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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通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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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犹豫起来,关显荣高声道,“进山要怎么办?就能得救吗?谁知道山里有什么?说不定也有你说的‘不想见到的人’在等着。”
“下面是我们要讨论的。”向荣兵沉声说,“这片山我来过,在几年前的军演上,我记得这里是一个兵团的驻地,也许我们可以去那里求助。虽然那边也不一定就没问题,但会相对安全。”
人群霎时没声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十分踌躇。
一人想了想说,“我们手腕里有定位器,我还是觉得基地找到我们的可能性比较大,所以别乱跑了吧。”
“如果定位器真管用,我们去哪里都一样。”一直沉默的林域突然说道,周围人被吓了一跳。
“是什么兵团”有人问向荣兵。
“猎鹰兵团,如果最近没调动的话,司令应该是钱景毅少将。”向荣兵说,同时看向关显荣,“你应该也认识的。”
关显荣迟疑了一瞬,表情开始松动,显然心动了。
“是吗?你认识?他靠谱吗?”一个女生马上问道。
“他挺厉害的。”关显荣慢吞吞地说,似乎在心里掂量,“我爸说他管辖的地方上下都一条心,谁也插不进去,保家卫国是个人才,但对上头来说也是个刺头。”
“这么说的话,他反而是我们现在最需要的人。”周宇淡淡道。
更多的人被说动了,人群发出轻微骚动,有人已经按耐不住,催促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过去吧。”
“别急。”李毅看他一眼,“现在雨这么大,路都看不清,没法找地方。”
向荣兵点头,“这片山很大,一时半伙也找不到,等天晴再行动吧。”
人群再次陷入沉默,周宇等了等,便开口道,“好,那现在开始投票,赞成等救援的举手。”
一部分人仍举起了手,周宇数了数,目光从他们脸上漫不经心地扫过。
“赞成进山的举手。”
这次举起的手明显比刚才多了不少。
“12比38,”周宇说,“少数服从多数,我们进山。”
大家以为到此结束了,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周宇紧接着说道,“如果有人坚持留下,我不勉强。”
那十二个人表情顿时僵住了。
周宇表情平淡,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朱谨注意到有人将视线悄悄投向自己,意识到这点后,她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更警醒了些。
第39章 感通者的梦
山洞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男生们把衣服脱下来,摊在地上晾干。女生则有些纠结,一个女生试图把衣服贴在墙壁上,没想到居然粘住了,一时间女生们纷纷摸着黑,把湿透的衣服、短裤甩上石壁,男生们在外侧坐着,中间隔着一处转弯,互相看不到,只听见里面“啪啪”声不绝。
大家都带着感通器,当然知道里面在干嘛,除了几对男男组合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其余人各个面色诡异,秦逸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朱谨脸红如血,双手抱膝,蜷着身子保持体温,努力去想其他事。
大家面面相觑,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哎,我想起了王老师。”蒋玥嘉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啊,你是说教游泳的王庆宇!”艾媛烨和她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不由自主笑了。
“天,我爬上岸后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
女生们围成一圈,轻声交谈起来。
“想当初我一点也不理解他为什么那么严,别的学校游泳课都是游过去就好,他却一定要我们学会换气,中途还不能停。”蒋玥嘉笑着摇头。
“是的,当时我还恨过他呢,都当了二十年的旱鸭子了,他非逼着我学,为了游泳考试,我喝了多少洗澡水。”一个女生怀念地说。
“我补考了两次。”
“我直接缓考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仿佛回到了大学时光。
“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艾媛烨问。
“‘人活着就是一口气’。”朱谨回忆道,“游泳也必须会这一口气,不然不能算会游泳。”
“对,对,就是这句。”有人激动地说。
旁边的人立刻点头,“他一直坚持这点。听说有次一个学生为了中途不停,差点憋出事,是王庆宇第一时间发现不对,下去捞的,当时闹得挺大,可他后来也没放弃。”
“是的。”林域静静地说,“每次游泳考试,他都是压力最大、最累的那一个,要盯着每个人,怕大家出事。”
“想想他也是为了我们,他根本没必要这样的。”
“对啊,今天我们能活着出来,多亏了他。”
朱谨在心里点头,所有人上过王庆宇游泳课的人都想到了他,那个严厉又固执的老师。她不由感慨,很多事,别人当时无法理解,却总有一天会明白。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整天,雨停的间隙,男生们轮流出去过几次,带回来一些野果。
五十个人饿鬼一样分了果子,果实酸涩,却没人抱怨。吃的根本不够,胃反而比之前更觉空洞,饿得心里一阵阵发慌,到后来饿过了头,朱谨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树枝全是湿的,空气潮腻,连火星都打不着,胡飞只好把树枝拿到洞里晾着。所有人又累又冷,在山里寒冷潮湿的夜晚睡着了。
朱谨睡不踏实,不时突然惊醒,梦却一个连着一个。梦境荒诞而真实,她像个快要溺水的人,挣扎着一起一伏,时而淹没在梦里,时而又勉强浮出水面;周宇的面孔不断出现,他嘴唇微薄,线条分明,凌冽中透出一丝性感,此时一翕一合,仿佛在说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声闷雷,朱谨猛然醒了过来。
她眨着眼睛,觉得有些奇怪。
穴壁上映出点点橘光,影子安静地伏在墙上,不知何时火生了起来,洞穴里温暖明亮。
艾媛烨坐在火边,手里还拿着拨火的枝条,此时却已睡着了。
朱谨爬起来,轻手轻脚来到她身边,地上还有一部分没烧的树枝,朱谨捡了一根,把火拨了拨,随后坐下,望着跳跃的火焰发呆。
外面雨似停了,山洞里一片静谧,大家都累坏了,感通器那头也静悄悄的。
朱谨忽然明白了自己感到奇怪的原因:感通器。
睡着之前,朱谨一直透过感通器和周宇聊天,周宇给她讲了自己第一次野外生存训练时的囧事。
“你们不是搞科研和技术的吗?”朱谨听完好奇地问,“每年也要做这个?”
“技术兵也是兵。”周宇解释道,靠在墙边闭目养神,“万一让你跟着上战场怎么办?”
“唔。”朱谨思考了一下,“掉队,歇菜。”
“那就等着被被削死吧。”周宇无奈,嘴角忍不住上扬。
“训练完你们肯定特开心。”朱谨想到大学军训结束时那种解放般的激动。
“没有那么开心。”周宇想了想,实事求是地说,“回去还有积了N天的臭衣服要洗。”
朱谨笑到抽搐,赶忙捂住嘴,生怕被别人看见,脑子里想象着一群小伙子端着盆臭烘烘的衣服,在洗衣池边痛苦不堪的模样。
“对,差不多就是那样,不过大家一般还会拖个两三天才去洗。”
“……”
朱谨还问了廖子凡的情况,知道他没事后长舒了口气。饥寒交加下,人的心理往往更加脆弱,朱谨只觉得自己的不安一点点融化在交谈中。夜色渐深,紧张了一天的她坐在阴冷潮湿的地上,眼皮不住打架;周宇劝她去睡,朱谨却还想再陪陪周宇,因为周宇要守上半夜,没想到不知不觉,她自己先睡着了。
这么说在自己睡着后,周宇关了他那边的感通器?
朱谨看着越来越朦胧的火焰,有一搭没一搭地想道。
天渐渐亮了起来,光线照进山洞的一刻,周宇本能醒了过来。他下意识打开感通器,面无表情地听了一会儿。
随后他关掉感通,伸出长臂拨了拨火堆。守着火堆的李毅早已困成了狗,向挚友投去感激一瞥,倒地便睡着了。
向荣兵和黄骁毅也醒了,打着哈欠爬起来。向荣兵出去查看,片刻后回来,轻声对两人说,“雨停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出发。”
黄骁毅点头,从火堆边爬起来准备去喊女生,被向荣兵忙不迭拉住。
“咳”向荣兵表情不太自然。
黄骁毅愣了一秒,旋即明白过来,自己差点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
“睡昏了,睡昏了。”他立刻悄声解释。
周宇和向荣兵理解点头,眼里却透着一丝怀疑。
“再等一会儿。”向荣兵侧耳听了听,“待会我们喊一声。”
“你们也没开感通器?”周宇看着他们。
三人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睡觉不戴感通器是对的。”黄骁毅咽了口唾沫,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亲身体验。”
“你俩都睡着了?”周宇抬眼问道。
“睡着了。”黄骁毅说,“本来想关的,结果不小心都睡着了。”
“你们的梦是什么样的?”向荣兵问。
黄骁毅迟疑了一秒,“呃,我梦见自己在事务所上班,正对账呢,突然有人打我电话,接起来一听,那头是林域。她问我怎么跑去做老本行了,我说没有啊,只是个兼职,赚点外快。她哦了声,就不高兴了,说我不专心、钻钱眼,马上要实践了,应该集中精力准备云云,后面我一直在哄和解释。”
周宇和向荣兵表情抽搐地看着黄骁毅,后者登时愤怒了,“我真不是财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梦见在兼职了!”
“你还算好的。”向荣兵示意他稍安勿躁,“听听我的。我梦见自己在站军姿,忽然有人踹了我一脚,我还以为是教官,等人绕过来一看,发现是艾媛烨……我问她你来这里干嘛,为什么踢我,她讲听说我们训练时教官就会这样突然袭击,踢动了说明功夫不到家,她一直好奇,早就想拿我试试……”
周宇的表情更加惨不忍睹,心想还真是艾媛烨的风格……黄骁毅更是得到了心理安慰,难兄难弟般拍了拍向荣兵的肩膀。
“周宇呢?”向荣兵问。
“我和你们不太一样,朱谨睡着时我还醒着。”周宇漫不经心地说。
向荣兵危险地眯起眼睛,示意对方别敷衍,我们的糗事你听了,也要礼尚往来才行。
周宇无所谓地看他一眼,“我正想着睡觉前要不要把感通关了,朱谨对我说别关,待会考试用得上。我一头雾水,后来才反应过来她在做梦,就顺口问了句你考什么,她说期末考试啊,我想劝她让我把感通关了,她可以好好睡觉,结果她生气了,说睡什么睡,你看大家都在感通,考试时人家是两个人考,你要让我一个人?”
黄骁毅笑得半死,“没了?然后呢?你怎么说服朱谨让你关感通的?”
“然后梦变了,她大概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周宇回忆道,“感通器里一直让我过来,我说‘好,你在哪儿?’她又说不清……我们干着急了一会儿,又换了其他的梦。”
“听着好累。”一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边上传来,胡飞坐了起来,眼睛还半闭着。
“是挺累的。”黄骁毅实事求是地点头,“朱谨白天太累了吧。”
“嗯。”胡飞竟然答道,“多梦和疲劳、神经紧张有关系。”
大家都奇怪地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的!”沉默片刻,黄骁毅忍不住问,“你在生理学基础上不一直在睡觉吗?”
“哦,我听余梓枫说的,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么。”缓了半天,胡飞眼睛终于完全睁开了,眼角还沾着眼屎。
“好吧。”黄骁毅说,继续问周宇,“然后呢?你什么时候关的感通?”
“朱谨第二次醒的时候,第一次我没反应过来,她又睡着了。”
“噗哈哈。”胡飞笑得直抽。
周宇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想起昨晚朱谨在梦里的反应,觉得又好笑又可爱。平日,朱谨总是安静谨慎的模样,显得有些冷淡,因此朋友不多。但大家对她的印象倒不错,一来朱谨和谁都没矛盾,更没起过冲突;二来她专业知识扎实,做事又认真,凡事一定负责到底,大家都觉得她很可靠。
只有在搭档和少数几个朋友面前,朱谨才会流露出更真实的一面;她心思敏感,胆小又好强,很多事嘴上不说,却会在心里放很久。
第40章 噤声
“据新球传媒报道,昨日,载有50名感通者和4名工作人员的大巴在前往P市途中失踪,至今仍未有消息。对此,国家安防后备人才基地负责人刘志文表示事情并非如报道所说,但面对记者提问,他表示具体内容涉及机密事项,无可奉告。据知情人士透露,此次P市之行属于基地例行训练,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表示自己无权评论。”
电子女音从终端里传出。
刘志文耐心地等着,眼睛盯着洁白无瑕的大理石地面。书桌后,连着手的数据线收了回来,屏幕变暗,倒映出一张泾渭分明的面孔。
“你来就是想给我看这个的?”
刘志文仍盯着地面,“网络上的不利报道越来越多,有人在故意引导民众的猜测和情绪,我想向您请示是否进一步采取行动。”
“不用。”声音不带感情地命令道,“你可以出去了。”
“可这样下去人们会……”
“抬头看着我。”声音强硬而毫不在乎地打断他。
刘志文抬起头,直视对方冰冷而又深邃的眼眸。
这是一双动人心魄的眼睛,精致的线条从眼角延伸到尾部,勾勒出完美的形状,但在可怖的额头下,却显出一丝狰狞。
“刘校长。”沈渊说,“执行命令,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刘志文僵硬片刻,短短十几秒里把所有尝试的可能过了一遍,终于选择了服从。
从幽暗的通道出来,站在外面的方恒等人一脸惊讶。成鸿马上意识到什么,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某种心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在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时,便已恢复正常。
“您谈完了?”方恒问,“这才二十分钟不到。”
“谈完了,按命令来吧。”刘志文说。
“可是刘校长,我们……”
“没有可是。”刘志文严厉地看着说话的人,那是一个年轻人,“不服的自己进去说。”
空气顷刻间压抑起来,人们沉默地站在一个巨大却空旷的园子中。小径分岔,赭红色的方格整齐细密,镶嵌在地面上。草被修剪得干干净净,露出因为下雨而湿润的泥土;天气闷热,黑压压的云层预示着雨还未下够,土中的水汽蒸腾而上,如同热浪般熏湿了每个人的衣服。
“听从组织命令,周清。”在难忍的沉默中,成鸿开口道,“组织是综合考虑各个方面做的决定,我们的一厢情愿或许并不是好选择。”
周清满脸不甘,却无法反驳,在对方冷静目光的注视下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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