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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庭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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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贝道:“就在明日。方才珍珠姐姐去厨院里提饭出来,还听拂香院的丫鬟在那里闲唠呢。姑娘有什么吩咐么?”
  沈羲摇头。
  这是长房的事,她能有什么吩咐?
  只不过自上次她从撷香院出来,纪氏那边便半点动静也没有,按说这便有些不合常理。
  纪氏明明知道沈祟义若回京,手上权力就得归还黄氏,明知道她们找了门路,又怎么可能半点反应都没有?
  当然这些于她都是次要的。
  既然纪氏那边放了行,那她就得为自己的出行作准备了。
  元贝这里自去准备衣裳用物不提,她也自行回了房,拖了张纸,凭着记忆,提笔在纸上画起舆图来。
  这片都城她虽不说烂熟于心,可但凡走过的大街小巷她都有印象。
  明日她要做的,便是凭着这笔下的路线再走一遭,看看她还魂这短短几日间,究竟有了多少改变。而韩家如今又究竟成了如何样。
  舆图画到夜深才画完,其间想想停停,时间就这样磨去了。
  翌日早起从珍珠捧来的衣裳里挑了件颜色素净的穿上,又将头发梳成了个灵巧的元宝髻。
  对镜看看,衣服是常见的三两银子一匹的点彩纱,配饰也是寻常之物,虽远不如她所熟悉的质地,到底看着也还舒服。
  原主五官生得不错,眉眼也温柔。
  从前常被肖氏嫌弃遗传了张解那双英武浓眉的她,眼下倒觉自己沾光了。
  再看了看元贝拎过来的包袱,只见不光带了里外裳,就连脂粉梳篦也带上了。倒是个机灵的。
  “不如让珍珠也跟着去吧?”裴姨娘替她捋着袖口,说道。
  “不用,也得有人看家的。”
  沈羲顺势摸了摸正仰头看她的沈梁的小脑袋:“自己在家练会儿字,练完了才能去玩儿。”
  裴姨娘算是她们当中处境最差的了,沈歆那些人待她连待珍珠她们都不如,她不能不留人下来照应。
  她们这里去往二门,沈歆与黄氏也出了拂香院。
  为赴这场宴会,沈歆早就准备好了新衣首饰,杏黄色烟云纱的百褶裙,同色的喜鹊登枝绣花鞋,京师周云府出品,做工一等一。
  两鬓又各有一枝金步摇,周边饰以珠花,今日妆容又比往日稍浓了点,远远走来倒是十分醒目。
  到了垂花门下,看到立在穿堂内的两个人,她蓦然就止了步。
  前方那长发薄衣的不是沈羲又是谁?
  她这里停步,黄氏也见着了,脸色顿时凝住,立在门槛内未曾再走。
  沈羲在门下等马车,原本望着门口出神,被元贝轻轻一扯,便就回过了头来。
  看到黄氏母女这副神色,她倒是微微笑了,不紧不慢走过来福了一福:“伯母。”
  黄氏今早本就心情不畅,本以为能够带着瓷枕欢欢喜喜前去赴宴,不想到头来反倒还白白送出来五百两银子!
  即便事情过了多日,但凡想到这上头,她这心口也还是揪着发疼。
  眼下见到她,一颗心顿时如被烧融了的银子灼烧着似的,怒火往头上冒,气也往丹田上钻,竟是半好脸也没有,直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进了穿堂坐下。
  沈歆剜了眼沈羲,也走过去落座了。
  沈羲不以为意,继续立着出神。
  只是还没容她多想,后头门口却是又走进来几个人。


第33章 妯娌难缠
  最前方的赫然竟是那日才见过的纪氏。
  她今日穿一身藕合色蜀锦的春衫,底下是蔷薇色绣万字花的石榴裙。
  头上大元宝髻插满珠翠,双耳垂着对滴翠耳环,与腕上一只翠绿镯子恰恰呼应。
  风格也跟撷香院那般豪富的景象如出一辙。
  看模样,竟是也要出门的样子。
  再看她旁边的少女,十一二岁模样,五官仍显稚嫩,但那双略带两分笑意的眸子却十分幽深。
  她也穿着浅粉色的蜀锦衣裙,银缎的绣花鞋,未曾配戴多少钗环,但颈间的赤金项圈,以及腕上的赤金镶红宝的手镯,却极迎合了纪氏那身华丽。
  沈羲立时猜出这便是三姑娘沈嫣。
  这对母女,看上去可比黄氏母女闪亮多了。
  她也走上前,跟纪氏行了个礼。
  起身时遇见沈嫣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便也冲她点了点头。
  沈嫣望着她笑起来,起身还礼称了声二姐姐,眉眼弯弯,乖巧天真的样子。
  “三婶和妹妹今儿莫非也要出门?”
  沈歆从旁瞧了半晌,借势起身问道。
  纪氏牵着沈嫣走过来与黄氏母女见过礼,便将手搭在沈嫣肩膀上,说道:“是啊,我母亲昨儿传话来,说是想看看嫣姐儿,可巧刘阁老府上的大少奶奶与我大嫂也挺熟的,这不,我便就趁着给刘夫人贺寿的当口,也去跟太太奶奶们叙叙旧。”
  听到她说要去刘府,不止黄氏母女脸色变了,沈羲眉头也动了动。
  说来说去,这刘府原来还是个内阁大学士,那就难怪黄氏削尖脑袋也要往送礼的队伍里钻了。
  不过即便是她要去,她的目的也是摆在那里的,纪氏为什么也去凑这个热闹?
  听她的意思,这也还是托她娘家的福才有的资格。若无必要,她当然不必去费这个精神。
  看来这一趟去,多半就是冲着黄氏母女此番的目的来的了。
  她看向黄氏。
  果然黄氏还仍怔在那里,半日也未曾出声。
  她走刘阁老的门路,是不曾与沈若浦商量的。
  沈若浦近年对于把沈祟义与沈祟光调回来并无执念,自然对于她的心情也就未曾关注。
  她们不说,那纪氏是怎么知道的?
  纪氏就是知道,又是如何会作出也要去赴宴的决定的?
  纪氏怎么想的她当然清楚,她若去了,那么她和沈歆在刘府怎么行动的岂不全瞒不过她了吗?
  她脸上抽了抽,忽然有种被扯了遮羞布的感觉。
  “想不到弟妹与刘府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这也是托了我娘家的福。”纪氏笑一笑,“不知大嫂今儿又是上哪儿去呢?”
  黄氏拉黑的脸上又涨得有些发红。
  虽说按理这中馈权就是他们长房的,可她却还须随同沈崇义在外赴任。
  若把想掌权心思明摆在面上,沈若浦这边也不会高兴。毕竟在他心里,职位是其次,还是为朝廷分忧为要紧,她这也太着形迹了。
  可若不说,岂不白让她压了一头?
  瞧她不在府的这几年,让她给得瑟的,都能抬出娘家来压人了!
  “可巧了,我们也是去刘府赴宴。”她硬着头皮说道。
  想想又并不甘心,望着她这身打扮,又笑说道:“三弟妹这些年生意想必打理得不错,记得那年咱们去吴家赴宴,弟妹浑身上下也才不过两只金镯子。头上一只金钗,还是从前的存货。”
  黄氏揭起人家的短来也是毫不手软。
  不但损人家穷,还损人家学商贾做买卖。
  只见纪氏方才还言笑晏晏的脸,瞬间就有些发青。
  她粉面含霜,冷声道:“没想到这么多年前的事情,大嫂不光是长了岁数,记性倒是也长了。”
  她竟是暗讽了她一通人老珠黄,这才径自在另一方坐下来。
  黄氏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被沈歆一扯袖子,看看不远处站着的沈羲,到底忍下来。
  虽是纪氏太过嘴毒,倒也犯不着让这死丫头看了笑话!
  沈羲扬了扬唇,收回目光,望着门外。
  昨儿她还在想纪氏何以这般沉得住气,居然一连多日也不曾显山露水,却没想到原来她竟是早就筹划好了在这里等黄氏,也不能不说她还是动了脑子的。
  至少在府里斗,沈若浦那边便讨不了好。可她们争着去刘府,谁又能说她们什么?
  恰在这时马车到了门外。秋蟾探头看了眼,只见是辆小黄马拉着的小蓬车,便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黄氏纪氏当然不可能坐这么寒酸的车出门。
  沈羲径直上了车,便与车夫道:“去鹿儿胡同。”
  进了车厢才知道原来这里头还不如外头,不但连个软垫都没有,而且车壁油布都是破旧的。
  有了梨香院的破落打底,车子破点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只是窗外景物随着马车驶动一点点映入眼帘,看着又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沈羲的心情也逐渐跟着在胸腔里翻动起来了。
  一瞬间什么黄氏纪氏,什么沈歆沈嫣,全被她抛在脑后,车子一出坊门她就认了出来,沈府所在的地方原来竟是她幼时坐着雕花镶金大马车,抱着装满了各色零嘴儿的珐琅小盘子,窝在宽阔软和的锦垫上,与三表哥偷跑出来买酥油饼的鹿鸣坊!
  鹿鸣坊出去就是顺天府学。
  她记得清清楚楚,在她死前的那个腊八节,三表哥还请她来府学门外桂花树下的四喜楼吃过腊八粥!
  因为她打小体质好,不畏寒,三表哥还特地趁着长辈不在给她加了碗夏日才有的冰镇莲子羹……
  像是突然撕扯到心底的伤痂,她蓦地把车帘又拉上,闭上眼睛。
  车帘被扯动的声音在耳边划出一道利痕,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
  如今桂花树还在,四喜楼易名成了三福楼,犹在耳旁回响的故人们的声音却全都不在了。
  这些当初她熟到不能再熟的地方,再次沿着马车行驶的方向从她眼前滑过,但却再也不是她张盈记忆中的那些地方。
  她两手紧抠着车窗,屏息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撩开帘子,往外看去。


第34章 沧海桑田
  赫连人统一中原之前,华厦大地原本有大大小小许多民族。
  后来经过多年的征战,弱的民族不是流亡至天山与远海以外,便是覆灭于强族之手。
  最后逐渐就剩下黄河以北的拓跋族,安居东西富庶之地的赫连族,以及有着最大幅员的西南乌马族。
  这三族之间相互不通婚,若有违例,两国便将人犯推至边境,一同斩首。
  但如此一来,各族之间的避忌也就更深。
  据说到后来,各族已到但凡看见异族人便会不约而同群起攻之的地步。
  三百四十年前——不,现如今应该说是三百九十年前了。
  三族经过几百年的磨擦交锋,早已经几败俱伤,民不聊生。
  那年赫连王祈镇玉凭借江南富庶的优势,悉心筹备了十年,终于借着西南生事,在身边四位谋士的帮助下,领着数万大军挥鞭西去。
  先是踏平了乌马族的土地,时隔数年后又所向披蘼打得拓跋大军如无头苍蝇般溃散。
  之后就建立了大秦。
  张家先祖就是当年协助祈镇玉一统华夏的四位谋臣之首。
  随着大秦定都燕京,张家自然也在京师安了家。
  张家家规里忠君爱国以礼传家乃是头一桩,因此,即便是跨时三百多年,张家也随着祈家皇朝一样在大秦屹立不倒,而且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天下最有名望的世族。
  当然,也并非一贯如此。
  在身为谋臣的先祖之后张家着实兴旺了几代,然而谁人又能做到代代辉煌?
  三百多年里张家几起几落,可不管张家有没有人入仕,来自宫里的恩宠总是少不了的。
  而到了张盈的祖父这代,子嗣上又忽然艰难起来,除了张解这个儿子,其余几个竟全是姑娘。
  恰逢大秦挺立了三百余年,朝野上下也疲态顿显。
  当朝官员都是远离战争与死亡多年的盛世里养起来的那一辈,经世治国只得纸上谈兵四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实际上真能扛起大梁来中兴的却没有几个。
  而整个大秦国内,民族纷争仍然没有从根源上得到解决。
  赫连士子一向清高,尤其在秦太祖统一南北之后,当中一些总以为自己才是高人一等的贵族的赫连人,因为阶级观念的固化,始终无法接受与乌马族和拓跋族人通婚。
  于是三族矛盾在经历过百余年的安定之后,逐渐又变得尖锐起来。
  朝廷这边,自仁宗皇帝往后,又逐渐溃烂腐化。
  土豪劣绅横行乡里,五军都督府各级都督几乎全由赫连人把持。
  从前一个百户长能徒手撩倒三四个大汉,并能闲时帮着老百姓押粮运粮,而变成腰圆肠肥的酒囊饭袋,逼良为娼,强取豪夺的一方地头蛇了。
  当然,这些都是只是呈现在书面上,以及与外来客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上。
  那时候的燕京,还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没有人把看不到的硝烟当成灾难。
  少年们扬鞭策马,踏雪寻花,与深闺里月洞窗内,对镜试妆的少女们一样,仍然是大秦里一道披着盛世华衣,明媚而婉约的风景。
  张家历代以护国忧民为己任。
  局势如此,当时任职户部的老太爷便将所有的希望与精力,全都搁在了张解身上。
  张解天资聪颖,又自幼在世家环境中接受薰陶,终不负所望,幼时便在国子监大放异彩。
  后来未及二十,便就击败大江南北无数对手,拿下当年状元题名金榜。
  之后与肖太师的长女结为连理,渐渐顶门立户,开枝散叶。借少小时熟览家中数位名臣为官心得,自考入庶吉士起,张解便一路青云直上,四十不至便入了内阁。
  而天佑张家,当时的皇帝,又恰巧与张解是幼时好到几乎拜把子的发小。
  皇帝临终前,曾将太子托付给张解,又在病榻下着礼部执笔,给太子与肖太师的孙女指了婚。
  这其实是很险的一步棋。
  若不是对张解乃至张家有着绝对信任,皇帝断不至将辅政大权交给他,还把太子妃之位许给肖家。
  太子是年登基,翌年朝纲渐定时张解上表请辞,新皇竭力挽留,但张解在与之一番深谈之后,仍是执意交出了官印。
  直至三年后皇帝已然通过自己的能力逐渐稳固了皇权,而山东山西民变频繁爆发,流寇增多,皇帝再次登门请他复出,他这才二话不说又回了朝堂。
  这些乃是发生在张盈死前五六年的事,有些是她自己记忆里的,有些是听母亲和皇后表姐说的,还有些更久远的历史,便是她自行跑去府里藏书阁翻阅的结果了。
  当年乱世的苗头,终于成为燎原的星火,把大秦收复的这片江山给覆没了。
  而他们张家,终于也沦为大秦的陪葬。
  “姑娘。”
  元贝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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