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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姻玉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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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场弟兄虽然担心被「黑影」踢伤,但是他们更害怕夫人有什么损伤。倘若珑儿真给碰破了一点皮毛,只怕堡主的脸色将在一夜之间变黑。
珑儿一骑上「黑影」后,牠完全不理会她的控制,径自跑了一大圈牧场俊,便高举前蹄死命地又跳又甩,想摆脱背上的女人。她只得死命抱着牠的脖子,想尽法子在马背上平衡自己。
双方僵持了约半个时辰,黑影突然安静下来,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驯服了牠,放松警戒之后,「黑影」猛然站立起来,让珑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狼狈不堪地摔落地面。
眼看着「黑影」再度扬起前蹄,准备置趴落地上的珑儿于死地──千钧一发之际,「噗!」的一声,黑马臀部中了飞云一箭,应声倒地。
飞云快速地驾马而来,低下身躯,抱起地上昏厥的珑儿一步未停地扬长而去。
一旁的弟兄们立即用五条麻绳,捆住有气无力的「黑影」。五人合力拉着绳索,拖着「黑影」回到马厩。
其余的人已经预想到即将来临的风暴。望着远去的大当家,弟兄们自动自发地留守在任何有事情可做的地方,无论是喂马、整理马厩,或铲干草,只要能逃离大当家及夫人的势力范围即可,免得被「风暴」扫到。
飞云扛着珑儿,走回卧龙邸,夫妻俩又开始争吵。
「放我下来啦!你这个土匪、无赖!」她握紧双拳,使尽全身力气朝他的背部不停地敲打。
「妳给我闭嘴!该死的女人!我是妳的丈夫,不是无赖、土匪!」飞云粗鲁地把她丢到床上。「妳一天到晚给我惹事,只会引来一大群家佣抱怨,难道妳不能安安分分地做个『贤妻良母』吗?」
珑儿嘟着小嘴把头偏过去不理飞云。
「妳看看妳──」飞云愤怒地数落她的罪状。「两个月内闯了多少祸?有伤人、吓人、摔毁家具、无故闯入禁区……总共五十二件,难道妳真想拆了风云堡?」
她依然不语。
「妳以为风云堡的人全都死光了,没人供妳消遣,所以你无聊到跑去骑马玩命?真是不象话!」
「要你管!难道一个病入膏盲的活死人连临终前都下能享受到一点自由的滋味吗?」她猛然咬住舌头。
该死!她自个儿偷偷躲起来死也就算了,何必多嘴让他知道。
室内寂静了一会儿,龙飞云缓缓开口。「妳说什么?」
既然已经露了口风,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再隐瞒下去。
「如果刚才那匹马踩死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她嘟着小嘴解释:「我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最后死在哪里根本不要紧。」
他没听错吧?飞云紧张地揪住她手臂。「谁告诉你的?」
「你放手!痛死了!」她挣扎着想摆脱他,一个踩不稳,整个人跌到飞云的怀里。「快放开啦!」
飞云发觉自己抓痛了她,不由得松手。
她抽回手臂轻揉,赶紧跨离他一大步。「你这么凶干么?即使我要死,也不会牵连到你。」
他的心无端被刺痛了一下。
她为什么总是以这些负面的字眼形容他?难道她不明白──他很关心她吗?她不喜欢与他同房,他便乖乖照着她的意思分房睡,她希望他多给她些自由,他便吩咐堡里的人不准限制夫人的行动;即使她惹出祸事来,他也会不吭一声地替她收拾残局,难道他做得还不够吗?她究竟希望他怎么做?
「快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快死了?有些什么症状?什么时候发现的?」
又来了!每次都对她摆出一副凶巴巴的臭脸,她实在讨厌死他了。可是──
每回一见到他,那种中了「热毒」的异感就会发作起来,一让她全身燥热,从里到外不对劲。但他一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又有一种失落感,彷佛心脏消失了。
为什么?
可见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而且他就是引发她病情的罪魁祸首。
「都是你害的啦!我每次一想到你,就会昏昏沉沉的,总是很难过,浑身不舒服。」她气愤地解释。「唉呀,我也说不上来啦─反正我……我快死了!」
原来──原来如此!飞云恍然大悟。
「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你笑什么?」她火大地望着他。这个死没良心的─她都快死了,他还那么开心。
他摇头笑着说:「没什么!这种病每人都会得的,即使华陀再世也医不好。」
听完他的话,她忽然放声大哭。
「你看,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救了,连神医也束手无策。哇……呜……你好没良心,我快要死了你还哈哈大笑,你这个臭土匪!哇……」她索性痛痛快快地哭给他看。
飞云当然开心。原来珑儿已经爱上他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快死了,实在是可爱透顶。
这完全是他盼望已久的结果。一旦珑儿真正爱上他,他比较容易说服她与他共度正常的夫妻生活,两个人从此生一堆小毛头,养一堆牛羊马,共同在风云堡里走过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慢着慢着,他也未免想得太远了。人家只是不小心承认爱上他而已,他连小孩都考虑进去,活像他已经等候她大半辈子似的。
他们才新婚一个月呢!婚前两人甚至不认识对方。
而且他仍然觉得不放心。珑儿是那?纯真可爱,就像未经世事的野百合,需要人替她挡掉现实世界的残酷,凭他这副粗手粗脚的脾气,有能力去担当守护她的责任吗?
他突然沉默不语。
珑儿见飞云不说话,迫不及待地询问道:「你一定知道怎么医好我的毛病,对不对?」
「对。」想那?多做什么?只要她爱他,他也爱她就好了。「只要跟着我,妳就不会死了!」他简洁地回答。
跟着他就不会死?难道他是上天派下来的「保命护法」?
「你是说……」她眨着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确认自己的感情后,飞云突然想起一个月前的「新婚之夜」。
他决定先拐她上床!
「妳想不死的方法只有一个。」飞云深情地看着她,然后轻推她倒在床榻上,身体慢慢地压倒珑儿,然后在她耳边呢喃。「唯一的方法就是──我。」
话才一说完他的脸就俯下去,迅速吻住她的唇,不让她有任何机会去思考。这个吻对珑儿是全新的经验,她下知怎么反应,只能任由飞云狂热地吻她。
好半晌,他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个吻。两人都喘不过气地仰躺在床榻上,他的眼光瞅着珑儿。她的朱唇因亲吻而肿涨起来。
「你……怎么──」她轻声抗议,还来不及说完嘴唇一下又让飞云给封住了。这个吻让她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处。
飞云贴近珑儿的脖子温存地吻着,然后移到她耳边喘息着说道:「别怕!让我教教妳夫妻之间的闺房乐趣。」
闺房之乐?他粗喘的气息吹拂她的耳畔,使珑儿全身有股莫名的燥热。
她试着阻止他的诱惑。「土匪,你……你不可以……」
她努力制止他的手在她身上放肆地游移。
飞云略带强硬的语气拒绝她的请求。「我是妳的丈夫,一个经过婚礼就有权拥有妳的男人。」
她张着红眼睛哭着说:「你又不爱我,为什么要教我『闺房之乐』的事,我根本不想学啊!」
飞云不回答,径自吻住她紧闭的唇。然后慢慢褪下她的衣物,手掌游移到她酥胸,直到她开始意乱情迷地攀住他肩膀。她发出如蚊声大小的呻吟,双手不自觉地伸到他的胸膛,随着身体的曲线,四处漫移、探索。
「我是你的丈夫──龙飞云。」他温热的双唇贴在珑儿的耳根,半诱半哄地轻语:「我想听妳唤出我的名字。」
飞云的诱哄,使她全身酥软得无法思考,她不自觉地凑近他耳畔,娇喘连连地轻唤着:「飞云…」
听到她的轻喃,飞云一阵颤动。他继续轻咬珑儿的耳朵,再次诱哄。珑儿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喃唤他的名字。飞云满响应她的深情,心中暗暗发誓,生生世世一定要永永远远地珍爱他的妻子──珑儿。
黑眸半开的珑儿,迷失在飞云温柔的深吻和耳畔的呢喃呓语。她试着聚集理智,但只要稍微松懈,一阵莫名的燥热便袭击她的全身,使她被飞云浓烈的爱意烧毁。
她全身因飞云的抚触而烧灼,忍不住摆动、急喘,急切地呻吟,释放出最原始的情欲,渐渐迷失在飞云的激情……
北方关外虽不及南方关内资源丰富,但矿产众多却是南方不及的。关内物品以细致典雅的手工艺闻名,如杭州的「苏绣」;而关外则以牛羊放牧、开采矿产为生,出产的也都是羊皮、牛角等与牲畜有关的用品。当然也会畜养一些小种马作为交通工具。
为平衡南北需求之不同,地方官员订定每月初一、十六为「边关市集日」,好让边关男男女女交换各种日常用品。
眼看下月初一「边关市集日」即将到来,家家户户开始忙着在大街上占好位置,摆摊做生意。
自从那夜以后,珑儿便在飞云的坚持下搬回卧龙邸主厢房。但美景不常,一个星期后,飞云即带领人马南下与「乐曲山庄」会合,准备征伐「鬼婆山」贼寇,并留下昊云暂时处理风云堡事务。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只好独守空闺了。飞云临行前特别叮咛珑儿,千万不要一天到晚闹事,否则他回来之后保证会好好修理她。
时光飞逝。
距飞云离开风云堡已有一个半月。期间他不时有书信送回,千篇一律的都是交代她千万别闯祸的事,害得珑儿也不能尽兴地玩。既然大伙儿有鉴于主人日夜不停的叮嘱,当然把警觉心提到最高点,虎视眈眈地盯住堡主夫人。
于是,这厢珑儿正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闺房里,希望老天劈死那个土匪夫婿龙飞云。
已经整整一个半月,她的怒气未减半分。
自从飞云离开风云堡后,她的身后就莫名多了一大群仆佣,整天与她玩捉迷藏的游戏,想甩都甩不掉,气得她直跺脚。
不过这种死缠烂打的招数终究奏效了,她闯祸的次数渐渐从每天大小事三件降到每天大小事一件。虽然堡里的弟兄都很庆幸夫人终于克制玩心,但心中仍不免怀疑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
这天,珑儿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她忿恨不平地去找昊云理论。
「昊云,拜托你把那些人撤走好不好?」珑儿怒气冲天地叫嚣。
昊云为难地看着大嫂。「抱歉,大嫂,我办不到。」
「为什么?」她不满地看着他。「你不是他们的主子吗?」
「我是风云堡的当家之一没错,但不是『他们』的主子。」他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
「见鬼!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生气地瞪住他。
吴云莫可奈何地解释:「他们是『影子骑士』,也是大哥的贴身护卫。」
珑儿听完,感到莫名其妙。「那更好呀!他们干麻不跟着他,反而一天到晚净缠着我不放?」
「他们只听大哥的话。」昊云言下之意乃指,是飞云命令他们跟踪珑儿的。
珑儿气急败坏地说:「原来如此,我倒要看看他们谁能阻止我出城!」
「出城!大嫂──」昊云话未说完珑儿就已经一溜烟跑远了,因此她没听见后头的昊云即将告诉她的消息。「──大哥今儿个就要回来了!」
他为时已晚地说出下半句讯息。
珑儿偷跑出风云堡的第一站,就是群商聚集的「边关市集」。
市集内的街道上人群拥挤,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虽然人潮拥挤,但边关居民仍然快快乐乐地挤过一条又一条街道,交换一些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和马路消息。
龙儿虽对市集没啥兴趣,却也抵挡不住各式各样零嘴的吸引。她仰头看着插在木条上的糖葫芦,一串一串的,有如梅子树上令人垂涎的果实。
卖糖葫芦的老先生年约六旬,邻人都叫他「陈伯」。陈伯每天带着唯一的孙女香儿在城里叫卖着「糖葫芦」,以维持爷孙俩三餐的温饱。
此刻,陈伯刚做完生意,今天绕街叫卖的五十串糖葫芦只剩一串了,他正考虑要不要继续卖下去,或者干脆赏孙女儿吃。正犹豫不决时,却瞥见珑儿专注地盯着最后一串糖葫芦。
「小姑娘,喜欢吃糖吗?一串只要一文钱。」陈伯走近珑儿身边。
珑儿回过神,问他:「这个东西叫『糖葫芦』吗?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陈伯观察她的穿著、气质,和她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真让人打从心里疼爱。八成是好人家的姑娘,平时鲜少上街逛市集,所以才连糖葫芦也不知道吧!
他笑着回答她的问题:「当然喽,我陈伯亲手制作的糖葫芦最好吃了,你想不想吃吃看?」
「嗯……可是我没有带银子出来。」她坦白告诉他。
「不用钱!反正也只剩最后一串。」陈伯笑着拿下最后一串糖葫芦递给珑儿。
「算我们有缘,这串糖葫芦送给你吧!」
「可是……」飞云告诉过她,不付钱而收用人家的东西是土匪的行为,就像她当初闯进风云堡找食物一样。她也不想把自己变成他的土匪婆子。
「别拒绝,卖完我也好早点回家,就算帮我个忙收下吧!」陈伯比她更坚持。
珑儿只好说声谢谢,收下糖葫芦。
望着远去的爷孙俩,她转个弯走进屋巷,准备到四处晃晃,见识一下「市集」的魅力,下期然间一阵男人的吆喝拳脚相向的声音吸引了她的目光,她跟着人群走进市街东角的胡同。
一群高头大马的男人正围着一个少年拳打脚踢,差点把他打成重伤。
「喂!你们在做什么?」珑儿二话不说,冲出去主持正义。
「我操!老子做事要你这娘儿们来管?你不要命啦!」其中一个大汉恶狠狠地朝她走过来。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当大汉瞧见她胸前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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