫漫，只要活着，所有问题都有解决的余地，难免他会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再一次动心爱上某个人。

　　　　“雪爷爷的孙女不姓雪？”郁墨染扒拉一块白菜塞嘴里，突然问。

　　　　“哦，姓原，雪阿姨给取的，或许她不想女儿像自己一般，终生肩负起高原的责任，所以没让她随自己的姓氏。”郁墨成道。

　　　　吃完饭，与老板告别，祝愿老板回到家乡幸福安顺，两兄弟离开。

　　　　郁墨染抱着郁墨成的肩膀道：“人要身心愉悦，才能好好活着，健康活着，活得长寿，走，哥哥今天带你去快活快活！”

　　　　“去哪儿？”郁墨成呆若木鸡。

　　　　“要快活，当然去天上人间！”

　　　　“你真的要去？”

　　　　“我们又不是未成年人，当然真去，乖弟弟，你这些年只忙着念书了，现在开始，哥哥教你怎么玩。”

　二百八十五　如雷贯耳

　　　　“天上人间不是被查封吗？”

　　　　“又开了，关了开，开了关。”郁墨染挥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天上人间。”

　　　　两人钻进车里，司机扭头瞥了两人一眼，确认道：“你们真要去天上人间？”

　　　　“真的，不是消遣你。”郁墨染笑道。

　　　　司机又瞥了一眼郁墨染道：“你去天上人间太吃亏，是你消遣小姐，还是小姐消遣你？”又看了一眼郁墨成道，“你这孩子，这么虚弱，去天上人间，能顶得住吗？”

　　　　兄弟两对视一眼，哑然失笑。

　　　　“算了吧哥，还是我请你吃点有味道的东西吧。师傅，清扬巷。”

　　　　师傅答应一声：“好嘞，兄弟是去清扬巷高原人家饭庄吃烧烤吧？哪里的东西倍儿有味道，酒香不怕巷子深，最近连帝都的世家子弟都常常出入清扬巷。”

　　　　郁墨染感叹道：“我在帝都生活了那么久，从来都没听说过清扬巷这么个地方，高原人家饭庄的烤肉能香到什么地步，居然能成为世家少爷的新宠？”

　　　　“高原人家的烧烤味道鲜得那叫……”司机师傅含着口水开始给郁墨染描述高原人家烧烤的味道。

　　　　兄弟俩在清扬巷外下车，慢慢向着巷子内行去，此时未到中午饭时间，巷子内还没有什么车。

　　　　两人走进一家不过两间的小店面，店里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郁墨成道：“一会儿这儿会占满人，还会排队，我们坐最里边，免得人来人往撞到我们的桌子。”

　　　　“好，”郁墨染冲里间招呼道：“老板，来食客了。”

　　　　“好嘞，就来！”一个女孩应声道。

　　　　郁墨成坐进最里边一个座位，面对着外面，郁墨成与他对坐，背对着外面。

　　　　包子妹很快就从里面进来。待看到郁墨成时，脸上笑迎客人的表情立刻僵住。

　　　　郁墨染听到脚步声突然顿住，回头看到僵立的包子妹，扭回头笑对郁墨成道：“认识？有纠葛？”他指的自然是感情上的纠葛。

　　　　郁墨成道：“我发小的老婆。原叶叫她包子妹。”

　　　　郁墨染潇洒地打了个响指道：“包子妹，来。”此时此刻的潇洒随意和邪邪的味道，任谁都无法和传说中帝都少爷的标杆、榜样、正义化身的第一好少爷想成是一人，郁氏父子的双重性格都很严重。

　　　　从石化状态恢复生命力的包子妹走到两人桌前，望着郁墨染。差点再次石化，男人可以这么帅吗？难道最帅的男人不是在飘云城三大世家么？缓了缓她才道：“你就是帝都第一好少爷？”

　　　　郁墨染微微一勾嘴角：“你居然知道我？”

　　　　“我们在飘云城的时候，对你的大名就如雷贯耳。”包子妹的语气中显然并没有多少尊敬，姓郁的带给她的都是不美好的记忆，好好的飘云城高原人家饭庄被查封，千万里躲到帝都，姓郁的第一次来，搞得自己的小店差点被砸。若不是那个事后她才知道的赵家大小姐，这里的小店也会保不住。今天他们来这里，不知是不是又带了霉运过来？

　　　　郁墨染看着包子妹问道：“我以前坏过你的名节？或者前世欠过你的钱？”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包子妹脸瞬间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可能都有吧。

　　　　“你如此的不欢迎我，一定不是因为我长得帅，我记得，我们好像前世无缘，后世无仇，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恨我？”郁墨染调侃道。

　　　　包子妹气得跳脚，郁墨成对郁墨染一本正经道：“哥哥，别闹了。弟妹，请来两盘烤肉串……”说到这里。他停下了，忍不住神伤心涩。烤肉串啊，原叶的小名就叫烤肉串。

　　　　包子妹已经从起酥糕哪里知道原叶的死讯，再见到郁墨成自己折磨自己如斯。也不忍再恨他，叹口气转身要走。

　　　　郁墨染叼着一只牙签道：“喂，包子妹，再做两盘蛋蛋饼起酥糕。”

　　　　包子妹头也不回地走了。

　　　　郁墨成望着哥哥道：“哥哥，你跟嫂子多久没见面了？”

　　　　郁墨染无所谓道：“两个月还是三个月，记不太清了。”

　　　　“你们总这样聚少离多。不太好吧？”郁墨成担忧道。

　　　　“有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既享受婚姻的快乐，又享受充分的自由，这就是我理想的婚姻。”

　　　　“难道你那么久不见嫂子，不会想她么？”自己心心念念思想的女孩，她的身影无时无刻不会占满脑海中的每个空隙，所以在走下飞机的第一眼，用他并不好的眼神就感应到她，对，那是感应，是无处不在千丝万缕的感应。所以他实在不理解哥哥，为什么会几个月不见嫂子，居然丝毫不在意。

　　　　这次郁墨染想了想道：“想，想做爱的时候会想，不过做爱嘛，所有女人都可以帮你完成，也不是特别想念。”

　　　　“你跟别的女人难道有过……”华夏的官员，私生活混乱成风，郁墨成难免担忧哥哥。

　　　　郁墨染对弟弟向来坦然：“现在还没有，虽然机会很多，但你知道你的哥哥，做爱并不能给我多少快感，远远及不上工作带给我的刺激和快感，我实在懒得浪费时间给那些女人。”

　　　　郁墨成脑海里是未川草原与原叶的深吻，那种灵与肉交融的美丽感觉，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愉。哥哥怎么会毫无感觉？难道他跟嫂子没有吻过？

　　　　“你跟嫂子没有亲吻过吗？”

　　　　“你怎么会这么天真？我都结婚两年了，不亲难道让别人亲吗？”

　　　　“可是，你难道不感觉快乐美好吗？”

　　　　“没有工作美好。”

　　　　郁墨成摇摇头：“难道你没有那种怦然心动地牵挂吗？难道你不想时时刻刻看见她，就算看见她，依然牵挂不已……”

　　　　“打住，”郁墨染举手示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观，就像小马过河，每个人的感觉都不相同，你就别用你自己的感觉来衡量哥哥我了，与你相比，我算是过来人，走过少年时的幻想阶段，一切会归于平淡，要不人们总结说，平平淡淡才是真。”

　二百八十六　真正的世家弟子做派

　　　　呯——

　　　　一大盘烤肉重重落在俩兄弟之间的桌上。

　　　　“林哥说他见到你就会很难过，今天就不出来见你了，等过一阵子，他调整过心情来，在跟你见面。”包子妹硬邦邦地对郁墨成道。

　　　　郁墨成不语，郁墨染道：“把你们店里的顾客意见建议本拿过来，我要提意见，你们的服务态度太生硬……”

　　　　郁墨成阻拦道：“好了哥，别闹了。”

　　　　包子妹恨恨地回后院去了。

　　　　郁墨染抓起一根烤肉串，狠狠咬下去，立刻感受到鲜香满口，忍不住赞道：“味道果然不同凡响，难怪你这么多年一直怀念高原，光凭这烤肉，也值得怀念。”

　　　　郁墨成心念悠远，根本就没有动手，呆呆道：“这味道还差得太远……”

　　　　“这还差得远？不行，有机会我一定要去一趟高原，尝尝正宗的高原美食。”郁墨染忍不住有些神往。

　　　　郁墨成木然道：“尝不到了，再也尝不到了……”

　　　　“为……”郁墨染吃的满口肉，问出一个为字，停住了，显而易见，最好吃的烤肉出在雪家。

　　　　郁墨染吃得满口油，郁墨成一动不动，如同雕塑般木然。

　　　　郁墨染想说句话哄弟弟开心，出口成章、机敏过人的他，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能用上的一句都没想起来，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在如此悲伤、却如此倔强、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山一般的责任、却体会不到一丝快乐、完全为了责任而活着的男人面前说什么？不管说什么，在他如雪山般锋利挺拔的形象面前，都显得太渺小。

　　　　不多时，小店客人多起来，很快占满座位。再来人，包子妹开始发号了排队了，生意不是一般得好。

　　　　嘈杂中，两人的对话断断续续传进兄弟来的耳朵里。

　　　　“查清楚了吗？确定跟赵家大小姐没关系？”

　　　　“绝对没任何瓜葛，赵大小姐就是那天来吃饭，顺便伸了把手。这夫妻俩在帝都没有任何背景。”

　　　　“那就给我恨恨砸，让他们知道知道。帝都不是谁都能混的。敢让爷我吃半顿饭赶人！”

　　　　包子妹端着两大盘子烤肉穿过夹缝，突然一男子大骂：“臭娘们，长没长眼睛？掉了我一身油！”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您擦擦，要不我赔您一件新的！”包子妹连连道歉。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人就是来找麻烦的，道歉当然无济于事。

　　　　“赔？你能赔得起？我这是古奇。古奇懂不懂，两万块钱一件。限量版，你赔得起？”

　　　　呯呯呯……

　　　　那家伙一边叫嚷，一边将桌上的杯盘碗筷摔在地上，他的同伴们立刻加入砸店的行动中。

　　　　无关人员向店外逃去。

　　　　几个小青年边砸边将东西砸向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